“馮兄,數年未見,風采依舊啊!”

“陳兄,自從上次禿鷲山一別,沒想到令郎都已經長這麼高了。”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快要等到逍遙宮開放靈泉的日子了。”

“十年一次的靈泉洗禮,大宋仙朝有多少修者就等著這一天呢!”

“老夫卡在化靈期巔峰境界,已經七年有餘,趁著這一次的靈泉洗禮,一定要突破靈境。”

“不錯,如果有了靈泉的洗禮,踏入靈境肯定是水到渠成。”

“……”

逍遙城內。

一家華麗寬敞的酒樓裡面,許多用餐的修者,正在議論著這場即將到來的靈泉洗禮。

所謂靈泉洗禮,乃是神元大陸的超級宗派逍遙宮,十年開放一次的靈泉浴身,培煉靈力的洗禮大事,一直吸引著大宋仙朝諸多修者蜂擁而來。

傳聞在逍遙山脈,孕育了一口靈泉,集日月之精華,匯山川之英粹。氣境修者沐浴靈泉之水,可以滋養體脈,培生靈力,對於突破靈境關卡,更有神妙的效果;至於靈境修者的話,可以精煉周身靈力,錘鍊意志,明心通神,極有利於修為境界的鞏固和提升。

如此靈泉,自然讓人趨之若鶩,不過,靈泉在數千年前為逍遙宮所得,泉眼成為了逍遙宮立派之地。一直以來,世人雖然惦記,但是逍遙宮貴為五大超級宗派之一,一般人哪裡敢虎口拔牙。直到一千年前的逍遙宮主,偶得仙人指示,感念眾生修行不易,故而定下十年一次的靈泉洗禮,為世人洗滌修煉的沉濁凡塵,明朗未來的前行之路。

王若離聽著這些酒客飯食閒餘,聊起的靈泉洗禮,不禁心中充滿了好奇。

“再過半月,便是逍遙宮靈泉洗禮之日,不知兩位可有興趣?”乾瘦男子眼睛一轉,試探著問道。

“靈泉洗禮,真有傳聞中的那般神奇?”慕容勃勃抿了口溫茶,面露疑色。

“慕容公子有所不知,逍遙靈泉,功效奇妙,一直是修者夢寐以求之物。”乾瘦男子拍了拍胸膛,自豪道,“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修者慕名而來。”

慕容勃勃輕輕點了點頭,似在考慮。

不過,王若離偷偷瞧著慕容勃勃的臉色變化,心中忽生一股奇怪的感覺,感覺他一路直奔逍遙城而來,說不定他的目的,便是為了逍遙城的這次靈泉洗禮?

“可惜,我一路南來,看到的大宋仙朝,卻是時局漸亂,暗潮洶湧。”慕容勃勃忽地感嘆,不客氣地說道,“靈泉洗禮,或許,只是一個引子。”

“那些亂臣賊子,應該不敢如此膽大包天吧?”乾瘦男子有些不確定道。

“世道亂,人心變,更何況不久之前,青天白日之下,竟

然有人連寧侯的貨物都敢洗劫,就連寧侯之女,也敢隨意攀折。”慕容勃勃嘴角輕笑,故作沉靜道,“寧國,恐怕將有一場狂風暴雨。”

“那依這位仁兄之見,這場暴風雨應該如何止息?”鄰近的酒桌,一個衣履華貴的俊秀青年,端著酒杯,站身起來,向著這邊敬酒道。

“風雨已成氣候,何苦糾結於停息,倒該想想,如何在風雨之下,求得生存。”慕容勃勃雙眼炯亮地望著這個俊秀青年,驚歎於他的眉宇氣韻,似乎有著一種天生的貴胄氣息,讓人油然而生仰慕之感。

“怎麼個生存之法?”俊秀青年聞言,眉梢輕動,接著問道。

“哪有什麼良策,依我看來,所謂左右掣肘,孤掌難鳴,缺少的只是時間的積累,多一點韜光養晦,多一點厚積薄發。”慕容勃勃從容不迫地說道,轉頭看向王若離,“李兄,你覺得呢?”

“在下愚見,自古以來,凡上位者所需,不過‘親賢臣,遠小人’而已。”王若離細緻地看了俊秀青年一眼,拉了拉兜帽,淡聲道,“可是,真正能夠做到這六個字的君王,屈指可數。”

“兩位仁兄之言,真是一語中的,令人茅塞頓開。”俊秀青年似有所悟,朗聲和悅道,“這杯酒,在下先幹為敬。”

“兄臺客氣了。”慕容勃勃擺了擺手道。

幾人聊敘甚歡,其間,王若離得知這位俊秀青年,名叫子駿,姓氏不詳,手下都稱呼他為子駿公子,來自大宋仙朝皇城建康,似乎是某個名門望族的尊貴子弟。

子駿公子熱情好客,氣質高貴,聽說是為了這一次的靈泉洗禮而來,聞聽王若離和慕容勃勃的情況,便想邀請二人同往逍遙山脈。

逍遙山脈,地域遼闊,但靈泉所在的區域,卻是不大。

靈泉洗禮的開放時間,十年才有一次,這樣的限定,其實並非逍遙宮故意限制。

據傳聞,逍遙靈泉平時都是枯竭狀態,每逢十年,才會噴出一股靈泉泉水,這個時候的靈泉泉眼,靈力滿溢,靈效最佳,只是泉水之中的靈力會在十年內漸漸消耗殆盡,最終變為普通的泉水,直到等待下一次的靈泉噴發。

所以,才有了這十年一次的靈泉洗禮。

或許,逍遙宮是本著匡扶眾生的目的,可是實際的情況卻沒有理想的那般溫馨大義,相反,靈泉洗禮充滿了殘酷和鮮血。

靈泉泉水有限,想要靈泉浴身的修者,卻是數之不盡。無意之中,每一次的靈泉洗禮,都會演變出一段段血雨腥風,也不知這到底是一場恩賜,還是一場災難。

逍遙宮,共設靈泉泉池數量上萬,其中,上等泉池一千,中等泉池三千,下等泉

池六千。這個數量,乍看之下,似乎很多,但是如果分給千千萬萬想要沐浴靈泉的大宋仙朝修者,那就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了。

即使沐浴最後流到逍遙山腳的河水,同樣爭搶激烈,只是山腳河水之中的靈力太過微薄,或許尋常百姓浴身,有著強身健體的功效,但是對於修者而言,遠遠不夠。

等到靈泉洗禮當日,修者憑著逍遙宮發放的泉池玉牌,進入泉池浴身。

至於泉池玉牌如何得到,何人得到,那就各憑手段了。

逍遙宮,雨簾洞府。

洞府門口,兩個白髮蒼蒼的耄耋老者,神情恭敬地等候著,正是逍遙宮的兩位太上長老,水觀天、奚念奴。

“求見散君,關於靈泉洗禮,屬下二人有要事相商。”水觀天雖然白髮蒼顏,但是聲音卻是渾重厚實,“懇請散君現身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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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守在洞府門口的是逍遙宮主逍遙散君的兩個貼身伺婢,秋雪、冬月。

“兩位太上長老,散君傳下令諭,今年的靈泉洗禮,照常進行,一應事宜,全憑兩位太上長老做主。”秋雪神情有些緊張,不敢直視太上長老,低著頭恭聲道。

“靈泉洗禮相應事務,自有下面的長老、護法、執事打點處理。”奚念奴的聲音有些尖刻,眼神冷厲地掃過秋雪,“老夫二人早已年邁,不問雜事,若非事發突然,斷斷不敢叨擾散君的清靜。”

“散君之前交代,既然名號逍遙,自當逍遙暢意,不被世俗瑣事纏身,些許洗禮小事,不足道哉。”另一個伺婢冬月,站身出來,一臉恭謹地答道。

“今年與往常不同,此次靈泉洗禮,來了幾位重要人物。”奚念奴眉頭大皺,有些嚴酷地道,“是否出手,還需散君親自示下。”

“散君有言,一切自有定數,逍遙者,不羈絆,不掏心,不入俗,不通世……”冬月介面連聲道。

“大膽冬月,你竟敢假傳散君口諭?”奚念奴忽地面色冰冷,一股破虛級的靈力威勢猛然暴洩而出,壓得冬月花容失色,腳下禁受不住,跪了下去。

旁邊的秋雪見狀,只得跟著跪倒。

“冬月不敢,萬萬不敢,還請太上長老明察……”奚念奴的突然發難,讓冬月原本刻意保持的應對氣勢,蕩然無存。

“秋雪、冬月,你們兩個老實交代,散君是不是不在裡面?”旁邊的水觀天面色一凝,一副有所意料的神情。

“這……”秋雪、冬月一陣猶豫無措,最後長呼一口氣,嘆聲懇求道,“兩位太上長老恕罪,散君她……她確實不在雨簾洞府。”

聽到兩個伺婢的交代,兩位太上長老的臉上閃過一抹凝重,卻又似乎夾著一絲釋然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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