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曦光明媚,萬里無雲。

這片青翠的竹林裡,竹葉凝著露珠,在微薄的晨光照射下,彷彿即將滴落一般。

王若離正一臉悠哉地燒著火,拿著湯勺,熬著鍋裡的肉。

一陣陣誘人的肉香,擴散開來,嫋嫋不絕。

原本剛剛睡醒,打著哈欠的阮經綸,聞到肉香,不禁湊了過來:“離哥兒,這是什麼肉?肉味好香啊!”

“飛隼。”王若離微笑著回道,手上拿著調料,斟酌著加了幾味。

“哪裡打來的飛隼?”一旁坐在地上,背靠竹枝的拓跋玉兒,臉上露著一抹懷疑之色,“你可不要說是林外遇著的,瞧你燉著的隼肉大小,還有拔在一邊的羽毛,不出意外,應該是一隻軍隊用來傳遞訊息的飛隼。”

“玉郡主真是慧眼如炬,這隼肉都被我燉熟了,竟然還能看出是軍用飛隼。”王若離的臉上閃過些許佩服,輕快地敘道,“清早出去,很是不巧,遇上了兩個探子,也不知是何家的探子,還是韓家的探子。”

“然後呢?”拓跋玉兒不自覺地往下追問道。

“原本只是外出拾柴燒火,沒想到有人如此熱情,連鮮肉都送來了。”王若離一邊興致勃勃地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起來,“我還能怎麼著,只得大大方方地笑納了。處理完那兩個探子,順手把他們想要放飛的飛隼,也給刺落了下來。於是,就有了現在的這鍋肉湯。”

“你還真是不客氣。”拓跋玉兒瞪大眼睛,有些匪夷所思地看著王若離,心裡似有某種念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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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玉郡主誇讚!”王若離古板不驚地回應道。

“離哥兒,這肉香雖濃,但似乎略顯單調。”阮經綸蹲在旁側,望著燒開的肉湯,舔著口水道。

“經綸,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王若離聞言,轉了轉眼睛,想著說道,“雖然時近冬天,但這片竹林這麼大,說不定還能挖出幾根竹筍,另外再尋點蘑菇調味,如此一來,就是一鍋蘑菇竹筍燉隼肉了。”

王若離一邊說著,一邊興趣盎然地尋找竹筍去了。

在王若離不懈的努力下,一大鍋蘑菇竹筍燉隼肉,終於美味出爐了。

不到小半柱香的時間,這鍋隼肉,連同肉湯就被王若離三人,消滅一空。

讓王若離始料不及的是,這道蘑菇竹筍燉隼肉,竟然十分鮮美,不禁在心中微微埋怨那兩個探子,出門怎麼只帶了一隻飛隼,為何不多帶幾隻呢!

用完肉湯,整理行裝,王若離三人離開竹林,進入了一條官道。

官道兩側,林木茂盛,多有綠

蔭遮蔽。

“離哥兒,此去翡翠城的距離,只剩不到十里了。”阮經綸計算著行進的路程,不自覺地期盼道,“也不知俺是不是太過戀家,此時竟然格外懷念在家時候的光景。”

“身處異地他鄉,難免思家情切。”王若離聽著阮經綸的感慨,微笑出聲,“等我們到了翡翠城,若是幸運,遇上商會走貨,只消個把月時間,就能回到荊襄國了。”

“多麼希望下一刻,俺就能飛回荊襄,跑回家鄉。”阮經綸眯著眼睛,一邊憧憬,一邊無奈地笑道,“只是到時候,俺娘估計又要接連給俺,熬上幾鍋十全大補湯,強逼著俺通通喝完。”

“哈哈……多麼深沉的母愛啊……”王若離打趣著阮經綸,望向一旁臉色端謹的拓跋玉兒,下意識地問道,“玉郡主呢,到了翡翠城,作何打算?”

“此間還有事情未了,不論結果是山窮水盡,還是另有隱情,我都想再探究竟,若不能解開這道心結,只怕此生我都難以釋懷,再也走不出陰影的峽谷。”拓跋玉兒心裡似有隱瞞,微有疑慮,長嘆聲道。

王若離聞言,輕輕搖了搖頭,不知如何勸慰。

正在這時,官道的迎面方向,快馬馳來了一小隊官兵。

王若離拉過駿馬,裝作怯怯的模樣,退到路邊,正想給這隊官兵讓道。

忽然,身後傳來響動,一個窈窕的身影拔身躍起,落到官道中央,攔在了官兵跑馬的前方,正是拓跋玉兒。

王若離眉頭大皺,心裡充滿訝異,拓跋玉兒什麼時候恢復得這麼好了?亦或者,一直都是故作虛弱?

“來著何人,竟敢擋道?”這群官兵的頭領,是一名牙尉,此時橫身勒馬,停在路中,不禁大聲呵斥道。

“你們隸屬哪個將軍麾下?”拓跋玉兒面色平靜,聲音清脆,不答反問道。

王若離瞧著這些官兵的服飾樣式,極為陌生,此時聽到拓跋玉兒的出聲發問,總算明白,原來這是一隊大秦仙朝的官兵。

只是,秦朝的官兵,怎麼會出現在榆州地界?

瞧著擋路之人神情從容,氣場不俗,官兵牙尉不敢倨傲放肆,而是小心謹慎地說道:“我等乃是尉遲將軍屬下。”

“可是義渠王部下的松平將軍尉遲嵩?”拓跋玉兒聞言,臉色稍霽,接著問道。

“正是!”官兵牙尉端聲答道,臉上佈滿了疑惑,似乎正在猜測著拓跋玉兒的身份。

旁邊的一個小兵,悄悄地拿出一張圖卷,瞄了幾眼,趕忙遞給官兵牙尉,並不住地挑眉提醒。

官兵牙尉接過圖卷,細目一看,頓時臉色大

變,手腳慌張地從馬上滑身下來,直接跪倒在地,揚聲告罪道:“小的不知,原來是玉郡主在前,多有冒犯,還請郡主恕罪!”

其餘的小兵一個個跟著下馬,跪在後頭。

“免禮,起身吧!”拓跋玉兒關心則亂,沒有多做考慮,便即問道,“如今三朝前線的戰況如何?”

“郡主有所不知,如今三大仙朝已經罷兵和談,簽訂了停戰協議。”官兵牙尉告聲道,“屬下奉命在這附近一帶尋找郡主的下落,沒想到真的遇到郡主,實在幸運。屬下這就放出訊號,告知將軍。”

說著,官兵牙尉從懷中摸出一個信號彈,正要放出。

突然,一把長劍疾速射來,在官兵牙尉猝不及防之下,將他的胸膛直接刺穿,連帶著他手上的信號彈,一起掉落在地。

場中之人驟逢變故,紛紛轉頭看來,卻是後方的王若離,飛楓馭劍,斬殺了官兵牙尉。

“王若離,你要幹什麼?”拓跋玉兒見狀,似有薄怒,不過,卻是木木地站在一邊,沒有出手攔阻。

王若離臉色冷漠,不為所動,再度馭劍襲向一眾官兵。

官兵們哪敢怠慢,一個個連忙抽刀在手,圍著殺向王若離。

可惜,這些官兵只是一群練氣期的修者,根本不是王若離的對手,不出盞茶工夫,便被王若離斬殺殆盡。

拓跋玉兒看著血氣瀰漫之中的王若離,神色有些驚異。

“你未免太過謹小慎微了吧?”拓跋玉兒不禁淡聲道。

“小心一點,總無大錯。”王若離平心定氣地說道,“一小隊秦朝官兵,大張旗鼓地出現在楚朝掌控的地界,疑點一;這麼一個身份低微,修為寒磣的官兵牙尉,莫說是義渠王,恐怕連封號將軍都沒見過,開口閉口就是三朝和談,疑點二;他們的口音是典型的南方腔音,與你們西北秦朝有著一定區別,疑點三。無論哪一點,他們都不是可以完全信賴之人,更何況,若生變故,你自是安然無恙,可我和經綸還想要活命呢!”

“是我欠了考慮。”拓跋玉兒難得露出一絲抱歉的神色,看向王若離,誠心地道,“不過,這個官兵牙尉提及的三朝罷戰,議和簽約,應該不是杜撰。”

“玉郡主何以如此篤定?”王若離心頭疑竇漸生,轉而開始擔心起來,念及如今的處境,再也不敢耽擱,“既然玉郡主身體已經漸愈,前方再過十里就到翡翠城了,我們就此別過。”

“好吧!”拓跋玉兒眼裡閃過一抹猶疑,“一路保重!”

“後會有期!”王若離帶著阮經綸,匆匆地往一側小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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