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荊襄學宮的傳統,學子在臨近結業之際,都要進行一場最後的試煉,作為學子在荊襄學宮三年學習成果的一次能力展現。

二十四號牙營,分到的最後試煉任務是:攻克黑風寨。

黑風寨,顧名思義,是一座山寨,不過,它卻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寨,這是一夥打著劫富濟貧的旗號,長期活躍在句容城範圍內的草寇,尤其在凌雲鎮最為猖獗,而黑風寨的山門便是坐落在凌雲鎮西北的黑風山。

句容城城主曾經數次組織治下的凌雲鎮等幾個軍鎮的校尉進行圍剿,可惜黑風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幾次圍剿最後不是草草收場,就是無疾而終,始終沒能徹底根絕這股草寇的騷亂。

更有傳言宣稱,黑風寨寨主是一名培基期的高手,這在草寇之中,可是絕無僅有的事情,何況其手下還有數十名練氣三期的親信兄弟,以及上千名刀口舔血的山寨匪徒。黑風寨憑藉如此實力,當之無愧地穩坐荊襄國草寇的頭把交椅。

只是王若離看著黑風寨的資訊,心頭不禁有些疑慮,憑著幾名校尉手下的數千軍士,竟然還踏不平一群由一個培基期高手帶領的烏合之眾?何以幾次圍剿,全以失敗告終,荊襄國軍士的戰力何時變得如此不濟?

更何況,凌雲鎮還是一個特殊的軍鎮,因為凌雲派所在的凌雲山,便是坐落於凌雲鎮境內。由此也可以看出凌雲派的不作為,竟然坐視黑風寨為害一方而無動於衷。

王若離越想越糊塗了,這真的是荊襄學宮的試煉嗎?亦或者,是上頭的人的一次有意為之的帶兵考驗?

領完軍令,王若離匆匆地拜別了句容城城主,帶著二十四號牙營上路了。

一行十騎,清悠自在地在官道上馳行。

“時光飛逝,三年學宮之業,馬上就要結束了。”鳳小俠騎著高頭大馬,思緒飄揚,忽然大發感慨,“各位兄弟,往後有什麼打算?”

“哪用得著打算,想我‘墨臺三劍客’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變成‘荊襄軍中三大劍客’。”餘暮秋和賴逢生跟著嬉笑聲道。

“照你們的說法,是要將我這個映山劍客,往何處安放?”王映山強裝著一張冷臉。

“映山兄弟所言甚是!”餘暮秋立馬識趣地道,“屆時將是‘荊襄軍中四大劍客’,哈哈哈……”

“要俺說,俺就想回到浠水城,當一當那望山鎮的校尉,光耀俺老李家的門楣。”李大柱腆著臉一邊比劃,一邊憧憬,“從小到大,俺瞧著那校尉的氣勢和排場,別提有多羨慕了。”

“切!能不能有點出息。”眾人難得的一齊鄙視,“平安、石牛,你們倆呢?”

“我……我就想謀個軍職,多置田產,好讓家中的父親頤養天年。”向平安有點含糊不清。

“我嘛,心心念念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風風光光地回去,然後把小花娶過門做老婆。”石牛說著,臉都漲得通紅了。

“你們啊,說來說去,都是衣錦還鄉,封妻廕子,不像我……”鳳小俠故作遲疑地接著道,“……我也一樣!我要拜將,封號,然後帶著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回到鳴鳳谷,接替下一任的谷主。”

“就你那點蝦米能耐,也敢誇口!我還想帶著百萬大軍,打回岐南,踩著鑾椅,告訴那個老頭子,我胡不休才是岐南國下一任的國主之人。”胡不休不樂意地揚聲批道。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打!打回去!”

“經綸,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王若離笑著回頭問道。

“俺沒想過。”阮經綸敦樸地笑了笑,“俺就想一直跟著離哥兒,離哥兒如果想打天下,俺就跟著離哥兒一起打天下,嘿嘿!”

“這個主意好,也算俺一個。”旁邊的李大柱湊著嘴,舉手讚道。

“對啊,老大,你又是什麼目標?”鳳小俠轉著眼珠,大感興趣地問道。

“我啊,我的目標極其偉大,極度崇高,說是登峰造極都不為過。”王若離一臉莊重地目視前方,半晌,故作深沉地說道,“我要成為神元大陸第一強者。”

眾人聞言,再也剋制不住,一陣又咳又笑。

“咳咳咳……”

“老大不愧是老大,這目標……果然偉大!”

“以後我們都是神元大陸第一強者的兄弟了。”

“哈哈哈……”

……

一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地朝著凌雲鎮而去。

本次圍剿黑風寨,除了二十四號牙營,軍方還調來了句容城治下的凌雲鎮校尉樂永興、安鄉鎮校尉簡邕、頃平鎮校尉高士奇,三人領兵協助荊襄學子。

另外,還有三十名三大世家派來歷練的子弟,分別由王若晴、司馬志、謝靈騅三人帶領。

當晚,齊聚牙帳,王若離身為此次圍剿黑風寨的總指揮,端坐正中,左手邊是二十四號牙營其餘的九人,右手邊則是那三名校尉和三位世家領頭人。

王若離環視了一圈牙帳眾人,指著帳中一張攤開著的半丈見方的黑風山地形圖,中氣混重地道:“大家齊聚凌雲鎮,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攻克黑風寨。”

眾人紛紛投過來期許的目光,等著王若離繼續說下去。

“百聞不如一見。”王若離言語清淡,目光看向那三位校尉,“三位校尉都曾參與之前對黑風寨的圍剿,若離不才,想請三位談一談這黑風寨有何難攻之處?”

“王少爺!”凌雲鎮校尉樂永興當先站起,誠懇持重地道,“黑風山,山勢險峻,而黑風寨草寇憑險作守,實難攻取。其中,又以沿路的這三處關隘險地最為棘手,荊棘樹林、一線澗、黑風崖。”說著,右手手指分別指向地形圖上的三處地方。

“沒錯,比如那個荊棘樹林,整片樹林密密麻麻,全是荊棘樹叢,裡面又有草寇設定的無數陷阱。之前幾次強闖荊棘樹林,由於不熟悉地形,總是損兵折將,而在林中與草寇交戰,更是多有掣肘。”安鄉鎮校尉簡邕也是站起來,和聲說道。

“還有一線澗,流經黑風山峽谷深澗,縱長有四五裡之遠,僅一條單人可行的穿壁石路通向峽谷絕壁,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頃平鎮校尉高士奇接著分析道。

“最後這個黑風崖,乃是進入黑風寨的唯一門戶,又是陡峭的石壁,巍峨高峻,直通雲頂,更是兵家設伏的絕佳之地。”樂永興補充道,“之前的幾次圍剿,皆是行軍攻至中途,便折損大半,無奈只能撤回。”

“而且黑風寨寨主料事如神,每次都能料敵先機,出奇制勝,令我軍損失慘重。”幾個校尉紛紛表示道。

“依我之見,當初為何不請大軍徵繳,一舉平定這股草寇。”邊上的司馬志聽完,有些疑惑。

“若是區區草寇,便要請來將軍坐鎮徵繳,那我們這些軍鎮校尉都可以直接解甲歸田了。”幾個校尉有些不好意思。

“不如縱火燒山。”王若晴眨著眼睛道,“草寇無地可依,自然無力抵抗。”

“此法不妥。”王若離摸著下巴,勾著一絲假笑看向王若晴,“倘若縱火燒山,以我方三千兵馬,分散四圍黑風山,兵力不足,根本防不住對方的突圍,治標不治本,燒了這座黑風寨,還會有第二座、第三座黑風寨,而且燒燬山林,有傷天和,不到不得已之時,不可擅用。”

“嗯,若離族弟教訓的是。”王若晴嘴角似笑非笑地回看著王若離。

“諸位大可寬心,黑風山雖然易守難攻,但以我們三千甲兵,踏平區區一座黑風寨,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王若離草草地結束了第一次議策,“今夜勞煩三位校尉回去,整兵待陣,明早辰時帳前集合。”

帳中眾人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不好打斷此時看起來意氣風發的王若離,只能依言,相繼退出了牙帳。

“離哥兒,這還沒商量出個計策,怎麼就讓散了?”阮經綸猶豫幾步,走了過來,有些不解。

“本來就沒期望可以得到什麼對策,說得再多,也是廢話。”王若離隨即招呼二十四號牙營眾人上前,小聲地吩咐道,“今天晚上我們這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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