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長戚抱著成歌從乾寧宮走出來的時候,委實驚呆了周遭一種伺候的小黃門。

秦長戚有多不喜歡成家的這個女兒,天下誰人不知。

從過往所看,秦長戚對成歌皆是避之不及的態度,可如今……除了面上那幾分不耐,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將成歌抱在了懷裡,若非是秦長戚甘願,誰又能比的了他!也正是因為如此,看到兩人如此姿勢出現,難免讓人驚掉下巴。

風與一直守在長安王府的馬車旁,但看兩人出來時,也明顯是愣了愣,隨即緊著腰側的佩劍走到秦長戚的身邊,“王爺,可需屬下代勞?”見秦長戚如此作為,風與首先能夠想到的,便是他又受到了成歌的脅迫。

秦長戚掃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竟會抱著成歌上了馬車。

若說待在秦長戚懷裡的成歌一開始還有些忐忑不安,但看秦長戚並沒有其他舉動,也漸漸跟著放了心,緊繃著神經一旦鬆懈,隨著馬車顛簸,沒一會兒功夫就睡熟了過去。

只是沒睡太久,當秦長戚將成歌放在床上,手不慎落在她後腦勺時,成歌警覺地睜開了眼,她的手下意識的揪住了秦長戚的衣襟,目光裡充滿防備與狠色。

她動作不小,就是秦長戚也是一怔,低頭瞬間,兩人的目光加錯,但看成歌當下的眼神,秦長戚愣了一瞬隨即冷笑,“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才如此疑神疑鬼的防備?”

成歌理清了現狀,清咳了兩聲,不自在的鬆開握著他的手,“你,你怎麼還在這裡?”

“不然?”秦長戚頗為嫌棄的後退了一步,而後掃了眼以及右肩的位置,那玄色的衣裳之上還留有幾團曖昧的水漬,眉頭皺得愈深,“你睡相可真糟糕。”剛剛在馬車上時,那口水恨不得粘了他一身,只是秦長戚自己也不清楚,明明自己嫌惡得不行,偏生忍住了將她丟出去的衝動。

成歌尷尬愈甚,她別過頭,“今日有勞王爺解難了。”

“你在外好歹也代表著我長安王府,我助你不過是為了留全我王府顏面罷了。”若是這會兒風與在這兒,定然是要少不得朝秦長戚側目,這麼多年來,秦長戚何曾承認過成歌王妃的身份?更遑論承認她是長安王府的人,若真是如此,早先幾年怎就對成歌不聞不問,任由她敗壞名聲了?

顯然,成歌不是風與,這些點她可住不到,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看著仍然沒有去意的秦長戚皺了皺眉,“王爺,還有事?”

秦長戚站在一邊臉色更為難看,“呵,這是在敢本王離開?”他冷眼瞧著成歌,“倒是無須,這個地方,便是你相求,本王也不想留下來。”話落,也不管成歌是什麼反應,秦長戚徑直離開了房間。

嘖。

這人是不是有病?

成歌擺了擺手,將這一插曲拋在了腦後,而後重新枕了回去,那一覺可一點兒也沒有舒緩疲倦,成歌兩眼一閉,又一次奔赴周公之約。

成歌沒有想到皇帝那邊效率竟然會這麼快。

“王妃,聖旨來了,這會兒正在前廳候著,快些起來!”

成歌睡得迷迷糊糊,是被夜雨直接從床上拖拽起來的,好歹在她聽到“聖旨”兩字後精神了些許,堪堪也就在半炷香的時候收拾齊整,跟著夜雨一道去了前廳。

那手持聖旨站於庭前的人成歌有幾分眼熟,正是昨兒伺候在皇帝跟前的小黃門,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是換作屈吉。

“王妃可讓奴才好等。”

成歌牽了牽嘴角,將一早準備好的銀兩塞到了屈吉手中,“委實辛苦公公,昨兒回來夜深,心繫那事也睡不安穩,天矇矇亮的時候才歇下,公公莫見怪。”

屈吉得了賞銀眉開眼笑,哪裡還有半分不滿的樣子,當即說了幾番場面話,而後展開聖旨朝著成歌宣讀,“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平亂以武,系蒼生安穩以醫,長安王秦長戚文武皆全,出力報效俱可定成州之患,長安王妃成歌與之伉儷情深,同有聖手之能,同往共宴山河太平,著明日啟程,欽此——”

自己將出走成州,這件事早在昨晚成歌心裡便已有了譜,只是秦長戚那裡……

屈吉將聖旨遞到成歌的手中,眉眼帶笑壓低了聲音說道:“長安王心裡可是頂頂在乎王妃,今兒在大殿上親向皇上請命,願與你一同前往,就彼時這個關頭還願同您冒險走一遭,果真是應了皇上一句伉儷情深。”

讓夜雨將屈吉送走,成歌坐在位置上還發著愣,秦長戚去成州作甚?成歌可並不認為他真是因為自己才走這麼一遭,人貴自知,自己在秦長戚心裡佔了幾斤幾兩,沒有人比成歌自己更是清楚,無利不起早,他遠赴疫區,所圖的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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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舒便先在這裡恭喜姐姐得皇上如此青睞了。”

成歌正想著,知舒那道她甚為不喜的聲音便從邊上傳了過來,成歌皺了皺眉,轉頭看她,“表小姐也忒不長記性,可是不記得我那日說過的話了?若是表小姐實是不願喊我這一聲嫂子,煩請日後以王妃尊稱。”

知舒咬了咬牙,想到自己這會兒正受制於她,只能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表嫂嫂教訓的是,知舒知道了。”說著,她幾步走到成歌的面前站定,有些猶豫的看了眼站在成歌周遭的奴僕,成歌自然是看出了她那點兒心思,她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待人都走了個乾淨,知舒迫不及待的開了口,“表嫂這趟成州之行光是路上便要耽擱半月有餘的時間,更遑論是在成州……成州救治時間,當初你言及我身上這血鳶草的毒性半月便會發作,表嫂瞧著……”

“怕我死了,你得跟我一道下去陪葬?”成歌輕笑著挑了挑眉,“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十分期待,總歸也得讓你嚐嚐這種等待死亡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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