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意一連串地問了我很多問題，讓主導事件的我漸漸陷入了迷茫。
她問我：“這是真麼弄的？”
問我：“這還疼不疼？”
她甚至伸手摸上了我腳沒有的那一部分，問：“你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這個？”
我懵了！
何小意究竟在幹什麼，她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抓的是什麼東西？！
是我的腳！
此刻她手中捏著的是我那缺失少半邊的腳……
我感覺自己腦子就像是短路了一般，不能思考了。
“何助理，你這是……”
應該不是驚嚇……手足無措的原因吧！
“王富貴，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何小意一連問了我幾個問題，終於將話問道了點子上。
我為什麼要告訴她呢！
因為我覺得我慫了太久了，在我察覺到她對我不一樣之後，我想試一試，問一問她；我每時每刻都想牽著她的手，不是因為什麼外界的什麼情況而牽著；
牽著她只是因為我喜歡她，而她也喜歡我……
可是這些話到了我嘴邊又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只是因為太羞人了……
何小意的手一直都很涼，但這個時候，她讓我的腳感受到了熱意，讓我整個心都開始顫抖了。
“何助理，你別這樣，”我尷尬地笑了一下，輕撇了一眼她後，目光閃爍著說，“你這是在讓我犯錯誤。男人的頭，女人的腰碰不得，但我這腳也一樣，這讓我很不自在。”
我伸手去扯何小意的手，雖然將她手拉回來了，但現場氣氛還是很尷尬，她的手被我抓在手中，連同我剛才說要穿上的襪子一起……
我連忙將自己的臭襪子丟在一邊，然後對何小意說：“你去洗一下手，腳雖然捂在鞋子裡，但感覺還是髒的。”
何小意點點頭，再看了我一眼，咬著嘴跑去了洗手間。
而我在她放出水聲後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能抓著我的腳，那我這一關卡……算是過了吧，她曾經都沒說過賈未的手，那麼我的腳……
但無關緊要的人和身邊人還是不一樣的。
她不介意我，是不是因為我也即將成為她的路人甲。
幾分鐘之後，我聽見洗手間的水龍頭關掉了，而我也正正神色，極力表現出鎮定自若的模樣，甚至我還快速地將襪子撿過來穿上。
我規規矩矩地坐在床邊，還掏出手機漫無目的地按著……我還在想用什麼話來回答她向我提出的問題。
何小意出來了，她向我走來……她走到了我面前，然後抱住了我……
今天的震驚是一波未平一潑又起，我僵著身體，手無處安放。
“何助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提醒著她說，“你知道不知道公司有人在傳我潛規則了你。你要是再這麼抱著我，我真的可能就要把傳言變成事實了。”
“王富貴，你有沒有喜歡我？”
這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我特麼都喜歡她好久了，但為什麼這個時候我竟然還能想到何小意找到機會收拾我了呢！
算了，為了剛才她流的幾顆眼淚，收拾我也認了。
“喜歡，”我說，“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何小意依然沒有放開我，而是繼續問：“我問的不是那種喜歡，現在我這樣，你還不明白嗎？”
我坐在床上，何小意在我面前抱著我，這姿勢讓我……太那個啥了。
我擔心何小意這個時候是一時衝動，趕忙拉著她的手將她從我身上扒拉下來，然後把她按在椅子上說：“何助理，你冷靜一點，我今天給你看我腳不是讓你可憐我，同情我的。給你幾分鐘時間冷靜、冷靜，之後我們再說。”
何小意歪著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跟我說：“我冷靜過了，我現在非常冷靜，在洗手間的時候，冷靜了幾分鐘，想得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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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又擺手，“不不，你不明白，你還沒想清楚，我們還是先說得清楚一些。”
“好，你說，我都聽著。”
我指著自己的腳說：“我雖然走路沒有問題，但我還是殘疾，殘疾人懂嗎，如果有一天我們去沙灘散步，我也不可能陪你戲水，你懂嗎？”
真的，何小意就眨巴眨巴她的眼睛問我“為什麼不可以”時，我覺得是我自己的智力不夠用了。
我愣了愣，反思了一下她的話。
對，為什麼不可以！
我究竟是該在乎不認識人的目光，還是該在意身邊人的感受。
好吧！
我重新說：“我覺得自己的腳不好看，我覺得自己的腳這樣很丟面子，我怕自己這樣子被別人看見，既然我想注意、關照你的感受，我也做不到。”
“那就不去吧！”何小意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像是說服了自己，她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牽強的理由，說：“我覺得以你的時間，我們也不可能去海邊戲水，最多在自家院子裡踩踩水。”
真是太有道理了。
我問：“這麼說，你不介意我腳的問題了？”
然而這個時何小意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王富貴，你一直都不表露自己的心意，是因為腳殘疾，怕我嫌棄你？”
我頓時一股血衝上腦子。
什麼？什麼？什麼？
何小意知道我的心意，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我不是藏得很好麼！
就算最後賈未看出來了，但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我遲遲沒有說話，何小意再次問我：“王富貴，問你話呢！”
從上次何小意撞到我懷裡來時說得那些話，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能說實話，比如這個時候，我應該說：是的，我擔心自己身體殘疾，會給你造成心裡負擔……
可即使我知道該怎麼說，但誠實、誠信是我做人的基本準則，所以我只能說：“不是，我這個人優柔寡斷，遇上大事就慫，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們關係水深火熱，而且當時我誤以為季節是你男朋友，還有……”
我頓了一下，歇了一口氣。
然而何小意急切地問：“還有，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