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還是那座山，路已不復原來的路。
牧天歌踏過破敗的煉獄之路，來到了魔山的入口，抬頭看去，不見其峰，難見其深，一股難掩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好似一頭可怕的妖魔俯身在眼前...
他站在路口，感覺到那深處有三道若有若無的妖氣，那應該是最後的三隻頂級統領妖魔。
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那三道氣息雖然若有若無，但是卻是跟之前的那些發狂的妖魔不一樣，牠們的氣息都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反常。
這樣的反常讓他明白，前面所要面對的妖魔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牧天歌看著路的盡頭，沉默了片刻，踏步走了進去...
路，靜悄悄的，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山道上迴盪著。
呼！
刺骨的冷風，血紅的星空，讓這個幽深安靜的山道看起來更加的詭異...
突然...
行走中的牧天歌目光一動，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前方，平靜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光芒...
呼！
一道冷風吹過，刺骨的寒，刺骨的冷...
無聲無息間，一片枯黃的落葉從空中飄落，很慢很慢，輕飄飄的出現在了牧天歌的視線之中...
刷！
那一剎那！
一股殺意陡然出現！
四周的一切好似定格了般，牧天歌眼皮跳了一下，眼前的落葉瞬間被一道殺氣撕的粉碎...
下一刻，粉碎的落葉突然化作了無數道黑色的流光...
流光奪目，劃破了星空，帶著冰冷的殺意殺向了牧天歌...
噌！咻！
銀白的劍光從劍鞘中流出，一道蒼白的劍氣迎向了那奪目的流光...
轟！
兩者相撞，在場中轟然炸裂了開來...
霎時，飛沙激射，走石紛飛，煙塵掩蓋了場中...
氣勁還未散，執劍而立的牧天歌目光一凝，看著那飄散的煙塵，手中之劍再次刺出...
咻！
漫天煙塵好似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突然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那漩渦中心，一道幽光出現...
如淵的幽深，迫人的殺氣...
刺眼的銀白劍光和如淵的幽光瞬間相撞...
轟！
剎那間，劍氣妖氣激盪，漫天煙塵被兩股力量撕碎，牧天歌所站地面瞬間震裂了開來，劍尖處傳來的巨大力量將他整個人都震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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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凝，飛出去的牧天歌直視前方，看著那道幽光所在，那是一把散發著黑氣的黝黑的長劍，但是讓他在意的是那出現的執劍之人...
如墨的長髮在冷風中飄蕩，妖豔的容顏上一雙冰冷中帶著些許厲色的冷眸，那是一個長相妖豔的女子，她冷眼看著落地的牧天歌，臉上帶著一絲驚容...
“區區先天三重居然能有如此實力，人族何時竟又出了你這般人物”冰冷的話語從女子口中說出，讓牧天歌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眼前女子是什麼身份，在她出現之時，他就看清了，這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讓他吃驚的是女子並非如之前那些妖魔般嗜血，而是還保持著理智。
短暫的交鋒，讓牧天歌知道，眼前的女子實力不說比那蒼雷銀狼強，但是也相差無幾，剛剛若是沒有提前預知到危機，一般的先天大成者都要吃大虧...
但是不管如何...
這路，他是要過去的...
“讓開”牧天歌看著女子，開口說道。
“...”女子冷眸微眯，她沒想到少年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叫她讓路。
少年很強，她很清楚，從他能一人斬殺那麼多統領闖到這邊來就可以看得出來...
她很在意，因為少年未及弱冠，卻已先天三重...
先天三重對她來說根本不夠看，但是眼前的少年不同，因為他還領悟了那可怕的力量...
劍意。
一種難以領悟的力量，它不似功法武學、神通秘法可以被人為的記錄和傳授，它是一種只有達到某種極致才有機會領悟的力量...
籠統來說，劍意就是一種意的力量...
聽聞只有領悟了意的人，才有機會觸控到更高層次的力量，道。
道是什麼，她不知道，因為她不曾見過的，所以無法理解。
但是她聽過，那是妖魔一族最憋屈的時代，被人族一位疑似領悟了那種力量的人打的抱頭鼠竄，最終被趕到了邊荒外...
所以在她看來，道是一種凌駕於一切的力量...
而意是通往道的門票，這張票難以獲得，但只要獲得，即使無法領悟道，那也是可怕異常的存在...
人族中的入道境有一種說法，也就是所謂的完美入道一說。
完美入道涉及個人心性，那裡面隱晦的提到了道，傳聞心性達到超我，也有機會領悟道，從而達到真正的入道...
所以，道之一說，玄而又玄...
女子心中凝重，看著眼前那相貌冷峻，一臉平靜的少年...
不及弱冠，卻已先天三重，而且還領悟了劍意，實力更是威脅到她這般頂級的統領...
除了這些，讓女子在意的是少年那過分可怕的冷靜，那雙平靜的雙眼讓女子感到不自在。
經歷了前面的大戰，如今面對自己，還能保持這般冷靜的心態，這樣的心性著實讓女子感到莫名害怕...
若是任其成長，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威脅到妖魔一族的人...
如今他不過先天三重，又經歷了之前的大戰，身體必然消耗嚴重，這正是滅殺他的好機會...
心中一股殺意在瘋長，手中的黝黑長劍泛起陣陣黑光，翻湧的妖氣讓她那如墨的長髮在空中飛舞，使得她整個人看起更加的妖豔異常...
她看著不語的牧天歌，臉上露出了醉人的笑意...
“我要是不讓呢？”
她被困在此地數百年，見過許多來到此地的人族，有先天一重的也有先天大成，但是能闖到這裡的人少之又少，即使來了，最終也是死在自己的劍下。
她不清楚少年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也不知道他想去哪裡，她現在只想把這個誤入此地的人族天驕擊殺，即使被困在此地也要為妖魔一族做一些貢獻...
牧天歌看著女子，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不會讓路的，他更明白自己跟她已經無話可說...
驚人的劍意從牧天歌的身上爆發而出，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回答了女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