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輝忽然落淚,而從那之後不論嚴問了什麼,一輝都毫無反應,一味地啜泣著。

黑鐵嚴實在沒辦法,只好結束對話離開醫務室。

在門外的走廊上,一豐正在等著他。醫務室裡面有他的使魔時刻監控,所有的對話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兩人一邊沿著走廊走,一豐一邊稍帶調侃地說道:

“怎麼樣,談開了嗎,有沒有感覺到和自己孩子的心更貼近了?”

黑鐵嚴乜斜了一眼正在調侃自己的兒子:

“還是老樣子,難以理解。不過還比不過你們哥哥王馬就是了。現在看來,也比不上你這個弟弟。”

一豐搖了搖頭:

“在我看來,父親你的行動也是我難以理解的呢,在我看來,及時快要支離破碎的家庭,也比你現在維持的秩序重要。

畢竟幫一把自己兒子又不是叛國的事情,你擔心的東西都太沒邊了。

這是來自一個魔人的判斷哦。

也算是一輝脾氣好,換成我如果被這樣對待,說不定我會向一位叫一打七的前輩看齊呢。

可憐的一輝。”

黑鐵嚴沒有問“一打七”是誰,而是解釋道:

“現在、一豐的內心已經被我擊碎。按照你的說法,他的動力已經被我否定,已經沒有再努力下去的必要的一輝,還會成為魔人嗎?

你的計劃恐怕實現不了了吧?

這樣下去反而會給他造成痛苦,如果你出手的話,肯定能讓他放棄成為伐刀者的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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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不是想培養就能培養出來的,武士局、黑鐵家的前輩們,都嘗試過,這是不可能的。

即使你們兩個是孿生兄弟、基因一樣,也不代表著他一樣具有魔人的潛質。

與其這樣下去,不如讓他早點放棄,結束痛苦。”

一豐反而笑了起來:

“即使在政界呼風喚雨多年、閱人無數的父親,竟然還會對自己的孩子誤判啊。

也對,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導致我們兄弟三個都離開家了。

對一輝來講,失敗並不可怕,失敗僅僅是一時的障礙,在以後會成為他進步的墊腳石。

但是父親你不一樣,曾祖是他的信念的第一個火種,而你是他的心魔。

我們兄妹四人當中,為人處世上最接近平常人的,就是一輝了。

他對你的敬仰,你越是否定他,他越想要向你證明自己。這與其說是動力,不如說是執念,甚至是心魔了。

我可不允許這樣的心魔阻攔在他成為魔人的路上。

與其讓他的希望日後破滅,不如早點破滅。沒有比毫無希冀的無視傷害更大的了。

我安排的你們的談話,就是讓他的希望破滅。

至於他能不能成為魔人,那就要看我能不能棋高一著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父親,下次再聊。”

說著,一豐打了個響指,地面上再次出現傳送的痕跡,和來的時候差不多,等黑鐵嚴回過神來,已經回到了辦公室。

黑鐵嚴畢竟不是愛德懷斯這樣的高手,一豐想要傳送愛德懷斯的話,她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並且逃離傳送陣的範圍,這一點黑鐵嚴就達不到。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稍微定了定神,房間只剩下嚴單獨一人。他什麼也沒想,隨興地望向值勤室的牆壁。牆上掛著歷代最高幹部的肖像。

其中一半以上的成員都擁有黑鐵的名號。

諸多的肖像化為等量的責任,由他們一代一代地傳承下來。

而身處於此的嚴,也是其中一員。

因此他更加貫徹自我。

徹底執行他所描繪出來,對大多數人有益的最佳方案。

(不去做過多的非分之想,安守本分。這才是讓大多數人類獲得幸福的生活方式。)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一輝一樣,擺脫自身的無能。

抱持多餘的期待,從他人身上獲得的自信,這些都只會帶給自身與組織多餘的損失。

既然如此,這些事物根本不必要存在。

自己經營的這個組織不能存在這些事物。

(所以,即使不擇手段也要將之排除在外。)

即使那是自己的兒子,嚴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就是我的責任。)

一切都是為了維護那如鋼鐵般不動如山的紀律。

這就是“鐵血”黑鐵嚴自始至終唯一的正義。

另一邊,將自己父親傳送回去的一豐,掂量著一個水晶球,感知這整個校園內的氣息。

“在這個方向……應該是還沒去吃飯……”

氣息的感知,普通人之間的氣息一般區別不是特別大,但是一些特殊的人會散發出非常迥異的氣息。

史戴菈就是其中之一。

她自以為是火術士,其實不然,她的伐刀者能力並不是“火”,而是“火龍”,透過伐刀能力,將“火龍”的概念加在人類的身軀上,她只要能全面接觸自己的能力,就能自認而然地成為魔人。

“人”的軀體是限制不住“火龍”的概念的,只有魔人才行。

即使現在還自認為“火術士”,沒有成為魔人,她的魔力值也高達A等級,在一輝這個煉丹術士眼中是,散發出來的氣息,龐大而非人,很容易在學校中找到。

“是黑鐵校醫啊,剛才你不是把一輝叫走了嗎,怎麼他還沒有回來?”

在去食堂的路上,一豐找到了史戴菈。

“他啊,現在遇到很大的麻煩了,只有你才能解決。

可以跟我來一下嗎?”

帶著史戴菈來到一間就近的教室,一豐拿出剛才手中的水晶球,向上輕輕一拋,水晶球懸浮在半空,並且投影出一段影像:

“你的狀況看起來挺不錯的……”

裡面投影出來的,正是之前在醫務室中發生的一切。

一豐用使魔將這些都錄下來,早就有所準備的。

看著水晶球投影出來的一幕幕“親子互動”,史戴菈目定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影像結束半天出,才緩過神來:

“怎麼會有這麼過分的父親,簡直……簡直……”

從小在女兒控的父親的關懷下長大的的她,根本無法理解看到的這一切。

“一輝在哪裡,我要去找他!”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一輝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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