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調還在為狂射的那股無形力量震撼,突然危機降臨,多年養成的反應力使他向右滾動,躲避開了子彈的掃射。

但狂射操控步槍的力量猶如磐石般穩固,將重型步槍控制出狙擊的效果,還是那種無視後坐力的狙擊。

一排隨行而動的掃射過後,單調頭頂冒著紅白相間的粘稠。

一個剎那的發愣,使得單調頭頂中槍。

狂射的遠端騷擾解決了,面前就剩下燕三,還有半死不活的黑馬。

狂射看向手扶視窗的燕三,在他眼裡,敵人只有他一個了。

黑馬?

呵呵,半死不活的人,可以忽略不計。

狂射將步槍槍口對準燕三的位置,無需再言語,扣動扳機,瘋狂掃射起來。

正在這時,黑馬頭頂的窟窿後,一柄手槍槍口出現。

當燕三從視窗跳出,狂射操控步槍跟隨之時,黑馬頭頂的窟窿一聲槍響,與步槍的轟隆同步,聽起來令人產生一種錯覺。

唯有窟窿下方癱坐的黑馬聽得真切,暗道一聲冤家,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過來,頓時黑馬就成了一張苦瓜臉。

然而比黑馬更痛苦的大有其人。

狂射是真的沒有想到黑馬的方向會有人開槍,而且開槍的時機簡直就像設計的環扣那般吻合。

正在捕捉燕三行徑軌跡的狂射似有所感,危機突然降臨,然等他想要躲避時,下身就已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可是命*根子啊,比斷手斷腳要殘忍無數倍,黑馬看著都不忍心,也自覺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地盤。

“啊…”

一聲透入靈魂的慘嚎,猶如只屬於狂射的世界末日,穿透九層雲霄,要在最高處立下不甘的旗幟。

慘,太慘了!

難怪狂射一開始就對九夢念念不忘,聽到被黑馬解決後還大方的留他到最後。

若是換做黑馬,可能會直接拉過來拜把子了吧。

黑馬臉上汗水流到傷口處隱隱作痛,提醒著他多麼的慶幸。

燕三本來已經跳樓了,可當聽到這聲來自地獄的嚎叫聲後,又爬了回來,從視窗冒頭觀看。

只見狂射手捂命*根,鮮血從指縫中冒出,表情達到了痛苦的極限。

再看向黑馬,也是手捂命*根,一臉慶幸。

這是什麼情況?

燕三腦袋急轉,突然盯向黑馬頭頂的窟窿,那裡正有一個槍口緩緩探出,還是指著狂射命*根處。

燕三本能的用手捂住下身,差點沒抓住牆壁掉下樓去,還好反應及時,單手扣在窗臺上。

‘砰’

趁你病要你命,黑馬算是徹底瞭解了女人的心狠毒辣。

人家狂射都已經那樣了,然九夢的目標還是那個地方,正在極端痛苦的狂射似乎神經被疼痛矇蔽,又沒有躲過九夢的子彈。

‘嗤’

捂著下身的手背冒出血花,一顆子彈穿過兩隻手掌,又一顆進入了褲襠。

現場一片寂靜,心跳可聞!

黑馬挪了挪身子,努力讓大腿遮蓋命根處。

燕三咽了咽口水,細思極恐啊!

受害者狂射石化,就像一個雕像,只是這雕像太懵逼,似乎腦袋裡有著千萬個為什麼。

短暫幾秒,狂射木訥的抬頭,有種麻木感,看著黑馬面無表情得嚇人。

黑馬

與狂射眼神交匯,直直的搖頭,拼命訴說著不是他幹的。

“你不是,已經,解決,她了嗎?”

語氣好幽怨啊,積澱了一個世紀的抱怨。

“我,我只是打暈了她,你出現得早了點,她也醒得早了點。”

黑馬必須解釋啊,這個鍋他可背不起。

黑馬正要擊殺九夢時,狂射卻正好去而復返打斷了他,而黑馬估計,九夢之所以能這麼快醒來,多半也是狂射那一拳打穿牆壁的功勞。

這是不是可以叫做自作孽!

“啊…我殺了你!”

狂射發狂了,必須發狂。

狂射可能下身真的麻木了,竟放開了捂住下身的雙手,揚著拳頭衝向黑馬。

猶如一頭發情的,鼻孔冒煙的野牛,帶著地獄的火焰,想要一舉吞噬黑馬一般。

黑馬無語,他這是幹坐著也不消停啊。

心理也抱怨九夢,第一槍打中了那裡就夠了嘛,那第二槍應該對著狂射腦門了呀,豈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

非要補那一槍又有何意義?

燕三眼疾手快,一柄匕首脫手而出。

‘噗嗤’

匕首毫無阻礙的刺中狂射的小腿,順利得讓燕三瞪眼的不可置信。

可狂射前衝的勢頭絲毫不減,他的眼中只有黑馬,要將黑馬碎屍萬段,所有仇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砰砰’

‘嗤嗤’兩聲,黑馬頭頂又傳來兩聲槍響。

黑馬僥倖的看向狂射,兩槍又中,而令黑馬哭笑不得的是,這兩槍居然還是那一個地方。

這九夢是大傻叉嗎?

然而狂射的那裡已經麻木了,也可以說他全身都像是麻木了似的,對傷害不管不顧,只想手撕黑馬解恨。

狂射速度極快,一個跨步後跳躍而起,右拳戴著機械裝備直衝黑馬,將一切源頭都指向了黑馬。

黑馬冤啊,不該是冤有頭債有主嗎?被別人打了來找他,這算什麼事?

可面前出現的極度危機讓他沒有機會喊冤。

即將面臨身體被轟得稀巴爛的下場,黑馬懷疑若是被這一拳打中,他的身體是否還能完整下葬。

極度危機籠罩,黑馬精神空前緊張,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

狂射的身體已經騰空而起,極速接近著黑馬,那拳頭上扭曲的空氣已能清晰可見,那是恐怖力量呈現的方式。

黑馬可是親眼看著靈手被狂射一拳轟殺,而此刻自己的身體狀況,豈能承受這更加兇猛的拳頭?

燕三還在視窗的位置,而且燕三的攻擊速度,已然追不上狂射了。

九夢?黑馬更不會指望她來搭救,不給他補兩槍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沒辦法,黑馬只得將希望全部寄託在剛剛出現的變異精神力上。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這突然出現的能力到底有多強,能否對抗狂射那詭異的力量,但這是黑馬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電光火石剎那間,狂射那痛苦且惡狠狠扭曲的臉極速逼近,還有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拳頭,令人心生膽寒的力量。

黑馬頭頂的短髮都已經被一股氣流逼得向後傾瀉,一種窒息感已然開始出現。

“啊…”

黑馬大吼。

用吶喊聲來給自己助威,並壓榨自己僅剩的力量,將剛獲得的詭異力量統

統逼出來。

只見一個隱約可見的人形從黑馬體內冒出,與黑馬做著一模一樣的吶喊動作,就像一層白色包裹著黑馬。

‘砰砰’

心跳聲在這一刻異常的清晰,那種事物變大的感覺出現瞬間,一種極度自信的感覺充斥黑馬全身。

黑馬這次沒有特意針對某個部位,而是在整個身體上爆發。

當精神力瞬間充斥整個身體,黑馬感覺自己來到了世界的另一個層面。

因為狂射那本該超越在場所有人的速度,在這一刻卻變得異常緩慢,緩慢到黑馬有著足夠的時間,去看清狂射臉上的稜角。

也有著足夠的時間,將手中飛刀刺入狂射的脖頸,並在狂射的拳頭轟來之前,從拳頭下方跳到樓下。

黑馬的這一切動作都發生在一瞬之間,快到令他自己都匪夷所思。

狂射眼裡的黑馬變成了一個虛影,這個虛影在不可思議的情況下給自己脖頸來了一刀,並從容不迫的‘遛’到了下一層樓裡。

狂射的眼球捕捉到了黑馬的行動軌跡,並將這些資訊傳回了大腦,可是,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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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射根本沒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任何的反應,任由黑馬在自己面前溜走。

在最後一刻,狂射只來得及做出一個恐懼的表情,眼珠凸出,而後,意識開始渙散,有股力量衝進自己大腦,將所有意識衝擊的支離破碎。

‘轟’

一聲巨響,原本黑馬坐立的地方,牆壁在瞬間被狂射撞得粉碎。

而後慣性太大,在撞穿一堵牆後意猶未盡的撞上了第二堵牆,又是一聲轟鳴。

‘轟’

接連兩聲,但有一聲慘叫伴隨在轟鳴聲之後發出。

“啊!”

狂射在撞穿兩堵牆的途中,小腿掃中了躲避在洗手間裡的九夢姑娘,一股巨大的碰撞之力將九夢撞飛,慘叫聲也在這一刻響起。

最後在另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之後,現場一片沉寂,只有黑馬高頻率的喘著粗氣,一種快被累死,油盡燈枯的感覺。

視窗的燕三嘴巴微張,他的呼吸不知不覺中停止,被眼前匪夷所思的場景震得懵逼。

他只看見狂射衝向黑馬,但在狂射即將打中黑馬的瞬間,狂射直接撞向了牆壁,而黑馬什麼時候去到樓下的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這是什麼情況?見鬼了吧?

如果將黑馬與燕三互換,燕三肯定自己絕不可能躲過狂射這一拳,死,是他唯一的結果。

可是,剛才發生了什麼?

黑馬什麼時候去到樓下的?而狂射又發生了什麼情況,似乎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自己抱著腦袋往牆上撞不成?

燕三沒有經歷過像狂射那般的改造,一些影象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狂射經歷過更高階的改造,將他矮小的身體改造得高大威猛,神經系統也得到提升,但也只是達到看清楚而已,進一步的反應也沒有能力做出來。

事情逆轉來得太過突兀,令燕三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

“燕,大哥,還,有沒有,藥劑?再,來一瓶,唄?”

黑馬那斷斷續續微弱的聲音響起,將燕三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燕三甩了甩頭,讓意識迴歸,快速來到黑馬身邊。

燕三一邊掏出藥劑,一邊驚訝出聲。

“臥槽的,剛才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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