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諸君生疑,特領好友一同前來,與此事做個見證!”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初陽也就沒再理那幾個人,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好友?這肯定不是指劉三,一定是身後站著的一男一女,雖然那女的看著有點眼熟,可他們是誰我們又不知道,怎麼能給我們見證!

“這二位是?”老者對觀泰跟文顏諾問道。

觀泰率先上前對老者作揖道:“小姓郭名追,為青雲縣賊曹。”說著便從從腰中掏出了魚符,以此亮明身份。

“文顏諾,青雲縣令方善之女。”文顏諾沒有什麼表明身份的符帖,她也沒必要對著一群不相信自己的人這麼下作。為了迎合初陽,才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

在文顏諾介紹完之後,不等老者說話,一旁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疑問道:“恕我婦道人家未出過遠門,不會說話,青雲縣令姓方,而小姐卻是姓文,這......”

本來這種事是沒必要向她解釋的,可初陽一想,話是自己說的,也是自己讓文顏諾亮明身份給自己作見證,如果不解釋,那就說明心裡有鬼,再者說了,這是要買下這整個村子,人家心生疑惑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過多解釋的話,就會有一種不顧文顏諾感受,是在利用文顏諾的感覺,初陽就想隨便一句“隨其母姓”混過去,但又想到因為文姓罕見,鄭瑞屠村的事太多人知道了,生怕自己一句話讓他們後讓他們猜出來,這可愁苦了初陽。

“我本是白河村人士,為方單養女。”文顏諾她也看出了初陽顧慮自己內心,正在糾結怎麼圓場,為了幫助初陽,文顏諾絲毫不做作的道出了實情。

這一舉動令初陽急忙轉回了身,他看著文顏諾,就生怕文顏諾再回憶起她的悲痛經歷來。

人的悲痛往事,在牽扯到這上面的時候,就怕在這問題上深入,讓自己不得已不去回憶那些悲慘的記憶,所以遇到時往往都是有心人找話題帶過去,或著自己裝沒聽到直接不參與。

文顏諾看著回頭正關心的看著自己的初陽,微微一笑衝初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緊接著文顏諾跨前一步與初陽並立,手向旁邊一指,說道:“前幾日長馬鎮發生一件大事,諸位可能不知道。”

在這訊息很不靈通的年代,平日裡只在田下耕種的百姓,哪裡能這麼快、這麼輕鬆知道外縣的事呢。經文顏諾一說,人群又竊竊私語了起來,都在猜測是什麼事。

文顏諾看著噪咂的人群壓了壓手,示意百姓禁聲,然後說道:“相信諸位即便不是我青雲縣人,也能知白河村事為鄭瑞所為,方公子為報天下,於前日已將鄭瑞斬殺!”

雖然白河村不屬於寧駟,但終歸是屠村慘案,這麼長時間下來,這事早已傳的街知巷聞,想不知道也難!

“我來作證,正因此事。”觀泰也非常識時務的走上前來,以自己身份的優勢,為文顏諾說的做了見證。

臺下頓時慌亂了起來,皆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鄭瑞真的死了?”“當然是真的了,你沒看到連賊曹都來給方公子作證了嗎?”“太好了!”......

對鄭瑞的恨意,寧駟縣的人並不如青雲縣那麼強烈,但終歸是有!外加上鄭瑞名聲傳的實在太惡,肯定不會有人願意生活在這種恐懼之下,現在得知這噁心的雜碎終於死了,當然是大快人心!

本來房屋並沒受損,還不打算賣房的人,聽到文顏諾的解說,觀泰的作證之後,也有些動容了,終歸是老房子住久了,還是想買處新房住的。

雖然大部分人都有賣的意圖,可還是有少部分內心謹慎的人,提了些許的疑問出來:“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實在是亂世之中龍蛇混雜,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請問你們該怎麼證明說的是真是假呢?”

雖然很不願意聽到這句話,但人家的質疑是對的,這不像之前在長馬鎮市集上一樣,那時候初陽可是有十足證據的——鄭瑞的人頭!

而現在空口白話,自己紅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隨口一說,別人就得無條件相信?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不信也是應該的。

這可難住初陽三人了,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還上哪找證據去?總不能再回長馬鎮去取回鄭瑞人頭吧?那人頭掛在城門樓上已經這麼多天了,估計早就已經爛透了!

正在初陽無計可施的時候,人群中有人給初陽作證了,只見他說道:“大家還記得嗎?前些日發水災之後,青雲縣曾派人馬到我縣施救,雖未賙濟我村,前後往返卻全是從我村路過,而文小姐不正是隨救援隊伍當中嗎?”

經這人一提點,大部分人也想起來了,議論紛紛的道“我說看著眼熟呢。”“當時看著的時候我還說‘怎麼救援隊伍中怎麼還有女人’,對這個我印象特深,現在我想起來了,的確是文小姐。”“對啊,我當時還跟領頭人打聽過,才知道是縣令千金一起隨隊伍來賙濟百姓,當時還給我感動的不輕呢。”“我也想起來了!”

隊伍中全是五大三粗的壯漢,只有文顏諾一個女孩子,當然顯眼,當然容易記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討論著文顏諾先前出去佈施時,路過本村的事蹟,對文顏諾是各種誇讚,直令在場的文顏諾臉紅的不行。

看著正澎湃的人群,初陽心裡樂開了花,心說打鐵要趁熱,當即從衣袖、腰帶和懷中把那一千七百兩銀票掏了出來。

在初陽拿出銀票的那一刻,幾世為農的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錢財,吵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初陽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鉅款。

不單是百姓安靜了,就連一旁的觀泰跟文顏諾也震驚了,他們倆雖然是官宦子弟,但也都是過著平常百姓的日子。就仲德而言,清白的像石灰一樣,家中不說千兩了,能找出兩百兩來都懸!

觀泰家還好些,比較有錢。當然這不是說郭威貪汙,只是郭威不像仲德一樣,有點錢財就全捐在民生建設上了,所以觀泰家裡還是比較富裕的,但再怎麼富裕,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幾千幾百兩出來啊!

觀泰咽了口唾沫,看著淡定的初陽,又看了眼文顏諾,見文顏諾只是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心說看來文顏諾是知道大哥有錢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淡定。

剛才對初陽提出質疑的那人,率先打破了沉靜的畫面,高扯著嗓門說道:“房子我賣了!”

一人領頭,就會有無數人跟隨,在那男子喊完之後,人群也隨波逐流,全都跟著喊了起來,要把房子賣給初陽。

看來一切的證據都是枉費,還是錢財來得實在。

剛才還質疑的人,無非就是在猜測初陽一行人到底是真是假,都在懷疑初陽身份是假的,觀泰魚符是捏造的,在確定文顏諾確實是真的後,雖然有些許動容了,可心中還是有些不能確定的因素。

兩邊人在這裡討論的問題是什麼?是買房賣房。買房賣房要的是什麼?那肯定是錢吶!可以說差的不確定因素就是這個契機,而推動他們點頭答應的契機是什麼?那就是錢財!

身份能胡謅,魚符能造價,可已經擺在自己面前的真金白銀總不能造價吧?自己這麼多人又不傻不瞎的!

文顏諾看著激動的人群嘆了口氣,心說道:“剛才還不打算賣,在見了錢的時候就立刻點頭了,看來他們不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想賣,真的只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罷了。”

雖然初陽已將掏出錢來了,可對買賣並不瞭解的初陽頓時也有些頭大,買件衣服都不知道價格是高是低,更何況現在是買房呢?

一腔熱血過後,初陽也有些後怕了,心裡盤算著道:“剛才在店內買了六套衣服,都花了我六兩銀子,還是半價!而這房子可不比衣服,而且買房還得連同地皮,這萬一不夠該怎麼辦?更何況買的不是房而是村呢!”

“不知諸......諸君,預售房價幾何?”心正在顫抖的初陽,連同嘴也一起顫抖著問著自己不想問,又不得不問的問題。

人群沒有立刻給初陽答覆,只是在一起議論著“我三間木屋,要多少多少錢合適......”“我兩間該要多少......”“我三間磚瓦房。”“我磚瓦房五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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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對他們議論的要多少錢沒有注意,只是大概聽出在場人中,磚瓦房舍五間的有四戶,四間的有一戶,三間的有兩戶,剩下的全都是木質房屋,看來家中想對比較有錢的最少有七戶。

有錢的蓋的是磚瓦房,就算初陽再怎麼不懂,也清楚的知道磚瓦房比木房貴了不是一星半點,這讓初陽更是擔憂自己錢財不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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