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也不管身上的痛了,騰的一下從榻上跳了下來,直接給文顏諾展現了一種怒不可遏的錯覺。初陽跨步站到文顏諾跟前,站的近為的就是突出自己身高的優勢,以便給文顏諾造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就因為這個?!就以為你聽錯了所以就要弄死我?!哈?你聽錯了還有理了?!”初陽居高臨下的盯著文顏諾怒問道。

人被冤枉了,如果不一肚子怒火那是假的!對被“冤枉”默口不提只會讓人產生懷疑,做戲做全套就得反客為主,這才能更像真的!

初陽這又一波操作,直接讓文顏諾心理崩潰了:“我真的誤會他了!我真的誤會他了!我真的誤會他了......”文顏諾心中不住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初陽見文顏諾幾近崩潰,就又推波助瀾的裝像道:“而且,只是冤枉我便還罷了,可明明冤枉我了還要打死我!呵呵,你好本事啊!”

對著站在自己面前腳尖對腳尖的初陽,文顏諾沒有往後躲,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初陽現在因為生氣而猙獰的面容!

現在文顏諾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就生怕跟初陽怒火外放的雙眼對上,完全一副因為做錯了事,等待處罰的樣子。

初陽閉上了雙眼,沉重的吐了口濁氣,衝文顏諾擺了擺手道:“既然你是聽錯了,那我也不深追究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我說話時聲音太小,才造成了剛才的誤會,算了。”

常言道“點到即止”,初陽自知再繼續下去就太過分了,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機表演,轉身回到了榻上。本來就不是文顏諾的錯,過錯全在初陽身上,而自己的目的只是免受皮肉之苦,所以初陽當然知道見好就收。

其實也不能全怪初陽,當然,錯他是有的,但如果文顏諾只是罵他兩句的話,初陽也不會這麼下三濫,可文顏諾偏偏要打自己,而且還不是鬧著玩的那種打,是下死手!

退一萬步說,如果是在平日裡,初陽也就讓她打兩下出出氣了,可現在自己是重傷在身,文顏諾下起手來又是狠辣非常!這幾棍子下去,自己就算不死也得搭進去半條命,為了保命,只能下三濫的倒打一耙了......

初陽盤算著等自己傷好了以後,再找機會跟文顏諾解釋道歉。

初陽是見好就收,不敢太造次,可這放在文顏諾眼中就大不同了,文顏諾只覺得初陽大度,同時為自己的暴脾氣懺悔。

文顏諾自從父母雙亡,被領養回來之後,在方仲德的手中一直嬌生慣養到大,而嬌生慣養出來的孩子脾氣往往差的不得了。文顏諾也不列外,而且是屬於那種一點就炸的,萬幸她本性不壞,只是脾氣不好而已,而且平常生氣過後,都能察覺出自己發的火有多大,怒火下做的事、說的話有多過分。

這次也不列外,文顏諾看著被自己血氣衝腦之下,一棍子砸壞的床榻,心中暗自惱悔自己的脾氣:“我真的好過分!不說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就算他真的說了那幾個字又如何?了不起罵還他幾句而已,也不至於真的要打死他啊!這壞脾氣......以後要是還不改掉,指不定得惹多大的禍呢!”

初陽剛要往榻上躺,就看到了床榻的凹陷,他伸手摸著那凹陷處感慨道:“媽的媽我的姥姥呦,這一棍子要是掄實誠了,那我......噫~~”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這可是又經歷了一波生死!

初陽說的“這一棍”指的當然是先前砸床那一棍,文顏諾聽了卻以為初陽是在含沙射影,暗指自己剛剛要打死他的事,就趕忙走上前去,衝初陽深鞠躬並道歉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初陽滿含歉意,看著正衝自己彎腰低頭的文顏諾,心中說道:“是我對你不起才是。”

這份歉意初陽沒有表達出來,他也不敢表達出來,他只能默默地記在心裡,想等日後再回報文顏諾的善心。

文顏諾道歉後見初陽久久不給自己回覆,便直起了身子看著初陽,初陽看著文顏諾眼中透露出的悔過之情,心中一痛,暗罵自己一句混蛋至極!急忙避開了文顏諾的視線,撓著頭說道:“這榻板都這樣了,我還怎麼睡啊。”

文顏諾聽後以為初陽要怪罪自己,就沒敢出聲,只閉上眼等著初陽的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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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真是文顏諾錯怪初陽了,初陽說這句話完全是不想因為自己的過錯,而讓文顏諾有太多的自責,所以只想快點找點別的話題,來轉移文顏諾的注意力。

人在情急之下找話題,第一聯想到的就是身前的實物。而初陽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就是被砸壞的榻板,因此當即就提到了床榻的問題。

可無巧不成書,前後兩件事都是文顏諾要拿木棍打死初陽。而這床榻的毀壞,不正是讓文顏諾一木棍打的嗎。本來想轉移掉的事情,無巧不巧的又讓初陽一句話給轉了回來,這次可真是好心辦錯了事。

話一出口,初陽就知道自己又給文顏諾添堵了。可說出去的話,就等同於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當務之急就是快點再找個話題,就張嘴說道:“那個......”

“那個......”初陽說話的同時,文顏諾也出聲了。

這簡簡單單兩個字,聽在初陽的耳朵裡那簡直像救星一般,正好自己找話題轉移注意力找不到,文顏諾就開口了,當即語速飛快的說道:“你先說。”

初陽就生怕文顏諾會說一句“你先說”,語速快為的就是把文顏諾的這三個字給堵回去。

果不其然,文顏諾半張著嘴一副欲言被止的樣子,擺明了是要說話又被堵了回去。

雖然已經說了讓文顏諾先說,但文顏諾就是不開口,初陽心說好不容易把話題推給你了,你還不說話。急的初陽差點沒抓了狂,他撕扯著自己的頭髮說道:“說啊你倒是,急死我了!”

文顏諾見初陽要急瘋了,就深呼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般,開口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既然你有傷在身,這床榻也已經不能睡了......那要不我委屈一下睡這張榻......你去我那睡......”說到最後直接變成了蚊子叫,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文顏諾聲音雖小,而且放在常人身上,是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話語。但這可難不住身為三階強者的初陽,習武之人的聽力比一般人可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可聽雖然聽到了,但終歸是聲音太小,聽起來還是模糊不堪,直接聽成了:“去窩納稅。”

初陽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狀態,就想問“窩納稅”是什麼意思。可嘴剛張開還不等出聲就急忙停住了,心說先前拉鉤不知道已經丟過一次人了,這次可不能再說不知道。

“哦~~原來是窩納稅啊。”初陽一副心知肚明的德行說道。

文顏諾也不說話,只是把頭埋到了胸前,她現在的臉紅的就像染血的布一樣了。文顏諾並不是不理初陽,文顏諾已經緊張的思緒全無,完全沒聽到初陽的搭話。

初陽見文顏諾沒回話,更是著急,心說這“窩納稅”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就又補了一句道:“去哪交窩納稅?”

文顏諾還是沒回話,急的初陽在房中來回踱步,同時飛速的在腦海中搜尋著關於“窩納稅”的相關知識,可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回到了文顏諾跟前。

初陽想起了鄭先生的教導:“不知道並不丟人,可明明不知道還硬裝瞭解,最後被人識破,哼哼,那可就丟人丟臉了!”

這時不光文顏諾紅著臉,連初陽的臉也紅了,初陽走到文顏諾跟前,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窩納稅’是什麼意思?”

初陽的這句疑問,把文顏諾拉回了現實,但這同時也讓文顏諾一愣,心說:“窩納稅?什麼是窩納稅?”剛要反問初陽就明白了過來,自知是因為自己聲音太小,所以才讓初陽聽錯了。

文顏諾也沒有跟初陽解釋什麼“你聽錯了”之類的廢話,就又再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道:“這榻已經睡不得人了,你......你去我那睡......”

雖然文顏諾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可聲音還是小的可憐。

這次的話,聲調提高了些,但初陽依舊沒聽懂,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傳達到初陽腦海中的,依舊是“窩納稅”這三個字......

文顏諾的小聲調與不給自己解釋,把初陽氣的牙根直癢癢,他皺著眉對文顏諾問道:“所以說啊,到底什麼是‘窩納稅’?”都告訴你自己不懂“窩納稅”是什麼意思了,你還再說。我是讓你講解一下這是幾個字的意思,不是讓你重複一遍!

文顏諾紅著臉,低著頭說道:“我......”

初陽疑惑道:“我?”

“我......”

“我什麼我啊!到底什麼意思啊大姐。”這一句話分幾段說,差點沒把初陽急出心病來。

本來就是一句難以啟齒的話,這三番五次的不明白,文顏諾的脾氣也上來了,急的跺了兩下腳,揚起了頭看著初陽,提大了嗓門用喊的方式對初陽說道:“哎呀~我是讓你去我那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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