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追問下來,誰能想到是關於那種行為的答案的呢,劉燻一張俏臉也是變成了熟透的紅蘋果,同時心中暗罵自己: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是有話題不好明說,而自己不會察言觀色不說還傻了吧唧的追問,真是多嘴。

劉燻因為追問了這個話題而害羞的不知是站是坐,初陽也因為回答了這種話題同樣手足無措。

房內的空氣再度陷入了凝靜當中,久久之後,劉燻或是緩過了神思,又開始將視線放在了初陽身上。

眼看初陽跽坐在鋪墊上一動不動,一張臉也是冷若冰霜,看著這幅儀態的她頓時誤會了起來,心中忍不住猜測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反響讓他生氣了?

又觀察了一會兒,初陽還是跟樽雕塑一般動也不動,劉燻心道:我跟他已經完婚,那什麼是名正言順......而且是早晚的事,這時候了要是還端著,分明就是做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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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一陣打氣之後,劉燻終於開口道:“其實我......”

而恰巧此時初陽也同時開口,而且不論語氣還是時機,都與劉燻說的三個字如出一轍。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開口道:“你先說。”

想不到連續兩次都說出了對方口中的話,兩人當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即便兩人已經大婚,但劉燻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心頭的一股氣洩掉之後一番深思熟慮,又不好意思開口提了。

在笑過一陣之後,劉燻害怕初陽先她一步問出來,就急忙開口道:“你剛才是想說什麼?”

初陽也收起了笑容,答道:“其實我想說明天之後,我就準備向陛下請命,領軍出征。”

“這麼早嗎?明明才剛剛......”

靜等著劉燻繼續,可她就是沒了下文,初陽無奈只能接話問道:“剛剛什麼?”

“我們才剛剛完婚,你就走。”劉燻強忍著心中的害羞說了出來,說完後一張臉又紅的似要滴血。

初陽心頭一陣歉意湧來,任何人新婚,都是花前月下情意綿綿,初陽當然也想留下陪陪這美豔絕倫的九公主,可時局實在不允許。

“丟了騏州還損兵折將,正值軍心渙散之際,再讓軍中人覺得我只顧嬌妻而不顧軍,日後必是兵無戰心,將無戰意,再言征戰,輕者連戰連敗,重則極可能引起譁變!所以我必須得儘快趕赴前線,以此才能提起軍心、鼓舞士氣。”初陽嘆了口氣說道。

一句話讓劉燻徹底沒了脾氣,即便她是女流之輩,但身居皇宮內院,久聞先帝與皇子議事,再不濟也能知曉軍情一二。

她非常清楚將軍親臨戰場會對軍心有多麼大的鼓舞。

能清楚這一點的人,眼中的大局觀肯定高過常人,想清楚之後的劉燻當即擺脫了心頭的不滿,她會心一笑走上前幫初陽整理了一下前襟,隨即張開雙臂環住了初陽的腰並趴在了他的胸前,聽著那有力的心跳。

初陽也不說話,也不行動,只任由劉燻抱著。

過了許久之後,劉燻開口道:“我等你回來,然後帶我回家。”

第二天一早,初陽入早朝面見新君劉引,當朝中文武面表明要率軍出征。朝堂之上頓時吵鬧非常,皆在震驚初陽新婚不過三日,竟然要撇下嬌妻不顧,而領軍征討敵國。

劉引朝下襬了擺手示意群臣安靜,過後問道:“初陽新婚燕爾,作何要急出兵馬?”

初陽又將昨天跟劉燻說的那段話複述了一遍,當場叫文武百官敬嘆,紛紛在心頭誇獎初陽為國家而捨棄家業的偉大行為。

劉引亦是如此,對初陽行為感動之餘,當即批准初陽復徵魏大都督之職,再帶軍出征魏國。

誰知初陽卻不領命,說道:“請陛下收回成命,臣願叫祖將軍繼續都督一職。”

劉引有些沒明白,請命出征的是你,准許你出征之後又不答應,這是什麼意思?

“魏國所得城郡,非我國之本土,而騏州大地歷屬我國,現落入他國之手,若放任不管,秦魏必笑我漢國無人,更笑陛下怯懦!臣願提虎狼之師,盡斬賊將首級,將騏州收回!”初陽言語答道。

劉引很認同初陽的理念,但卻沒有答應,而是反問道:“若秦兵舉大軍從魏國而下,而將軍正在騏州征戰,如之奈何?”

“可叫一路兵馬沿旦州佈防,但見秦魏之軍,即刻點起狼煙,以煙起為號,泊州部署兵馬出兵攔住其去路,再由魏地三城之兵南下截住退路,兩路夾擊,可完勝!”

“若敵兵甚廣,我兵力不及,又該如何?”

“可以叫多將上前挑戰,佯裝不敵敗退,再由其餘將領接應救走,再敗再接,等三番之後,敵將必不生疑而放心勅令大軍追趕,等我軍將其引入合適位置,再以火攻之,大事可成矣。”

劉引眼中一亮,高興叫道:“好!便依將軍之計!令......”

“陛下且慢發令!”未等劉引將話說完,底下便有官員開口打斷,眾人循聲望去,是三公曹韓允。

“世元有何見解?”

“大都督所述確實妙計,只是怎敢確定秦軍打旦州而入?若是他直取邙州,或以大軍經騏州南下、東進,大都督一番火攻部署,豈不枉費?”韓世元先向劉引行禮,跟後邊答邊問道。

隨他說完,朝堂之上也在質疑了起來。

“韓大人所慮甚善,但卻有些許忽略。”

“請公不吝,給予賜教。”

“騏州已被秦兵佔領,再經此地而行軍,與直接從騏州出兵有何區別?而現在邙州已有大司空帶兵阻擊,秦兵從此過,便如同昭告天下有兵馬要入我漢國之地,好叫我大軍做準備提防,我料秦兵統將不會如此少智,所以也不可能從邙州入!而冷州太遠,又有魏國所得多城包圍,從此處行軍太過兇險。現在泊州也有大兵鎮守,亦不可取。唯有旦州兵馬已被大司馬撤走去支援邙州,所以秦兵只能從此過。”

韓允聽完恍然大悟,衝初陽行禮解釋道:“聽君一席肺腑之言,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初陽當然知道韓允剛才的提問並不是找茬,就趕緊扶住了他說道:“群臣皆為朝廷,韓大人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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