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人生考驗的初陽,推開了廁所的木門艱難的走了出來。這本該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可放到現在的初陽身上,簡直像下油鍋一樣痛苦,尤其是蹲起的時候,那兩條腿的痠麻脹痛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簡單的洗了下手就要回屋躺著,可眼看著這通往房間的道路,初陽卻是難以邁出步伐,徑直立在了當場。

這條短暫平凡的路,甚至覺得比上下天斷山時還要痛苦、艱難!

初陽轉頭四下看了看,並未見到文顏諾的蹤影,想喊又實在提不起嗓子。看著這不足三丈的道路,嘆了口氣道:“唉……剛才的長征已經走完了,還差這點路?忍忍就過去了......吧......”

深思熟慮後,初陽那本來已經是頹廢無比的神情煥然一新,眼中透露的目光是那如鋼鐵般堅硬的意志!

“這點小事能難得倒小爺?成功之路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常思進取的意志!與永不言敗的精神!嗎的,拼了!”初陽使出渾身解數怒吼一聲,向內院邁出了前進的步伐!

邊走還便唱著小曲兒道:“我們有個英雄啊,名字叫初陽,鎮上村民佩服他,實力也不錯,懷裡抱著小狐狸,是毛髮順又亮呀……”

正在初陽激情高昂的唱著歌踏步前進時,旁邊傳來了一句話道:“神經病!”

初陽聽後轉頭看了過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自己略施小計氣走的文顏諾。

初陽看著文顏諾一言不發,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張不開口。在看到文顏諾的那一刻,初陽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嗓子像被噎住了一般,剛才眼中那股鋼鐵般的意志蕩然無存,早已被慢慢溼潤了眼睛的淚水替代。

初陽仰起頭,使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倒流。

止住淚水後的初陽看著文顏諾,心說道:“這是文顏諾嗎?這不是!這是女神!這是上蒼派來拯救我的勝利女神!”

這感覺就像飢渴難耐的人在沙漠中艱苦行進,只為找到綠洲而尋求一片水源,但踏破鐵鞋無覓處,就在身體將要倒下,生命即將完結的那一刻,一個人端著一杯水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剛剛止住的淚水在頃刻間又流淌了下來,初陽雙手拇指對上了拇指,四指對上了四指,不自覺的擺成了心型放到了自己的心臟處,並抽噎著鼻子唱了起來:“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文顏諾見這般的初陽也是慌了手腳,直接愣在當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初陽擦了把老淚,又擤了下鼻涕,對文顏諾說道:“文小姐出現的太及時了,快,幫我一把。”

文顏諾被初陽這一呼喚,也是回過了神,她不自覺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道:“我也想幫你啊,可我騰不開手,你看。”說著文顏諾就將懷中抱著的小狐狸,舉到了初陽的面前。

初陽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從天斷山上帶下來的小狐狸,說道:“你這個叛徒!才一天就叛變!”

自從文顏諾回來以後,小狐狸就不再纏著初陽了,當時文顏諾見到了小狐狸那可愛的模樣,直接控制不住上前一把將小狐狸抱了起來,只要沒要緊事做,就抱著小狐狸玩,到了甚至連吃飯都要抱著的地步。

小狐狸也是對文顏諾親近的不得了,將自己全權交到了文顏諾的手中,任憑文顏諾處置。

初陽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可看著文顏諾嘴角上揚的微笑,實在是張不開嘴。

“哎......”初陽看了眼小狐狸,又看了眼文顏諾,眼中透露著滿滿的失望與憂傷,嘆了口氣轉身一瘸一拐的向屋中走去。

只留下了一個充滿孤獨、寂寞、無助、悲痛的背影。

文顏諾本來是想教訓下剛剛氣自己的初陽,可當她看到初陽這蕭條的轉身,與那正慢慢離去的憂傷背影時,文顏諾心中一痛,眼睛也有些發酸。

“這人雖然有些討厭,但說破大天也僅限於口花花而已。不說他是否有恩於我,就他這一身的傷,我也不該在這個時候作弄他啊!”文顏諾搖了搖頭將懷中的小狐狸放到了地上,快步跟上了行動緩慢的初陽,雙手攙著初陽的左臂慢慢的走進了屋去。

這時的初陽頭輕微的轉向了一旁,在文顏諾看不到也不會察覺的角度微微的笑了笑,又空出右手放到了背後,大拇指捏緊了無名指與小拇指,伸直了食指中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初陽心中偷笑道:“苦肉計,捏哈哈哈哈。”

文顏諾攙扶著初陽重新躺回到了榻上,又回身抱起了小狐狸拉過了一個馬紮坐了上去,就這樣守著初陽,怕他再有什麼事。

二人都不出聲,小小的尷尬了一會兒,初陽就要開口破除這沉悶的氣氛:“文小姐你......”

“你......”初陽剛張嘴的同時,文顏諾也說話了。

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被對方堵了回去,初陽說道:“文小姐先說吧。”

文顏諾見初陽也要說話,她便客氣的回道:“不,你先說吧。”

如果放在平時,初陽一定不會跟文顏諾客氣,肯定張嘴就來。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初陽並沒有什麼想說的話,就算讓他說他也真不知道從哪開口,所以就只能裝起了男士風度,跟文顏諾謙讓了起來。

二人讓來讓去耽誤了好一會,最後文顏諾只能妥協。

“好吧,我就是想問問你,在回來路上的時候你為什麼笑?”文顏諾問出了自己從市集回來,一直憋著到現在的疑問。

“笑?什麼時候?”初陽沒反應過來,自己經常笑啊,文顏諾問的到底是哪次?

“就是回來的路上,有個小混混嘲笑你......然後被百姓們打了。”文顏諾回憶道。

“然後呢?”初陽不是不知道,他已經知道文顏諾想問的是什麼了,他現在的反問只是想再確認一件事。

“然後你就笑,那笑聲......我也不會說,反正挺瘮人的。”文顏諾說到初陽當時的笑聲時不知道怎麼表達了,她現在回想起來身上都打顫,都覺得瘮得慌。

“然後你是不是?......”初陽見文顏諾愣神了,一激靈從榻上仰了起來,就抓緊拋磚引玉鉤文顏諾的話。

“然後你就被我打了啊!”文顏諾可沒想那麼多,就順著初陽的話說了下去。

文顏諾說這話的時候還滿臉的自豪,眼中大放光彩。

可話剛一出口就反應過來了,明明是自己問初陽為什麼笑,現在卻無意間把打他那件事吐出來了,心中直罵初陽套路自己。

一句話聽的初陽滿腦門黑線,心說這娘們兒打了自己一個傷患還這麼臭屁,怎麼這麼不要臉。

“你果然打我了!”初陽眯著雙眼盯著文顏諾,壓低了嗓音質問道。

文顏諾被初陽這一看頓感心虛,甚至都不敢跟初陽對視了,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以為你那什麼了呢......”

說完就微微抬頭偷瞄了初陽一眼,見初陽正瞪著自己,嚇得文言諾又趕緊低下了頭,就生怕跟初陽對上目光,把臉低的甚至要埋到衣服裡去了。

“以為我哪什麼了?”初陽冷聲問道。

“我......我以為你......瘋......瘋了,所以才......”文顏諾以微不可聞的聲音,結結巴巴的回答著初陽。

“瘋了?因為什麼?”當下的初陽聽了這話是即無語又生氣,同時心中怒喊,天下人都瘋了自己也不可能瘋!

別看文顏諾平時對初陽兇巴巴的,但她也不是個心裡沒數的人,現在的她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她心中完全沒了對初陽囂張跋扈的底氣,只能在這忍氣吞聲。

“因為那二流子嘲諷你啊,我以為你受不了打擊,所以就瘋了......”文顏諾唯唯諾諾的說道。

“哼哼哼哼。”初陽不再怒視文顏諾了,他重新躺回到了榻上,也沒再說別的,只是在那冷笑。

文顏諾知道自己錯了,一直在擔驚受怕的等著初陽的怒吼、訓斥,甚至都做好了捱打的準備,可左等右等不來,只聽到了初陽的冷笑。

這不笑還好,當這一陣陣的冷笑聲傳到了文顏諾耳中的時候,直接讓心裡在繃著一根弦的文顏諾崩潰了,直接受不了當場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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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內心緊張無比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一反常態,自己內心一點準備都沒有的事的時候,那人就絕對會崩潰掉!

比如在走寂靜無人的夜路的時候,人總是會不自覺的去想後面會不會有人跟著自己。會豎起耳朵聽著自己身後的動靜,更是把全身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身後,為的就是確認自己身後到底有沒有人跟蹤。可就在你以為有人跟蹤,一直在留意背後的時候,面前突然蹦出了一個人!

那,哼哼,你要是不嚇炸了毛的話,那我服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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