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里昭歡天喜地的走出帥帳,齊晨到帳前一直看著他走遠,一直到看不見百里昭的背影了,齊晨臉上的表情才發生了變化,從最開始的滿意與肯定,換成了現在的著急與恐慌。疾步折身回了帳內,急令侍人取紙筆研墨並趴在案上親書一封。

信件寫罷又叫進營內差信官,急令道:“汝星夜將此信送入大都督手中!”

差信官接過走出營帳,隨他剛剛出去又進來一人,齊晨抬頭看去,是隨軍主簿任甲。

任甲進到帳中正待說話,卻見到齊晨眉頭緊鎖,疑惑一下上前對齊晨作了個揖,然後問道:“方聞大人與百里將軍散開人員議事,不知所議是何內容竟叫大人如此惆悵?”

“方初陽年少高就,果招小人險害!”坐在案後的齊晨長嘆一聲,對任甲也沒有任何的隱瞞,便將剛才與百里昭的對話內容跟對初陽的誣陷詳細說了一遍。

“既著人星夜將書信送往大都督手中,屬下斗膽相問,大人卻是相信大都督忠誠?”任甲聽完之後開口問道。

因為任甲與齊晨相交多年,也常伴齊晨左右,並多為他出謀劃策,而齊晨有解決不了的事時也常向任甲請教,說是隨軍主簿,其實也能稱得上是齊晨的謀士,所以兩人之間基本沒什麼避諱。

“我信往都督手中,叫他早作提防。”齊晨說道。

“既如此,百里昭已將人證擺出,而按他所言,卻是大都督懷有異心,而大人為何要信大都督未曾做過此事,而不信百里昭呢?”任甲問道。

“看那個所謂的證人,因為害怕我發怒而將他治罪時逃走的德行,擺明了貪生怕死之徒!就這種人可能會為了一件子虛烏有的猜測,而以身犯險找高官告發州設最高將軍嗎?”齊晨冷笑一聲說道。

“大人的意思是,都督並未索人性命,那步兵校尉昌荷,也並非都督計殺?”任甲問道。

“不然,我以為都督確實計殺了昌荷,而他絕不會因為要滅口而殺害兩名青樓女子。”齊晨搖著頭微微一笑道。

“何以見得?”

“昌荷被斬我有所聞,當時都督出兵平定由陵之後,喬州刺史盧航曾上書朝廷表明平叛詳細,並在內言明昌荷不服軍令,想將其斬首而又恐失了軍心,故而都督才以計殺之!如此來看,當時都督已是盧航所命喬州最高統將,可以說整個喬州他想殺誰便殺誰!他卻知軍心為重,除昌荷而用計謀,如此無不證明其行事心思縝密。而心思縝密之人,為殺人滅口絕不會在家門口行事,更不會滅口後棄屍於他人屋舍而不顧。”齊晨分析道。

“確實如此,即便要滅口,亦可將二女騙出城外而殺之,如此確實疑點重重。”任甲聽聞點頭稱是,思索了一陣之後又問道:“百里昭帶人證所說,女屍現已被衙門焚燒,卻未知是否真有屍首了。”

“未知其詳,且等日後與都督會面時暗下相問了。”齊晨嘆了口氣說道。

都說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可要是拿小人比起百里昭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來說的話,小人簡直太光明磊落了!氣人有笑人無也就罷了,竟然因為妒忌暗下歹心害命,還要殺人誅心給初陽灌上反叛的名聲,這種人到底得歹毒成什麼樣?

經過了一夜的奔波,齊晨遣出的差信官終於到達了夏郡,進城之後表明了身份,一路由兵將帶到了太守府中面見了初陽,再次向初陽表明了身份並將齊晨書信送上。

起初時初陽還有疑惑,心說交戰之事已經由使者傳話完成,怎麼還需要再送書信來呢,難道是戰況有變?

心裡是這麼猜,可當初陽展開讀過信上內容之後,卻讓他的臉直接變了色,手中信也一下掉在了地上,雙拳緊捏更是嘎嘣嘎嘣直響。

一旁站著的閱山見初陽異狀之後心生疑惑,小步上前彎腰將信撿了起來,讀過之後氣的閱山直接將信團成了球並狠狠的擲在了地上,怒罵一聲道:“逆賊安敢如此!”

兩人讀過信上內容之後,都似有無邊的怒火,祖治心頭疑惑不止,心中猜測著信上的內容也上前將信撿了起來,展開讀過之後與前兩人如出一轍,手裡死攥著信沉聲怒道:“逆賊,大膽!”

再往下的眾將不清楚信上的內容,只知道信是大司馬齊晨遣人送來的,尤其在聽聞閱山用“逆賊”兩字稱呼之後,沒讀過信的人頓時誤以為是齊晨下書挑釁初陽。

“逆賊!”周備將牙關緊咬,滄啷一聲抽出絕塵寶刀,上前就要將差信官斬首!

萬幸閱山反應快,趕緊大叫開口阻止道:“兄長莫要枉殺了好人!”

周備聽聞趕緊雙臂使勁將刀停住,而這時那鋒利的刀刃只離差信官的脖頸不到兩寸!要是閱山再慢開口一步,差信官就會在毫無徵兆間落個人頭兩處的下場!

等周備將刀收回鞘內,差信官才反應過來剛才的兇險,手摸著冰涼的後脖頸,脊背上汗毛都已經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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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周備的行動,閱山開口將齊晨信中的內容說了出來,眾將聽後怒火沖天,皆揚言要將百里昭五馬分屍。

憤怒過後,周備也趕緊上前將一直跪在地上的差信官扶起,並為自己剛才的魯莽而道歉。

對在場眾人不用問,都是隨初陽一起從喬州出來,並多次共赴生死的兄弟,對此初陽肯定不會懷疑他們信不信自己。

而當他看向一旁的副都督祖治時,卻發現他竟然也像其餘喬州將一樣,眼底的怒火根本容不得人質疑,反應甚至比自己的眾兄弟還過激。

他只是徵魏伊始才跟隨自己的,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初陽心底猜測了一下,便開口問道:“祖將軍相信方某卻無異心?”

祖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暗道為什麼懷疑自己?但隨即釋然,再怎麼說自己與他相處時間不多,不相信自己也是應該。

便開口解釋道:“祖治雖然隨都督不久,但都督所作所為祖治歷歷在目。多番征戰破城之後,都督嚴令軍士不取民眾絲毫,此為完全無有自立之意!卻只為陛下取得魏國民心!先前不等皇命就統兵攻魏,即便落個反叛的下場也要保住漢國平安!如此多項證據,都督是忠是奸,祖治豈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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