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莊慈帶著三個老年的大夫進了廳堂來,三名老大夫齊齊拜見了刺史盧航。

盧航見了眉頭一皺,叫過了莊慈問道:“不是讓你網羅全城的名醫嗎,怎麼才找來三個?”

“經過篩選的,就這三人醫術比較高明,其他醫術差的,實在不敢帶來。”昌荷趴在了盧航的耳邊,悄聲彙報道。

貴精不貴多,救人又不是賣苦力,不是人多就好,萬一裡面摻雜了一個庸醫給亂開方子,那可就要命了!

盧航點了點頭,對三名老大夫作了個揖說道:“相信莊將軍已經跟諸位說過事情嚴重性了,那就不用再耽擱,請儘快隨昌將軍一同前往郎元。”

早就等的不耐煩的昌荷聽命後急匆匆的站了起來,對盧航簡單的抱了抱拳,就領著三個大夫走了出去。

出了刺史府,三個大夫上了早就準備好的一乘兩馬拉的馬車,跟著前面的昌荷,後面領著兩百騎兵護衛,火速出了城去。

萬幸一路無阻,一行人終於在酉時三刻回了郎元城。

進城後一路由鐵騎開道,很快回到了縣令府中。

正在廳內守候著初陽的眾將,聽到門外鐵蹄止步的聲音,很清楚知道這是昌荷回來了,四人火急火燎的衝到了門外,正巧見到連續奔波一天,已經搖搖欲墜的昌荷翻身下馬。

程原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了站立不穩的昌荷,並著急的問道:“怎麼樣?人帶來了沒有?”

昌荷虛弱的抬起手指向了身後的馬車,有氣無力的說道:“馬......車上。”

話剛說完,一同出來的侍從趕緊上前撩開了轎簾,四人往裡一看,裡面坐著鬍鬚皆都花白的三個老者,不用問肯定能知道,這三人就是昌荷請來的大夫。

程原趕緊讓侍從將三人扶下了馬車,過後領著高存、周備、趙番一齊對三名老大夫作揖施禮,並開口道:“有勞三位老先生不辭勞苦,來為方將軍醫治。”

趕馬的人雖然是車伕,但同樣屬於軍中的人,在路上的時候,三個大夫就從他的口中得知了郎元城的駐守將軍是誰,一併打聽了他的相貌,免得到時候見了不認識而失禮。

三個大夫下車後見到一人正領著其他三人衝自己作揖施禮,細細一打量便能看出,這人的長相跟車伕描述的將領一樣。

“不敢不敢!醫者仁心,行醫救人本是分內之事,更何況是為保喬州而受傷的勇將!”大夫們慌亂間便對程原跪拜了下去。

程原是一城守將,完全不需要對幾個大夫行禮,可話又說回來了,現在要指望他們救初陽的性命,要是讓三人對自己一行人的態度心生了厭惡,那到時候他們肯定不會拼全力救人,所以必須要以禮相待才對!

該做的都做了,高存、周備、趙番三人一人一個扶起了三個大夫,趕緊領著他們進了府去。

到了初陽躺著的塌前,三個大夫還沒搭脈象,上眼一看都皺起了眉頭。

初陽剛剛二十歲,正是年少力壯的時候,而這時的他臉色極其難看,臉色整個鐵青!

其中站在中間的一個大夫說道:“臉上青腫,血脈阻塞致使血液不通。”

另一個大夫點了點頭,探上去兩手捏了捏初陽的雙手、雙腳,然後說道:“手腳冰涼僵硬,血液輸送不暢,心脈受損。”

第三名大夫趴低了身子,耳朵貼近了初陽的口鼻聽了一會兒,然後又拿手輕微撐起一點初陽的鼻孔,往裡看了看說道:“呼吸快而微,鼻內有血痂,雙肺有破裂。”

三人雖然是莊慈找來的,莊慈也跟他們說過要救什麼人,但根本沒提傷在哪。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三個大夫在還沒有把脈的情況下,只是觀察了一番便能查出初陽的傷勢。

身後程原五人大氣不敢喘,就老老實實的在後面看著,當他們見識到三人醫術的時候,心中長長的舒了口氣:初陽性命有望!

兩邊的大夫上手一人一個給初陽探脈象,最中間看初陽臉色的大夫一動不動,他皺著眉在初陽臉上來回觀看。

兩個給把脈的大夫眉頭也皺了起來,各自看著對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過了一會兒,兩人同時鬆開了手,程原見狀急忙上前問道:“請問兩位先生,結果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心脈虛弱不堪,幾乎察覺不到,而且心率不平,時有時無,時停時跳。”

另一個大夫點了點頭說道:“老朽手上試探,從將軍體內未察覺出一絲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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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備聽後震驚不已,他激動的說道:“怎麼可能!方將軍有武學修身,他曾經跟我們講解過,體內練功運用的就是元氣,還說過每個人都有元氣,他修為之高難以想象,怎麼可能沒有元氣呢!”

“不錯,每個人都有元氣,只是方將軍體內確實無有一絲元氣。”老大夫回頭看向了榻上的初陽,搖著頭說道。

最先一直沒動的老大夫開口問道:“方將軍在受傷之後,是不是還有過大動作?或者說還有沒有調動過體內的元氣?”

親眼目睹全程的周備點了點頭說道:“有,當時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難怪了,重傷之人身虛體弱,本該用元氣調息以求康復,而將軍卻為保眾將士周全,不惜性命再將元氣出體而戰,將軍品行著實讓老朽敬佩。”三名老大夫齊齊退後了三步,對著榻上的初陽深深施了一禮。

“氣為萬物之精微,完全連續而無處不在,氣聚而成形,變為有形有色實物,氣散則復歸於太虛,表現為實物之消亡。”過後中間的老大夫又說道。

“老先生的意思是......”趙番顫抖著手對老大夫抱拳,他在所有人中,雖然是最沒有心智的,但這不代表他傻,老大夫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而趙番明知故問,只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罷了,他跟眾人一樣,都想從老大夫的口中聽到另一個答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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