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頭目被初陽一箭攮中咽喉,手中環首刀哐啷一聲掉落在地,兩手胡亂抓著初陽的右臂,眼中充滿了恐懼,鮮血也順著箭矢流出,淌了初陽滿手都是,嘴中血也像含滿了一口水噴出一樣透過了蒙面巾。

剩餘幾人見此情形頓時慌亂了起來,初陽掐著小頭目的後脖頸,手中箭一直死死懟住了他的咽喉,兩人就這麼在馬上僵了好長時間,只等他徹底嚥氣後,初陽才提著他的屍體扔向了一旁。

剛把屍體扔下,趁一群人慌亂的空檔,初陽從馬上矮身下去,想撿小頭目掉落的環首刀,可正當手剛剛碰上刀柄的時候,又來了一聲破空響,初陽清楚知道暗箭再來,想躲閃可為時已晚,還不等起身的時候肩頭又中一箭!

初陽也顧不上再去撿刀,急忙夾馬腹挪了出去,馬匹活動著的時候,他才敢扭頭看向給自己放冷箭的蒙面賊,料想道剛才一直不放箭,估計是怕傷到他們的頭,看來是一直瞄著我,就等我手中沒有“人質”的時候呢!

剛才初陽還沒有多想,現在扭頭看向了自己中箭的左肩,心說道:身著甲冑都能穿透,看來這夥人用的是錐型透甲箭了!

初陽手抄住箭矢一把拽了出來,拿在手裡看了看果然是錐型箭,這時他才後怕道:“也幸虧他們是用的錐型箭,如果是倒鉤箭的話,剛才拔箭殺人的時候,肯定會帶出自己大片血肉!”

本來初陽的行事風格一向是斬草必除根,他本來是想將這群要殺自己的山賊當場殺盡一個不留,免得以後再找自己報復。

可在手無兵刃的狀況下連番爭鬥下來,致使右手創傷幾乎不能戰鬥,奪刀之後本來還有一戰可能,可自己左臂、左肩又連中兩箭,根本沒法繼續再戰。

深思熟慮之下料定如果還不早退,只能死在這荒郊野嶺當中!

已經騎行出去一段距離,確定不在弩箭的射程範圍內後,初陽才停住馬匹回身望向了正向自己追來的五人,他扯嗓門大喊道:“今日仇,日後必報!”

一句話說完就急拍馬身,向南方奔去。

這報仇並不是說說的,現在初陽基本已經料定這是誰的人手了。

開始的時候他還真的以為這就是群山賊而已,甚至一度以為是麒麟寨餘孽打探到了自己訊息,來給鄭瑞報仇的!

可剛剛以為就即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就算是麒麟寨,要找也只會去青雲縣而已,自己此行見刺史自薦,只有家人知道而已,任憑麒麟寨匪賊本領再大,也斷不可能知道自己出行時間、路徑的。

有此初陽只當他們是山匪而已。

可當他們跟自己交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山賊攔路無非就是為了錢財而已,哪有不問緣由上來就要殺人的呢?

退一步說,就算這是一群心胸歹毒之輩,習慣先殺人再奪資。

可一群山匪而已,怎麼可能會有我漢國官兵制式兵刃環首刀呢?如果有一把兩把的倒能理解,可能是搶奪來了,可十個人十把環首刀就不可能了!

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圍殺自己時,他們展露的身法與相互的配合,明顯是一隊經受過有素訓練的人!這是山匪不可能擁有的能力。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點,既然不是麒麟寨,一群山匪而已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名字?!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馬孟祥!

他在看到畫像之後的反應,能很明確的表達出他跟兇手脫不了干係,又得知自己正是率令剿滅兇徒的將領,這必定是他派人在自己返回路上埋伏,準備要庇護兇手,先殺自己以除後患!

五個還能正常活動的蒙面賊,照著初陽逃走的方向追攆著,可五人僅憑腳力哪裡能追的上騎馬的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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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馬已經受了刀傷,可只要沒給它將蹄子砍斷,就絕對比人跑得快,追攆了一段距離之後實在是追不上,到最後連初陽的背影都看不見了,五人才就此作罷。

五人停下腳步後喘了幾口粗氣,其中一人對那個二階蒙面賊說道:“一趟出來折了校尉等四人,事辦妥倒好,卻走脫了方初陽,該如何向太守交代?”

“只能向太守如實稟報,不然還有何辦法。”二階蒙面賊答道。

另一個人上前說道:“若太守怪罪,該當如何?”

那二階蒙面賊看向了初陽逃走的方向,嘆了口氣說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四人聽了也跟著嘆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往北方走去。

果然像初陽猜測的一樣,他們口中的太守,十有八九就是馬忠馬孟祥!

初陽馬不停蹄的騎行了整整兩個時辰,往後看了一眼確定沒人追來後才敢勒馬停住,初陽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趴在馬背上撫摸著已經累的吐白沫的健馬說道:“今日若無你,我命休矣!”

趴在馬背上短暫休息了片刻,初陽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他竟然忘了自己腿上有傷,落地時又太過迅猛,腳沾地的一瞬間只覺得腿上吃痛,一個不穩便一頭栽倒在地。

巧就巧在肩上、手上、小臂上都有傷,摔倒之後又壓住了肩膀,這幾下直疼的初陽在地上打滾。

過了好一會兒,疼痛不再那麼明顯之後,初陽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他看著已經漸漸西沉的太陽,從馬背包袱中取出了地圖看了看,還得有半天路程才能到河泉縣。

而現在自己身上帶傷,馬也是不歇不停的跑了兩個時辰,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倘若馬孟祥也安排了殺手在河泉等自己,而自己就不做歇息直接進河泉縣,那最後進去只有死而已,不如在這裡歇息一晚,等明早再進城去。

而且現在四處平直,只有幾棵樹而已,如果有追兵遠遠就能看見,到時候再走也不遲。

初陽忍著傷痛,費力的解開了身上的甲冑,他自言自語道:“萬幸有主公賞賜的鎧甲護身,要不然今天必被砍作肉醬!”

將它脫下來後輕輕的放在了地上,而放的時候還被旁邊的一株草給扎了一下,頓時氣得初陽破口大罵,可剛罵完了一句初陽的眼中就光芒一閃,他死死的盯住了剛才扎了自己的草上。

初陽急忙上前將它拔了出來,拿在手裡細細端詳了一會兒,過後興奮的大叫了起來說道:“這尼瑪不是薊草嗎!”

又轉頭四向看去,竟然還不少!當即把初陽樂開了花,他連忙把附近的薊草拔了個乾淨,他把上面的花跟嫩葉全掐了下來,拿甲冑上的鐵片將其碾碎。

過後初陽又把身上的衣袍脫了下來,忍著痛將衣服撕成了布條,又解開了右手上包紮的那團布,可因為時間太長,布條因為血液凝固竟然直接糊在了傷口上。

沒辦法初陽只能忍著疼一把將它撕了下來!鮮血當場飆湧而出,初陽急忙抓起碾爛的薊草糊了上去,不多時傷口就不再淌血。

又將身上其他傷口盡數敷上薊草後重新包扎了起來,又將馬匹身上的兩處刀傷同樣做了包紮,一切做完後天早已黑了下來。

初陽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的星辰,在心裡感謝自己有個會醫會武的能人師傅,雖然自己學的是武,可師傅跟林琳成天在自己面前擺弄藥草,雖然難的學不會,可耳濡目染之下自己也懂了些皮毛。

就像薊草有止血、祛瘀、消腫的作用,這種簡單易辯的藥草,自己還是能知道認得的。

不得不感慨還真是近朱者赤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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