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春節工作安排有兩件事和齊年相關。

第一件是齊年一直在策劃的集中派送的事,另另外一件事就是快遞同盟。

但是,因為前幾天和趙老闆之間的對話,使得齊年認為快遞員同盟這件事情跟他已經沒有了直接的關聯。而集中配送的事情,又因為現在新的分揀場出了狀況,所以現在要做集中派送是困難重重的。

趙老闆問齊年這兩件事的進展怎麼樣?

齊年首先向趙老闆和今天開會的人表示,快遞同盟金主任做得很好,他比更加適合。

自己當初策劃和組建這個快遞同盟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都是一些日常事務。自己做快遞的時間不長,很多日常性的工作並不熟悉。所以完全可以退出快遞同盟的管理層,推薦由金主任來組閣。

當然,趙老闆在會議上是不同意的。這個快遞同盟雖然在他的掌控之下,但人人都知道這是齊年辛辛苦苦一手搭建起來的。這些來開會的網點雖然不是快遞同盟的成員,但是現在各家快遞公司都在協同工作,齊年是協同工作的倡導者,所以大家都知道齊年在這個快遞同盟中的重要性。

但是齊年既然知道趙老闆執意要把他從同盟中踢出去,那麼他也沒有必要還留在同盟裡面。因為他多留一天,他的風險就高一分。

他越來越感覺到這個同盟他難以掌控,他也越來越感覺到趙老闆變本加厲地把同盟作為他自己實現目的的工具。趙老闆以權謀私已經快到了欲蓋彌彰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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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次有這麼多人開會,齊年把他退出同盟管理層的想法提出來,並且建議趙老闆近期召開一次快遞同盟的會議,討論新的管理層人選。

趙老闆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態度同意了齊年的建議。要求金主任在會後向同盟成員發出通知,這兩天就擇機開同盟成員會議。

同盟的事情說完了,齊年又把分揀點搬遷的事情向各位同事做了彙報。重點提及了頭一天夜裡發生的火災。

“這不會又是梁朝雄幹的吧?”孫老闆不等齊年說完就插話。

齊年說:“除了梁朝雄,別人也沒有理由到我的場地上來放火吧?不過,這個火怎麼放起來的還不知道。”

這場火災引發了眾人的討論與猜測。不過,最終還是沒能猜出個結局來。

齊年又把話題引向了他要講的內容。他的分揀點剛剛搬遷,又發生了一場火災。目前分揀裝置沒有辦法安裝,都是人工在幹活兒。所以集中派送的事情得放到春節之後。

各家網點老闆聽了直皺眉。因為齊實在去年策劃集中派送的時候,各個網點老闆已經對新一年的裝置、車輛、人員的安排做了一些調整。現在齊年的情況有變,那就很難估量春節之後到底投入什麼資源、做多大的投入合適。

齊年當然瞭解大家的擔心。

“各位,春節之後集中派送是肯定會做的。現在我們就在加班加點地建場地。只要不再發生火災這樣的意外,春節後分揀場肯定能安排妥當。就算分揀場完成不了,我會想辦法去解決場地的問題的。大家不要擔心。該怎麼做計劃還是一樣地做。就是時間往後推了一個半月。”

“那我們春節期間用工不足怎麼辦?”

“這個好辦。五六人力資源不是有快遞員嘛。你們可以從那個公司調人。五六人力資源公司和我在寸島上設的快遞培訓基地有合作。人不夠,我這邊加大培訓力度。一定保證各位在春節戎間有足夠的快遞員使用。”

齊年的這番話讓這些網點的老闆終於放了心。

這一次會議基本上達到了齊年的目的。一是從他無法掌控的快遞同盟裡脫身出來,規避未來不確知的風險。二是澄清集中派送的事情,並對未能及時開展集中派送給各家網點造成的困擾拿出解決方案。

齊年從縣公司開完會回到灞上分揀點,陶思婭就會齊年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今天一天都沒怎麼理他的陶思婭竟然有話要說,齊年馬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怕關於夏舞葉的事情會刺激陶思婭,讓陶思婭作出和田雙雙一樣的決定——離開他的快遞公司。

齊年帶著陶西亞進了辦公樓,找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偏僻的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連個辦公傢俱也沒有,兩個人就站在窗戶邊,一邊看著樓下的分揀點,一邊聊。

陶思婭問齊年:“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你是指哪方面的想法?”

陶思婭說:“這還要我說嗎?當然是你和夏舞葉之間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齊年說:“我和夏舞葉之間的關係跟以前完全一樣。就是中間發生了一些我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喝得不省人事。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我連發生的過程都不記得。事情雖然說是做錯了,但是的的確確並非我的本意。說實在的,這個事情其實我也對不起夏舞葉,雖然是她主動的。”

陶思婭聽了問:“那你有沒有跟夏舞葉把你的想法說清楚呢?”

“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我還是以前的想法,現在主要是以事業為主,不太想談戀愛。我們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這確實是一個偶然的事件。是個誤會。但是我不知道夏舞葉能不能理解。我也知道她是不會放棄的。前段時間她每天都來我們公司,其實目的也是非常明顯的。我想你也明白。”

“我當然明白!”陶思婭看著窗外,“夏舞葉每天都來,一方面是和你加深交情,另一方面就是做給我看的。就是告訴我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讓我離你遠點兒唄。”

齊年點點頭。

陶思婭問:“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夏舞葉?”

“喜歡!”

“啊?你……”

齊年說:“就像喜歡你,喜歡陶進那樣的喜歡啊。大家都是朋友嘛。”

“你別混淆概念。”

“我對她印象很好啊。雖然她把我那什麼了,但人還是個好人啊。”

陶思婭笑:“你好像挺委屈似的。”

“這是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切!”陶思婭看著齊年,黑著的臉變得紅潤多了,“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

“啊?”齊年沒想到陶思婭會說出這麼一句。

陶思婭接著說:“阿年,如果哪天我們倆一起喝酒,你喝醉了。然後你住到我的宿舍去,你會怎麼樣?”

齊年笑了笑說:“難道你也會像夏舞葉那樣霸王硬上弓?”

“去!”陶思雅忍不住又笑了,“我可沒有那麼下流!”

齊年說:“是啊。你這麼正派,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陶思婭心情好很多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下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陶思婭說:“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嘗試什麼?”

“一起喝酒啊。”

齊年狂汗。這陶思婭可是千杯不醉。忙說:“咱們還是不要了。”

陶思婭說:“你就這樣看著我下樓,不怕我摔著?”

齊年說:“這可是公司。我要是扶著你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陶思婭笑:“你不就是個流氓嗎?本來就挺下流,還怕這個?”

齊年沒想到陶思婭還真把“流氓”這個人稱代詞安到了他的頭上。

陶思婭伸出手把齊年的手拉住。

齊年苦笑:這都是什麼情況啊?

快走出樓的時候,陶思婭終於主動地把齊年的手放開了。

陶思婭問齊年:“如果我像田雙雙一樣提出退出,你會怎麼想?”

齊年說:“你要是也退出了,我立馬撞牆去。”

陶思婭笑笑:“看來你還挺捨不得我的嘛。”

齊年老實地點點頭:“每一個合夥人我都捨不得。”

“你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哼!”陶思婭一甩手走了。

這都是被你們逼的!現在每說一句話都怕你們多想。

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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