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瀑布水潭鑽進來的水洞一片漆黑,而且我怕神蛇教的人見我的屍體沒飄上去會在水裡下毒或者在水上布一些機關陷阱,所以一直不敢從那裡遊出去。

我將溶洞中牆洞裡的小藥瓶都開啟,將僅剩的藥膏切成許多小塊裝在藥瓶裡,這些白色藥膏神奇無比,有療傷奇效,我行走道門世界以後定然會用的到。

除了每天開鑿攀巖到洞頂石階,閒暇時候我會研究一下藥王前輩留在洞中的藥書,那些藥書多數都已經殘缺不全,洞內並不是封閉的空間,千年歲月讓這些書無法儲存完整,雖然學不到什麼奇藥偏房的配法,但是基本的藥理算是看懂了一些,也認識了幾味常見的藥材。

當初我們被追殺,小五和我們離開前曾經塞給我一樣東西,像是卷軸,說是常先生給他的,我在藥王洞的日子裡拆開看了裡面的內容,篇幅很短,卻是清涼觀傳道的核心內容。

而這核心內容正是清涼觀的入氣境修道法門。

清涼觀在道門世界排不上名,也沒有什麼傳世功法,唯一的核心內容就是這入氣境的修道法門,老觀主常喜藉著這一法門當年在道門世界也曾大放光華,現任觀主常言道也在道門世界有些地位,是楊三千的好友。

而這入氣境的法門開篇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開篇內容是《道德經》的開篇,這不得不讓我聯想起《武道德經》,雖然沒看過《武道德經》,但是當初常先生和小五去殺張剪子的時候,張剪子的一個反身擊退小五的招式被常先生認為他是偷學了清涼觀的絕技,後來常先生用同樣一招對抗神蛇教長老司徒南時,司徒南認為常先生和張剪子關係匪淺,認為常先生的招式是張剪子教的。

而事實上,張剪子和常先生並不認識。

數千年前,老子李耳在清涼山納涼期間講道傳經,清涼山祖師爺是數百名聽道者之一,多少學了一些東西。

之後的數千年裡,道家文化發展迅速,道門崛起,一直傳聞作為道家始祖級人物的老子曾在《道德經》基礎上,創出《武道德經》。

想必清涼觀世代傳承的核心內容應該就是武道德經的開篇。

但是我對道門世界體系劃分不是很熟悉,在清涼觀煉體的期間常先生和小五和我講得也不多,生怕我因急於求成而分心,根本沒交我入氣境的法門。

而我又不會自己練氣,修道之人動輒數十載歲月才能學得本事,我這才煉體幾天,不可能一看就會,因此便把這篇有可能是武道德開篇內容的卷軸和藥王人丹收在一起,準備先從藥王洞出去再說。

當我費了極大力氣從藥王洞天上方爬出去後,我看著周圍山下的一草一木,一股重獲新生的感覺,讓我從沒有一刻像此時這樣想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神蛇教的人當著我的面殺了豆丁,而常先生和小五也下落不明,他們把我逼到寒潭底部,黑暗絕地,險些身死,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我朝山下行走,一路向西,路過瀑布下方的時候,神蛇教的人已經走了。

翻過藥王山往西面就是秦嶺的十萬大山。

秦嶺山脈之中根本就沒有路,我手握魚腸小劍,有時候見前方沒路,被荊棘叢攔住,就只有披荊斬棘開闢出一條路來。

從小在山村長大的我,小時候和虎子時常在山裡到處玩,所以在山林裡活下去成了我的優勢。

如今我只是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一點,不會武,更不會道術,路上看到野兔松鼠什麼的也沒法抓到,只能找一些野果子充飢,遇到大型的野獸也只有跑的份兒。有時渴得難受,會喝一些樹葉上的露水,或者看到大山叢林中的小溪會跑不過像一頭牲口一樣痛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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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看到溪水中的自己,原本花白的頭髮已經在藥王洞吃藥膏的療養下長出一些黑髮,臉上的皺紋也消退了不少。

我的身上已經破的不成樣子,腳底被磨出一層厚厚的老繭,但是我不捨得剔除,因為萬一遇到荊棘林,一不小心腳底就會被扎穿。

我的小腿已經痊癒,但是傷口還沒完全癒合,走路還是有些瘸。

有一天早晨我從樹上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上有東西在爬,正看見一條黃顏色的蟒蛇趴在我的身上,蛇信子舔著我的鼻子。

我被嚇得從樹上掉了下去,小腿的地方皮膚被撕裂,我不得不用藥膏再次治療,由於在藥王洞認識了幾味療傷的藥,所以我又找了一些癒合傷口的藥,嚼碎後塗抹在傷口上。

那種黃色的蟒蛇我以前在山裡時見過,那叫黃線蛇,有毒,但是不咬人,它的舌頭上會分泌出一種讓人昏迷的毒素,迷昏人後,就有蛇信子將人的鼻孔戳破,然後喝人血。

走到後來我再在小溪邊喝水的時候,已經有些不認識自己了,一群梅花鹿和我同溪共飲,它們看著我也不跑,即便我從梅花鹿群中走過它們也只是為我讓開路。

半個月後,我終於看到一片炊煙裊裊的村莊。

而在村莊的遠處,隱約可見一座大山上,高可攀雲的建築,像是宮殿。

我不敢相信這樣沒有交通和道路的荒蕪大山還有這樣的建築,而這裡竟然還能活著人。

我走進面前的一個村莊的時候,看到一群在村頭的村民像是正在賣衣服,他們身上的衣服還都是古老粗糙的桑麻衣,賣的那些衣服卻是現代人穿的衣服,只是衣服的質量實在太差,甚至都不如街邊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的衣服,像是工廠的工人們穿髒了扔掉的工作服。

以前我在浮屠嶺時就已經認為浮屠嶺交通堵塞,經濟沒法發展,所以會窮,村裡人雖然穿得沒講究,起碼也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不會像他們這樣髒。

我從藥王山走到這裡起碼一個半月的時間,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來的這些衣服,可村裡人家家戶戶都拿米和小麥過來換衣服,從始至終都沒看見有人掏錢的。

村民看到我之後,都停下手中東走打量我,問我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的口音艱澀難懂,我只能大致聽懂,我說道:“我從這大山外來的,走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到這裡,不知這兒是哪裡,遠處的大山上,是否是道門清修之地?”

我看著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有些赧然,還好褲子那裡還遮得住,不然都不敢出來見人。

我這一句話立馬讓所有人都失去興趣,轉身去挑衣服。

“一看他這樣子,不是逃進大山的罪犯,就是妄想著想進道門學道的,進了道門就看不起我們,進不去還賴在我們這不走,理他做什麼?”

“就是,不過看他這樣子應該不是來進道門的吧,三十好幾的人還去道門,怕是給道門的人挑糞都不一定要。”

我聽見眾人都七嘴八舌地議論,一時間有些懵了,可此時嘴裡幹的難受,還是厚著臉皮問了一句:“不知道能否向誰家討口水喝?”

我也沒說什麼日後必有重謝的話,那樣反而太讓人覺得功利,可即便我這樣說也沒人搭理我。

心中一陣挫敗感,讓我立馬想要離開,這山裡人家沒有電,定然有井水,到時候我找找哪裡有井,自己打點井水上來喝,再向那處高山走去。

“小夥子,你是想喝水吧?”我剛要離開,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看去,一個略微駝背的老婆婆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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