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大殿之內,東方九大怒,他指著下方眾人吼道:“煉製神兵的事情一直秘而不傳,知道的人甚少,如今天下皆知,天下道門全都來了江南,到底是誰故意想要置劍閣於如此危險境地之中!”

“師傅,沒準是楊浩那夥人危言聳聽,散佈謠言讓道門的人都來我劍閣奪取神兵。”張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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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九猛然看向張星,一掌將他打得倒飛,口吐鮮血,東方九說道:“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打得是什麼主意,你伺機接近我身邊,暗中練習七星劍訣,你想要七星劍?”

“師傅,徒兒不敢,徒兒對師傅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張星半跪在地上說道。

東方九哼了一聲,說道:“諒你個廢人也不敢。”

一名長老說道:“劍主,如今南宮天入住我劍閣,時常檢視劍爐內鑄劍情況,而神蛇教至尊南宮雲已經出山,恐怕神兵鑄成之日也會到來,是否應該請我劍閣至尊出山了。”

東方九說道:“若是知道那個老家夥在哪裡還用你來提醒我?玉卿出生之後我都已經二十年沒再見到他了!”

長老說道:“神蛇教虎視眈眈,十把名劍煉製神兵太過招搖,恐怕到時候各大隱藏勢力都會出現,包括楊家的人和南海觀音庵的至尊。”

東方九說道:“這一點我比你清楚,我劍閣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捏的軟柿子。”

“啟稟劍主,南宮教主要見您,已經在殿外候著。”一名劍閣弟子說道。

東方九點頭,說道:“都先退下吧,派人密切監視道門動向,隨時彙報於我,請南宮教主進來。”

眾人告退,張星也站起身,眼神陰翳地離開大殿,走的時候和進入大殿的南宮天擦肩而過。

南宮天看了一眼張星,接著說道:“剛剛那個年輕人就是武當派的張星吧?”

東方九說道:“南宮兄說的不錯,不過他如今已經是我的徒兒。”

南宮天說道:“當日他到神蛇教總壇找本座時本座還有些疑惑,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不過東方老弟難道看不出,此人天生反骨?”

東方九笑了笑說道:“試問天下誰人沒反骨,南宮兄不也是嗎,在我手下,南宮兄覺得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也對。”南宮天哈哈大笑。“東方老弟劍術天下第一,理該得到天下第一神兵,一個叛徒上哪掀得起風浪!”

劍閣大殿之外,餘有涯突然收到南宮天的傳音:“這個張星體內隱藏著一股十分霸道的邪氣,去跟蹤他,看看是怎麼回事。”

餘有涯向四周望了望,看見即將消失在目光中的張星,快步跟了上去。

劍閣別苑之中,張星臉色蒼白地返回,在大殿之上,他猝不及防之下挨了東方九一掌,這一掌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內傷,但是卻打散了體內一絲正在迴圈的魔氣,險些讓魔氣散出,被人察覺。

這幾個月來,他修煉魔功已經到極深層次,不停吸入濁氣,同時攝取他人大量的生命精氣,區區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從道果境初期到達大圓滿,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為大乘境的高手,屆時他就可以施展武當七星劍訣。

而這幾個月內,不停有江南的一些名宿突然發狂,莫名其妙地將自己弟子殺害,都是張星所為。

張星回到別苑,對一名劍閣弟子耳語了幾句,接著就回到房中。

那名劍閣弟子出去之後,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名白衣老者回來,餘有涯躲在暗處觀察,見那白衣老者身上揹著藥箱,進入了張星的房間。

房內,白衣老者看著張星問道:“你受傷了?”

張星點頭,將自己衣服撩起來,在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充滿血的瘤子,看起來像是被挑破了皮的癩蛤蟆,白衣老者嚇了一跳,問道:“怎麼會這樣?”

張星說道:“實不相瞞,我吸食濁氣而排陰氣,功力為此大增,可身體卻出現了大問題,劉老身為劍閣醫師,可否知道解決之法。”

白衣老者將手搭在張星的脈搏上,接著輸入一絲道氣進入張星體內,像是小河流入汪洋,當即被張星體內的魔氣吞噬,白衣老者頭上當即出汗,他說道:“解決辦法不是沒有,只要你放棄繼續修煉吸濁排清的功法,慢慢就可以恢復。”

張星嘴角邪笑說道:“可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強大的力量,不願放棄。”

白衣老者說道:“那我給你配一副藥,待會送給你。”

張星說道:“有勞劉老了。”

白衣老者起身告辭,走出張星的別苑,立馬加快腳步,像一條巷口走去,張星站在白衣老者的前方,說道:“劉老,這不是藥堂的方向,這是我師傅住的寢宮,他此時正在大殿內和南宮教主商議事情呢。”

“哦,那我走錯了,最近老糊塗了,不知道怎麼的總是迷路。”白衣老者轉身就要走。

張星在身後攬住白衣老者的肩膀,向自己別苑走去,他說道:“劉老,我聽說你從小服食天材地寶,一身血液也都是寶,還和東方九血液同源,隨時準備為他犧牲?”

白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沒有的事情。”

兩人走到別苑的花壇旁,噗的一聲,白衣老者全身的皮膚突然爆開,血液迸濺,緊接著如覆水收回,血液凝聚到一起,被張星吞食,白衣老者抽搐了一下,成了人幹。

張星一把魔火將白衣老者的屍體燒燬灰燼,地上只看見少量焦黑的痕跡。

躲在暗處觀察到這一幕的餘有涯一直屏住呼吸,等張星進入房間後才敢悄悄離開,身上驚出一身的冷汗,因為他剛剛感覺到自己的血氣對比張星來說,就像是一隻螞蟻看到了從沉睡中甦醒的蒼龍。

劍閣的客房中,餘有涯將自己看到的一幕複述給南宮天,接著問道:“教主,是否要將此事告訴東方九,也好博取一絲我們新任。”

南宮天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東方九請我們來是需要天火,沒了天火,神兵無法鑄成,不需要任何籌碼,他也知道我們會搶奪神兵,眼下天下人盡皆知劍閣鑄煉神兵,勢必會引起一場大戰,真不知道這個老狐狸有什麼依仗能應付得了這場對劍閣來說的滅頂之災,張星必然是東方九的變數。”

“只是,這個張星的氣息竟然讓我感到顫慄,教主是否需要檢視一下他。”餘有涯問道。

“不需要。”南宮天說道。“一個小卒掀不起什麼風浪,他除了想給武當報仇之外,還能有什麼出息。”

此時在一場大霧瀰漫的山中,一處規模很小的寺院裡,躺著幾具赤身裸體的和尚屍體,而在這些屍體之間,一男一女兩人正在交歡,身上鮮血淋漓,兩人姿態淫蕩。

屍體上的純陽精氣都沒入兩人體內,包括死後的陽魂,突然,一聲響動從寺院旁邊的井內傳出,兩人停下動作,走到井邊,正看見一名長相可愛的小和尚泡在水裡,大約十來歲。

女人將小和尚從井內提出來,她嘻嘻笑了一聲說道:“小弟弟,你看看姐姐的身體,是不是和你不一樣。”

小和尚面色慘白,眼淚嘩嘩而下,他哭著說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了師傅和師兄?”

“喲,別哭嘛。”女人姿態妖嬈,抱住小和尚,一隻手摸向小和尚的某個部位,氣息微喘。她伸出舌頭舔著小和尚的耳朵,身上散發魅惑氣息,讓小和尚沉迷其中,接著小和尚身上散出白氣,一股純陽精氣溢位,盡皆被女人吸入。

女人咯咯笑了一聲說道:“這種童子的純陽精氣真是大補,師弟,吸食完這些人,我們的功力又將大進一步。”

男人見女人高興自己也笑了起來,不過隨即又皺著眉頭,說道:“有人來了。”

兩人迅速披上道袍,還沒走出寺廟就有兩人到來,其中一人身背五把長劍,正是東方玉卿和張道安。

東方玉卿看到寺院內的情景和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小和尚,皺眉問道:“你們就是最近出了名的終南山道侶吧?”

女人輕笑,說道:“小女子花悅容。”

男人說道:“梅青松。”

張道安說道:“這些人在靈霧山中隱居,不問紅塵事事,你們何故要殺他們?”

“喲~”花悅容說道。“小哥看來還是良善之人,長得也不賴,想必還是童子之身吧,不如我們也玩玩?”

“不知羞恥,你們修煉淫邪之術,害人性命,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剷除你們這對狗男女!”張道安哼了一聲,拔劍殺向終南山道侶。

梅青松挑著眉頭,舔了舔嘴角的血,一隻收搭在張道安的劍上,手腕上猛然用力,劍身嗡嗡顫響,張道安虎口發麻,險些長劍脫手。他猛然將劍抽回,左手捏訣,一圈光輪從身上散發,刺向梅青松。

梅青松剛要出手,花悅容嘴角輕笑,她移形換影出現在張道安的前方,瞳孔發黃,瀰漫魅惑之色,張道安當即著了道,行動遲緩下來,花悅容說道:“你用龍虎山的伏鬼之術來殺人,是不是有點太……”

花悅容的話還沒說完,一把青光大劍從天劈來,花悅容和梅青松立即跳開,整個寺院從中間斷裂,兩人大驚。

花悅容看向出手的東方玉卿說道:“早就聽聞東方玉卿在年輕一代弟子中是雨師洛下第一人,果真有兩下子,但這樣就想唬住我夫婦二人還差得遠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分成兩方攻向東方玉卿,東方玉卿劍尖一挑,身後兩把長劍衝出。

“赤龍出,離火南來焚九天!”

“金龍出,金鐵龍吟開山河!”

東方玉卿手持青木劍,而赤火劍和金鱗劍則各自攻向花悅容和梅青松,雙方一時間分不出勝負,花悅容和梅青松雙掌相對,口中唸咒,長髮飛舞,猛然拍向東方玉卿,一股莫大的神威化成虹光衝向東方玉卿。

東方玉卿青劍護體,一劍將二人的道術破開,空中雙劍猛然斬落,兩人倒飛出去,隨即拔腿就跑。

“東方玉卿我記著你了,我夫婦二人不會放過你的。”花悅容說了句狠話,二人很快消失在迷霧之中。

“對不起玉卿,我實在是太沒用了。”張道安臉色黯然道。

東方玉卿說道:“張師弟不必妄自菲薄,他們二人修煉邪術,同輩之中很難有人是其敵手,我是因為五行劍訣才打敗他們,不然光憑功力也恐怕不是對手,眼下去找我師父,沒想到碰到這事,可惜來晚了一步。”

東方玉卿看著地上的屍體嘆息一聲,而躺在井邊的小和尚還有一息尚存,只是面目卻開始萎縮,全身皮膚緊皺。

東方玉卿上前探查小和尚的脈息,張道安問道:“還有救嗎?”

東方玉卿搖了搖頭,猛然震斷小和尚的心脈,他說道:“全身精氣枯竭,肌體衰敗,若是讓師傅救他,必然損耗師傅壽元,這便是道門紛爭,以後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你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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