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睜開雙眼,錢山的大臉再一次把我的視線擠得滿滿當當,隨即一陣劇烈的疼痛自身體的各個角落傳來,彷彿整個身體都散架了一般 ,使不出半分的力氣。

“三哥,你也死了?”

“呸呸呸,你小子就不能盼著你三哥點兒好?”

錢山一邊向我抱怨著,一邊扶著我的身體把另外一個枕頭墊在我身下,撐著我的上半身依靠在床頭。

“可是那個小偷?”

雖然在我昏迷前我依稀記得劉鐵毅再次對那小偷發起了攻擊,但是以那小偷的狀態我不認為我們幾個人能夠活著離開。

錢山向我翻了翻白眼道:“掛了!”

“掛了?”

聽到錢山的話我頓時一驚。

“正所謂過猶不及,那小子後來爆發出來那麼強大的力量,必然要付出代價的!”

隨後,錢山便把我暈倒之後的事情對我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

原來,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劉鐵毅即時的趕了過來,替我擋住了那最後一擊,並且準確的擊中了小偷脖頸,不知道是因為那小偷的催谷已經達到了極限,還是因為劉鐵毅那一拳太過兇狠,那小偷便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人也就此一命嗚呼。

“劉警官他人呢?”,我對著錢山問道。

錢山剝了一個橘子遞到我手裡,緩緩的說道:“他我和我一起把你送到醫院的,然後又趕回分局了,小偷的屍體已經送過去了,他那邊有些事情需要立刻推進,對了,他特意讓我跟你說一聲謝謝!”

聽到錢山這麼說,我的心中也是一陣舒坦,沒想到這劉鐵毅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明白人情世故的:“這有什麼的,兄弟總不能看著他一個人拼命吧!而且如果他真的交代了,恐怕我倆在那小偷看來,也就是一人一拳的事兒。”

錢山則心有餘悸的說道:“得了,以後咱可不能這麼玩兒命了,劉鐵毅也說了,還好那個小偷催谷的時間久了,處於衰減期,要是按照之前他之前崩開手銬時候的力量砸在你身上,恐怕你小子的命就算是交代到這裡了!”

聽到錢山的話,我也是暗呼一聲運氣,笑著對他說道:“怕什麼,井裡的蛤蟆河裡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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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冬雷那個隱蔽的辦公室中,兩人相對而坐,沈冬雷神色凝重的望著劉鐵毅道:“怎麼樣,小七他沒事吧?”

劉鐵毅點了點頭:“問過醫生了,說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內臟有些移位,區域性有些骨折,估計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這個小子平時看著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沒看出來到了關鍵時刻還挺能拼命,如果不是他和山子幫我拖延了那一會兒的話,我想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沈冬雷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沒什

麼問題就好,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兒的話,我真的不知道到了那邊之後應該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

劉鐵毅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次是我大意了,您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了!”

見到劉鐵毅的模樣,沈冬雷隨即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藉著說道:“這次的事情怨不得你,就算是我我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把凝血咒用在一個小嘍囉的身上!看來他們近期是要有一些大的動作了,你也得千萬小心!這些人做起事來一向沒有什麼底線,現在又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有些事情我們不得不防,另外再順著這條線,看看能查到什麼!”

劉鐵毅點了點頭,有繼續說道:“沈局,我感覺他們這一次使用的凝血咒似乎比之前更加霸道了。”

沈東雷眉頭微微一皺:“我明白你心中所想,看來他們這些年並沒有閒著,動作竟然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快,不過放心,這凝血咒越是霸道,所付出的代價越大,不單單是接受者,施咒者同樣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短期內應該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正好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緩衝的空間,我會加緊安排一下,我現在擔心的反而是鄭廣發那條線”

提到鄭廣發,劉鐵毅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您是說陳海山那邊?”

沈東雷點了點頭:“我們的人已經過傳回訊息了,陳海山那邊沒有聯絡上,據說他們地質隊又出去考察了,具體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他和鄭廣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等他回來才能弄清楚了,至於小七說的那個夢,你怎麼看?”

劉鐵毅沉吟了片刻道:“這個不太好說,如果時間上真的沒有問題,那麼一種可能便是有人假扮鄭廣發去的小七那裡,另外一種就是...,不過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們又為什麼要殺死鄭廣發?”

沈東雷點燃了一顆煙,緩緩說道:“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這也是我現在最為疑惑的,鄭廣發的具體身份只有等聯絡上陳海山再說了,還有就是一定要找到小七所說的那個匣子,只有找到了那個匣子,我們才能夠進落實我之前的猜測!”

劉鐵毅點了點頭道:“事情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對了,小七那邊要不要派些人貼身保護一下?”

沈冬雷搖了搖頭:“我看還是先不用了,免得打草驚蛇了,我看要不這樣吧,稍後,把他們兩個都弄到組裡來,讓他們跟著你一起辦幾個案子,一方面可以以這個理由來保護,另外也可以鍛鍊鍛鍊他,至於這兩天,你先讓人暗地裡盯著,我再讓黑虎過照應一下!”

劉鐵毅顯然沒想到沈冬雷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帶著一絲猶豫的向著沈冬雷問道:“您讓黑虎過去,不會讓那些人有此地無銀的感覺吧?”

沈冬雷擺了擺手:“沒事兒,除了那幾個老家夥之外,也沒有誰能夠認得出黑虎的,沒事兒,我是擔心對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反而對他使出什麼出格的手段,也就那麼幾天,等他出院了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調教調教他”

劉鐵毅點了點頭:“恩,他昨天說看到黑虎的是時候,我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尚未經受靈啟就能夠

使用鬼眼了,絕對算的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如果好好雕琢雕琢的話,日後一定能夠幫到我們大忙。”

沈冬雷緩緩點了點頭:“是啊,我當時也是嚇了一跳,鬼眼陳家的後人,早晚都要吃江湖這碗飯的,老陳啊,不是我不體諒你的良苦用心,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說道這裡,沈冬雷的神情忽然間變得無比憂傷,整個人也彷彿陷入到了回憶當中,而劉鐵毅則明顯感受到了此時沈冬雷的情緒,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等待了了半晌之後,才試探性的對著沈冬雷問道:“那他的身世您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沈冬雷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他還太年輕,還不是時候!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早了,對他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這時,劉鐵毅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對了,您記得他小臂上纏繞著的繃帶吧,我這次送他去醫院才發現,他的小臂上竟然紋著赤焰鬼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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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以沈冬雷的沉穩老道,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都是一震,手中的茶杯也險些滑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目光如炬的盯著沈東雷,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看清楚了,是赤焰鬼紋?”

沈冬雷再次向劉鐵毅確認到。

劉鐵毅點了點頭:“不會有錯,絕對是赤焰鬼紋,只是..."

說到這裡,劉鐵毅的話忽然間停頓了下來,滿含深意的望著沈東雷。

沈東雷趕忙追問道:“只是什麼?”

劉鐵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小臂上的那個赤焰鬼紋看上去似乎不像是紋上去的,更像是長上去的!”

聽到劉鐵毅的話,以沈東雷那沉穩的性格也不由得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什麼?你確定是?”

劉鐵毅此時也站了起來,目光堅定的對視著沈東雷,點了點頭道:“不僅如此,我看到那鬼臉的一瞬間,給我的感覺甚至好像是具有生命一般!”

聽到劉鐵毅的這番話,沈東雷沉吟了足足半分鐘,才緩緩說道:“你稍後把山子給我叫我來一下,怪不得他們看到鄭廣發命案現場的赤焰鬼紋的時候出現那麼反常的舉動,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劉鐵毅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卻又被沈東雷叫住了:“沈局?”

“你再幫我準備一下,和山子聊完,我這邊即刻返回北京,如果一切如你所說,那麼小七的事情我必須要讓那幾個老頭子知道。”,沈東雷對著劉鐵毅道。

聽到沈東雷的話,劉鐵毅也是微微一怔,略顯擔心的說道:“可是,如果讓老頭子們知道了,那麼小七他?”

沈東雷輕輕拍了拍劉鐵毅的肩膀:“放心吧,我會說服老頭子們的,如果小七身上的哪個赤焰鬼紋真的那些人有關的話,那麼我們可能要面對比之前更為複雜的局面,老頭子們應該能夠明白,這應該是我們能夠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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