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城,與他十二年前離開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半分的變化,那厚實而堅固的城牆就彷彿是忠實的衛兵一般,不分晝夜的堅守在那裡,而這裡的房屋,街道都是如此的熟悉,但是此時的碩託卻沒有半分心思去體味那種時光糾錯的感覺。

碩託此時腦中已經完全被東哥那孤單的背影和落寞的目光所佔據,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東哥那裡,而他的心也隨著距離的不斷靠近爾跳動的愈發的激烈了起來。

此時的東哥神色憂傷的坐在床榻之上,與此同時,一隻長足有兩米,粗如小臂的黑色蟒蛇就那樣盤繞在東哥的身側,時而用它的頭蹭著東哥的肩膀,時而吐出那長長的蛇信。

整個畫面只個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氣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任誰也不會相信,如此美麗而柔弱的女子竟然會與一隻巨蟒如此近親近的待在一起。

“小黑,還是沒有碩託哥哥的訊息,你說他現在能在哪裡?我知道他還活著,可是他為什麼就不肯來見我?”,東哥一邊撫摸著小黑,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黑色的蟒蛇就彷彿能夠聽懂人言一般,輕輕用頭蹭了蹭東哥的面頰,但隨後又極為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爬服在了床榻上。

“你還是感覺難受是麼?我知道你難受,可是彭老現在依舊沒有打聽到百年黑熊果的訊息,如果到下個月依舊找不到...”

東哥的眼神是那麼的空洞,就彷彿在遙望著遠方一般,一邊輕輕的撫摸著小黑,一邊自言自語般說著,到了最後,整個人就那樣抽泣了起來,淚水就彷彿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自面頰一顆顆的滴落。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也許不會有人相信,那個享受千萬人簇擁,在外人面前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清冷無可靠近的女真第一美女,竟然是如此的脆弱與孤寂,孤寂到了只能與一條蟒蛇傾訴心底話。

可惜東哥並不知道,她尋找了十二年的碩託此時就在她的房間之外,而剛剛她所說的一切也一字不漏的落入到了碩託的耳中。

“百年黑熊果,百年黑熊果!”

再次返回到自己房間的碩託此時心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個詞語,整個人就彷彿著魔了一般,因為這是唯一能夠救小黑的東西,更為重要的則是那彭老也遍尋不到的東西,碩託卻知道到哪裡可以找到。

黑熊果用東北話來說也叫黑瞎子果,因為長的有些像羊的乳~頭,所以也常被叫做羊奶子果,它的學名叫做藍靛果,常生於河岸、沼澤灌木或高山林下。藍靛果喜冷涼溼潤性氣候,抗寒能力強,甚至能夠抵禦零下四十多度的嚴寒天氣。

在吉林省長白山、黑龍江省大興安嶺東部山區,、黑龍江東部(勃利縣境內)以及內蒙古、華北、西北、四川等地,此外,俄羅斯遠東地區、日本及朝鮮北部等地都有分佈。

黑瞎子果味道酸甜可口,可直接食用,也可以泡酒,很多女真部族

都會在秋收的季節採摘黑熊果泡酒。

要知道,這種灌木水果都是一年一成熟,即便沒有人採摘,也會果熟蒂落,來年再長新果,但是百年黑熊果卻完全不同了,這裡的百年不是黑熊果的樹是百年的,而是果實要是百年的,也就是說果實的孕育就需要百年的時光。

這種百年黑熊果的樹體比一般的黑熊果樹體要小上很多,每顆樹也不過最多能夠結出二三十顆,雖然從外表上看了起來與普通的黑熊果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在夜晚月光的照耀下,會呈現出猶如藍寶石一般的光芒,而且百年黑熊果採摘下來之後,就算是放置百年的時光也絕對不會腐爛。

雖然百年黑熊果並沒有醫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對於一些由於陰陽不調而導致的奇怪病症卻有著極為神奇的功效。

兩年前,努爾哈赤部與其他部族作戰的時候,由於當時那個部族所處的位置易守難攻,於是努爾哈赤便命令碩託帶人去尋找更為有利的進攻路線。

為了完成努爾哈赤交代的任務,碩託一隊人馬整整尋找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從當地一處獵戶那裡得知了一條少為人知的路徑,為了探查那條路徑,碩託險些跌落懸崖,但也正是由於那次意外,讓他發現了百年黑熊果的存在。

一方面那個地方地市環境極為的危險,而且還有這眾多異獸的存在,另一方面,當時碩託還肩負著努爾哈赤交託的任務,所以並沒有去採摘百年黑熊果,沒有想到,此時竟然成為了醫治小黑的關鍵。

碩託直感覺上蒼對自己不薄,那個地方距離葉赫城也就大約十來天的路程,如果加緊趕路的話,二十天左右就能夠趕回來。

如果不是因為城禁,恐怕碩託早就已經衝出葉赫城了,但是此時卻不得不再次陷入到了等待之中,只是與之前不同,現在等待並不是黑夜,而是白晝的降臨。

可是,世間往往造化弄人,當碩託拖著滿身的傷痕將百年黑熊果帶回到葉赫城的時候已經是他離開的第二十二天了,雖然對於常人來說這只不過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對於碩託來還是東哥來說,一天的時間便足以成為他們之間那永遠無法跨越的光陰。

一天前,就在一天前,他與東哥自小養大的那只蟒蛇小黑終究是沒有等到碩託帶著百年黑熊果回來,而這也終於成為了壓倒東哥心靈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終於答應了蒙古首領莽古爾泰的求親,不日便要遠嫁蒙古。

“我為什麼沒有早回來一天,我本可以早回來一天的!”

聽聞訊息的碩託只感覺自己正在漸漸的從整個世界當中被剝離出來,整個人就彷彿被一下子掏空了一般,甚至回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聽到彭老等人對他所說的話,只是那樣徑直的走回到了之前給他安排的房間,隨即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床榻之上,淚水猶如泉湧一般不斷的自碩託的面頰劃過,心也隨著淚水的噴湧而不斷的抽搐著,此時這種感覺遠比他放棄去擊殺

努爾哈赤時要心疼了百倍、千倍。

“老爺,他?”

彭老身邊的一名侍從顯然不知道碩託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些詫異的對著彭老問道。

“我們還是先走吧!”

望著滿身傷痕、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歸來的碩託,彭老雖然不知道在他失蹤的這些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能夠讓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如此,必然發生了極為重大的變故,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此時無論是誰去勸碩託都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只能夠等待他自己慢慢的爬起來,只不過這個過程絕對不會短便是了。

然而,出乎彭老的意料之外,就在當天的下午碩託便從自己的房間裡衝了出去,目光中雖然依舊空洞得沒有半分的神采,但是卻隱隱間流露出了一抹期待與決絕。

“大法師,罪人碩託求見!”,碩託恭恭敬敬的趴伏在一處氈帳之前說道。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任誰也絕對不會相信在如此繁華的葉赫城外的山腳之下竟然有著如此幽靜而有簡陋之處,更加想象不到這間簡陋的已然無法再簡陋的氈房中居住的竟然便是葉赫的大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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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碩託話音剛剛落下,只見一個略顯老態的身影從氈房之中走了出來,此時的大法師臉上並沒有像他在祭祀之時圖上繁複而有略帶恐怖的花紋,此時看起來面容略顯蒼老,但是一雙眼睛卻如同也控制中的星斗一般,給人一種清澈而明亮的感覺。

“碩託!真的是你!”

大法師快步來到碩託的身前,將碩託攙扶了起來,雖然此時碩託樣貌已然因為傷痕的原因而難以分辨,但是大法師還是一眼便確認了碩託的身份。

“碩託無顏面對您!”

看著此時滿面欣喜的大法師,碩託就彷彿什麼東西卡在自己的喉嚨一般,魁梧的身軀也再次拜服在了大法師的身前。

看著眼前的碩託,大法師的思緒彷彿一瞬間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當年還是少年的碩託就是這樣恭敬的跪伏於自己的面前,只不過當時在碩託的身邊永遠跟隨著那個如同夜晚的明月一般恬靜而有美麗的女孩兒。

“唉,你怎麼才回來!來吧,隨我過來,和我說說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你這一身傷又是怎麼來的!”

想到這裡,大法師不禁長嘆一聲,原本眼中的欣喜也瞬間被沾染上了幾分的遺憾與落寞,輕輕的摸了摸碩託的頭,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向著氈房之內走去。

簡陋的氈房之中,伴隨著燭火的搖曳以及噼啪的輕響,碩託緩緩的向著大法師講述著自己消失的著十二年……。

“不行,這絕對不行!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忽然間,大法師騰的一下從坐上站了起來,神色堅決的對著碩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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