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寬大而肥厚的葉子,從葉子的種類來分辨應該是一種大型喬木的葉子,葉子通體翠綠,仔細看去,葉子上卻似乎留有一些淡褐色的印記。

“這是腳印?”,錢老謀把葉子從陳默堂的手中接過,仔細端詳了半天之後問道。

陳默堂並沒有開口,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血魔了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立刻從錢老謀的手中搶過葉子,看了一眼之後,放在鼻子下又聞了聞,雙眸閃動的吐出了三個字:“大仙兒!”

陳默堂再次點了點頭:“沒錯,我猜應該就是大仙兒!”

所謂“大仙兒”,是大家對修煉成精的動物的一種敬稱,尤其是在東北,更是有著“五仙兒”的傳說,所謂“五仙兒”人別為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那裡的人們常常認為這幾種動物可以修煉成仙,不能隨意傷害。

也有的稱作五大家,分別為狐狸-狐仙、黃鼠狼-黃鼠狼、刺蝟-白仙、蛇-柳仙、老鼠-灰仙,這五種動物也被稱為“狐黃白柳灰”。

其實,不止在東北,這五種動物在我國很多地區都有人崇拜,特別是在農村地區的老輩人眼中,對這些動物更是心懷敬畏。

在東北地區,人們覺得這幾種動物是可以修煉成仙的,如果人們無意中傷害了這些小動物,那麼就要對它們表示道歉,據說,如果不對它們表示歉意的話,它們就會對傷害他的人進行報復,比如讓人們在辦事的時候倒黴、或是讓他們遇到不順等。

很多人會供奉五大仙,希望能夠得到它們的的保佑,能夠讓自己的生活更加順遂,在遇到難事的時候希望得到它們的指點,比如透過託夢的方式。

狐仙,也通常被叫做胡仙,被認為法力最高,所以信奉的人也比較多,人們認為狐仙可以預測兇吉,消災解難。胡仙家就有胡大太爺、胡二太爺、胡三太爺,以及他們的媳婦:胡大太奶、胡二太奶、胡三太奶,年輕一點的有胡翠花、胡小鬧、胡跳跳……

這名字令人頓時聯想起東北熱氣騰騰的炕頭兒上,一家子老老少少盤坐一起,正可勁兒嘮嗑:今年這家上的供品不錯啊,咱也多給他們整點福氣……

黃仙,在民間也被稱為"黃二大爺、黃皮子"等,因為黃鼠狼喜歡偷食家禽,所以被認為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農村的老輩人都認為黃鼠狼是有靈性的,不能招惹它,假如在路上看到它,就要走自己的路,不去干涉它,很多走夜路的司機,如果碰到黃鼠狼,都會給它扔下幾個硬幣,目的是保佑自己出行平安。

白仙,刺蝟被人們看做白仙,也被稱為白老太太,有些地方傳說它精通巫術,可以幫人治病,而有的地方則認為它可以招財。

柳仙,蛇,也被稱作柳仙,人們對蛇都比較畏懼,

據說蛇也是有靈性的動物,也可以修煉成型,擁有法力。

灰仙,老鼠也被稱為灰仙,在有些地區人們把老鼠當做倉神,在倉節時會進行祭祀,有些地區還覺得成仙的老鼠可以占卜算命,但是,大多數地區都把老鼠當做四害之一。

“大仙兒”只說本就源於薩滿教,最早的薩滿教便是利用大仙兒附體的力量完成一些強大的術法,所以血魔羅第一下子便認出了陳默堂手中的這個樹葉與“大仙兒”有關。

此時血魔羅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之前陳默堂一直在追問她和錢老謀兩人在幻境當中的時候是否感覺到了什麼異常。

雖然天下秘術種類繁多、作用紛繁,但是歸根結底,基本上都是建立在同一套理論基礎上的,那就是所謂的河圖和洛書,即便是以召喚“大仙兒”力量的薩滿也不例外,都是透過感悟天道而實現人類自身與天地萬物的融合交感,進而擁有超出個體的強大力量。

因此,對於幻術來說,同樣是以這樣的一種理論基礎為框架發展起來的,從體系上可以分為兩種模式,一種模式為侷限型幻術,而另外一種模式為開放式幻術。

所謂侷限型幻術就是幻術的構成是已經安排好的,無論是誰陷入到環境當中,都會經歷同樣的場景,同樣的過程,打個比方來說好比是拍攝電視劇或者電影,無論哪個演員來演,都是按照相同的臺詞局本來完成。

而所謂的開放式幻術則是沒有固定的構成,不同的人見到的場景是不同的,只是從精神上誘發混亂,造成人體自身陷入到虛幻之中。

這兩種幻術模式相比,侷限型的幻術更為的複雜,畢竟,讓每一個陷入幻境當中的人都按照同一個流程來走的話,更加近似與對於思維的控制了,而這一類幻術的強大之處在於能夠按照施術者的意願來操控中術者,這種侷限型的幻術又分為兩個分支,一個是所謂的介入型,而另外一個則是隔離型。

例如而之前血魔羅和魏嚴所施展的類似精神轉移的方式,將自身的意志轉移到勒多和仇然身上的那種秘術,其實也可以算得上是這種侷限型幻術的一種,這種幻術比一般的侷限型幻術更為的強大,也不用透過預先設計的流程來控制目標體,而是直接以自己的意志來控制目標體的這種幻術,便是介入型的幻術。

對於隔離型的幻術來說,則完全依靠秘術的力量來設定目標人的所聽所看,從而引導他的意志來完成某個目的。

與隔離型的幻術相比,介入型的幻術靈活度更高,控制力也更強,但是缺點在於施術者的意識要轉移到目標體上,一旦目標體受到某種傷害,便很可能會造成施術者的反噬。

而隔離型的,則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但對於施術者能力的要求更為的嚴格,一定要控制好每一處細節,才能夠使得幻術達到其最終的目的。

開放式的幻術與侷限型的幻術相比,難度便要大大的降低,只需要造成人體思維的混亂就好了,最簡單的就是透過藥物的手段達到迷幻的狀態,或使人陷入恐懼、或使人陷入癲狂,或使人陷入狂喜,或使人陷入哀傷。

之前陳默堂他們所中的幻術便是屬於開放式的幻術,每個人看到的場景是不同的,但歸根結底都是透過喚醒內心最恐懼的事情來驅動。

孫宇昏迷之時口中說的“好多狼”,山田剛口中的“三足金烏”,以及他自己在幻境中血魔羅所化的“血色蝙蝠”,讓陳默堂意識到了他們所中的這種幻術的共同點,每個人的經歷中都有這樣那樣的動物存在。

而後來藤田洋九郎所經歷的“惡犬”,以及錢老謀所經歷的大戰“綠血魔蛛”更是進步不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再結合他從周邊發現的這個帶有動物足跡的樹葉,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之前所中的幻術必然與“大仙兒”有關,雖然血魔羅由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她在幻境當中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想來也絕對與某種動物有關。

同時,每一種秘術的體系都有著自身極限,對於人類的幻術來說,一旦人陷入到了混亂當中,那麼從精神層面上一定會驅動自身最強的狀態來應對。

而他們幾個以及之前的那些慘死之人的周邊都沒有發現任何秘術造成的痕跡存在,很顯然,幻術當中的眾人根本就無法使用秘術,或者說,從思維的調動上無法完成對於秘術的施展,這與在人類秘術的體系中近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那些“大仙兒”則完全不同,雖然陳默堂不瞭解那些“大仙兒”所施展的幻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構成,但是從那些“大仙兒”的認知上,它們所施展的幻術近乎源自天賦的力量,而這種力量的極限便是對於整個世界的認知,對於人類秘術的認知。

所以在這種幻境當中陳默堂他們是沒有辦法施展幻術的,只能夠完全憑藉肉體的力量進行搏鬥,這也是陳默堂幼時長輩教導他們區分“大仙兒”幻術的關鍵特點,只是自從陳默堂出道之後從來未曾與“大仙兒”遭遇,所以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在周邊巡視的時候發現了那片樹葉才把所有的事情串聯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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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麼辦?”,認同了陳默堂的猜測,血魔羅的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凝重,尤其是在這濃霧的環境下,他們可謂是處處落於下風。

“等天黑的時候再看吧,如果一切真如司馬良手記中所記載的那般,那麼晚上也許便是我們的機會,你們趕緊抓緊調息,我再去周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發現!”,陳默堂答道。

眾人也皆點頭同意,只有等待夜晚降臨,迷霧盡退的時候再對深谷一探究竟了,雖然這一切說起來猶如天方夜譚,但卻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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