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憋出了全力,海床上留下了他艱辛的印記。這寒天功的第二重:冰極二重奏看起來簡單,但是實際修煉起來卻是有不少的難點。

形成冰臺承託,並懸浮空中下降冰雹,這只是第一重奏;後面還有第二重奏,便是將下降的冰雹重新利用起來,精確地運用自己的元氣將冰粒再次上升,重複攻擊直到冰雹消失融化。龍淵如今卻連冰臺都是難以形成,在自學的條件下,沒有小玉女的指導,確實充滿了挑戰。

海草群中留下了一道道的冰痕,它們雪白的形態正在逐步地融化,融化成一道道微小的冰晶,飄散入海水中,匯入汪洋。

“呼——”龍淵一下累癱在海床上,激起一圈的塵土翻滾,帶著貝殼的屍體的各樣的石頭。

嘴邊呼嚕呼嚕的氣泡聲發出:“怎麼回事……好像學習‘凝霜’的時候,第一步沒有那麼麻煩啊……”他懊惱道。

記得學習“凝霜”,是在氣沃城的晚上,小玉女讓他將空氣中的嚴寒元氣控制住,再按照秘籍上的方式將其凝練。龍淵靈魂力量強悍,當他用自身的文學世界感知時,很快便發現了冰屬性的元氣。瞬即,龍淵便將它們匯聚在手掌心中,在用元氣加持外放,就基本上就已經完成了“凝霜”的步驟。在小玉女一聲聲“小帥哥太快了呀”、“備胎又棒了”的話語下,他記得接著往後,都是一些操控的方案和細節,學起來很輕鬆。

“二重奏啊,二重奏……如今我連冰臺都是未能成功呢。”龍淵抓耳撓腮般,心態有些抓急;潛意識中呼喚著一個強而有力的幫手,急需她帶領自己透過難關。

見秘籍還是一如往常的安靜,龍淵點開手環,找出了一支筆,將自己的修煉現狀往秘籍的空白處寫。

“冷靜……我可以的,不能總想著依賴別人。”放下了筆,他自我激勵著,眼神堅定,一個勁地用力起身,雙手立馬又開始結印。

海水朝著龍淵匯聚——這是海底處元氣積聚的表現。身邊的海草群一根一根都彷彿被賦予了生命,恭恭敬敬地往龍淵身上膜拜著,形成一個神奇的景觀。

周邊偶爾有路過的小魚,回因為海水的吸附力令它們忽然失去方向感,協同著氣泡和沙石,在龍淵身軀上啪啪作響。

喝——

龍淵控制著一道水流,手部元氣做出提取的動作,水流中緩緩流出一道冰痕樣式的元氣,他舔舔嘴唇,一把再往海床上拍。

冰屬性的元氣字如其名,寒冷而凌冽的氣息撲面而來,順著龍淵的左手,海床底部的冰漬以眼見的速度擴張;它順延著某道特殊的元氣功法驅使方式,慢慢地在海床底部繞著圈子,將下面泥土也逐漸凝固開來。

嘶嘶的聲音作響,好像有點怪異。

如果說這是在陸地,結冰速度也許會快很多,海底中溫度終年偏高,本來就不會自然結冰,缺少自然的幫助,顯然會讓龍淵元氣結冰的難度更上一層樓。但是他依舊不放棄,就算是在海底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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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忽然而來的一聲微響下,底下的冰屬性元氣如同失去了龍淵的操控一般,四處亂竄。它原本自如地流動著,就快要在龍淵身下形成一個冰臺,可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元氣亂流了。

咔恰——

龍淵分明是聽到了冰臺斷裂的聲音,又失敗了。

“唉……”龍淵逐漸收功,海水的波動也緩緩恢復正常,留下一絲絲的氣泡升騰,破裂。

“為什麼每次當我想把冰臺驅動起來之時,元氣會不聽我號令呢?這根本不可能啊。”

龍淵對於元氣的感應驅動本身就很強,他隱隱之中發現了問題似乎就在這裡。每當他想加快成臺的速度時,冰屬性的元氣都配合地高速聚集,所需要的冰元氣遠遠超出了冰臺可以承受的元氣範圍。

他轉念一想,激動地換一隻手繼續作功。

喝——

“對……積聚……對,成冰臺……對,最後了……”龍淵看著冰臺逐步的形成,他吸取之前的教訓,突然收功,換左手輕微地注入冰元氣。

呼咔——

底下的冰臺逐漸抬升了起來——成功了!冰臺逐漸演變為立體稜型,龍淵的雙腳剛好可以站在兩個斜面上。

“呵……”龍淵興奮地笑了,“冰雹!”他嘗試道。

咔咔咔咔咔——

如雨般細碎的冰粒從冰臺的下方凝結,帶著尖銳的元氣力量下墜,所到之處如同刀割一般,讓人聽了心寒。

龍淵疾馳在海草群上方,底下一片冰冷的刺痛,冰晶們抖擻著身影,閃爍著光點,反射出黑夜中微小的細光。

這冰臺操作起來也是相對容易,龍淵很輕鬆就上了手,這跟踩那些單輪的電動車沒什麼區別,龍族對於這些先進設備的引進可謂是不惜重金。他從小就在家附近玩過,要剎車要前進,沒什麼不一樣,根本不需要元氣來維持,只要它形成了,龍淵不下去,它就不消失。唯一特殊點,可能就是它能夠飛翔了。

雙腳向前,龍淵停下了身板,冰雹也在他的驅使下逐漸減緩了下降速度。

“試試二重……”龍淵操控著冰臺迅速轉身,壓力而來的海水差點沒有把他沖掉下去。

如果說這寒天功一重的威力就如此,如同下降了一場來自雪國的大雨,那它的強悍性其實不高,換個肉身結實一點的都可以抵擋傷害,但這個功法強在第二重,出其不意,多次攻擊,讓敵人彷彿置身於冰霜的領地。

龍淵雙手向前伸,松了松手指,驅動著藍色的元氣往上提。下面的冰晶都是有龍淵的元氣附著,當龍淵操縱向上,它們就如同提線的木偶一般,抖動了一下身子,露出兇狠的爪牙。

“不錯,我再練習幾遍……”龍淵說道,看著冰晶們越演越大,形成反光的錐狀物向上突刺。

……

清晨的太陽總是會在人們不經意之間升起,海面上也總是如此微波粼粼,一層層的浪花反射著陽光的青睞,如同小姑娘一樣的,對映出潮湧通紅的臉。浪花在這種太陽底下,不敢輕易地翻滾,只是輕輕地推搡著,如同好姐妹之間在遊戲。

“林洋,這不都已經很明顯了,為什麼還不聽我的呢?”林浩語速很急躁,對著林洋說。

“龍淵只是暫時出去了,我們沒理由拋棄夥伴自己去尋票的。”林洋回覆,捋了捋頭髮,向後甩動,髮根在海水中漂浮了起來,時而類蚯蚓,時而類密密麻麻的海草。她從洞口四處張望著。

林洋林浩一早起來便發現龍淵不見了,這是他們一起渡過的第一個夜晚,本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同時也是最考驗友誼的一個夜晚,但龍淵無緣無故就消失,還沒有留下音訊。

他們昨晚就計劃著一大早出去,一起尋票,可現在龍淵遲遲不歸,也拖慢了他們的節奏。

“會不會是夜裡出事了……我們沒發現,還睡得死死的……”林洋摸著腦門,似要回憶起什麼片段。但是入眠中的狀態要想回憶起朦朧的片段來談何容易?

“為什麼你總是幫助外人說話,他走了還有理了?首先,我一早說了,除了龍淵有點錢,他毫無價值。”林浩遊到林洋面前。

“你不是巴不得我被外人帶走嗎……再說,昨天要不是龍淵抵擋下音浪,你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那是例外……林妹妹,我們早點走,還可能找到更多寶藏,更多票據或者金錢,現在就是白白將機會讓給別人啊。”林浩說。

“團隊,最重要的是團結……你海底尋票大賽怎麼還想著金錢啊?”林洋反問。

“關鍵是龍淵在哪裡啊……”林浩有點不屑了,“龍族人就是這麼沒有信譽,我猜他絕對是連夜出逃,自己找好東西不和我們一起分攤了。”

“你怎麼……”林洋怒了。

“林洋,我以哥哥的身份再警告你一遍,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林浩故意說得很大聲。

“我相信龍淵,你自己走吧。”林洋頭都不轉一下。

林浩切了一聲,臉上的雀斑都快要被他的嘲諷蹦出來了,他也不回頭,直接一蹦元氣,真的走了。

在林浩看來,這種浪費時間的等待,就為了團隊的整體性,太不值得。如果沒有團隊,他依然可以逍遙自在,甚至可以獲得更多的寶藏,如果林洋不是他妹妹,以林洋的性格,他絕對是不會去理會她的。

林浩快速遊動著,撇了撇嘴。

如今對龍淵極其不滿下的他,連林洋的安全問題他也不去理會了,他認為龍淵不止竊取了屬於他的票據,還打亂了他的面子。只要自己能出息,有錢,妹妹多了個去……可是,那種莫名的羈絆總會驅使著他停下腳步……林浩已經不止一次為林洋做出過犧牲,逗她玩,畢竟是妹妹……

“啊啊。”他煩躁又矛盾地抓頭。

“安全我相信林洋能解決,我就先自己找不行嗎?等我票據多了再去嘲笑她,哼。”林浩姑且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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