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睡了一覺,雪代子自然的醒了過來。

然後就發現了遲到這種事情。

慌里慌張的縮在被窩裡穿著衣服,一邊開口如常抱怨著:"安娜,你怎麼沒叫醒我呀?遲到了完蛋了!"

就像昨天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既可以說是堅強的表現,也可以說是軟弱的逃避表現。

"今天請假也沒關係。"安娜說著,看著電腦屏幕。

"請假不行。"一口否決,穿好衣服,雪代子問道:"你在看什麼。"

"新聞。"安娜側開身體,好讓身後的雪代子看見螢幕。

"古川慎?"雪代子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會覺得驚咦,是因為一夜過去,彷彿瞬間蒼老一般,一頭黑髮裡夾雜著醒目的銀絲,滿臉憔悴的神情。

"謝罪新聞發佈會。"安娜說道:"這個男人把所有罪名頂下來了,主要是行賄受賄,濫用職權,其中包括美知子謀殺伊織一案,某種程度上,伊織的死跟古川慎也逃不開關係,是家庭教育的失敗。"

後續的事,是白鳥真紀一手操辦的。

"那美知子不就逃脫法律審判了?"雪代子吃驚道。

"不會的,美知子將面臨組織犯罪,販賣覺醒劑,謀殺等多項起訴。"安娜說道:"起步七年最高死刑,令和時代的極道大姐大,背後遙控一切的極惡犯罪組織頭目。"

"那你綁架的事?"雪代子說道這種微妙問題。

"包括涉險洩露國家機密,冒充執法人員等多項罪名已經沒人會提起了。"安娜說道:"至於綁架,古川慎的解釋是他連夜畏罪潛逃,被機智的白鳥警部英勇擒獲。"

"犯人都已經認了,已經沒我的事了。"

聞言,雪代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一直懸在心裡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影片裡,古川慎神情憔悴又麻木,機械的念著演講稿,最後跪地全國道歉後,退場。

但並沒提及幕後事情的真相。

真相對於大眾來說,太匪夷所思了。

但這樣的結果也不壞。

鏡頭一轉時,安娜看到了坐在場中一身警服,不斷點頭打瞌睡的白鳥真紀。

這傢伙太真實了吧...

警方的發言人上臺,釋出特大喜訊。

警方連夜破獲了覺醒劑製造販賣的據點窩點,逮捕了多少多少人,繳獲了多少多少斤藥物。

接下來,警方將繼續增大力度,徹底的打擊組織犯罪,換民眾一個朗朗乾坤。

一通官方說辭。

大神組,完了。

"完了!完了!真的遲到了!"裹上冬季的內加絨厚絲襪,基本款的黑色不透肉,百搭首選,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洗漱間。

"站住。"安娜冷聲說道。

雪代子一腳踩住,疑惑的轉回頭。

"別以為是在女性單身公寓裡,就不會引人犯罪,把套裙穿上。"安娜盯著螢幕,說道。

"哈?"雪代子一臉懵。

"小心..."本來打算說小心宮內晴子的,不過這種事本來就是雪代子告訴安娜的。

"小心幽靈?"這時雪代子緊張兮兮的說道:"不是吧,公寓裡也有?安娜你不能想想辦法嗎?"

"想什麼辦法,趕走他們嗎?幽靈就不能享受人權了?"安娜說道:"自己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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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代子老實的回來,費力的穿上了職業套裙。

贅肉還真是辛苦啊。

隔壁確實有個男幽靈,不過他對雪代子沒興趣啊,趕走他太可憐了,要趕走也是趕走那個撲街漫畫家才行。

雪代子急沖沖的跑去打理形象,準備上班。

那麼,安娜也準備出門了。

吃過一次虧,安娜記住了教訓。

在大神組徹底崩潰以前,以防殘留的組員報復,安娜依然要送雪代子上下學。

簡單的洗臉漱口,換過一身衣服,與雪代子一起出門時,看到了一如既往坐在前臺裡的管理員小姐。

"早上好。"

"早上好。"

"今天看起來很精神呢,雪代子。"

"是嗎?"

聽起來很平常的對話。

不過,包括感情在內,管理員小姐貌似做過的許多事都沒告訴過雪代子。

既然她不打算說,安娜也不會想要去揭破。

這種默默守護,等候,體貼,付出的人設,總感覺男二劇本沒贏面的樣子。

好歹是個大小姐,求你拿出點霸道總裁的範吧,死也死的乾脆點啊。

猶豫就會敗北,果斷也不一定白給。

安娜撇了撇嘴,看著倆人簡單平常的閒聊。

就這種節奏,八百年後才會有進展。

急死個人。

沒出息的膽小傢伙。

平常的上學路上,只是出門以後,氣氛有點尷尬,安娜不是主動開口搭話的型別,沒人說話樂得清淨,平時都是雪代子找話題,讓安娜的氣場不是那麼冷。

這次,雪代子似乎很冷,幾次想說點什麼,但最終也沒說出來。

被綁架拿來威脅安娜的事,還是對她有很大影響。

安娜看見了,但沒有開口點破這件事。

她不清楚雪代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了學校,倆人分開。

安娜徑直去了醫院。

這個時候,涼子已經醒了,臉上纏著紗布,剩下的一隻眼憂鬱的看著冬日窗外冷清的風景。

清水先生已經不在了。

進了病房,安娜輕手關上門,在一邊坐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半響後,涼子才搭理安娜,冷聲問道。

"賠償。"安娜直白的回答。

"賠償什麼?"涼子冷笑說道。

當然是眼睛。

安娜已經有了個大概的計劃。

這時,涼子又說道:"來年留級你拿什麼賠我?明明來年我就高三了!"

這種事?

不是眼睛的問題嗎?

這傢伙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安娜冷聲回道:"留級關我什麼事,看你的樣子就是平常操行出勤分不及格的傢伙。"

"那你來幹什麼?"涼子問道:"我的事,又不需要你管。"

你以為我想管?

安娜想轉身走人,但是冷著臉坐著沒動,說道:"賠你一隻眼睛。"

"不是錢嗎?"涼子失望的問道。

"你想要錢?"安娜問道,這也不是不行。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涼子冷笑道:"拿著你的臭錢走!"

我可以打她嗎?

安娜抬頭望了一眼天花板。

無語。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說吧,給多少。"涼子冷聲說道:"我可不是為了錢才救立花老師,這事你要弄清楚。"

"問題是,你沒救成,自己還被打成這種樣子。"安娜不想給錢,也沒錢可給,冷聲說道:"可以說是學藝不精,打死活該。"

一陣莫名的漫長沉默...

倆人眯著眼針鋒相對的對視。

明明清水爸爸還挺通情達理的,怎麼女兒是這種德行?

不過,這傢伙越看越不爽。

倆人的眼神裡透露著這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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