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也不喜歡男人。”說完,白旭吸了口氣,感到卡米拉掐了一下自己,他不動聲色的抓住了卡米拉的手掌。

“看的出來。”何塞看著他和卡米拉的小動作皺了皺眉。

“直說吧,我不認為你能提供什麼幫助,你又不是真正的偵探。”何塞開始說起正事,他的話裡毫不掩飾對白旭的懷疑。

“不過”他話風一轉,“在墨西哥的事上,大先生欠你一份人情,而且我們現在也沒什麼別的選擇。”

“所以時間不等人,我們的偵探遊戲應該從哪裡開始?”他站起來問道。

在來之前,白旭花費了不少時間去回憶所有看過的偵探小說和電視劇,他試圖模仿這些作品裡面主角的想法。

“老費雷奇是在拳館遇害的,我想去看看。”這就是他絞盡腦汁後,暫時想到的唯一符合邏輯的做法。

“沒問題,那個地方已經被警察封起來了,雖然有人看著,但是我可以幫你安排。”何塞掏出手機,“只需要打幾個電話。”

說完,他將手機舉在耳邊走了出去。

白旭回頭看著卡米拉,帶著歉意說道:“親愛的,是不是先送你回去?”

“寶貝,我能照顧好自己,還有”卡米拉撩起長髮,這個動作讓穿著黑色禮服的她格外誘人。

察覺到白旭的目光所在,卡米拉露出迷人的微笑,她湊到白旭耳邊說道:“晚上我會在床上等你的。”

說完她按著白旭的肩膀站了起來,然後朝門口走去,與拿著電話的何塞擦肩而過。

何塞看著卡米拉搖曳的背影搖搖頭,感慨的說道:“女人!”

接著他一回頭,看見白旭正出神的盯著門口,他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說道:“女人!”

然後他像什麼都沒說過一樣在白旭眼前揮揮手,將白旭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白旭說道:“妥了,跟我來,我們現在就去拳館。”

拳館的門窗外貼著密密麻麻的黃色警示帶,大門口站著一個穿藍色制服的白人警察,何塞走了過去,他和警察交流了一個眼神,然後靠在門邊的牆上對著天空發起了呆。

過了一會,警察左右看了看,一串鑰匙從他手裡掉在地上,然後他像沒看見一樣,吹起口哨向別處走去,很快消失在拳館另一側的拐角處。

何塞一挺腰站直了身體,他撿起鑰匙,衝著車裡的白旭指了指大門,接著掀開警示帶,開啟了拳館的大門。

門軸轉動的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拳館裡,白旭和何塞穿過大門走了進去,他們走過拳臺,圍繩依舊,只是再沒有人會在上面因為白旭的錯誤動作而對著他大吼大叫,這一切對他來說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就是這兒了。”何塞站在練習區旁,鋪著軟墊的地面上用白色粉筆畫出了一具人類身體的輪廓,一個個印著編號的物證標識牌被放置在地上。

“別急,先戴上這個。”,何塞掏出一團東西向白旭扔了過來,白旭接住後開啟一看,發現是一雙乳膠手套和一對鞋套,他抬起頭,發現何塞已經開始熟練的戴上手套。

何塞拉緊了手套,然後鬆開手,乳膠彈了回去,發出啪的一聲,他滿意的轉動著手掌,然後發現白旭拿著東西看著他,於是開始催促:“快帶上,你總不會想要留下指紋或是別的什麼吧。”

“你以前當過警察?”白旭一邊穿著鞋套一邊問道。

“這怎麼可能。”何塞搖搖頭,“但是我經常處理屍體,而且,這東西還有些別的用途。”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而且讓白旭又開始汗毛直立的笑容,然後踏上了軟墊。

何塞打量著四周,沙袋和柱子上滿是紅色的星星點點,這些痕跡旁也被貼上了帶編號的標籤,他皺了皺眉說道:“動手的人起碼有著重量級的拳頭,而且下手很殘忍,該死,這麼明顯的謀殺,條子竟然想用流浪漢的藉口敷衍過去。”

白旭看了何塞一眼,沒有接話,如果不是華爾茲出了事,除了白旭,誰會關心一個破產拳館的退休黑人教練是怎麼死的,大先生不會,何塞也不會。

他看著地上兩個相隔著一段距離,寫著數字‘8’和‘12’的物證標識牌,牌子旁是兩截斷裂的掃帚。

白旭站了起來,估算著距離,然後想象著發生了什麼。

這看上去像是老費雷奇在打掃練習區時,受到了突然襲擊,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一記猛烈的中段踢,這次踢擊掃斷了老頭手裡的掃帚,並將他打倒在地,

斷裂的掃帚周圍沒有其他痕跡,白旭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向沙袋,沙袋上面佈滿了斑點狀的血跡,這應該是被重擊臉部所噴出的牙齦血。

從這個出血量來看,這附近極有可能會有掉落的牙齒,白旭朝著他推測的方向走了幾步,在地上看到幾個物證標識牌,牌子所在的位置除了幾個淺色的血點空無一物,掉落的牙齒應該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沙袋不遠處有一灘混合著鮮血的嘔吐物痕跡,雖然已經幹了,但是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老費雷奇應該在這裡吐了出來,接著呢?

白旭看著嘔吐物後面的柱子,上面包裹的緩衝層皮面已經破損,露出裡面的填料,但他清楚記得,老費雷奇一直將拳館的設施維護的很好,雖然沒有錢換新的,但是看上去並不破舊。

“看上去像是空手辦到的。”何塞看著那些破損的地方,然後看著白旭補充道:“你那次比賽我也在場,如果那就是你的全力,那這傢伙的拳比你還要強很多。”

白旭沒有說話,然後他看向腳下。

柱子下就是老費雷奇被發現的地方,白旭蹲下看著白色人體輪廓的頭部位置,那裡有一灘乾涸的血液,地上還散落著不少血滴,柱子上也滿是血跡,看來這就是最後所發生的一切了。

白旭捏緊拳頭站了起來,然後朝著何塞說道:“我想看警察的報告。”

“沒問題,明天下午你就會拿到,和華爾茲的報告一起。”何塞點點頭,然後他抬頭看向天花板:“老費雷奇好像住在二樓,要去他的房間看看嗎?”

白旭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去,然後點點頭。

他們走出拳館,沿著建築外的消防梯走上二樓,老費雷奇住的地方是一間小小的屋子,屋子隔成了兩個部分,不大的客廳連線著唯一的臥室,屋子的另一扇門通往一個平臺,開啟這扇門,可以看到平臺上還堆放著一些拳擊訓練用的裝置。

客廳的牆上貼著不少老舊的拳擊海報,有些是關於知名拳手的,有些是比賽的宣傳海報,櫥窗裡擺放著一些獎盃,看來拳擊佔據了老頭的全部生命。

白旭走進臥室,臥室裡沒有窗戶,顯得很昏暗,他開啟燈,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所有東西都收拾的很整齊,床邊寫字桌上方的牆上訂著一塊擱板,上面掛著幾塊獎牌,還放著一些照片。

有一張彩色照片吸引了白旭的注意,他伸出手摘下相片,出神的看著。

“有什麼發現嗎?”何塞在臥室門口問道。

白旭輕輕將相片放回原位,然後轉過身,搖了搖頭,“走吧,這裡沒什麼可看的。”

隨著房間的燈關上,這間小小的臥室重新回到昏暗中,屋子的門砰的關上,也許是因為震動,也許是因為空氣流動,白旭曾經拿起的那張照片從擱板上滑了下來,飄落在地板上。

照片上是白旭的左拳命中瓦爾特那個瞬間,汗水從他們身上飛起,白旭的拳頭重重的砸在瓦爾特的臉上,這一拳結束了那次比賽,也結束了華爾茲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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