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駕駛著那輛龐然大物般的薩博班開在返回卡納克市的公路上,‘唐吉坷德’坐在他身邊直直看著前方,應該是在絞盡腦汁思考著這些案件之間的關係,看著他因為過度用腦而皺起來的臉,白旭搖了搖頭,他現在有其他要操心的事了。
車子開得很快,市區的建築已經出現在白旭的視野裡,這時,‘唐吉坷德’突然抓住方向盤,大喊道:“停車!”
白旭用力握住方向盤,一腳踩下剎車,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SUV在路上劃出長長的剎車痕,最終停了下來。
“你瘋了?”
白旭瞪著‘唐吉坷德’,一輛重型卡車拉著汽笛從他們車旁繞了過去,依稀還能聽到卡車司機的罵聲傳入他們的耳朵。
“換位子,讓我來駕駛。”‘唐吉坷德’拉開車門,“那個該死的報社主編剛從我們身邊開過去。”
“他這個時候往城外開幹什麼。”白旭坐上副駕駛位,他剛來得及扣好安全帶,車子猛地轉了個180度的彎,擦著路邊的土溝開上了和來時相反的方向。
“也許去見什麼人,我從他的臉上能看出來,我和你打賭,這傢伙會把我們帶向答案。”‘唐吉坷德’狠狠的踩下剎車,白旭感到後背傳來一股推力,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他們順著來時的1999號公路疾馳,在接近老貝尤農場的地方追上了朱迪斯,然後速度慢了下來,‘唐吉坷德’小心的駕駛著車子,悄悄的綴著報社主編的漢蘭達,跟著朱迪斯向北面的湖邊開去。
他們駛入車輛稀少的林間小道,不平整的路面讓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唐吉坷德’只得利用道路的曲度和樹木遮擋自己,漢蘭達在靠近巴澤茲湖灣的地方停了下來,朱迪斯下了車,在車邊徘徊著。
“他在幹嗎?”
‘唐吉坷德’遠遠的停下車,然後將車子倒回樹後,透過林木的間隙觀察著朱迪斯的行動,但是朱迪斯只是在車子邊上看上去很焦慮的來回走來走去。
“也許該幫他下個決心。”
‘唐吉坷德’開啟車門,帶著白旭從樹林裡繞了過去,在距離朱迪斯十幾米遠的地方,他裝作不經意路過的樣子,從樹木間走了出來,向著朱迪斯大聲打著招呼,
“主編先生,來湖邊釣魚嗎?”
朱迪斯像是在腳上裝了彈簧一樣原地蹦了起來,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唐吉坷德’和白旭的方向,雙手像是抽筋一樣縮回胸前,按在胸口上。
接著,他放下手臂,雙手不自覺的拍著自己的大腿,“魚?不,警官先生,我不釣魚,我就是來轉轉,拍點照,找點新聞,也許能拍到怪物。”
“說不定還能見到兇手?”‘唐吉坷德’走向朱迪斯,面露微笑。
“兇手,什麼兇手?”朱迪斯楞了一下,‘唐吉坷德’注意到他的手哆嗦了起來。
“不如我們一起走走。”‘唐吉坷德’指了指朱迪斯鼓鼓囊囊的胸口,“順便問一句,你口袋裡裝著什麼?”
“沒,沒什麼。”
朱迪斯的額頭滲出了大顆的汗水,他慢慢向後退,然後猛地向自己的車跑去,一直觀察著他的‘唐吉坷德’猛地衝了過去,將他撲倒在地。
“看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唐吉坷德’按住朱迪斯,用力將他的胳膊向背後反別。
“胳膊,我的胳膊要斷了。”朱迪斯開始叫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像是他的胳膊已經被折斷了。
“別裝模作樣,我還沒用力呢。”‘唐吉坷德’將手伸進主編的懷裡,掏出一個裹著塑料袋的信封,他把信封遞給白旭,“懷特,看看他藏著什麼?”
白旭開啟信封,詫異的說道:““錢,我數數。”
“正好1000美金。”他將錢塞回信封,還給‘唐吉坷德’。
“你帶著這麼多現金準備幹什麼,主編先生,想買兇殺人嗎?”
‘唐吉坷德’用信封拍著朱迪斯的臉,看見對方沒有回答,他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這讓朱迪斯又開始哀嚎起來。
“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是他,他說只要給他錢,他就不來找我。”朱迪斯含糊不清的說道。
“他?”
‘唐吉坷德’回頭和白旭對視了一眼。
“一個年輕人,白人,長得有點英俊,我知道人是他殺的,時間來不及了,我再不送錢過去,他馬上就會走,如果我幫你們抓住他,能不能,能不能......”
朱迪斯努力扭著脖子,用滿懷希望的眼神看著‘唐吉坷德’和白旭。
“放你一馬?”‘唐吉坷德’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朱迪斯拼命點著頭。
“這取決於我們搞清楚你扮演了什麼角色,現在——”
‘唐吉坷德’拉起朱迪斯,然後用力推了他一把。
“帶我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