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終究不是這古時的靈魂,愛劍卻無用劍的天賦與心,也因為前世身為殺手的緣故,也不喜太過招搖顯眼的武器,與其相比,她更鍾情於小且玲瓏的暗器,能毀人於無形,殺人於無聲,或許這就是她骨子裡殺手的本質。

這極物之書中,有一樣東西極為符合她的心意,鍛制方法於她來說也並不難,唯一難取的,就是這鍛制所需的材料,脆鋼,在這個時代要如何打製,書上均無記載,她不是鍛制奇才,還做不到能樣樣皆通的程度,她如今在這個世界可謂是人人疏遠,若是想知道何人能打製出脆鋼,卻不知可以向誰詢問。

忽然,一個名字在白琉璃腦中一閃而過,白琉璃微微眨眼,百里雲鷲?

似乎,她能想到的或許會幫她的人,也只有百里雲鷲而已了。

百里雲鷲,麼?想到百里雲鷲,白琉璃將書放到了腿上,抬眸,將頭往後靠在窗臺邊上,窗臺上那盆青綠植物垂下的葉子整整好拂到她的額頭,白琉璃不禁抬手輕輕撫了撫那垂下的綠葉,若有所思,今夜是百里雲鷲中追愛之毒的最後幾個時辰,白珍珠並不知道他體內的毒已解,若她真的愛百里雲鷲,今夜必然會有所舉動。

白琉璃慢慢坐直身,若是如此,此等好戲她非去看不可,不管怎麼說,他已經算是她名義上的男人了,她可沒有明知道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私下"幽會"的大度。

"沙木。"白琉璃將書冊在床底的一塊方鑽下藏好之後,喚了在外堂替她整理書冊的沙木一聲。

"來了,大小姐。"沙木聽到白琉璃的聲音立刻將正擦到一般的書簡放下,快步走到了裡屋,看著白琉璃問道,"大小姐喚奴婢何事?"

"替我找套動作可以方便點的衣裳來,瞧瞧身上這套,礙手礙腳的,有些累贅。"白琉璃說著還特意抖了抖手上半寬的衣袖。

"時辰已經很晚了,大小姐這是還要出門嗎?"沙木關心道。

"嗯,有事必須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不必擔心,去幫我找衣裳吧,我自己先梳個頭。"白琉璃向沙木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憂心。

說沙木不憂心只怕也是假的,可她終究只能不安地看了白琉璃片刻後聽話地下去找衣裳去了,心裡想著大小姐在雲王爺眼下都能活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不會的不會的。

白琉璃看著沙木的神情自然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卻只是無奈一笑並未解釋什麼,而後開始梳理自己的頭髮,卻發現她現下這不長不短的頭髮不管梳什麼樣的髮式都醜,乾脆就這麼自然地垂著了。

白琉璃換好沙木找來的窄袖衣裳後,走到北面牆的木格架前,取下一隻兩寸大小的寬身瓷瓶,開啟之後從中取出兩枚耳墜,綴到耳上之後轉身走出了裡屋,走出了藥閣。

一陣夜風拂過,拂落了白琉璃面上的黑紗,跟在她身後的沙木連忙將掉落在地的黑紗撿起,正欲拿上前去給白琉璃,再抬眼時眼裡哪還有白琉璃的身影,令她不禁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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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不戴面紗了?大小姐臉上的傷好了嗎?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影子由白府側門急急掠出,迅速掠往雲王府的方向。

就差一個時辰了,難道他寧願變成不受自我思想控制的傀儡,也不願意要她嗎?

為何會這樣?為何他寧願選白琉璃而不選她?明明她才是真正愛著他的人!

為何,為何?

白珍珠一路踩著各家屋頂往百里雲鷲所在的雲王府飛掠而去,黑髮在風中烈烈飛揚,如她胸中的嫉妒一般,動盪不止。

雲王府中,銀玉湖上,一條烏篷小船靜於水面上,無人搖槳,只有一盞風燈掛於船頭的桅杆上。

小船之上,百里雲鷲手捧一隻茶盞,坐在船頭,聽風則是站在他身後,將眉心擰得緊緊的,緊得就像一個解不開的繩疙瘩,就像此刻他心裡如繩疙瘩一般擰著的思緒一般。

"爺,真的讓那個女人進府來?"聽風終是不理解百里雲鷲的想法,"若是聽風沒有猜錯,正是那個女人向爺下的毒。"

"難道聽風不想見見她的身手?"百里雲鷲靜淡道。

"不想。"聽風的眉已經擰緊得不能再緊了。

"風國的毒可是自從十年前便在曜月消失了,不想竟會再見到,如今這世上會用風國之毒的人只怕是寥寥無幾,如今難得一見,我想聽風該是感興趣才是。"百里雲鷲淡聲解釋。

聽風皺眉不語,只聽百里雲鷲像是自言自語道:"這樣豈不是正好,雲王府從來可只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去告訴望月,想怎麼玩便怎麼玩。"百里雲鷲將面具底部微微往上抬起,輕呷了一口杯中熱茶,聽風瞭然,應聲退下。

白珍珠萬萬沒有想到,在外人口中一無是處的雲王府,會有機關重重殺意重重,她並清楚雲王府的佈局,她只是一心想要見到她所惦念的那個人而已,卻不料她竟會在這府邸裡寸步難行,以致她難免後悔上一次沒有認真觀察雲王府的格局,如此便可免了她此刻的困難。

然地形格局是小事,難對付的是她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冷冰冰的黑衣女子,她似乎不會張嘴說話,只會一次次將滿帶殺意的利劍刺向她。

面對望月冰冷的攻擊,白珍珠應對之際心下難免震驚,她從未知道他的身邊有這樣身手了得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一瞬之間,白珍珠心底被對望月與白琉璃的嫉妒激得近乎瘋狂,手中的劍同樣招招直取望月面門,眼神憤恨,恨不得將望月亂劍刺死才甘心。

可是,離他毒發的時間不過了,她沒有時間在這裡跟這個冷冰冰的女人耗!

"我是來救雲王爺的。"白珍珠在穩穩接下望月凌厲一招時冷冷道,誰知望月竟是無動於衷,繼續發動攻勢,招式愈來愈狠烈,白珍珠應付得漸漸有些吃力,好強勁的身手!

"想來你是雲王府的暗衛吧,身為暗衛,不知保護主人性命最為重要嗎?"數十招後,白珍珠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只聽她嘲諷道,"難道你不知雲王爺此刻正身中奇毒等著人來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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