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姐姐是為你好。"白珍珠不甘心,似乎仍不肯走,明明是對白琉璃說的話,眼睛卻緊緊盯著那雙臂緊摟著白琉璃的百里雲鷲。

"誠如王爺所說,名聲於我來說,早已沒有,好與不好,又如何?"白琉璃終是沒有將那銀鈴上的尖刺刺入百里雲鷲的頸窩,"再說了,只要我的相公不嫌棄我就行了,名聲什麼的,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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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麼?王爺,相公?"白琉璃在說完王爺一詞後故意在後面加了相公二字,看著仍在極力隱忍的白珍珠,忽然抬手將百里雲鷲左臉上的面具輕輕掀開,而後往下俯身。

莫說白珍珠和穆沼,便是百里雲鷲本人都震驚於白琉璃的舉動,儘管在半掀起的面具後白琉璃根本沒有碰到他的唇,不過是在白珍珠面前做個深俯身的樣子而已。

"既然如此,姐姐便不打擾妹妹與王爺的'好事';了。"白珍珠編貝般的齒將下唇咬出了血,將"好事"二字咬得極為清晰,就怕外邊的家丁聽不到,而後轉身,撥了一把垂在門楣上的珠簾,在她走後,珠簾竟脫了線,啪啪嗒嗒地掉落一地,跟隨她而來的家丁也連忙低頭垂眸快速退下,生怕不小心看到鬼王爺的眼睛一命嗚呼,就算沒被鬼王爺的眼睛殺死也要擔心著會被大惡女大小姐懲罰,大小姐連珍珠小姐的面子都不給了,那更不會給他們任何面子,所以必須快些再快些離開。

"嘖嘖,你們小兩口繼續,繼續解毒,小爺我什麼都沒看到。"穆沼再饒有興致地看了緊貼在一起的兩人後,笑眯眯地離開了他靠著的門框往前堂他躺過的矮榻走去,走出幾步後卻又回頭轉身,來把屋門帶上,"小爺還是幫你們小兩口把門關起來吧,以免待會有什麼人來打擾你們,啊,你們趕快繼續,繼續。"

只聽一聲屋門闔上的輕響聲響起,不再聽到穆沼的聲音。

藤床上,白琉璃一臉的冰涼,聲音亦是冷冷,"王爺,現在沒人了,可以鬆開琉璃了麼?"

從來對男人都毫無興趣的她,今夜竟然在這個男人身上趴了兩次,見鬼了這是。

"嗯。"百里雲鷲輕輕應聲,鬆開了緊摟著白琉璃的雙手,白琉璃立刻從他身上離開,第一件事便是將那個被她一直穩穩捧在手裡的小藥臼放到床頭旁的小几上,讓她的手終於得以輕鬆輕鬆。

而後她才發現她的另一只手裡還拿著方才拿開的百里雲鷲的左半邊面具,想起之前在府外他周身迸發出的戾氣,想著若是他在這裡屋爆發的話定會將這間小屋給毀了,即刻又俯下身欲將面具重新戴回他的臉上,卻在俯下身的那一刻微微怔了怔。

只因,百里雲鷲左眼周圍幾乎佔了他整張左臉的血鏽色烙印正在慢慢地變成暗紫色!而他此刻正緊閉著雙眼,眉心緊蹙,面色發白,彷彿在忍受著不知名的痛苦一般,這算是她在他臉上見到的最有人的生氣的神情了,而不是像一具冷冰冰的器械。

"追愛的毒發作了?"白琉璃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追愛的毒發作了,當下也顧不得他是否會戾氣與殺氣一起噴發,將手中的面具扔到了一旁,繼而立刻抓起他的左手來看,之間那原本看看漫過手腕的烏黑此刻竟已即將漫過臂彎!

怎麼毒素蔓延得這麼快?白琉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是白珍珠催動毒發得更快,卻也不可能,毒下到人身上到毒素侵到心口的時間裡,下毒之人是無法掌控毒素的,那為何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

罷罷罷,先不思考這種問題了,先幫他把毒解了才是當務之急。

"王爺,快把裡衣脫了,我好給你解毒。"然,百里雲鷲似乎被不知名的痛苦束縛著,緊閉的雙目未有睜開,只聽他聲音有些黯啞道,"恕我現在無法抽出力氣,還勞白姑娘幫我一把。"

白琉璃微微蹙眉,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前一刻還能那麼危險,這一刻居然蒼白無力,白琉璃在剝開百里雲鷲身上的裡衣時涼涼道,"王爺難道不怕琉璃趁這個機會在你身上下另一種毒,讓王爺日後都受制於我?"

"你不會。"百里雲鷲幾乎是未經思索的脫口而出,僅三個字,讓白琉璃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抖。

"我不是善人。"似乎從沒有人敢這麼相信她,把命放在眼前的相信她。

"可你也不是惡人。"惡人的身上,不會有那樣讓他覺得美麗又溫暖的顏色。

白琉璃沒有接話,百里雲鷲也沒有再說話,整間屋子陷入了安靜之中,只忽的聽到一聲燭花的聲音,除此之外,便是兩人輕輕的呼吸聲。

白琉璃幫百里雲鷲施診,放毒血,喂藥服藥,至始至終,兩人都是沉默著,如此安靜的感覺並未令白琉璃生厭,反令她覺得心靜,彷彿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無需像平日裡一樣算盡各人心中所想與各種事情,許是因為她還沒有將他真正猜透看透的緣故,要知道他並不是個簡單的人。

只是,他從不在任何人眼前露出的容貌,卻不在意被她一而再的看到,是有原因,還是覺得她不足以構成危險?

他左眼周圍那一輩子都不可能磨滅掉的烙印是讓他戴上面具的原因,那這些烙印是出自誰人之手,看樣子不像是新疤,倒像經歷了不少年月,甚或可能是他年少時便被烙上了,那是要承受如何刻骨銘心的痛?又是誰,對一個小孩下這樣的毒手?有著這樣的一張臉,只怕他的童年過得並不如意吧。

百里雲鷲,真的像傳言裡所說的一樣,如謎一般。

白琉璃為百里雲鷲解了毒之後發現他居然睡著了,不由令她又氣又好笑,真的當她對他沒有任何危險麼,要知道前世的她可是被稱為修羅的殺手,不過這一世的她不想活得那麼累,沒有了家族的使命和無法治癒的病,她想過個尋常人的生活,雖然現在她身邊潛伏著許多她無法完全知曉的危險,卻是比上一世好多了。

因為上一世,她除了一身的本事以外,什麼都沒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有的只有使命和任務,可這一世她有一個雖然瘋癲卻對她極好的爺爺,有一個肯為她赴湯蹈火的小丫鬟,現在這兒又有一個要成為她"相公"的男人,即便只是名不副實的,卻也是上一世的她不曾擁有過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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