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眸光一凜,在那凌厲的白光就要襲到面門時往後一個彎腰,暗月的劍在那時揮過,正巧與拿到白光碰上,只聽叮的一聲響起,白光落地,竟是一把匕首。

"哈...哈哈哈...準王妃?"已被燒成廢墟的烏黑斷樓中,響出嘲諷鄙夷的笑聲,低低冷冷,聲音漸漸拔高,猙獰刺耳,"可笑...可笑!"

白琉璃眼神冷冷,這個聲音——

暗月與半月同時一左一右護到白琉璃身前,神色肅殺地盯著那從斷樓廢墟中走出的纖瘦人影。

"妹妹,一個多月不見,你可還好?"黑暗之中,那到人影越來越清晰,聲音也愈來愈清晰,正是那日在莽荒之林由曹風救走的白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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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此時的她已然消瘦得厲害,原本那雙好似會說話一般的漂亮眼睛往下凹陷,顯出一種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滄桑之態,然她的頭髮卻梳得整齊,綰成高高的靈蛇髻,上插金翅步搖,臉上上著厚厚的妝,然儘管如此卻仍無法掩蓋她臉上的滄桑,不過短短一個多月不見,曾經的澤國第一美人,居然成了這般模樣。

素日裡的白珍珠從不施濃妝,然而今夜的她不僅濃妝加面,身上甚至還詭異地穿著一套火紅的衣裙,在她手中昏黃風燈的映照下,還能隱隱約約看到那裙裾上繡著的繁盛海棠花,妍妍豔豔,就如她的人一般,嬌豔,美麗。

她身上那套火紅的衣裙在昏黃的燈光下,紅得有些刺眼的詭異,就像盛裝打扮的新娘在等著她心愛的新郎來迎接她一般。

在如此黑夜?在如此廢墟之上?

然而詭異之處遠遠不在此,而是在她左手提著的東西。

風燈在寒風中搖擺,讓人看清了她左手提著的東西,不,那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顆——人頭!

白琉璃的眼神更凜冽了一分,因為那顆人頭即便被白珍珠揪著頭髮以致臉面朝下讓人看不清,但是他頭上那頂白玉冠她卻看得清楚,那是太子夏侯琛平日裡最常戴的一頂玉冠,那麼就說明——

"妹妹你在看哪兒呢?你我姐妹一個多月沒有見面,更是許久沒有坐在一起交心了,妹妹現下見到姐姐,卻看也不多看姐姐一眼反而只盯著姐姐手上的東西瞧,真是令姐姐傷心呢。"白珍珠輕輕一笑,笑聲仍是如往常一般婉轉好聽,柔柔如泉水叮咚,然越是如此,越讓人覺得此刻的她已然有些瘋狂癲亂之態,只見她在與白琉璃相距兩丈的廢墟中站定,將左手提著的人頭往上提起並晃了晃,溫柔輕笑,"妹妹可是在看它?"

髮絲雖已散亂,臉上也有數道與地面摩擦而起的細小口子,但是那上揚的劍眉,永遠含著陰陰笑意的眼睛,如今還揚著的唇角,一如從前一般的陰佞,不是太子夏侯琛,天下還能有誰有這樣陰桀的臉孔?

白琉璃在注意到那頂白玉冠時便心中便已猜到了結果,但是此刻在火光中清楚地看到夏侯琛的臉孔以及那脖頸處已經乾涸的血漬,白琉璃的心還是猛地顫了顫,暗月與半月則是震驚得難以置信。

眼前這個死前還在得意笑著的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太子夏侯琛的人頭,居然被一個女人如此抓在手裡!暗月與半月此刻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驚,只更加凌厲地看著一身紅衣的白珍珠。

夏侯琛已然僵硬的臉上那含著笑意的眉眼與上揚的唇角,證明他在死前的那一刻都不知自己置身危險之中,甚至還在做一件信心十足的事情,是以他死後仍保持死時的神情模樣,而能將當時正在自信而笑的他的神情定格住的人,必然就在他身側,並且距離很近很近,否則不可能一刀就能將他的頭顱斬下!

而能接近夏侯琛身側並能讓他卸下防備以致收了他性命的人,必然不可小視!

如今夏侯琛的頭顱就在白珍珠手中,如拿一件玩物一般提在手中搖晃,只能說明,將他頭顱一刀斬下的人,想來必是這個女人無疑!

暗月與半月冷冷盯著白珍珠,將白琉璃更嚴實地護在身後。

"呵呵!兩位姑娘可真是愛主呢,將我的琉璃妹妹護得這麼嚴實,是擔心我會像斬下太子殿下的腦袋一般無情地斬下我最最親愛的妹妹的腦袋嗎?"看到暗月與半月將白琉璃嚴嚴地護在身後,白珍珠好聽的笑聲漸漸變得猙獰,"你們三個人對我一個人你們還怕還擔心嗎?呵,呵呵!看來他的是寶貝妹妹你寶貝得緊!"

"看妹妹的眼神,定是在想我是如何斬下這顆腦袋的,可對?"白珍珠輕輕笑著,似在對白琉璃說話,又似在回憶一件讓她怨恨卻又令她興奮的事情,笑笑停停,有些語無倫次,"這天下男人有幾個好東西?嘴上明明說著不稀罕不屑,可是一旦到了手上到了床上,又有多少個男人能禁得住誘惑?"

"呵呵...什麼太子殿下,什麼高高在上,如今腦袋還不是被我提在手中?"

"妹妹你說,究竟是什麼人明明已經置身危險之中卻還認為自己勝券在握?還能在敵人來圍前以為那是自己人?還能在那個時候興奮得在女人身上這樣?甚至還能張開弓想要一舉拿下他夢寐以求的頭顱?"白珍珠低低笑著,一邊將手中的頭顱如玩物般甩著,"是蠢貨,對不對?"

"既然是蠢貨,那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所以在他張開弓的那一刻,我先他一步將他的腦袋一刀削下,妹妹你可知,當時那噴湧的鮮血是多麼地令人血脈賁張,又是多麼的賞心悅目?"

白珍珠唇上塗著丹蔲,此刻獰笑中的她,讓她那嘴角高高揚起的唇紅得妖冶,紅得如同沁血,"妹妹又可知,我為何要選在那個時候將他的頭顱斬下嗎?"

白珍珠將夏侯琛的頭顱放到腳尖前,像踢蹴鞠般一下一下踢著那顆腦袋,"因為啊...他當時張弓要射的人,是姐姐這輩子最愛的人,你說姐姐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最愛的人死在別人手中呢?"

"要死,也只能死在姐姐手中!"白珍珠眼中的笑意已然變得瘋狂,"所以姐姐替他射出了那一箭,不,不是一箭,是無數箭,雖然沒有一箭射到他的身上,但是妹妹知道的,風國的毒,不一定要直接接觸到身體才有用,呵,呵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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