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雲鷲將沙木的任何一個小動作都細細地看在眼裡,只聽他又問道:"你可知那馬車將你帶到了何處?"

"奴婢不知。"沙木將雙手交握得更緊了,能清楚地看到她將自己的雙手掐得發白,面色也慢慢地泛上不安的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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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如何回的白府?"百里雲鷲將手放在椅把上,偶爾能聽到他手指一下間隔一下敲到椅把的聲音,此刻只聽他手指敲響椅把的聲音響起得慢慢趨於頻繁,"又是如何知道白老太爺不見了以及確定白大小姐也不見了?"

"奴婢被扔上馬車後不知被帶到了何處,只知被帶到了一個十分僻靜的地方,一直有人在奴婢旁邊守著奴婢,奴婢心中害怕,害怕不知什麼時候就被身旁的人給累死了,也不知老太爺如何了,更不知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多久,不知過了多久,奴婢被重新扔上馬車,當馬車上的人將奴婢再扔下馬車時卻是幫奴婢解了手上捆綁,奴婢連忙扯下矇住雙眼的布巾時馬車已經跑遠了,根本看不清馬車上究竟有什麼人,而奴婢被扔下的地方正是承德布莊的門口,天已經全黑了。"沙木心下急切卻是慢慢地將自己白日裡所遇到的事情細細地告訴給百里雲鷲,生怕一個說快便漏了什麼重要的沒有說使得白琉璃生命有危險,是以她雖然擔心白琉璃與老白越的安危,卻還是能如此沉得住氣將事情慢慢說來。

"可是,在奴婢被扔下馬車時的那一瞬間,奴婢似乎聽到了看押奴婢的兩人說了句'有那老頭兒在,不怕那女人不來';,奴婢雖然沒念過書,但是也知道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奴婢急急跑回府後,老太爺的越園與大小姐的藥閣都一片漆黑,奴婢便確定老太爺與大小姐不見了,因為越園和藥閣夜裡從來不熄燈的。"愈說到最後,沙木愈緊張,以致她的聲音都微微地發著顫,只見她大膽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看百里雲鷲,不安問道,"王爺,大小姐與老太爺,會有危險嗎?"

若是老太爺和大小姐有危險,她沙木就是有十條命也贖不了自己的罪,因為是她弄丟了老太爺,若不是她讓老太爺先幾步出了承德布莊而被不遠處的攤子吸引,只怕在承德布莊裡那麼多人,那些人也帶不走老太爺,而老太爺若是沒有被帶走,大小姐也不會不見,她這是犯了天大的錯啊!

然,回答沙木的不是百里雲鷲的答案,而是聽風上前將她領了下去,沙木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只能乖乖地跟在聽風身後退下,心裡企盼著大小姐與老太爺一定要平安無事。

沙木退下後,穆沼斜倚著椅子沒心沒肺地淺笑,"這是擺明放線釣魚,至於是什麼人放線,又是想要釣什麼魚,冷麵男,你知道不?"

"聽風。"百里雲鷲像是沒有聽到穆沼的話一般,只是冷冷喚了正跨進門檻的聽風一聲。

聽風即刻上前,"爺有何吩咐?"

只見百里雲鷲將套在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取下,遞向聽風,在聽風震驚的眼神中冷冷道:"即刻去找望月,傳我命令,方圓五百裡,搜。"

聽風並未立刻接過百里雲鷲手中的墨玉扳指,而是緊緊蹙起了眉,"爺,明日就是您與蕭少公子的比試了,您此刻動用所有暗衛,對您——"

然,聽風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百里雲鷲打斷,只是冷得不能再冷的一個字,"搜。"

聽風還想要說什麼,終是沒有說,而是微微咬牙雙手接過百里雲鷲遞來的墨玉扳指,單膝在百里雲鷲面前跪下,面上除了冷肅再無其他,只聽他聲音沉沉恭敬道:"聽風聽命!"

聽風之所以沒有再勸百里雲鷲,是因為他們四人比任何暗衛都要清楚這只墨玉扳指的力量,一旦此墨玉扳指從暝王爺手中取下,便意味著臣服在暝王爺腳下方圓五百裡內的所有暗衛不管有何原因,都要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即刻執行任務,違者,殺無赦。

聽風飛身離開會客前廳時心裡仍是十分的不甘,爺竟然為了白琉璃一個女人動用此扳指的力量,要知道,便是在當年老王爺死的時候,爺都沒有動用過它!

不過,聽風就算是再不能理解百里雲鷲的想法,仍是恭敬地去執行任務了,只因,百里雲鷲是主,他們是僕,誓死追隨主的侍從!

"嘖嘖,原來那放線釣魚的人想釣的是你這條魚。"穆沼轉著手中的摺扇,將手肘抵在椅把上,撐著額頭,半歪著頭看百里雲鷲,似笑非笑,"不過你一向不是蠢人,這明知是魚餌卻還要咬鉤子,不像你的作風。"

百里雲鷲沉默。

"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兒也不像個蠢人,竟然上去咬那麼明顯的鉤子,你說,這蠢病是不是會傳染,連你也變得蠢了?"穆沼笑意深深。

"並不是所有的魚兒吃了魚餌都會掛到垂釣者的鉤子上。"良久,百里雲鷲才不冷不熱道,繼而轉臉看向穆沼,"阿沼不是沒有咬過漁人的鉤子,自當知道什麼情況才值得自己去冒這個隨時都可能被鉤子掛住的危險。"

穆沼嘴角的笑容有些僵,隨後譁的將手中的摺扇抖開,笑得不知是喜還是悲,"嘖嘖,你這個冷麵男還真的對她動心了?"

"是的...吧。"

天還未亮時,溯城迎來了入冬的第一場雪,白毛毛的雪花自灰白的蒼穹慢慢飄落而下,落在屋頂上,光禿禿的樹幹上,待一天中最是早起的低等下人起床時,雪已在屋前院中積了薄薄的一層,無不提醒著人們,入冬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異常的早,有年幼的婢子睜眼一看到這初冬的雪時難免興奮,卻又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飛快地竄回屋子裡去了。

都說落雪不冷化雪寒,然而今年卻奇得很,才剛剛下第一場雪便已冷得厲害,令早起的家丁婢子忙回屋翻出了沉壓在箱底的舊襖子,聞著已然快一年未穿過的舊襖子上的腐氣,皆感嘆應該早些將這些冬日的衣裳拿到院子中晾晾的,卻不想今年的雪竟是來得這般的早。

婢子家丁穿上舊襖子後,又翻出了已然不能用的棉被,齊心協力釘到了門窗上,下人的大通鋪房是不可能有炭火可以燃著取暖的,為了不讓自己在回了屋以後也像在外邊一般受凍,就算是沒有破棉被,也要想著法兒拼成一床掛到門窗上,否則澤國的冬日異常冷,不想著法兒禦寒是沒法過冬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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