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白琉璃手中的刀子繼續深入夏侯珞的骨肉之中時,微微彎起了眼角,就算百密也必有一疏,更何況是短短不到半日時間內做出的決定,果然讓她發現了,禹世然呵禹世然,心果真是夠狠。

"傷口穿胸而過,看似確實是一劍斃命。"白琉璃將她的驗屍結果繼續道,卻換來禹世然鄙夷的嘲諷,"這個結果,仵作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

"駙馬爺別急,白家主沒有說是'確實';,而是說了'看似確實';,何不聽白家主繼續將驗屍結果說完?"蕭大夫人似乎總喜歡心血來潮地插入一句,卻能令人無話可說。

"蕭大夫人說得對,我還沒有把話說完,駙馬爺何必這麼著急?"白琉璃亦是還以他一聲輕蔑的冷笑,才繼續道,"這看似一劍斃命的穿心劍傷,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致命傷,真正的致命傷,是一道兩寸多長的傷口,正中心脈。"

"你們必要問我,何以知道又何以證明致命傷是那一道兩寸多長的傷口,很簡單,因為那一道傷口不僅切斷了公主的心脈,還傷了她的胸骨!"在旁人震驚的目光中,白琉璃拿起地上的劍,用指間輕滑過劍身,"並且,不是這一把劍所傷,這便是說,真正的殺人兇器,不是此劍。"

"你如此證明殺人兇器不是此劍?"王時似乎是最激動的一個人,竟是激動得從官椅上站起來,走到了白琉璃面前,一時間竟沒有顧得去看美貌的白琉璃,而是對她的驗屍結果顯出異常的關心,也沒有看到敏貴妃與禹世然眼裡的寒意,只見白琉璃用手中的刀子分開夏侯珞胸前的屍肉,道,"那請王大人認真看胸骨上的缺口,覺得它與這柄長劍的厚度有何區別?"

"好像...胸骨上的缺口厚度比較厚?"王時不確定道。

"正是如此。"白琉璃將刀子從夏侯珞胸口拿出,再迅速替她合上衣裳,以免敏貴妃有理由說她對夏侯珞不敬,而後才站起身道,"這柄劍,最厚的地方也不過四釐厚,而胸骨上的這個口子,卻足足有七八釐厚,就算將這柄長劍最厚的地方捅進公主的心口,也不可能在骨頭上留下這樣厚度的口子。"

"這就說明,胸骨上的傷口不是這柄長劍所致。"王時接話。

"正是。"白琉璃點頭。

"這又能說明什麼?"禹世然聲音冷冷。

"這已經說明了家姐在我的院子裡撿到的長劍不是真正的殺人兇器,那麼就更能證明我不是殺害公主的兇手。"白琉璃含笑說著,看向禹世然的腰間,用一種頗為悠然的口氣緩緩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駙馬爺被王上欽點為武狀元的時候,王上當著眾臣的面賜給駙馬爺一把沉鋼打造的匕首,那把匕首不同於尋常的匕首,刃身頗寬,而且也較厚,正正好是七八釐左右的厚度。"

禹世然下意識地將手抬至自己的左腰側,因為那裡正別著夏侯義賜給他的沉鋼匕首。

敏貴妃霍地站起身,白琉璃勾唇而笑。

此地無銀三百兩,已經很明顯了。

世然表哥,你,完,了。

禹世然再想把手從腰側移開,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入了眼前這幾人的眼底,尤其是敏貴妃。

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栽在他最最看不起最最不屑的人手中,他當初就是覺得白琉璃太蠢,所以才會特意將白琉璃約他在詹雲寺相見的事告訴夏侯珞,他知道夏侯珞的嫉妒心極強,做事可以比任何人都要絕,只要能是抹除白琉璃的機會,她就絕不會放過。

所以,沒有出任何意外的,白琉璃死在了夏侯珞的手中,是他躲在暗處看著夏侯珞僱來的殺手將白琉璃活活掐死,再看著夏侯珞蹲在已然嚥氣的白琉璃身旁,拿著匕首一刀一刀劃開白琉璃的臉,末了還將她的長髮抹斷,夏侯珞當時所用的,就是昨夜他刺進她心房的匕首。

唯一的意外,就是白琉璃竟然活過來了,像一個他們誰都不曾認識過的人,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如今她不僅活著,還對他進行了報復,他本以為,她是一個愚蠢之極的女人,永遠不會想得到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可如今看來,他算錯了,她不僅不蠢,還聰明,不僅聰明地猜到了一切,還可能翻過身來將計就計,將他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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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世然看著白琉璃含著吟吟笑意的眉眼,忽然覺得她美得讓他目眩,他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她這麼聰明這麼美麗動人?

"禹世然,你還有何話可說?"敏貴妃慢慢走近禹世然,似乎每一步都含著殺意,禹世然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敢連她也算計在內!居然想借她的手除掉白琉璃!不惜殺害珞兒!真是,罪該萬死!

"是啊,駙馬爺,你有何話可說?還要一口咬著我就是殺害公主的兇手麼?若駙馬爺覺得這樣的證據還不夠的話,就把你胸前的傷口也亮出來讓貴妃娘娘與王大人瞧瞧,看看傷口的深淺程度便知究竟是不是出自我之手,照駙馬爺的話說,我想要殺人滅口的話,下手必然不會輕,就算得幸將劍刺進駙馬爺的心口,傷口必定也不會直直平平,駙馬爺,你敢把傷口亮出來麼?"白琉璃看著禹世然驚駭之後隨即平靜的模樣,絲毫沒有掀開衣襟的打算,嘴角的笑意愈加諷刺,"究竟才是賊喊抓賊?"

王時更是震驚得難以置信,盯著禹世然風度翩翩的模樣,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俊美麵皮下竟然藏著一顆膽大包天的心,不僅膽敢殺害結髮之妻夏侯珞公主,還栽贓嫁禍給世族白家的家主,甚至還敢欺瞞算計敏貴妃!真真是,不想活了!

"禹世然,解開你的衣襟!"敏貴妃氣得發抖,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摑在了禹世然臉上,尖尖的護甲劃過禹世然光滑的臉,瞬間劃開兩道腥紅的血跡,禹世然不做任何辯白與狡辯,低下頭直直跪在了敏貴妃面前,"不必了娘娘,小臣...不,罪臣知罪。"

"不知駙馬爺知的是什麼罪?是新婚當夜就給公主下毒的罪?還是揹著公主與公主的貼身婢子暗通曲款的罪?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毒害公主的罪嫁禍在我頭上的罪?亦或是駙馬爺喪盡人性殺害結髮之妻的罪?"白琉璃並未打算就此放過禹世然,她要將他那顆醜惡得發著惡臭的心剖出來給世人看,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做人面獸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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