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說得在理。"穆沼敲響白府大門上的銜環,含笑的眼神掃過白琉璃肩上挎著的小木箱,"就像穆某不知道白家主挎起著小木箱倒是非常有大夫的模樣一樣。"

"多謝穆大少爺誇獎。"馬車愈接近雲王府,白琉璃就愈沒有與穆沼玩笑的心情,此刻站在雲王府門前,她更是沒了與穆沼玩笑的心。

從不為任何事情所動的她,從不會想若是世上少了一個在她手中死去的人會變得怎樣,她從不為任何人思考,因為她曾經的世界裡沒有任何人需要她真正的在乎,可她不知為何,由穆府到雲王府來的路上她心裡都會不斷地浮出同一個問題,若是百里雲鷲死了,會怎樣?

她厭惡這樣的想法,卻又偏偏揮之不去,像是植根在她的心裡了一般,令她氣躁。

是因為他在狀元府裡說的話麼?不過逢場作戲的話而已,竟也能影響她的心緒?

該死的令人煩躁的感覺。

緊閉的大門在白琉璃的話堪堪落下時由裡開啟了,穆沼幾乎是看也不看開門的家丁一眼便大步跨進了門檻,白琉璃緊跟著走進去,家丁也未阻攔,只是恭恭敬敬地府門闔上。

穆沼入了雲王府根本不用任何人引導,毫不遲疑猶豫地往裡走就像他對這府邸裡的一草一木一路一石都非常清楚一般,好像閉著眼都知道走哪條路哪條道能找百里雲鷲一般,白琉璃未言一語地走在他身後,就算尚未完全清楚雲王府的格局,卻知他去往的方向是銀玉湖,那個種滿古怪枯樹的湖心庭院。

靠著湖岸停著一隻烏篷小船,船上無人,只有小船靜靜泊在岸邊,穆沼一躍就穩穩跳上了小船,卻不見小船有絲毫搖晃,白琉璃將穆沼的這小小舉動看在眼裡,也跟著跳上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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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沒有船伕,小爺我就勉強當一回船伕吧,白家主你可真是有福了,居然能坐上小爺搖的船。"穆沼一邊嘖嘖說著,一邊伸手拿過了綁在船身上的船槳。

然就在穆沼的手堪堪碰到船槳時,一道冰冷的劍氣向他的手襲來,只見他立刻收回手,船槳卻是被劈成了兩段,啪的一聲砸到了湖水中。

"穆沼,帶著你帶來的人,滾。"

望月站在湖岸邊,以劍指著穆沼,語氣冰冷,眼神更是冷得想要將穆沼的心口一劍洞穿,看那模樣,似乎與穆沼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看你這態度,看來冷麵男還真是出事了。"穆沼似乎早已習慣了望月冰冷的態度,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不急不躁道。

"滾!"望月冰冷得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忽然微微揚高,幾乎是想也未想便執劍向一臉不大所謂的穆沼逼來,穆沼以手中閉合的摺扇擋下望月不謂輕重的劍氣的同時躍起身一腳用力踢上船身,只見原本平靜的湖面瞬間盪開一圈圈漣漪,烏篷小船被穆沼這一腳踢得往湖心庭院的方向移進一小段距離,只聽穆沼一向無所謂玩笑的聲音倏地嚴肅,對著小船上的白琉璃喝了一聲,"走!"

"休想!"與此同時,望月執劍的手臂陡然一轉,原本逼向穆沼的利劍瞬間轉向白琉璃,殺氣凜凜,白琉璃眉心微擰,迅速側身到船槳邊,伸手握住尚完整的另一支船槳,用力往下搖臂,船頭立刻轉向湖心方向,劃開漣漪往湖心搖去。

而白琉璃之所以能無所阻礙地往湖心謠傳,只因她的身後,穆沼正在替她擋住望月殺意凌厲的攻擊,只聽身後劍氣劈開湖面發出的一道道水聲不絕於耳,小船一點點往湖心的鬼厲閣靠近。

"望月,你明知鷲此刻正有危險,為何還要阻擋能救他的人前去鬼厲?"穆沼一次次避開望月致命的攻擊,也一次次擋住她不讓她往白琉璃的方向追去,然不論如何,他都沒有將他手中閉合的烏骨摺扇開啟,亦斂了臉上紈絝公子哥的笑容,聲音亦是沉沉,"難道你要看著鷲有危險你才甘心?"

"我看正是因為她,爺才會陷入昏蹶。"望月語氣依舊冰冷,手上劍招非緩反快,每一次出劍都直逼穆沼的要害,似乎在逼著他開啟他手中的摺扇一般,冰冷的語氣帶著不相信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的味道,"你能保證她給爺用的藥沒有毒?"

穆沼仍舊沒有開啟摺扇,沉默剎那後才嚴肅道:"我相信她還不會毒害鷲,這樣對她完全沒有好處。"

"你相信?"穆沼的話令望月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竟令她似乎萬年不變的冰臉上露出了笑意,卻是含著濃濃諷刺的冷笑,"哈,哈哈——"

"就是因為你的自以為是,半月才會死!"望月的聲音陡然拔高,那一瞬間將右手中的劍轉換到左手,對準穆沼心口的方向猛然刺去——

然,面對望月忽然換手握劍的舉動,穆沼非但沒有應對,反而似陷入了怔忡狀,彷彿看不到望月盡力襲來的劍勢一般,握扇半揚在空中的手似定格住,身子亦是一動未動。

望月本是盡力的一擊,在看到穆沼並未向之前一般避開後,冷如死水的雙眼猛地一顫,彷彿不相信穆沼的不反應一般,在那一瞬間她的眼底露出了遲疑與震驚,似是想要將手中的劍停下,卻已然晚了,只能稍稍改變劍尖的方向——

只聽"呲"的一聲利器刺入皮肉發出的聲響,望月手中的劍穩穩刺入了穆沼的胸膛,只差半寸,那劍尖就要刺到他的心口,然卻不見他有任何震驚的反應,只是平靜地看著望月。

"你——"望月看著從穆沼胸膛流出的血染上劍刃繼而滴落到地,執劍的手微微顫抖,似乎不能置信她的劍已然刺進了穆沼的身體。

"我欠半月一條命。"有腥紅的血從穆沼的嘴角蜿蜒而出,然而他卻是在笑,看著望月在笑,那悠遠的眼神卻似透過望月看著另一個人一般。

半月二字讓望月震驚的眼神瞬間恢復冰冷,顫抖的手重新將劍柄握緊,竟面無表情地將嵌在穆沼胸膛裡的利刃毫不猶豫地拔出,只見穆沼忽的噴出一小口血,捂著心口往後踉蹌了幾步,嘴角笑意不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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