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本王的琉璃在駙馬爺您的府邸裡受了委屈還沒想要歇著,公主已經由駙馬爺抱著歇息了那就不妨請駙馬爺再抱一下也無妨,本王說完本王要說的話便離開,很快,絕不會耽擱駙馬爺和貴妃娘娘的時辰。"百里雲鷲似乎是好聲好氣,聽在眾人耳裡卻是明顯地不給禹世然一點面子,他許他走他才能走,他不許他走他就只能留下,誰叫禹世然只是一個尚未封官的狀元郎,而他是澤國開國以來便傳承至今的雲王府主人雲王爺,就算他如今再怎麼被世人所看不起,他的身份依然比禹世然高,所以百里雲鷲所說的話,禹世然唯有順從的份。

白琉璃看著禹世然明明心中不甘卻仍是要低眉順眼的模樣只覺心中舒暢,雖說離她要的效果還差得遠,不過不急,這樣慢慢撕他的臉面來玩他才是最能折磨他的辦法,這樣的人渣,就要慢慢剝皮,再慢慢燉,才對得起人渣二字。

"方才說到了要將駙馬爺寫給琉璃的書信送交刑部查證以此來證明本王的琉璃是否是被駙馬爺汙衊的可對?"百里雲鷲將跑遠的話題扭了回來,"若是本王的耳朵沒有出問題的話,方才本王可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公主說了一句話,'就是因為沒有玉珠我才會變成這樣的';,若是這樣的話,毒害公主這一條罪名就不能加在琉璃身上了,反是要在駙馬爺身上加上一條'誣陷王妃';的罪名。"

就在百里雲鷲不疾不徐地涼涼淡淡說著話的時候,敏貴妃做頭疼狀抬手輕輕扶了扶額,在旁的太監立刻上前攙住了她,只聽她略顯疲態道:"本宮忽感不適,先行回宮了,駙馬,好生照顧著公主。"

"雲鷲恭送娘娘。"聲音涼涼。

"琉璃恭送貴妃娘娘。"白琉璃輕勾嘴角。

禹世然一怔,很快也恭恭敬敬道:"小臣恭送娘娘,來人,送娘娘一程。"

"不必了。"敏貴妃的聲音忽然又變冷,眼神亦是冷冰冰地從禹世然面上掃過,而後吩咐道,"來人去扶過公主,將公主先扶回房歇著,駙馬留在這兒聽雲王爺說完話就好,若是駙馬照顧不好公主的話,就把公主送回宮中讓本宮親自照顧。"

敏貴妃說完話後,看也不看禹世然的反應,更不待他回話,拂袖走了。

出了月門後,只見敏貴妃遞給身旁的太監一個陰冷的眼神,太監立刻會意地低下頭,"奴才明白。"

狠毒在禹世然眼底翻滾,然他現在能做的卻只能是看著宮女從他懷裡扶走夏侯珞,看著敏貴妃拂袖離開,看著他精心計劃的一切被白琉璃和百里雲鷲給毀了!

"駙馬爺,你是自己知罪還是也讓兵部來查你?"百里雲鷲似乎已經緊咬著禹世然的罪名不放了。

然禹世然才堪堪張嘴還未出聲,白琉璃虛軟的聲音便已先他一步響起,"王爺,琉璃頭昏沉得緊,想要回府了,王爺要一同離開麼?"

"既然琉璃累了那便走吧,今日一事便一併交由兵部來查吧,駙馬爺,告辭了。"百里雲鷲的話音才落,一直候在一旁的四名轎伕立刻分別上前來,半蹲下身,以肩擔上轎杆,就在正要將轎子抬起時百里雲鷲又道,"聽風。"

"聽風在。"手裡仍捧著木盒的聽風立刻上前來。

"駙馬爺,這木盒裡的眼睛便權當做是本王今日擅闖貴府的賠禮了,這可是本王的愛鷹最最喜愛的食物,就讓給駙馬了,希望駙馬府中有人或有畜生喜歡這個美味。"百里雲鷲話一說完,聽風旋即雙手將木盒遞給禹世然,親眼看著禹世然接過之後才轉身跟著百里雲鷲的轎子離開。

白琉璃踱到臉色變了又變的禹世然身側,微微墊腳靠近他的耳畔,低聲淺笑,"表哥,你知道你最想要的赤玉現在在哪兒麼?"

禹世然眼神狠得想要將白琉璃一掌掐死,白琉璃卻依舊淺笑吟吟,"它啊,此刻已經化進了王爺血液裡,表哥你還想要麼?"

"..."

"呵呵..."白琉璃離開了禹世然的耳畔,看著他陰晴不定的俊美臉龐,笑得眉眼彎彎,極是開心的模樣,"還有,方才被公主折磨的那個小丫頭我要了,表哥若是不捨得的話,再來白府將她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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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白琉璃的聲音變得低冷,"沙木,回了。"

禹世然氣得渾身發抖,在白琉璃還未完全走出月門時便將手中的木盒重重摔到地上,嚇得那一直跪在地上的兩名婢子與兩名家丁渾身顫抖地將頭埋得低得不能再低。

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木盒裡,兩顆帶血的眼珠骨碌碌而出,沾滿了泥,噁心可怖。

狀元府大門外,百里雲鷲的轎子停了下來,白琉璃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我想,這封書信還是白姑娘自己拿著為好。"百里雲鷲的手自轎窗裡伸了出來,手裡捏著方才那封白琉璃遞給他的皺巴巴的信。

白琉璃抬手接過,還未說什麼話,轎子便已經動了起來,往前去了。

白琉璃略顯無奈,欲將信折好收回衣襟裡時,竟發現米白的紙上有一滴拇指甲大小的血滴印!

方才她將信遞給百里雲鷲時還沒有這滴血印的,白琉璃捏著信抬眸看向漸漸行遠的黑色軟轎,微微蹙了蹙眉,而後快步追了上去。

"王爺!"白琉璃喚了一聲,誰知轎子非但未停,反倒越行越快,越行越急,好像在抓緊時間往雲王府趕去一般,讓白琉璃的眉心蹙得更緊一分,腳步亦加得更快,在她的腳步趕上轎伕的腳步時,她一把扶上了轎窗,將手用力往下使力,試圖讓轎子停下來,奈何她的臂力終究不夠,只能夠跟著轎子跑。

"百里雲鷲!"白琉璃似乎沒了耐心,點名道姓叫了百里雲鷲一聲的同時,抬手掀開了轎簾。

然,就在她看到轎子內的百里雲鷲時,扶在轎窗上的手竟忽的沒了力道,垂到了身側。

怎麼...回事?

"百里雲鷲!"白琉璃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攏緊,立即又朝百里雲鷲的軟轎追了上去,只因方才她見到的百里雲鷲竟是雙目微闔身子歪斜地靠在轎身上,總是以面具示人的他卻是將面具拿在手裡,而他拿著面具的手竟似脫線的木偶般搭垂在腿上,彷彿了無生氣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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