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國內一些雜誌合媒體的造勢,加上太陽電子前一段時間的成功,尚方現在儼然已經是一個國產遊戲希望的代名詞了。鄭曉偉上一次在峰會上見到周世昌之後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妙,讓手下搞宣傳的人低調了不少,但即使這樣,《血虎》的訂貨量也已經直線攀升到了接近十萬套的驚人數字。要知道,在盜版正開始慢慢猖獗的國內,這個數字幾乎可以笑傲遊戲軟件業了。

於這種一路高歌猛進的形勢相對的是,六月份整個月我都在忙著跟周世昌調整公司內部的結構,太陽電子的軟體宣傳和銷售全部低調行事,以對付7月份尚方的上市。

眾所周知,一般企業經過一段時間的穩定就要透過調整來激發一下員工的活力,圍繞核心的企業文化進行一些活動,在調整的同時對現有狀況進行一些改進,並創造出一定程度的危機意識灌輸給員工,從而激發他們的工作活力。雖然這些事已經有固定的人來做,我和周世昌還是比較喜歡親自過問一下,他有他的經驗,我有我的想法,大家時不時碰一下,倒也火化四濺。

當然,我們的最大目標還是整合出一個有專業人士組成的金融團隊,過硬的金融團隊是保證公司在各種經濟波動中生存的護身符,況且97年我還打算靠他們幫我賺錢呢。最先來的幾個巴林的老員工們對這裡的待遇十分滿意,透過他們,更多的原巴林老臣們燃起了重建巴林的願望。可以這麼說,老外雖然比中國人務實,但往往也特別死心眼——他們連有小刺的魚肉都不敢吃,怕被魚刺噎死,卻不懂得變通。這些人未必對巴林有多少感情,但都有一個共同想法,那就是希望能在自己倒下的地方站起來。歷來有這種心態的人多到不能行,只要我們偶爾翻查一下十幾年來的曾經沉浮過的企業家們就能瞭解個大概。當然,這還是能讓我們知道的例子,不知道的數量就更多了。

1996年,全國上下都在瘋狂崇拜的機會主義成功者的年代,1992年以來數年的股票奇蹟,90年代初無數的靠邊貿或走私起家的有錢人們,以及當時號稱中國首富的南德集團董事長牟其中在89年以五百車皮輕工產品換回來4架俄民航機等等事例讓人覺得*時代的那句“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果然是有些道理的,並由此滋生了無數投機主義愛好者。

說起來,我也算是機會主義者當中的一員了,只不過我是把20年來許多機會主義者的成功總結成經驗,分析過他們的成功中的偶然和必然,其中很多人成功的原因是他們符合了時代發展的不可抗因素,而我則依附在這種成功下往前推進。說白了就是一看攻略打遊戲的,而且打的是主線不變支線有數的RPG……

幸好,我還不知道結局,否則我也不清楚自己還有沒有心思繼續這個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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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國內遊戲軟件一路高唱凱歌的情況相對的是,6月份EA開始了關於收購Manley & Associates的一些列活動。透過某些體面而微妙的舉措和低調的新聞發佈會,全世界遊戲廠商們知道了這個訊息。EA王朝的磚瓦又添一塊,我卻知道這個公司在併入EA之後所成立的西雅圖工作室在2002年解散了……畢竟不是每一次收購的結果都是甜美的,這種事兒我們都能理解。

96年中,在國務院2月份頒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計算機信息網路國際聯網管理暫行規定》的前提下,上海蓋威特網咖出現了,這是中國第一家網咖,也是中國網咖時代的來臨的標誌。1996年之前,理論上任何關於使用電腦進行娛樂收費的活動都是違法的——所有電腦房開出的營業執照都是“電腦培訓”和“影印打字”,網咖的出現,給許多機會主義者們提供了新的視野。同時,這也是中國大眾開始大量接受外來資訊的開端。

1996年6月,Linux 核心2.0 釋出,可支援多個處理器,約有40萬行程式碼,但Linux之父很顯然並沒有聽從我們的建議,他依然堅持了“最好的作業系統要保持網際網路的共享精神”的意見,對此我也頗無奈,看來有些事並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其實也就是1996年內,世貿易組織出臺了新的法案,規定其成員國不得在政府採購中歧視國外企業和商品,這和我們最初透過政府頒佈的法案簡直是對立的,但你不能說哪個是對的或者哪個是錯的,因為自由競爭自有它的好處,雖然不公平。

也就幾年的時間,中國入WTO簡直是一定的,到時候遊戲規則就要按別人的來了。

所以……扶持國產軟件,依然只能是在某個特定的平臺下進行,更多的事,我一個人想了也沒發做,找人合作也沒得找。

這個結果最開始讓我覺得挺沮喪,不過想想也就想通了:畢竟這方面不是我需要努力的方向,能做多少是多少。最少面對一些人,我問心無愧了。儘管這件事很容易讓微軟和我翻臉,我也覺得無所謂——現在來說,微軟還沒有那麼強大的媒體開發能力,在很多專利問題上他得給我作揖,只要不是把對方惹毛了一切都好說。

就在這種晃晃悠悠的狀態下,6月很快過去了。其間張小桐整頓美國寶石星公司自不必說,透過種種手段種種許諾,袁子春繼續他的有線電視技術開發工作,暫時還算安心。而eBay,則在我們兩國公司的合力廣告下,成功地打出了它在非網路使用者心目中的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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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打了個呵欠:“魯姐,劉明耀走了有一個月了吧?”

魯薇頭也不抬地在看報告:“一個月零四天,昨天還打電話過來。”

我摸摸頭,是自言自語,也是說給魯薇聽:“不知道魯倩的訓練怎麼樣了……還有付曉飛那混小子,到底挑到劇本沒有。”

魯薇抬起頭:“你不是說給他半個月時間嗎?現在都一個月過去了。”

“我也沒辦法。”我說,“您妹妹的第一次咱們總要小心點兒是不是?”我把“第一次”三個字咬得很重,魯薇一下子就聽出貓膩了,伸手打了我一下。

“蔡青陪她遭罪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搖搖頭:“不了,這幾天得往周先生那裡跑跑,尚方打算上市了呀……”

魯薇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對付尚方還不是小菜一碟?用得著這麼操心嗎?”

我笑笑:“從錢上來說,尚方是不算什麼,但人家後邊好歹有個方老先生。我現在又不是以前,可以什麼都不顧忌。還是謹慎一點好,給我安排一下,我想去見見劉叔。”

魯薇一手抓住電話,懸在那裡:“他不是說了如果你打算對付方康年就支援你嗎?”

我擺擺手:“說是說,還是確認一下好,這是尊重,老頭子們都吃這套。”

魯薇這才開始撥號,打電話約時間。

劉國良最少要到週末才有時間,這種事本來打個電話就能搞定,我還是決定見他一面,這樣比較鄭重。說的內容重要不重要是其次,姿態是很重要的。再說我去那邊順便就看看周世昌了,估計蔣總最近應該主動聯絡過他了吧?

打過招呼之後,我先跑過去找了一趟楊遠哲、葛金秋和劉仲他們三個吃飯。從進六月之後,一直沒什麼機會找他們聚在一起。這哥幾個不似我和郭振,他們還有學校這一個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的地方要跑,平時週末也是各家有各家的事。儘管楊遠哲和葛金秋父母因為兩人在外面打工賺了不少錢沾沾自喜了一把,也還是不敢放任孩子四處亂跑。畢竟在他們看來,只有學習才是正途,當然這種想法絕對是沒錯的。

進入六月,天氣熱起來,雖然城管和政府一再取締路邊攤,我們還是找到了讓人覺得暢快的路邊攤。在一條充滿了曖mei的洗頭房和詭異的歌廳的路上,有一家海鮮做得非常地道的小店。估計是家裡認識一些城管的人吧,晚上就把桌子擺在外面,有差不多十張臺,我一個人坐在這裡慢慢喝著茶,等楊遠哲他們趕到。

事實證明,人有錢了確實會比較有效率,我是出門之前給他們掛的電話,等我到了不超過10分鐘,三個人先後趕到,其中兩人打車,另外一人蹬著腳踏車晃晃悠悠過來。

我看人齊了,招呼服務員過來寫單,順手給哥幾個倒上果汁——這幫人裡除了我和郭振沒有喜歡喝茶的。

很久沒看見劉仲了,小樣的頭髮留長了,還搞了根鏈子掛在脖子上,看起來已經頗具小流氓的風範。相比之下,楊遠哲和葛金秋就比較可笑了,兩人依然穿著孕婦裝一樣的校服,唯一不同的就是楊遠哲看起來比較合身,葛金秋看起來就比較癟。我看他們倆這樣,忍著笑招呼:“兩位,好久不見,最近越發出落得標緻可人了……”

楊遠哲和葛金秋笑著給了我一個合體技。

我做了一個仆街的姿勢:“怎麼樣?聽說你們倆還有幾天就要自殺倒計時了?”

算了算年紀,這倆人今年正要中考,好像也就是最近幾天內的事,我記憶中兩人似乎一起考到了一高中,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和我的記憶能否有什麼出入。

葛金秋把面前的兩杯果汁遞給楊遠哲一杯:“後天開始考。”

我點點頭,又朝劉仲一笑:“最近怎麼樣?玩什麼呢?”

劉仲有點心不在焉,微微一愣,道:“練打碟呢。”

打碟機只有周廣成開的那個娛樂城才有,我心知肚明劉仲最近大概是跟周廣成混在一起,否則表情也不會這麼奇怪。也不說明,岔開話題:“你們三個等考試完了是不是沒什麼事了?”

楊遠哲看了一眼葛金秋:“我們倆是沒事,在家等分。”

我看看比他們小的劉仲:“你呢?學校要補課麼?”

“不用,我從來不補課。”

我一拍手:“行,我知道了。咱們先吃飯吧,吃完了再說。”

幾個人已經抽了方便筷子在磨毛邊了,紛紛心有慼慼地點頭同意。

不多時菜上來,風捲殘雲那是比較斯文的說法了,我倒覺得像三哥家養的那條狼狗餓了一個星期看見活食,或者幾個被關了十幾年的老流氓看見小姐。敢情這哥幾個每次跟我出來吃東西都準備好了餓幾天外加山楂糕呀。

吃到一半,楊遠哲才想起來似乎缺了一人:“哎,怎麼沒喊郭振?”

我飯量明顯不及這哥幾個,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在那裡慢慢挑海螺肉吃。慢條斯理地回答:“出門了。”

“出門了?”

“全國各地走一走。”我說,“這是他的願望,他不打算繼續唸書,出去全國各地轉轉也挺好的。”

“操,什麼人啊?也不說一聲。”楊遠哲恨恨地道,“上次玩拼圖贏了我,也不給我留個機會就跑了。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了一下:“大概得三兩個月吧,或者時間更長一點。”

“去哪要那麼長時間?”

“哪都去,”我淡淡地道,“哪窮他往哪鑽,下半年他要接手太陽集團的聯合創業基金工作,多四處走走對他有好處。”

“聯合創業基金?”哥幾個似乎對這個詞還不是很熟。

“就是一筆錢。”我解釋道,“大概有3億,美金,給下崗工人和畢業大學生創業用的。”

幾個人都呆住了,葛金秋灑了一杯果汁,楊遠哲低頭去撿掉了的筷子,一塊魚肉從劉仲嘴裡掉出來。

我繼續挖海螺肉吃,慢悠悠地說:“其實我也知道,鼓勵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目前來看鼓勵也許是最有效的辦法。這個世界上很多事就是這樣,只要大家都相信了肯努力就可以得到,肯努力的人就會很多。也許在努力的過程中未必人人願意公平競爭,我們也只能做一點算一點了。這個創業基金就是這樣,社會對大家未必公平,所以我們想提供更多機會給大家,機會越多,一個人的努力越容易得到承認。創辦這個創業基金,大概就是這麼簡單的動機。你們能瞭解麼?”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都不說話。

我衝他們揮揮手:“吃東西,吃東西,咱們先不說這個,你們放心,在這裡說這個,別人最多認為我在吹牛,可是你們知道不是,對不對?”

幾個人點頭。

我說:“那咱們吃完說,我有事要拜託你們。”

三人再點頭。

接下來的吃飯速度估計我已經不能用文字形容了——得找愛因斯坦這種只用語言就描述出相對論的強者來形容才比較靠譜。我記得以前說很牛的軍隊都叫“虎狼之師”,我沒見過真正的軍隊打仗的場面,估計和眼前這幾人消滅食物的速度比起來也不可能快到哪去。

吃完飯,我帶三人到了魯薇的辦公室。

等三人坐定,我開門見山:“我想讓你們用暑假時間再搞一個遊戲出來。時間有限,就倆月不到,我希望你們能做到就算你們都去上學了,這個遊戲還能繼續做下去,行不行?”

楊遠哲和葛金秋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紛紛點頭:“沒問題,要什麼型別的?”

劉仲有點沒反映過來:“太陽集團……《航海紀行》……你們……”

我笑著指了指楊葛二人:“他們倆做的,不,應該說是主策劃。”

劉仲臉上那一點彆扭立刻不見了,朝楊遠哲就是一個鞠躬:“大哥,我以後就跟你混了……”

楊遠哲乾咳一聲:“別聽他瞎說,最開始還是他提的主意呢。”

我敲敲桌子:“嗨嗨,說正事。劉仲,你再去周廣成那裡幫我帶個好,如果他願意,我們還是朋友。咱們還是說遊戲吧……你們對三國題材的東西有興趣麼?”

“三國?”葛金秋皺起眉,“能行麼?光榮的三國已經很好了,我們可能超越它們嗎?”

“如果只是亞洲市場的話,我們可以做RPG。”我給他們指路,“構思一個現代人回到三國時代,然後混跡三國的故事。你們可以考慮考慮怎麼寫故事,遊戲最好做成開放式的,就是給沒有大地圖,把當時的三國中國版圖劃分成若干區域,然後各個勢力分佈開。武將能編出多少就編出多少……做成一個類似MUD一樣的RPG遊戲,你們覺得怎麼樣?”

劉仲倒是比楊葛二人更懂得MUD,聽我這麼一說,連連點頭,此時名聲在外的《金庸群俠傳》還沒正式發售,大家雖然已經瞭解了這種開放式場景的RPG,卻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經我這麼一說,三人簡直就是一點就通。

我拍著楊遠哲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遠哲啊……你再考慮考慮,如果有別的構思,能不限於亞洲人玩的型別,那更好。但是有個前提,我希望這款遊戲骨子裡能有一些中國人自己的東西……等這個遊戲做完,太陽電子隨時歡迎諸位免費去國外深造。”

楊遠哲嘀咕著“這不是讓我考不好試麼”,跟另外兩人走了。

臨走前,我遞給劉仲一份東西,讓他給周廣成。

那是當年我第一次在周廣成飯店吃飯時拿走的餐巾紙,上面還印著他的電話。

劉仲沒說什麼,默默走了。

****

我見到劉國良的時候,他正在跟劉明耀通電話。

我靜靜坐在沙發上等他說完電話,還沒等劉國良把笑臉堆出來,劈頭就是一句:“劉叔,我給方康年兩個選擇,第一就是放棄上市,愛哪玩哪玩去,我不搭理他;第二就是他上市,然後我怎麼搞就由不得他了。”

劉國良愣了一下,繼而大笑道:“小周啊,別這麼說呀。你不是經常教導明耀‘網開一面’麼?你看能不能……”

我笑著搖頭:“絕不。我現在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大不了我扭頭就走,錢你們能封得了多少?我手裡不用多,只要還有個千八百萬美元就能瀟灑活一輩子,國外也不是沒親戚沒朋友。劉叔,我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同胞,但您不能讓某些人對不起我是不是?”

劉國良被我說得又是一愣,沒想到我現在態度忽然這麼強硬。

我繼續微笑看著他,其實我能沒在乎的麼?那麼多朋友,那麼多親戚,那麼多相識相逢過的人,我能都不在乎麼?我只是遵循一貫的原則,對著自己人的時候永遠是暴露弱點的,而面對不是自己人的人——劉明耀的父親現在還不算自己人——我應該是沒有弱點的。

劉國良才不是笨蛋,宦海沉浮的人怎可能被我幾句話說得動搖:“小周啊,這個這個,難道就沒有別的解決方法嗎?畢竟這一下子也要牽連不少人……”

我攤手:“有啊,讓他把公司都扔給鄭曉偉,現在澳洲投資移民挺便宜的,你勸勸他,讓他早點放下吧,反正再患得患失地折騰兩年被整下來,倒不如現在下來比較痛快。您說是不是?”

劉國良喝了口茶,沒說話。我把身後的包拉開:“劉叔,這次來,空著手沒什麼意思,我也知道您不吃送禮這套。我送了一點營養品,您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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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裡是一捆隨隨便便捆著的野生參,劉國良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知道這一捆看起來和幹胡蘿蔔差不多的東西到底價值幾何,當下有點吃驚地擺了擺手:“小周,這東西太貴重了……”

我笑笑:“劉叔,我和劉明耀之間已經是多年默契了,我也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人參這個玩意,你說他多少錢才是應有的價?我知道您對洋酒啊什麼的沒興趣,阿姨身體不太好,這個對您有用。錢不錢的,咱自己人就別計較這個了吧?”

劉國良神色起伏了幾次,終於拿接過東西。他當然清楚,這麼一接,就等於默許了我的提議,不過按照現在這個形勢來說,就算不接我也一樣會採取行動。劉國良看著手裡拇指粗細的野生參,嘆了口氣:“我找幾個老朋友跟老康談談吧。”

我微微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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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瀋陽回來之後不到兩天,劉國良電話過來了,大概意思是方康年依然覺得遊戲是一個不錯的投資機會,最多肯撈完這一筆再退。

“這就不怪我了。”我對劉國良說,“劉叔,最近您就別在股市投資了。”

劉國良在電話那邊長嘆一聲:“小周,你隨意吧,有事我們幾個老家夥幫你扛著。”

我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還不是覺得我的投資回報比例比較高才開始全力支持我的?是最近美國方面業務漲得飛快,加上國內的VCD賣得紅火,都看在眼裡了吧?

周世昌召集這批從歐洲趕過來享受中國美食的金融操盤手們開會,會上只說了一句。

“完成任務後,全組去夏威夷度假。”

歡呼聲不絕於耳。

****

7月7日,高考結束,尚方軟體股票上市,《血虎》發售倒數30天。

各雜誌開始連篇累牘地報道關於《血虎》和《絲路》兩個遊戲的開發細節,策劃人員頻頻在臉上打著馬賽克出來訴說開發的辛苦和勞累,並總不忘記在最後總結出一句“請大家支援國產遊戲”。《血虎》的預訂量繼續上升,已經超過了我預期的12萬,達到了西方人所不喜歡的13萬。

對尚方的舉措,太陽電子繼續保持低調,國內的遊戲不停地出了幾個西山工作室的創意型作品,大部分精力還是花在了海外。自從5月份E3大獎被《航海紀行》拿走之後,忽然一夜之間全世界都知道了有這麼個中國公司,SONY更是殷勤跟我們頻繁套近乎。並裝作對我們跟任天堂合作的事完全不在意。事實上大家心裡都有數,他們希望太陽電子停止《With You》的單獨開發,轉移到PS walkman的平臺上來。

這種事,當然打死都不能幹,我決定在滅掉尚方之前不考慮跟SONY任何更深入的合作——現在已經夠深入了,再深入都快被人叫漢奸了。

其實我覺得在面對尚方這個事兒上,周世昌和郭振表現出了比我更陰險的一面。

之前偷公司資料的那個策劃被查到了之後,郭振蓄謀著錄了這個人的音,並以此為要挾,從那人手裡拿到了《血虎》的測試盤。

剩下的事兒就簡單了,在尚方軟體股票一路飆升的時候,我們這邊做成盜版盤開始滿大街撒……盜版倒也罷了,關鍵是這個遊戲的品質抽了所有人一嘴巴,之後幾本雜誌臨時抽撤了關於這個遊戲的任何吹捧,大家安靜地閉上了嘴巴。

然後剩下的事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在我看來,不過是一些數字變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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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方苟延殘喘的當兒,久多良木健二次來到中國找到我們,顯然SCE比我們還猴急。估計是因為掌機銷售情況不利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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