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特……寫錯章節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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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預計的差不多,我和張小桐開始忙著辦理各種無犯罪記錄證明和戶口公證的同時,有人找到我們了。

劉明耀像個狗腿子一樣跟在旁邊,幾個看起來完全沒什麼面貌特徵,戴著寬邊眼鏡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和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男人在我們去公證處公證回來的路上把我們攔住了。

我看看劉明耀,又看看這個中年男人,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裝作把劉明耀當空氣,我向那個中年男人伸手:“您好,劉省長,我是周行文。”

劉副省長——當然,從來沒有當面這麼叫的,愕然了一下,繼而面帶善容地笑起來:“久聞大名了,我兒子對你一直是讚不絕口啊。”

我對這種首長式的笑容異常熟悉,基本上民營企業的老總們也多擁有這樣一張笑臉,我對劉明耀的父親倒不是很熟悉,主要是主抓教育文化的這位副省長並不太喜歡上電視,我也特別不愛看電視,自然沒機會見他。

我想到了會有人來找我“談一談”,但怎麼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劉明耀的父親。

這次談話關係重大,劉省長拉著我的手,象爺爺帶孩子一樣帶我到了他的車上。我讓張小桐先回去,這種事還是我來應付比較好。

張小桐聽話地回去了。

劉明耀極老實地跟在後面,一個屁都沒敢放。我心說原來他最怕的是他爸,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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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我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也不說話,任由車子緩緩開動。

劉明耀的父親坐在我旁邊,劉明耀大氣都不敢出,頭也不敢回,坐在副駕駛位小心翼翼聽我們的對話。

“小周,我聽說你打算移民?”

我沒想到這麼快就來正題,坦然道:“沒錯,不過不是我移民,是我姐。”

劉省長表情嚴肅:“你想過後果沒有?”

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除了張小桐,沒有什麼人的眼睛能讓我不敢直視:“想過,不過我想的可能更多一點。”

“哦?”

我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所以放開了說,劉明耀是自己人,他爸也就裝裝嚴肅,說白了也還是自己人——否則以前那麼多問題他也不會幫我們擋著,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還是稱您為劉叔吧。劉叔知道我們要買鳳凰股份的事兒嗎?”

劉省長沉著臉點點頭:“我知道。”

“那關於上次遊戲審查的事,您怎麼看?”

劉明耀的父親表情有些訝然,面對著他還能反問他的人恐怕少之又少,像我這種年紀則應該是完全沒有。

我笑嘻嘻地看著我們的副省長,看他臉色猶疑。

我沒等他組織好說辭,又再發問:“劉叔,以您的眼光,應該早就看出我們想做什麼了吧?”

劉省長被我說得終於還是沒嚴肅成,哈哈笑起來:“知道,當然知道,要不然怎麼來找你了呢?”

我可憐兮兮地陪笑:“您看,這不就結了?您都明白我們想幹什麼了,還能不明白我們一顆拳拳赤子之心麼?”

從反光鏡裡完全能看得到劉明耀一臉寒意的表情,敢這麼跟他爸打哈哈的人他恐怕還沒見過幾個,我也就是仗著自己有個小孩子臉,在那裝嫩,人家現在是堂堂副省長,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孩動氣不是?

劉省長把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放下,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上面讓我過來問一問你的打算。畢竟你們現在是合法企業,也沒什麼人打算找你們麻煩。但是收購衛視的同時有人要移民,我們不能不過問一下。”

我點頭:“我明白劉叔的意思,您放心,衛視股份在我們手裡一天,他就還是中國人的電視臺。我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站在您這一側的。”

看他還是一臉不放心的表情,我解釋道:“您也能明白,移民之後衛視最大股東將不受國內政府限制,這讓您和上邊有點頭疼。但正因為這樣,我們才能從一些紛亂中脫身而出,專心在97前為國家造勢,您說是不是?”

劉省長沉思著點點頭:“嗯,這一層我們也都想得通,當時覺得這一層最大的障礙就是你和你姐姐的意思,畢竟你們直接影響到發展走向。”

我笑了:“我還不知道上邊的意思呢。”

“上邊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們能繼續為民族事業出力。”劉省長說,“以前我給你們那麼多支援,也是跟上邊透過氣的。你真以為你劉叔是個喜歡徇私的人嗎?”

“哪能啊……”我乾笑,“能讓自己兒子跑出去找工作——那時您還在省文化廳吧?我當時就特佩服您。”

說到自己孩子,劉國良到底還是個關心兒女的父親,開懷笑了。

“呵呵,一個人想擔當總要從頭做起,一步一個腳印來。明耀這幾年的進步讓我很欣慰,沒有你們,他成不了今天的氣候。”

我笑笑:“哪裡,劉叔言重了。是劉哥自己有本事,公司撐到今天這個局面,多虧他了。”

劉國良瞪了正偷偷回頭的劉明耀一眼:“你別得意,以後的路長著呢。”

劉明耀嚇得一縮脖子,又正視前方去了。

劉省長又繼續對我說:“行文,劉叔知道,你的眼光可能不在一省一市,甚至不是一國。但是劉叔很想讓你託個底,你做的事,有譜嗎?”

我朝劉國良微微一笑:“劉叔,你覺得我這兩年做的事兒沒譜嗎?”

這個事實顯然比我這張孩子臉更有說服力,太陽集團的種種業績都是在劉國良眼皮底下發展起來的,當中一些在當時看來完全胡亂決定的專案後來都慢慢有了成績,而且成績只好不壞。單就這份成績單,給到誰眼裡,都要寫一個服字。

劉國良慢慢點頭:“是啊,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行文,你記住,只要你把電視臺搞好,國內其他方面的事上面一律能給你綠燈。之前遊戲審查的事兒我也不妨給你託個底,那是……”

我一擺手:“劉叔,我已經差不多知道是誰做的了,沒關係,我們暫時脫離國內單機遊戲市場,讓這些小軟體公司去發展吧。”

劉國良帶著一點讚許點點頭,我不讓他說的意思就是不會讓他難做,這一點讓他舒服不少。

“其實也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你們的收購行為太多了。”劉國良道出跟我們談話的真正原因,“別看你們表面上繞過國家到境外投資,我們都知道。上邊對這些事還是挺敏感的。太陽集團這幾年對民族工業發展做了不少貢獻,全國也沒幾個這樣的企業,而且你們又要控股衛視,不得不來找你們談談啊。”

我咧嘴樂:“所以您就親自出馬了?”

“這事我不來讓誰來?”劉國良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劉明耀,“我那個沒出息的兒子在你手下打工,難道能讓別人來?”

我一想也是,這種關係到自己兒子的事,他不來誰來?

“讓劉叔多費心了。”我誠摯地對劉國良說,“我們小孩子不懂事,弄出這麼大一攤子事,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這也是我想往海外發展的一個主要原因,不能總這麼給您添麻煩。”

劉國良擺擺手:“可別這麼說,咱們省出了這麼個大公司,現在大家都有面子,我還希望你們好好做下去,對我們的工作也是個肯定。”

我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企業成功也是政績的一種體現形式,太陽集團好了,對他也不是沒有好處。

劉國良看看手錶:“行文啊,今天咱們就說到這裡吧,我一會去你們市政府還有點事,順便幫你們打個招呼。你們現在這樣可不行,哪有悶頭一門做生意的?外事活動不能省啊……”

劉明耀終於忍不住回頭插了一句:“爸,我們有公關部。”

劉國良又瞪了劉明耀一眼:“廢話,我不知道麼?我是說你得和這幫領導搞好關系,現在你爸我還行,你叔叔大爺地叫著,等我不行了,你靠誰去?”

劉明耀被說得又不敢吱聲了,耗子一樣低頭縮手。

劉國良又交代了幾句即跟我們道別,我此時方才有心情注意車外所處何地,發現竟然到了電器城門口。我恭敬地同劉國良道別,跟劉明耀一起在天寒地凍裡下了車,張小桐一如當年那個紅蘋果一樣站在街頭等著我。

我看見張小桐的笑臉,剛才同劉國良對話的壓力瞬間消於無形。

“怎麼在這裡等著,不是讓你回家嗎?”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極高興。

張小桐笑呵呵看了看身後的電器城,從頂樓下來數條綵帶飛揚,氣球和彩虹門上寫滿了歡度春節的字樣,張小桐紅撲撲的笑臉在襯著這樣的背景看起來特別喜慶。

“剛才我一直跟在你們車後面呢。”張小桐說,“後來看見他們朝電器城開,就先直接過來了。”

我扯了扯她的紅頭繩:“智勇雙全張喜兒。”

劉明耀在旁邊也和我一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老爺子可算走了……”

我抓著張小桐的手跟劉明耀開玩笑:“怎麼著?春節期間沒少讓你們家老爺子審吧?”

劉明耀拉著腦袋,一臉垂頭喪氣:“可不是嗎?趕上他有時間了,一下午下來,比渣滓洞那幫人還牛逼。趕上美軍的疲勞審訊了,問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我用嘲諷地眼神看著劉明耀:“然後你就招了?”

劉明耀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看我:“涉及公司秘密的事我都沒說,就說了這幾年的發展。”

我無所謂:“別以為你們家老爺子不知道,我們公司那點小秘密,估計上邊的人早就調查清楚了。你覺得他可能放心讓你在一個公司一做做幾年麼?”

劉明耀仔細一想也是,無言點頭。

“算了,”我說,“2月份基本上沒什麼事了,大家放鬆一下,我和小桐姐研究一下移民的事,你還是專心整頓吧,剛搞完合併,現在人心肯定散。”

“行,那我先回了。”

我和張小桐看著劉明耀去電器城後面的停車場開車。我看看張小桐:“小桐,咱們回去吧。”

“嗯。”張小桐笑著牽著我的手,我和扎著紅頭繩的小蘋果在街頭又走了一段才叫車回家。

張小桐要移民的事很快決定下來,小姨和小姨父決定跟她一起過去。這件事被家裡大部分親戚知道了,小桐父母的朋友們也都知道了,無窮無盡的飯局從此開始。我在山野人家乾脆訂了一個包房,用作小姨夫妻二人每天招待來送紅包示好的親戚朋友。

最開始幾天,張小桐還去偶爾作陪一下,笑對長輩,後來就乾脆不去了,專門找時間陪我。

自從將公司重組之後,我的事少到不能行,每天大把時間跟張小桐膩在一起。

我和張小桐在中介不斷的“好消息”中慢慢傷感。

我摸著張小桐的馬尾,搖頭嘆息:“沒想到,離開一次,你回來,現在又要離開。”

張小桐溫柔地握著我的手,聲音聽起來柔美到雲霄。

“又不是不回來了,幾個月而已。”

我點點頭:“幾個月啊……我努力熬過去。”

“我也一樣。”

我被這種輕輕的小聲音說得心中一蕩,忍不住就仰頭在她秀美的小鼻子上吻了一下。

張小桐依然如我每一次吻她那樣,習慣地向後縮了一縮。

我想,情人之間的幸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互相面對的時候大家都努力地發自內心想向對方展示自己的溫柔吧?

就像現在這樣。

3月初,張小桐走了,和小姨小姨父一起,從大連機場起飛直飛美國。

送別的時候我依然忍不住,想抱她,但覺得自己父母都在身後,忍住了。

機場都是送別的人,一股讓人難受的味道。我站在人群當中,竟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張小桐無視我們的父母的注視,俯身給我來了一個滿懷的擁抱。

“愛你。”

我聽見蚊子一樣的聲音在我耳畔瞬間響起。

張小桐站起身,整整衣服,帶著旅行袋,跟父母還有隨行的兩個姑娘一起進了關口。

我站在機場的入關口站了很久,最後在父母的連番叫喚下才慢慢蹭著離開。

從大連回來的路上,我一句話沒說,父母也知道我心情不好,沒問我什麼。我媽在下車前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給她一個悽然的笑容。

從這裡飛美國十幾個小時內聯絡不到張小桐,我無所事事地給楊遠哲和葛金秋打電話,這兩人正在家裡興高采烈地玩我給他們的《航海紀行》。雖然簡體中文版不能發售讓兩人沮喪了一段時間,遊戲的樂趣還是高於一切。

我現在又恢復成當年那種無事一身輕的狀態了,雖然心情比較差,但聽說他們正在家正血戰遊戲,也有了點興趣。

透過電腦,我又想起了劉仲,這個人現在估計還在周廣成已經兌出去的那個電腦房裡泡著吧?我前段時間在跟張小桐跑各種手續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趁這段時間跟這幫朋友把他們的事忙一忙。

我在外邊折騰了這麼久,也是讓這些人展現自己的本事的時候了。

跟楊葛二人扯了幾句新的遊戲想法之後,我打車去了原來周廣成那個電腦房。

電腦房裡換了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妻樣的人在管,我進去兜了一圈,看見劉仲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研究一個全英文的RPG,只看畫面就知道,是創世紀系列作品。

Origin Systems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我對他們的作品自然再瞭解不過。想現在國內會玩這個的人肯定不多,劉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個強者了。

我走過去打了個招呼:“玩《創世紀》?行啊。”

劉仲回頭看見是我,驚喜交加:“你終於出現了,我在這裡玩了好幾個月也沒看見你。”

我拉了張凳子在他旁邊坐下:“聯合國秘書長找我,剛回來。”

劉仲也不在意我的冷笑話,指著電腦顯示器問我:“你玩過?”

我翻了翻白眼:“我玩的還是正版呢……”

劉仲像看神仙一樣看我:“****,你還真什麼都玩過……”

我哈哈了一聲:“這個沒意思,《航海紀行》玩過了麼?”

“玩了,現在不讓玩了。”

我吃了一驚:“怎麼說的?”

“在家玩沒人管,反正是盜版。”劉仲回頭看了一眼老闆和老闆娘那邊,說,“但是電腦房裡要是玩這個就會被罰,好像罰的還挺狠。”

我聽得心裡一陣無名火起,媽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臉上不動聲色:“我家裡有,要不要過來玩?”

劉仲一聽有《航海紀行》玩,哪會說不好?立刻歡呼雀躍:“好啊好啊。”

我跟劉仲出了電腦房,在電腦房門口,我眯著眼睛看了一下遠方的街道,雖然知道尚方的遊戲必定失敗,我還是有點不爽。

等老子給你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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