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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將力推《阿凡達》參選今年的奧斯卡最佳電影”“默多克發表評論:‘我不知道為什麼人們覺得這不可思議,《阿凡達》做到了世界上99%電影做不到的事,它拓寬了整個市場,讓我們知道了未來的發展方向’”“科幻電影是否一直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奧斯卡權威人士韋恩斯坦發聲:‘我認為奧斯卡是時候正視科幻電影了,它締造的不僅僅是票房奇蹟,更代表了電影最核心的部分——想象力,科幻電影是想象力的終極體現,而想象力正是電影進步的源泉’”“奧斯卡評選方法受到詬病?《阿凡達》發言人表示,‘我們會力邀評委們走進電影院,真正地觀看《阿凡達》,在此之前我們都知道,評委們多數是在家中觀看dvd,但這對於科幻電影、以視覺效果為重的許多電影而言,並不公平,你要如何在一塊小螢幕上體會到《阿凡達》的偉大?’”“‘在《百萬富翁》和《阿凡達》之間更支援誰?’珍妮弗。傑弗森說,‘這並不是一場球賽,《百萬富翁》能改變印度貧民窟的環境,而《阿凡達》改變電影行業的未來,二者都一樣偉大’”如果說在這之前連續不斷的憂慮和中評,使得《阿凡達》在大眾眼中簡直是撲街預定的話,那麼,從它的倫敦首映式開始,故事就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票房以及觀眾們瘋狂的好評,使得電影本身成為了一種社會熱潮,成為了所有媒體都在關注的熱點訊息源,這種撲街逆襲,再創奇蹟的事件,本來就是大眾的最愛,而每一個去觀看過《阿凡達》的觀眾,都有自己是奇蹟締造者之一的感覺,他們也很希望知道自己觀看過的電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眼看已經是1月14日了,電影本身上映已經快一個月,但《阿凡達》依然高踞在話題熱度榜和票房排行榜的第一,而福克斯顯然也是炒作高手——隨著電影本身不斷打破歷史記錄這個梗慢慢地失去新鮮度時,他們開始以‘《阿凡達》會不會拿到奧斯卡最佳電影’為梗,重新發起了一輪營銷炒作,一下就使得《阿凡達》重回了關注核心,甚至讓這個話題,也成為了社會大眾們議論的焦點,使得奧斯卡的評委結構、評選慣例,甚至是公關手法等往常無法引起討論風潮的資訊,一下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新聞。“我還以為《阿凡達》肯定是今年的最佳電影了——就像是《泰坦尼克號》,18億,然後就是11項大獎,不是嗎?票房高到這種程度,獎項除了它還能給誰呢?”“這不是對科幻電影的歧視嗎?當然,《百萬富翁》和《拆彈部隊》、《在雲端》都是好電影,但這些沒法和《阿凡達》一起比較吧?他們的影響力是一個級別的嗎?”隨著福克斯旗下報刊配合默契的頭版新聞標題,民眾很快學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新概念:奧斯卡評選委員會的組成,奧系片、奧獎元素、奧獎歧視……如果說這其中很多人每年收看奧斯卡頒獎典禮,只是為了看明星和歌舞秀,對於獎項本身的認識還比較膚淺,或者漠不關心的話,那麼,在‘曾震撼過我的電影能不能創造歷史’的心態下,當意識到奧斯卡對於《阿凡達》和福克斯會是難得肯定這一點以後,人們對於奧斯卡的評選流程,也就比以往要更熱心得多了——這些新聞裡也有許多有趣的爆點和資料,讓他們感到自己的世界都受到了震撼。“難以想象,奧斯卡原來是種族歧視的典型例子——當然還有性別歧視,如此白、如此老、如此男子漢,聽起來這些人評選出的獎項也只能讓人作嘔。”“如果你不去電影院,你怎麼能知道這部電影的效果怎麼樣?你在電視上看的那叫電視錄影,難怪他們不喜歡特效大片——福克斯說得對,如果不在電影院看的話,《阿凡達》肯定要損失80%的魅力。”“好笑的是,這只是電影業界的獎項,我是說,它能改變多少現實呢?但隨之衍生出的遊說和這其中的規則,甚至讓人想到了總統大選!遊說公司!公關費——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立法限制每個人的捐獻金額了……”在民眾勃發的討論聲音中,奧斯卡主辦方當然不可避免地承受到了越來越多的壓力,尤其是成員構成上的重白輕黑、重男輕女,使他們收到了相應機構的猛烈抨擊,而福克斯則在一片議論的聲音中,公開號召評委們走進電影院觀看《阿凡達》,並宣稱自己的說客也會以這一點為宣傳核心,“否則《阿凡達》面臨的就是不公正的評選環境。”——這亦引發了一片議論之聲,甚至有編輯公開撰文質疑奧斯卡的公正性,“這個頒獎典禮每年有幾千萬人觀看,而我們對於誰在評選它一無所知,我想評委應該儘可能的在電影院決定一切,這是共識,但媒體應該向誰質詢呢?我們到哪裡去攔下一名評委,詢問她是否走進電影院看了《阿凡達》呢?如果一個評委老得連進入電影院看完一部電影的能力都沒有,那麼他是否也沒有了繼續為最佳電影投票的能力?”不論是否為了衝奧,在這片討論的聲浪中,‘如果評委們都能走進電影院,他們就會知道《阿凡達》將是改變時代的電影,得到最佳電影根本當之無愧’這個論點,似乎已經成為了普羅大眾預設的前提,而《阿凡達》的票房也在爭論聲中繼續穩健前行,以始終超出預料的微小跌幅,向著全球18億前進。——在很多人看來,《阿凡達》根本就沒想要衝最佳電影,否則福克斯絕不會採取這種極有殺傷力的脅迫式宣傳手法,把佔據評委大多數的65歲以上白人男性往死裡得罪,但這一輪宣傳對於票房和《阿凡達》的影史地位肯定幫助極大,有此鋪墊在前,即使(十有□□)拿不到最佳電影,《阿凡達》也依然會是影迷們心中的無冕之王。——當然了,在媒體們引導的一波又一波熱潮之中,大多數人似乎也都儼然忘記了《阿凡達》的製作公司還有大夢電影這一點,一心一意地把福克斯和新聞集團當成了幕後推手,至於身在紐西蘭的珍妮弗。傑弗森在這件事裡又發揮了什麼作用,恐怕也就只有比弗利山莊裡最頂尖的那些人物,對此能有一點猜測了……#“噢,克里斯,所以現在你也要成為因為《阿凡達》而變臉的人群一員了嗎?”開啟保姆車門,在保鏢們的護衛下走進了她在紐西蘭期間短期居住的別墅,珍妮換了只手拿電話,“別哭給我聽,我早就告訴過你,這部電影我很看好,覺得演技無所發揮所以退出的人是誰?”在電話那頭,克里斯用誇張的憤怒語氣說道,“這還是因為你不夠愛我!如果你夠愛我的話,當時就應該把20億的預測告訴我——這樣我無論如何也會為了錢而出演的,說,你是不是只想著玩弄我?——我就知道你是這樣,你這個冷酷無情的花花公主——”“哈哈,”珍妮被他逗得大笑起來——自從《阿凡達》的票房逐步走高,她接到了不少電話,但毫無疑問,和克里斯的電話當然是最放鬆,也最能讓她開心的,“實際上,出演《拆彈部隊》和你出演《阿凡達》能拿到的錢差不了幾百萬,我想福克斯也不會給你分紅的——所以就你的情況來說,還是出演《拆彈部隊》更合適一些,起碼它給你帶來了第二個男主角提名,不是嗎?”“在提名還沒公佈的情況下,一切都很難說。”克里斯語氣矜持地說道,但從他信心滿滿的語氣來看:雖然男主角會頒發給誰還能難說,但一個提名對他來說應該還是很安穩的。“但《拆彈部隊》可拿不到20億票房,讓我進入累計票房排行榜——老實交代,你的直覺是不是告訴過你,它能拿到30億票房?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能真的會進入累計票房第一的主演行列。”“但和摩根。弗裡曼還是沒得比,是嗎?”珍妮反問了一句,隨後笑了起來,“幹嘛,克里斯,你怎麼忽然關注起這些毫無意義的記錄了?難道你還真的想要演《阿凡達》?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說服詹姆斯,在續集裡給你準備一個角色……”“還是算了吧,”克里斯倒是回絕得毫不留情,也很直接地說道,“我也建議你還是少接這種發揮餘地不大的角色了,再這樣下去,你的演員光環已經要被投資人光環取代,如果你還想在表演這行走下去的話,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是啊。”珍妮吐了一口氣,但並沒有多少無奈、後悔的情緒,“但如果我不接下《阿凡達》的話,當年也無法投資,現在當然是不會接這樣的角色了,已經跨過了這一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還是想要回來演商業片嗎?有沒有興趣涉足漫改?”“你的意思是來《shero》續集給你配戲嗎?”克里斯說,“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話,你就會發現我正在對你翻白眼——好了,其實我已經問過切薩雷了,不過接戲的事我們可以之後再討論,現在,我要開始正式地打探訊息了——切薩說這件事他也不清楚,我懷疑他在騙我,不過不論如何,我還是直接來問你——讓切薩知道我是個有種的男子漢——對於今年的最佳電影,你是怎麼看的?順便,在你問之前:對,我就是奉導演之命,前來打探虛實的。”“哈哈,”珍妮再度樂了起來,“好吧,切薩雷的確沒有騙你,今年的奧斯卡戰略他確實不清楚,所以你真的只能來問我,或者給福克斯打電話——如果你願意出演他們的下部商業鉅製的話,我想他們也會很樂意給你一些一手訊息的。”“噢?這麼說你的確在指導《阿凡達》衝奧了?”克里斯的語氣也有些正經了起來,他疑惑地說,“你是在給《百萬富翁》製造對手嗎?還是認為《百萬富翁》和《拆彈部隊》比毫無勝算?可從前哨獎項來看,遊戲還沒結束吧?”雖然雙方都很忙碌,但珍妮和克里斯的關係並沒有因此疏遠,她的婚禮招待會也邀請了克里斯、喬什,再者,之前的幾次首映禮,克里斯都有帶女友前來捧場,他和切薩雷的關係也依然非常密切、友好,不過,在公司層面上的一些考量,珍妮還是沒有和克里斯明說的意思:其實從帶回的金錢利益來看,《阿凡達》能給大夢帶來的回報,肯定是要超過《百萬富翁》的,再加上她本身是《阿凡達》的製片人,所以如果她要選擇一個偏向的話,那在最佳電影這個製片人獎項上,珍妮應該更傾向於《阿凡達》才對,倒是最佳導演上,她才會支援《百萬富翁》。“我知道你的意思,《阿凡達》不需要最佳電影來提升票房,因為它的票房幾乎已經榨乾了自己的全部潛力,而《百萬富翁》拿到最佳電影的話,大夢能得到更多的好處。”她並沒有完全坦誠自己的觀點,而是選擇了另一個角度,“這確實很有道理,不過,我也是《阿凡達》的製作人,職業道德要求我為《阿凡達》盡力,既然我認為《阿凡達》還是有希望競爭一下最佳電影,那我就有義務說出來,不是嗎?”“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要站到高馬上了,”克里斯酸溜溜地說,“那麼當然,這是你的義務——我要掛電話了,等到你回到我熟悉的珍妮以後,我才會考慮和你恢復友情。”“噢,住嘴吧。”珍妮說道,“我本來就單方面和你斷交了,等到奧斯卡頒獎結束以後我們才能恢復交情——你居然為了最佳電影這個獎甘當凱瑟琳的打手,克里斯,上帝詛咒你。”兩人都大笑了起來,克里斯笑得有些喘氣,過了一會才緩過來,“呼!好吧,放棄為這屆操心了——反正我也拿不到獎,而頂峰也拿不出錢來公關,這就是小公司的悲哀,這該死的社會!”雖然為了拍攝這部電影吃足了苦頭,但克里斯在《拆彈部隊》裡的表現還沒到能拿下第二個奧斯卡的地步,這一點大家還是有公論的,今年的奧斯卡影帝應該是屬於《瘋狂的心》裡的傑夫。布裡奇斯,雖然這部電影本身相對一般,但他的表現可圈可點,再加上本身資歷老,也拿過多次提名,從頒獎月開始就幾乎包圓了所有獎項,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奧斯卡應該是他的囊中之物,即使克里斯的公關再瘋狂,也很難改變這一點,所以他乾脆放棄了,和珍妮一樣,都是混個提名了事——珍妮甚至都沒有為奧獎提名進行公關,很可能連這個最佳女配角的提名都會被非常想要證明自己的佩內洛普。克魯茲給公關掉。而說到最佳電影,今年也算是佳作迭出的一年,除了《阿凡達》之外,《百萬富翁》、《拆彈部隊》、《在雲端》、《第九區》、《成長教育》甚至是《飛屋環遊記》,其實都是口碑、技巧和立意相當出眾的作品,其中《拆彈部隊》最大的優勢在於它在政治上完全正確,而劣勢則在於出品方頂峰娛樂的確很窮,在這條時間線裡,沒有拿下《暮光之城》的他們現金鏈相當緊張,即使很想看到《拆彈部隊》拿獎,這部電影不那麼優秀的票房也讓宣傳方只能窮盡一切省錢的辦法進行宣傳——像是克里斯之前就很仗義地自備宣傳西服出席各個場合,很多原本應該片方出錢的專案他都自己cover了,這種敬業的態度也讓他得到了業界的讚許,因為畢竟,就如他所說的,他沒希望得獎,在這部電影裡的表現也沒得到多好的評價,《拆彈部隊》即使拿了大獎,對他的提升也遠遠不如對導演的提升明顯。“大夢也沒有花太多錢在《百萬富翁》的公關身上,”這種明顯的事實,珍妮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她誠實地說,“我們評估《百萬富翁》的票房已經完成了既定目標,即使拿到大獎,也不過是多炒熱一輪話題而已,但現在它已經擁有足夠的關注度了,在衝獎上投資太多沒有必要,在餘下盈利空間不夠大的情況下,投資越多,回報率越低。”“你聽起來越來越像是切薩雷了。”克里斯笑著說道,“回報率,盈利空間,blahblah——”“我想公司老闆聽起來應該都是一個樣,”珍妮說,“畢竟,奧斯卡也是一門生意麼——但你也不要對《拆彈部隊》就此絕望,雖然福克斯現在很肯為《阿凡達》花錢,但基於人們的陳舊理念,它拿到最佳電影的可能還是微乎其微,不是嗎?很難說評委們對於福克斯的公關策略到底會有什麼感想,也許他們已經不懂得欣賞《阿凡達》的偉大之處了呢?誰說得清。”“啊,這麼看來,你真的認為《阿凡達》夠資格得獎。”克里斯詫異地說,“這不會是因為你是製作人吧?說實話,我還挺為《百萬富翁》抱不平的——如果你要我說實話的話,那麼丟開主演的身份,我認為《百萬富翁》更有資格拿大獎,它最大的弱點僅僅是並不是美國背景,而評委中又有太多古板的精神白垃圾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明白,當然《阿甘正傳》式的《百萬富翁》比《拆彈部隊》要多一些趣味,《拆彈部隊》有些太過正統了,但如果你要問我的話,我還是會說,我覺得今年最有資格拿獎的是《阿凡達》……這是我真實的看法,並不是因為它的票房——而是它的票房所揭示出的東西,一種全新的拍攝方式,電影的發展方向,還有那些富有創意的特效展現方式,”珍妮的語氣也正經了起來,“我認為奧斯卡的評審標準是時候要做出改變了,一直以來他們都過於忽視科幻和特效,太過重視故事和拍攝手法,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阿凡達》拿不到最佳電影?因為我們都知道,特效的創新,整個行業的改變,甚至是一種全新講述故事的手法,那些富有新意的大膽鏡頭,這些比不上適合討巧的政治命題,比不上為了奧斯卡產業鏈特意打造出來的那些電影——為了得獎,他們小心翼翼、四平八穩的鏡頭甚至絲毫不輸給商業大作的庸俗。當然,總是有些藝術電影能得到奧斯卡的青眼,它們也是整個生態圈的一部分,如果沒有它們,整個電影圈會變得死氣沉沉,把奧斯卡對他們的偏愛收走,會讓藝術電影的路走得更加艱難,但對它們進行表彰應該是一些更小眾一點的獎項的事,作為觀看人數最多的電影獎項,奧斯卡選出的最佳電影如果總是讓普羅大眾沒有觀看興趣的話,那麼這會是個雙輸的結局,不是嗎?”“看起來你認為奧斯卡還不夠商業化——即使他們去年選了你的《與夢露的一週》,”克里斯習慣性地諷刺了一句,但還是很快地正經了起來,“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認為奧斯卡應該考慮到它的倡導作用,是嗎?如果它承認了《阿凡達》的偉大,把最佳電影頒給了故事性並不出眾,甚至整個故事結構有些陳腐老套的它,這對於整個電影行業都會產生導向式的改變,是嗎?”“我確實認為這能走向雙贏,”珍妮現在和克里斯討論的已經不是一部電影本身的利益得失了,她靠在沙發上,用眼神和走進門的喬斯。韋登打了個招呼,“起碼在這幾十年間,奧系片和商業片的距離越來越大,二者所能達到的最高票房已經有了很大的差距,這不像是以前雙方還能互相融合、平起平坐,按照眼下的發展趨勢,兩條路之間會岔得越來越遠,如果奧斯卡選擇的還是老路的話,它在將來的影響力也將越來越微弱,想想看,如果獲得奧斯卡大獎對於票房也絲毫沒有影響的話,片方還有什麼動力去進行宣傳?這肯定不會是商業片的衰亡,衰亡的當然只可能是奧斯卡了。”“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我還是對《阿凡達》的奧獎征程不那麼的樂觀——按照你的邏輯,第一部彩色電影也應該拿奧斯卡獎,”克里斯說,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不對,應該是第一部取得巨大反響的彩色電影才能拿奧斯卡……”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而珍妮得意地笑了起來:在電影行業和奧斯卡獎草創的那個年代,商業性和藝術性的結合其實還是非常緊密的,好的電影多數都能拿到好票房和獎項,所以邏輯上說,第一部取得巨大反響的彩色電影肯定是拿了奧斯卡的,或者說,在票房的差距還不是那麼明顯的時代,能否取得巨大反響的一項評判標準,正是奧斯卡。克里斯等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設的圈套把自己也給圈住了。“算了,放棄關注這件事,”一旦意識到自己在辯論中已經徹底落入下風,克里斯就迅速轉進到了新的話題,“你什麼時候會回洛杉磯?我看到了一個劇本,有一些興趣——是商業片,目前還沒有投資,如果大夢有興趣的話,那我也會帶資入局,我們可以和編劇和製片人見面聊聊。”“以我現在的身價,你居然這麼簡單地就給我安排了一個見面?”珍妮佯怒地說,但很快也笑了起來,“當然沒問題,你可以把劇本email給我和切薩,我大概兩週後回洛杉磯,我們到時見……”她掛掉了電話,抱歉地對喬斯做了個手勢,“又讓你等我了——按照慣例,晚飯我請——我現在就把手機關機。”雖然和喬斯的合作相當愉快,但對於《代號shero》的剪輯工作,珍妮還是非常看重的,她這段時間幾乎都呆在紐西蘭,除了履行製片人兼演員的職責之外,很多時間都花在了對剪輯工作的監督上,倒不是怕喬斯亂剪,而是希望能憑藉自己看過《復仇者聯盟》的優勢,對喬斯的一些缺點做出預防性的彌補:也許是電視導演出身,在喬斯執導的幾部電影裡,珍妮都感受不到那種張弛有度的節奏感,這是他較少的缺點之一,可能在復仇者聯盟裡,因為群像角色多,這個缺點被模糊了過去,但《代號shero》是單主角電影,節奏感一亂,觀眾立刻就會有所感覺——此外,還有他對音樂的品味,也是珍妮認為有提高空間的地方。一般來說,導演都很討厭干涉多多的資方,不過以珍妮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以及她平時謙遜的作風,喬斯就算有什麼想法也都藏在了心裡,反倒是時常抱著謙遜的態度過來請教和商量,兩人有點共同學習、共同進步的意思,關係並沒有因此疏遠,尤其是在《阿凡達》大爆特爆之後,珍妮以製片人的身份,立刻成為特效英雄片的專家,喬斯又怎麼可能介意她講幾句電話?他笑著說道,“噢,算了吧,沒敲門就進來的人是我,你沒什麼好抱歉——事實上,免費的內。幕訊息?如果你們能一直聊下去的話,幾小時我都願意聽。”“哈哈哈,看起來人人都對《阿凡達》衝奧的事感到好奇。”珍妮也被逗笑了,“喬斯,我看到你的眼睛亮晶晶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做《代號shero》拿到奧斯卡的白日夢?”“我不否認從現在起,它會加入我的幻想套餐,”喬斯哈哈大笑,他開啟了剪輯臺前的好幾臺電腦,一邊除錯裝置一邊說道,“不過說真的,在聽到你和克里斯的電話之前,我還以為這只是福克斯的又一次炒作——沒想到你是真心認為《阿凡達》有競爭最佳電影的資格——所以,外面那些聲勢浩大的宣傳也是一種競爭策略?把《阿凡達》和技術革新、科幻電影捆綁起來,營銷這個概念,讓人們忘記它較為老舊的故事核心?”“如果你去轉做電影營銷的話,肯定也是此道中的專家。”珍妮玩笑地說道,“喬斯,還好你給我們留了一點生意,不然我們該怎麼辦呢?”“我感到你這反而是在嘲笑我。”喬斯瞪了她一眼,“當然在知道答案的情況下,要推出思路並不困難,但思路的創造這才是真正核心的競爭力,不是嗎?不過我還是很疑惑這一點——一手主導這樣的宣傳戰略,你真的不怕評委們反而因此存有偏見,刻意不給《阿凡達》投票嗎?”“所以我們選在了提名公佈以後再開始這樣的宣傳,”珍妮也不介意教喬斯一手,她笑著說,“反正不公關的話,怎麼都拿不到獎,不如賭一把,不管怎麼說,福克斯也有的是錢可以浪費,他們想要讓《阿凡達》拿獎的心願也很熱切——想想看,如果它真的拿到了30億票房和奧斯卡最佳電影……有這個願景,福克斯願意花大筆預算博上一把。”“唔,這是把希望放在電影本身的質量和評委的職業素質上了。”喬斯想了想,聰明地說道,“你指望評委們會受到輿論的刺激——”“也為了證明自己還沒老,”珍妮笑了起來,“足以走進電影院看完一場電影,我們希望他們能在我們派出的遊說人員的幫助下,儘可能地走進imax廳裡,而接下來,能不能震撼到他們的世界,扭轉他們的看法,那就得看電影本身了——從這點上來說,福克斯天文數字的花費,要求的也的確只是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這就是都不喜歡綜合性獎項的原因,”喬斯搖了搖頭,爽快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這些競爭太政治化了,甚至比州選舉還複雜。就像是選舉一樣,主宰一切的並不是民眾的力量——當然,在這裡是電影的質量,而是一些更大,更醜惡的東西。”“一些寧靜號誓死反抗的東西,是嗎?”珍妮笑了笑,在喬斯亮起的眼睛裡,她說道,“其實你說得對,比起首映禮、商業酒會,那些象徵著權力和地位的飯局,我更寧願呆在剪輯室裡,呆在攝影機前,起碼在紅燈亮起的這段時間裡,你的世界的確很單純……”“是的,這種感覺比得獎更好——當然,因為我只得過幾個土星獎,所以這也許是失敗者的酸葡萄心理。”喬斯哈哈地笑了起來,點選下了播放鍵,“這是你臨走以前我們商討的疑難段落,我在看了《阿凡達》以後有了新的想法——鑑於你在那時候應該也沒看過《阿凡達》的imax版本,所以我假定你在看過以後應該會和我有一樣的轉變:既然《代號shero》要相容imax和普通螢幕,那我們就應該避免太多的特寫鏡頭和近景,所以我讓哈利刪掉了幾個鏡頭,你再來看看這一段。”他們在討論的剪輯是《代號shero》的最終戰役,也是全片最重要的戰鬥場面,珍妮帶上了3d眼鏡,專注地看著凱莉在螢幕上輕巧的運動,“嗯,是的,我和你想的一樣——天啊,我當時應該給你發個郵件的,還好你自己也有了類似的想法,太多的特寫鏡頭在imax廳真的讓人頭暈眼花……對了,關於湯姆的結局,你有想好該採用哪一版嗎……”現在已經是1月下旬,《代號shero》定在今年暑期上檔,如果初剪版到現在還完不成,那麼後期所有工作都會變得極為緊張,還好喬斯並沒有拖延症,在珍妮回到紐西蘭的這幾天中,兩人一陣突擊,總算是完成了‘半個’終剪版,之所以說是半個,是因為華納作為投資方當然也有看片權,包括切薩雷也會過來看過這個版本,如果兩人都沒有重大疑義,這個版本就算是定下來了,之後則還有很多關於配音配樂的工作要做。至於電影的營銷,那當然是已經正式開始了,估計珍妮從4月起又要跑一輪宣傳,這一次她主扛票房,工作量應該要比《阿凡達》時期更大了。從工作室裡出來,直接驅車回到暫住的別墅,珍妮抓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表,發現自己今天還應該運動一個半小時,然後——對,還要看克里斯寄來的劇本,和切薩雷討論,以及關切薩爾維的劇本進度,下週她就要回好萊塢了,回去以後少不得還要應酬六大的人,對整個‘哇,中國好賺錢’事件給出自己的表態,對了,還要和切薩雷做最終的討論,這件事大夢在細節上怎麼操作才能利益最大化,整個2月份應該都在忙這些事,4月份開始給《代號shero》做宣傳,這一輪要忙到7月,她最早要到7月才能開拍新片,或者說最晚到7月也該開拍新片了,如果《代號shero》的反響還不錯的話,那麼她就會有一部以她為主角和華彩點的商業電影,必須及早推出一部和夢露一樣,以她為主角的文藝電影,最大程度的鞏固粉絲群,所以必須儘快和薩爾維聊聊……捂住臉深深地嘆了口氣,珍妮有種疲倦得快要被掏空的感覺——當她說自己更喜歡坐在剪輯臺前時,她並不是在說假話,能夠專心於一件她擅長的事,對她來說,的確是一種奢侈的享受。尤其是當她在製片人和投資人領域越來越成功的現在,即使有切薩雷的幫助,想要兼顧,也變得越來越難,越來越有挑戰性。然而,在這麼多年之後,努力對於珍妮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如死屍一般,躺在沙發上放空了十五分鍾以後,她還是彈坐起身,強迫自己面對起了一團亂麻一樣的行程表。“ok,克里斯的劇本、大夢、新片,”她自言自語地說,“先解決哪件事?先解決哪件事?”看了眼時鐘,想起切薩雷現在應該正在和索尼的高階副總裁餐敘,珍妮抓起了電話,撥通了薩爾維的號碼,同時開啟了電腦裡的往來郵件記錄,打算好好地和他討論一下這部未定名的電影——在這點上,她是認同切薩雷的,於《九》和《阿凡達》的失望之後,她的下一部文藝片,必須要盡善盡美,絕對容不得一絲閃失。“嗨,珍妮。”“嗨,薩爾維。”當電話接通的時候,珍妮的聲音自然地放軟了下來,甚至可以說要比她和喬斯說話時輕柔甜美了不少——而她本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幾乎是情不自禁的變化,對自己扮了個鬼臉:也許這就是對他的特別待遇。眼神瀏覽著郵件箱裡的資料夾,當她看到切薩雷的名字出現在資料夾分類上時,珍妮瑟縮了一下,彷彿忽然感到了一陣心虛,但隨後又為自己的瑟縮而瑟縮了一下,她搖了搖頭,又鎮定了一下,這才繼續地說道,“你現在方便說話嗎?我想和你聊聊新電影的事。”她很快又驚呼了起來,“什麼?你現在正在惠靈頓?——我確實沒有想到……對,好的,那……我現在就有空……”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