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十歲就到了嶽帥的大營,這年齡真夠小的。」

「還不是因為我爹,」蕭遙逸抱怨道:「老頭兒怕我在家裡跟那些人一樣學成廢物,哄我說有個嶽的,那裡好玩,才把我騙過去。」

程宗揚想起遇到的王謝子弟,「是那些塗脂抹粉的傢伙?」

「可不是嘛。那幫子弟大都是些飯桶,行動脂粉不離手,還自負得很,整天拿個拂塵東遊西蕩,說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真到做事的時候連屁都不會!」

程宗揚笑道:「聽說建康的貴族盛行服食五石散?」

「五石散是用石鍾rǔ、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種石頭製成,嶽帥當年也制過,到底沒有敢服用。建康城服的人倒是不少。五石散服過之後身上先熱後冷,還不能吃熱食穿厚衣,不管天多冷,都要穿單衣,喝涼水,有些還要伏冰臥雪。而且服過之後要多走,稱行散,停下來就要多喝酒,多吃東西。」

蕭遙逸給程宗揚斟上酒,笑道:「五石散那東西,服之令人神智恍惚,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上次我去阮家,正遇上阮家兄弟在服五石服,他們服過五石散,然後先用涼水沖澡,接著開始飲酒。喝到一半,阮家兄弟覺得用杯子不過癮,用個七尺的大盆盛滿酒,放在院子裡,諸阮就圍著盆子狂飲。正喝著一群豬過來,阮家兄弟也不嫌髒,就和那些豬擠在一起飲酒。飲到興起的時候,還把自己的妾婢叫來,在院裡交相yín亂。」

蕭遙逸笑著搖頭,「我蕭遙逸再荒唐,也荒唐不到那地步。可大家提到阮家兄弟,就說他們是狂狷天xìng,風流人物。提起我這位小侯爺,大家都說是不成器的荒唐子弟。這也太不公平了!」

程宗揚笑道:「這多半是因為小侯爺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吧。」

蕭遙逸大笑道:「不錯!程兄果然是蕭某知己!諸阮的狂狷我倒不在乎,禮法豈是為吾輩所設!可不作事還要搏取好名聲,這就太過分了。那些無知小子,怎能縛住我鯤鵬之翅!」

蕭遙逸舉盞一口喝乾,把酒盞扔到几上,叫道:「芝娘!我要的佳人呢?」

芝娘上來,未語先笑,「小侯爺莫急。我已經讓人去接麗娘,就快到了。」

蕭遙逸道:「怎麼不在你舟中候著?」

「麗娘吃不得苦,在舟上兩個時辰,就要靠岸歇息。」芝娘笑著向程宗揚解釋,「奴家畫舫新來了個粉頭,名叫麗娘,年紀雖然略大了些,卻是好風情,遍體風流。少頃來了,讓她敬公子一杯。」

蕭遙逸一把摟住芝娘,把她抱在膝上,笑道:「那個麗娘就讓給程兄,今晚你陪我好了。」

芝娘笑著拈起一粒葡萄,含在唇間送到蕭遙逸嘴裡,低笑道:「秦淮河三千畫舫,粉黛無數,小侯爺這樣的人才,那些粉頭便是倒貼也肯。小侯爺卻總照顧奴家的生意,奴家感激不盡。讓奴家陪一晚,是奴家的福氣。」

蕭遙逸抹了抹她鮮紅的唇瓣,笑道:「嘴巴可真甜。小侯爺喜歡你這裡,是免得撞上熟人,讓他們整天在我爹耳邊咶嘈。何況還有芝娘你這樣的美人兒。」

芝娘卻羞澀起來,柔聲道:「奴家去更衣,再來陪小侯爺。」

蕭遙逸放開她,與程宗揚飲了幾杯,才道:「芝娘這裡酒菜從不摻假,而且嘴巴極嚴,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從不多說。還有一樁……」

蕭遙逸好看地一笑,「芝娘這人其實作不得這營生,她心腸太軟,從不打手下的粉頭。若不是我,她這畫舫早就關門多時了。」

程宗揚笑道:「看不出蕭兄還這麼憐香惜玉。」

蕭遙逸大笑道:「這話我愛聽,來,程兄,我敬你一杯!」

兩人推杯換盞,談笑無禁。

軒窗外,月sè漸明,畫舫彷彿貼在水面上滑行,伴隨著低啞的槳聲,破開水中的月影。寬闊的河面上,畫舫往來如蟻,不時有高達五層的樓船掠過,船上張燈綵結,傳來陣陣管絃笑語。

遠遠一條舟楫跟在後面,程宗揚笑道:「蕭兄,你的隨從追來了。」

蕭遙逸也不在乎,「不用理他們。反正城中人都知道我荒唐,我真做出些什麼事來,他們也不相信。」

酒到半酣,一條不起眼的烏篷小舟駛近畫舫。片刻後,芝娘挽著一個女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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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娘說是更衣,其實是重新梳洗打扮,黛眉丹唇,更顯美豔。她披著一襲薄薄的紗衣,裡面是一條鮮紅的抹胸,雪白的手臂和大腿在紗中若隱若現。旁邊的女子卻披著斗篷,粉頸低垂,看不清面容。

「這是麗娘。」芝娘把那女子拉到席間,笑道:「這是蕭公子、程公子,麗娘,來給兩位公子敬杯酒。」

蕭遙逸一把將芝娘扯到懷中,笑道:「姍姍來遲,還不受罰?」說著在她臀上拍了一記,打得她雪/臀一陣亂顫。

小婢拉上帷幕,輕手輕腳地退到一邊。那個叫麗娘的女子揚起皓腕,掀開斗篷,程宗揚眼前頓時一亮。

那女子烏亮的髮髻微微墜在一旁,用一根普普通通的荊釵簪著,眉枝纖美如畫,竟是個絕sè佳人。

蕭遙逸眼睛也亮了起來,讚道:「好個美貌尤物!」

麗娘姿容端莊華豔,展顏一笑卻媚態橫生。她美目含chūn,笑盈盈解開斗篷,露出玲瓏的身段。

蕭遙逸「哈」的大笑一聲,「這是什麼褻衣?」

程宗揚張開嘴巴,感覺像活見鬼一樣。

那女子斗篷內也有一條紗衣,紗衣內卻只有兩條小小的翠綠內衣,一條呈杯狀託在她rǔ下,將她豐滿的雙rǔ擠得向上聳起,下身只是一條小小的絲巾,三角狀掩在腹下,兩端用絲帶系在腰間。翠綠的絲巾又窄又細,連白嫩的yīn/阜也無法遮住。

半杯狀rǔ罩和絲織內褲……如果自己沒認錯,這該是自己帶來那兩套情趣內衣略加變化的結果。可它們應該在蘇妲己手中,怎麼會在建康出現?

程宗揚壓住心頭的震驚,問道:「這內衣是從哪裡來的?」

芝娘臥在蕭遙逸膝間,回首笑道:「程公子真是有趣,這樣的美人兒不看,只顧著看衣服。」

程宗揚笑著掩飾道:「這樣的內衣我還從來沒見過,讓芝娘見笑了。」

蕭遙逸道:「別說你了,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少的布料,倒像是用不起布似的。」

芝娘嬌笑道:「這是最新的款式,據說是從競州醉月樓傳來的,在當地很是盛行。沒想到麗娘也買了一件。」

聽說是競州醉月樓,程宗揚松了口氣。蘇妲己真夠jīng明的,按著那兩套內衣的款式又花樣翻新,先用了起來。

麗娘脫去斗篷,除了腳上一雙絲履,曼妙的玉體幾乎完全裸露。貼在yīn/阜上的絲物微微鼓起,腹側與大腿相連的部位暴露出來,薄紗下,秘/處的輪廓隱約可見,影影綽綽間流露出任無邊chūn意。

程宗揚笑道:「這內衣布料雖然少,但該遮的部位一點都沒露出來。不信蕭兄來看。」

程宗揚讓麗娘伏在自己膝上,拉起輕紗,按住她雪滑的臀/肉,朝兩邊分開。果然,那條手指寬的絲巾從臀/溝繞過,與腰間的絲帶連在一起。絲巾兩側滾著細邊,將臀間的秘/處遮掩起來。

芝娘穿著傳統樣式的抹胸,只遮住身體前側,此時伏在蕭遙逸懷中,白花花的雪/臀渾圓/翹起,抹胸壓在身上,只在股間露出一角鮮紅。

蕭遙逸左看右看,笑道:「做這內衣的人也算挖心思。本來是遮羞的,卻做得半遮半掩,讓人更動綺思。」

這美jì身上的內衣雖然是情趣內衣的款式,但布料的彈xìng遠遠不夠,單是內褲的褲腰就無法仿製。蘇妲己別出心裁,用一條細絲帶當作褲腰,將底/褲縫在絲帶上,在腰側各打了一個蝴蝶結,用來繫緊,看上去反而更顯jīng致。

算算時間,這時候祁老四也該把霓龍絲送到五原城。蘇妲己手邊材料不足,只能做些簡單的,有那些霓龍絲在手,說不定連絲襪也能做出來。

那姿容端莊的美jì被人扒開屁股觀賞褻褲,卻沒有半分羞赧,她勾過頭,水汪汪的美目停在程宗揚身上,丹唇輕啟,嬌聲笑道:「公子對奴婢的褻衣好生熟悉呢。」

她聲音如出谷黃鸝,清脆悅耳。程宗揚聽在耳中,不由心中一蕩。這美jì二十五六歲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不算年輕,但皮膚柔嫩之極,香肌勝雪,濃香馥郁。不但比蕭遙逸懷中的芝娘高出一籌,就是比起蘇荔那樣的大美人兒也毫不遜sè。

程宗揚放開麗娘,心裡暗贊:秦淮粉黛,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一個普通的畫舫舟jì,就有如此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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