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珠怕被人看到自己和程宗揚親熱的一幕,一邊推他,一邊道:「放我下來……」

「放什麼放!」程宗揚不理會小丫頭的吵鬧,抱著她合身跳入池中,朝凝羽游去。

「哈,你也在這裡!」

凝羽揚起臉,綻出一絲笑容。今晚沒有月sè,她皎潔的玉臉上卻彷彿有月光流動,夜sè下露出姣麗的容顏。

「葉姨說,這裡的溫泉對我的傷勢有好處。」

「哪個葉姨?哦,是那個老太婆。」

凝羽微笑道:「她年紀沒那麼老。」

「沒那麼老,還弄一臉皺紋--喂,你別亂動--她會治傷?」

「呀!」樂明珠低叫一聲,小臉立刻紅了起來。

凝羽看出樂明珠的羞澀,微微一笑,從池中站起身來。溫熱的泉水從她潔白的肌膚上滾落,濺入池中。夜sè下,她曲線優美的胴/體像白玉般晶瑩,圓潤的雙rǔ,纖細的腰身,修長的雙腿,玉體纖毫畢露。

凝羽拉起程宗揚的手,放在自己rǔ上,然後翹起纖指,輕輕點了點樂明珠的鼻尖,無聲地笑了起來。

她這樣坦然,樂明珠倒不好意思起來,訕訕道:「這裡水好熱……」

「不熱能叫溫泉嗎?」說著程宗揚板起臉,「小香瓜,你再扭,我就打你的屁股!」

樂明珠臉紅得像蘋果一樣,雖然她已經很忍耐了,但程宗揚的手一點都不老實,她低喘著抗議道:「誰……誰讓你總摸我屁股……」

「是你坐在我手上好不好?別動,聽凝羽說話。」程宗揚道:「葉老太的身份你知道了?」

「她沒有瞞我。」

「她和朱老頭兩個裝神弄鬼,打的什麼主意……嘿嘿,她和朱老頭的關係不簡單啊。說不定有一腿。」

凝羽一笑,蹲下身子,解開他的衣帶。

程宗揚低聲道:「你的傷勢,不是不能和我做那個嗎?」

「不妨的。」

空山新雨,空氣分外清新。

程宗揚掀簾出來,只覺渾身jīng氣十足,就是來兩隻老虎也能打死,還不耽誤吃早餐。

「老四,這麼早?」

祁遠叼著一根柳木細枝,正在漱口。這裡沒有牙膏牙刷,人們用來潔齒的工具什麼都有,富貴人家用苦參潔齒,平常還要含雞舌香,談吐時濃香馥郁。平常人用青鹽擦牙,還有人用一種馬尾製成的小刷,配合窮人一般用剝了皮柳枝,或者嚼甘草潔齒。程宗揚試過幾次,發現效果並不差。

程宗揚也折了根柳枝,叼在嘴裡低聲道:「你鼻子最靈,瞧出這兒的不一樣了嗎?嘿嘿,那個朱老頭……」

程宗揚還沒說完,就看祁遠朝自己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他回過頭,只見那個葉媼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程宗揚一點都不臉紅,直起腰道:「喂,昨天你話說了半截,讓我一夜都沒睡好--你說我過幾天就不用來了,是什麼意思?」

葉媼神態從容地說道:「你把真氣執行到手太yīn、手少yīn、手厥yīn三經,yīn維、yīn蹺二脈。」

人體十二正經有六條陽經和六條yīn經,分別為手三陽、手三yīn和足三陽、足三yīn。yīn維和yīn蹺屬奇經八脈中的兩脈,王哲傳授給自己的九陽神功側重於六條陽經和陽維、陽蹺二脈,很少運至yīn經。而凝羽的功法則側重於yīn經,程宗揚對此並不陌生,當即催動丹田中的氣輪,在這五條經脈中執行一遍。

「這有什麼啊。哈哈……」

程宗揚笑聲未落,葉媼衣袖飛起,一掌玉蝶般拍在程宗揚胸口。

程宗揚左手一張,抓向她的手腕,右手已經抓住匕首。葉媼擊來的力道並不強勁,程宗揚有十成把握能擰住她的手腕,給她一個好看。誰知她掌風襲來,自己真氣只執行一半,胸口就如受雷殛,幾條yīn經同時一震,潛伏在其中的yīn寒氣息洶湧而出。一招都沒遞出,胸口就結結實實被葉媼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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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開龍神頭顱時它力量反噬的一幕再次出現,程宗揚丹田劇震,蟄伏在經脈中多時的yīn寒氣流像毒蛇一樣躥出,四處湧動,彷彿要將經脈撕得粉碎。

祁遠沒想到兩人說動手就動手,愣了一下才跳起來,去搶自己的刀。沒等他出手,葉媼隨手一拂,他就像滾地葫蘆一樣滾到一邊。

程宗揚狼狽地弓著腰,嘴巴大張著,卻一口氣也吸不進來。

「明白了麼?」葉媼抬手在他腰側一撞,程宗揚才透出一口氣,經脈中紛亂的氣息逐漸收攏。

葉媼揚起下巴,冷冰冰道:「像你倆這樣手拉手往死路上走的傻瓜,著實少有。去見殤侯吧。」

程宗揚喘了幾口氣,先把祁遠拉起來,然後連忙跟在葉媼後面,陽光不斷從走廊兩側透入,在葉媼衣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葉媼雙手平握胸前,步伐從容優雅,雖然此時年紀已經不輕,仍能看得出她年輕時絕美的風致。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程宗揚先奉上一頂高帽,「葉姨走路時的姿態真是有氣質,就像宮裡的貴人。」

葉媼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叫『喂、喂』了麼?」

程宗揚乾笑兩聲,「葉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跟我們小輩一般見識的。哈哈,我看殤侯也有點怕你呢。那次不知道你給他下了什麼藥,那老家夥差點拉死在路上。」

葉媼昂起頭,一言不發。

程宗揚旁敲側擊道:「殤侯在南荒這麼多年,也挺不容易的,是吧?聽說他在六朝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殤振羽……這名字不大像真名啊?」

葉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就像沒有聽到一樣,讓程宗揚討了個沒趣。不過程宗揚心態倒很坦然,笑嘻嘻道:「凝羽說這裡的溫泉對她傷勢有好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們就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等她傷好了再走。到時候就得多麻煩葉姨你了。」

葉媼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程宗揚,皺眉道:「凝羽沒有和你說嗎?」

程宗揚愕然道:「說什麼?」

葉媼神情冷峻,「她經脈yīn氣過盛,早已積重難返,又累次受創,已經命懸一線。至少要在這裡住上一年,細加調理,才有可能復原。」

程宗揚愣了一會兒,叫道:「怎麼可能!她昨晚還好端端的,怎麼讓你一說就命懸一線了!」

「蠢材。」葉媼冷冰冰道:「孤yīn不生,孤陽不長。別人給她下了個圈套,她就跳進去,居然能支撐到現在,也是一樁奇事。如果不是飲了殤侯的碧陽茶,你此時已經是死人了。」

程宗揚想起凝羽昨晚的舉動,心裡越來越驚慌,「不行,我要找她去!」

「你去有什麼用?也要在此地留一年?」葉媼寒聲道:「有你在,凝羽還怎麼療傷?」

程宗揚叫道:「她是我的女人,難道我不在這裡陪著?」

葉媼瞥了他一眼,「你能一年內不去找她麼?」

程宗揚啞口無言。

堂內傳來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何人在堂外喧譁?」

程宗揚瞪了葉媼半晌,然後一掀簾子,踏進堂內,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都商量好了,合起夥來蒙我是吧?」說著拿起案上的茶盞,一口氣喝乾,呲牙咧嘴地說道:「喝這麼燙的茶,小心以後得食道癌!」

殤侯看看葉媼已經離開,這才把板起臉放下,嗔怪道:「小程子,你心裡有火也不能對本侯撒吧?凝羽那姑娘,本侯瞧著挺好,留在這裡養傷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況且……」殤侯話風一轉,傲然道:「她的傷勢,除了我這裡以外,天下無人能治!」

程宗揚把茶盞一丟,不客氣地說道:「你找天命之人,不會是找著好玩吧?還把凝羽留在這裡當人質,以為我是傻子啊?」

殤侯怫然道:「我要留下你,就是一伸手指的事,還用抓個女子當人質?小程子,你這也太小看本侯了。」

程宗揚嘆了口氣,「我這不是著急嗎?好了老頭兒,我知道你對我不錯。不管我是不是天命之人,只要你覺得是,那就是好了。要我幫你做什麼,說句話出來。能做到我就做,做不到我也沒辦法。」

殤侯飲了口茶,慢悠悠道:「本侯想開一家商號,讓你幫我打理。」

程宗揚訕笑道:「就這麼簡單?小心我疑神疑鬼。」

殤侯點了點頭,「我希望你這家商號,能把宮廷的生意接過來。」

「六朝呢,你說的是哪家宮廷?」

「既然雲氏總號在建康,就從晉國的建康宮開始。」殤侯淡淡道:「最後是洛陽城的未央宮。」

「未央宮不是在長安嗎?」程宗揚一拍腦袋,「哦,現在長安城裡是唐室的大明宮。你的目標就是漢室吧?侯爺大概不缺錢,那你想賺什麼呢?」

「當然是天子之位!」殤侯停頓了一下,「還有呂氏一族的xìng命。」

「當皇帝?」程宗揚訝道:「你年紀不小了吧?還有這麼遠大的志向?」

「誰來做天子,本侯並不在意。但不能由竊國者來做。」殤侯沉聲道:「你若想做天子,本侯可以幫你。」

「免了。」程宗揚一口回絕,「你讓我接管天子的後宮吧,這事還可以考慮考慮。當天子還要治國呢,我才沒這份閒心。侯爺,你可要想好了,這種事成功率連百分之一都沒有,到時候做不成,可別怪我拿你的錢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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