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舊陰霾,寒風依舊淒厲;

清晨六點半,隨著那陰霾的天空泛起濛濛的微光時,那燭光瑩瑩的小樓也隨之恢復了陰森的昏暗...

"這天還沒完全亮呢,怎麼就把蠟燭都熄了?"

看著幾名女子護衛隊隊員把滿屋子的蠟燭相繼吹滅,客廳大門前的鄭遠清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到現在才知道嶽紅綾怕黑已經怕到了一個令人咋舌的地步:不僅房間要點滿蠟燭、床上要有張煜陪著,甚至房間外面都得有人陪著...可就這樣都未必能睡幾個安穩覺;

"能省一個是一個,這蠟燭點得我心裡不踏實;"

"兄弟們都不容易,能允許我點這一屋子蠟燭、訓練十二個丫環陪~睡覺就已經夠給面子了,我得知足才是;"一身睡衣的嶽紅綾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著、一邊在僅有的幾件女式風衣裡左挑挑、右撿撿,接著拿起一條號碼稍大、胸口和袖頭分別綴著素雅花紋的黑色風衣走到鄭遠清身後:

"來,把手伸過來,咱倆個頭差不多,我的這件風衣你應該能穿上;"

"別嫌舊,這已經幫裡最好的衣服了,先湊合著穿吧;另外我給你找了一身特警防爆頭盔和作訓服,還有專用的黑色冬季作訓長靴,試完了風衣你趕緊換上;"

"為什麼要換那身衣服?"

"張煜給我找的那件軍大衣挺不錯的,而且軍用品質量也好,我也喜歡迷彩綠;"鄭遠清聞言不解地問道,但還是順從地伸過了手;

"我知道你心裡有軍人情結,但是呢...來,伸手;"嶽紅綾一邊小臉緋紅、手忙腳亂地給鄭遠清試著衣服,一邊微微一嘆地說道:

"但是,你一身迷彩綠很容易讓人誤會你是部隊的,部隊現在也不容易,你就別給他們惹麻煩了;"

部隊?!

聽著這個名詞,鄭遠清不禁眉頭微微一皺,他已經是第三次聽到"部隊"這個名詞了,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來得及去細想一個當初他根本就沒工夫去細想的問題——

吉原市沒有駐軍,臨市的駐軍也不可能在末世後、成建制的遠赴百十公里外的吉原市躲避喪屍,那麼"部隊"這個詞兒應該指得不是正規軍部隊;

既然不是正規軍部隊,可吉原市又偏偏有"部隊",那麼"部隊"這個詞兒應該指得是末世前的武警部隊和警察部隊;

按照鄭遠清的記憶,吉原市屬於正規的地級市,按照地級市武裝力量的配比,至少有一個中隊的武警防暴部隊、一個中隊的武警消防部隊,另外還有一個支隊的公安特警部隊;

除了這些隸屬於警方的軍事化力量外,作為地級市,吉原市還應該有一個代表軍方力量的軍分區,雖然僅僅是象徵性的,但至少也有一個標配滿編排的力量;

這樣林林總總下來,吉原市的"部隊"應該有一個營的規模,甚至可能更大;

那麼,無論這些力量在末世後能活下來多少人,單單說末世前要維持這樣一支地方武裝力量,那麼必然會有一整套的輕型軍事裝備供應系統,有著相當的軍用槍械;

但關鍵問題就在這兒——

吉原市之所以大規模禁槍,就是因為統治者手裡根本沒有幾條槍,根本無法維護整個吉原市的統治...雖然如今他們統治的只有這些個藏在犄角旮旯裡的倖存者聚居地;

可連這些個聚居地都統治不了,可想而知統治者手裡的槍得少到什麼程度;

當然,從陳堡一口氣就帶來一千多條槍可以看出,統治者不缺那些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很威風,實際卻沒多大殺傷力的雜牌貨,他們缺得是真正具有殺傷力的軍用槍;

如此一來,目前的吉原市就存在一個悖論——

一方面是理論上絕對不缺槍,一方面卻又是缺槍缺到要耗費大量在末世極為寶貴的人力、物力去搞大面積禁槍!

這只能說明一個情況——

吉原市的統治者,清河基地,並不是以部隊為基礎建立的!

但是,連有槍有人的部隊都無法成為吉原市的統治者,那麼...

"部隊..."

"難不成清河基地不是由地方部隊為核心形成的勢力麼?"鄭遠清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不是,不然陳堡為什麼一口一個部隊?恨不得要活吃了部隊似的;"嶽紅綾一邊給鄭遠清試好風衣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嗯,挺合身的,以後咱倆的衣服可以換著穿了,這得省下多少晶核啊;"

唉...

多好的媳婦啊...

雖然這性子強得讓人想那啥,但骨子裡卻還是個傳統到家的人;

看著嶽紅綾那喜滋滋的眼神和緋紅的小臉,鄭遠清心中不禁一聲說不上來什麼滋味的感慨,本能地有一種將她摟入懷中好好呵護的衝動,但是,時間緊迫,眼下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他只能收斂了情緒繼續問道:

"那清河基地是什麼勢力組建的?有什麼勢力比部隊還厲害?"

"還有,既然這個勢力沒有槍,他們又怎麼可能允許部隊這種勢力的存在?而且任憑其存在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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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問了,這些問題我也不清楚,承山港太閉塞了,很多訊息都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數的;剛才說的那點訊息還是今年夏天、部隊來人換糧食時聽說的,張煜給你的那件軍大衣就是部隊的;"嶽紅綾繼續心不在焉地說道;

"部隊竟然用軍大衣換糧食?"鄭遠清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啊,按理說衣服是最不值錢的,根本就換不來糧食的;"

"不過我看那些兵跑了好幾天、車都跑報廢了,還一個個渾身是傷的,又因為在鐵狼幫換不來糧食哭得一塌糊塗,於是我就本著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就換給了他們一千斤糧食,另外給了他們三輛車,又把他們送出50多公裡...你看我心多好!嗯哼!"

嶽紅綾一邊喜滋滋地看著身穿女式風衣的鄭遠清、一邊繼續心不在焉的說道,很明顯,和那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部隊相比,她更在乎能否省下一件衣服;

亂了亂了...

這怎麼又亂了...

我為什麼每問一個問題,就能引出這麼多的問題?難道我已經與世隔絕到了這種地步?

就在嶽紅綾心不在焉地喜滋滋的時候,鄭遠清同樣是心不在焉地滿腦袋漿糊,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些兵把車都跑報廢了...

這怎麼可能?吉原市才多大一點!難不成那些兵能傻到開著快報廢的車跑這麼遠來換糧食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世界到底成了什麼樣子!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不合理之處?

"你問一下紅綾,她剛才說的,那些兵把車都跑報廢了,她把那些兵送出去50多公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在此時,指引者的聲音突然響起,似乎它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怎麼回事?

難不成你也不知道現在的世界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你不是除了主機外,還有那麼多的終端機嗎?就算那些終端機已經和你失去了聯絡,那也不過才是最近的事情;

難不成...

這個世界的變化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

鄭遠清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了指引者的弦外之音,接著將指引者的話同樣問道嶽紅綾,然而,嶽紅綾卻給出了一個令鄭遠清和指引者同時一驚的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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