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海濱衛星城是寧靜安詳的,特別在上午清晨,絕對沒有大都市的繁華喧囂,更沒有車水馬龍,街區紅牆黑窗之間的路面泊油路都是多少年修修補補的安靜模樣,脈絡似的修補痕跡呈網狀分佈在路面,靠邊停著的車輛不豪華也不囂張,所以突然從其中一輛米灰色通用廂式車後面湧出一群持槍黑影時候,街面上能看到的眼睛不超過十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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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有那兩個被巴克等人盯得已經熟悉臉上有多少鬍鬚的彪悍門衛,剛開啟院門準備牽少爺的狗去旁邊水溝撒尿,根本來不及轉身報警或者拿槍,只能倉皇的把手裡狗一鬆:哧哧攻擊

嗯,這也算是持有武器麼

三車道的城市馬路上,黑色棉服的蒙面身影一個個端著長短槍衝上來,看著就讓人腳軟

衝在最前面的一名韓裔年輕人早就血脈賁張得難以自已,雙手握緊手槍砰砰砰三槍

居然還是所謂的莫三比克射擊法,也就是先儘可能打中的開兩槍,打在哪裡不重要,搶先命中是關鍵,然後在對方失去反擊力的情況下,精確的補中頭部或者心臟,韓國男性普遍服過兵役的特點還是彰顯無遺

巴克身為技術帶頭人,這個時候不能畏縮躲讓,何況在他看來這是個沒有太大危險的投機事務,畢竟幾乎所有有戰鬥力的黑幫成員基本都帶到莊園那邊去維持壽宴安全了,所以他就在這年輕人後方,只是有點習慣性的用人家的身體擋住了自己,突然探頭從年輕人肩頭伸出雷明頓嘭的一槍,帶著讓那年輕人震耳欲聾的抵近槍響,就把兩條七少爺養的大丹犬衝翻在地

另一名拿著霰彈槍的黑影跨上一步用槍托狠狠的砸翻其中試圖抬頭的那條,其他人一窩蜂就衝進忠義堂的院子了

巴克站在帶點中式牌坊的門口處舉起手中槍朝著二樓凸起的落地玻璃牆,嘭,雨點般的鋼化玻璃碎渣灑下來,韓裔們已經一頭扎進屋裡沒被淋到,只有提著一支手槍的崔賢姬命令最後一名拿霰彈槍的同伴守住門口,跳過來催促巴克:你還不上樓拿東西朝那裡打什麼

巴克從兜裡摸出一把霰彈裝填進樓,又是那種急促慌亂的槍聲在樓裡響起,不多,四五處,這裡有多少人手巴克了然於胸:不給出點打電話的時間,難道你認為讓那對兒父子逃過這一劫不會報復反擊

崔賢姬睜大眼跟在巴克後面,警惕的看著周邊,巴克卻熟視無睹一般直接順著樓梯往三樓衝,中途甚至都沒有人讓他開槍,拼殺強度低於預期,直接衝到七爺的辦公室一腳踹開那厚重北美楓木的雙扇辦公室門,衝進被他窺視過無數次的大辦公室裡,煞有其事的開啟辦公桌上的抽屜開始翻找各種檔案紙張

崔賢姬小心的踏進來,左顧右盼卻先開啟了牆邊的幾個櫃子,算是跟巴克有配合:箱子這裡有個密碼箱

話音剛落,從踹開的大門就衝進來一個手裡拿著手機的華裔,另一只手提著的手槍還沒抬起來,大半個身子都擋在櫃子裡的崔賢姬就搶先射擊,砰砰的二連擊讓巴克對她的射術倒是頗為點頭,他的確也沒發現自己這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裝著認真的模樣湊過去:什麼箱子左手提著霰彈槍,右手已經到後腰無聲的去摸手槍了。

與此同時,剛剛得到電話通知的沈家大佬有些氣急敗壞

就算有遮掩,但叫喊中的韓式英語還是讓下屬鎖定了襲擊者身份,何況現在最有報復動機的也就韓裔,可韓裔幫派瘋了麼

趁著春節做生意的高峰期,用高壓態勢狠狠的打砸一番韓裔社群商業街,讓他們知難而退讓出交易市場,這應該是七爺反覆權衡以後做出的決定,看準的就是韓裔人數較少,雖然比較團結,卻沒有什麼主心骨敢帶頭反抗,甚至連個正式的黑幫架構都沒有,就靠那個半黑半白的商業聯合會,怎麼跟自己鬥,得益於利用非法賽車的調虎離山,一個現場人手都沒有被抓到,更是讓那些動手的生面孔都暫時躲在溫哥華郊外去了,現在警方也拿他沒轍,都過去半個月了,七爺是打算用這樣的壽宴向整個溫哥華大區的同道中人彰顯自己實力,老一輩的堂口還在,還能搏殺出一片市場來

可現在怎麼會突然失心瘋一樣對自己發起攻擊,而且還是沒多少人的空堂口,只是為了噁心自己

會不會是調虎離山,把自己的人手從這裡引開,再來攻擊這裡

但看看宴席上可能得到電話東張西望交頭接耳的那些賓客,七爺不可能龜縮在莊園不出門吧看看數百名賓客正在入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低聲交談的面色,七爺的腦子也在飛快的計算,驚慌失措的兒子跑過來:我聽說

七爺臉上威嚴:鎮定慌里慌張像什麼樣子,以後怎麼駕馭下面人鎮定

七少爺儘量控制身體,但依舊心亂如麻:我的哈里和愛麗絲昨晚該把它們牽過來這邊的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在關心自己那兩條狗,七爺有些氣急攻心

但畢竟是老江湖,用手指招來旁邊的人:派兩隊人過去清查情況你親自帶隊中年漢子低頭而去。

七少爺使勁往頭上抹自己那光亮的小辮頭,藉以平抑情緒,深呼吸的看著周圍眾多賓客,忽然就看見那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的高挑姑娘

哦,過去這些日子裡面操著其他女人都在幻想的那個長腿女人

居然也來參加自己的家宴,原來終究還是知道了自己家的地位,過來主動送上門了麼

精蟲上腦的瞬間讓七少爺甚至忘了正在發生的危機,奇蹟般的鎮定下來,大踏步有些急切的過去,這讓心裡還在不停分析計量的七爺看了看,沒吱聲,偏頭對另一名中年漢子低聲:這裡有各方的頭面人物,想來不敢衝擊這裡,你帶剩下的人去把莊園入口守好,防止任何亞裔面孔,特別是長得像韓國人的那些狗雜碎

這人也領命而去。

坐在臺階門廊上,看著一身華服坐在太師椅裡的父親,那個叱吒風雲幾十年的老頭現在已經因為帕金森綜合症只能勉強保持坐姿在那抖抖索索,如果自己再不打出點名堂,忠義堂就要被泯滅在溫哥華的各種勢力中了

腦海裡也許有瞬間的想起點什麼遙遠的威脅,但高速運轉的大腦一閃而過,站起身來,走到父親的旁邊,對著聚在一堂竊竊私語的賓客伸手示意:大家

眼角能看見遠遠的二十多名黑西裝正在走向莊園唯一的大門邊,就在他剛要說出第三個字的時候,一陣急促而劇烈的槍聲在大門外響起

賓客大亂,不少端著盤子的侍者都被衝得七零八落,特別是抬著一整只烤乳豬的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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