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用自己的確是需要一個幫手來說服自己。

吳夢溪說自己要幫巴克找一個泰國身份,所以耽擱一天時間,開車把巴克帶回自己家,卻只是打電話通知別人把東西送過來,自己捨不得離開。

這是一座修建在路邊上的三層樓小房,周圍一連排都是這樣普通到跟國內鄉村沒兩樣的磚砌小房,也跟國內鄉下一樣貼著極為俗氣的瓷磚,房前的花園柵欄邊趴著懶洋洋的狗,吳夢溪把車停到柵欄裡葡萄架下的車位上,立刻就有個小夥子從裡面跑出來幫她拉上院子的圍欄門,其實就是半人高的木隔斷,根本擋不住人,吳夢溪跳下車,一樓裡面湧出七八個年輕人,男女都有,一個個都雙手合十用荒腔走板的華語喊:小老闆只有個別女孩子軟綿綿的笑稱:拉姆恩就是整個舌頭都處於肥大狀態的那種喊法。

對後面跟著吳夢溪下來的巴克明顯很驚訝,但更是一疊聲的合十薩瓦迪卡鞠躬,巴克也有回禮。

吳夢溪軟綿綿的用泰語說兩句,就牽著巴克進樓去:我說你是我的丈夫,來看我了

巴克不領情:你說我是什麼,我都聽不懂。

吳夢溪還是樂淘淘,牽著往上走:那兩個是黎巴嫩的,只有那四個女孩是華裔,廚師是我教的,其他都是泰國各地來的打工仔,樓下住男工,二樓住女工,三樓才是我的,這樣我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這妖精以前就打理那麼大一個日進斗金的會所,現在操作個小飯店,當然是手拿把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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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抬眉毛:小老闆是什麼意思你手腳還是很麻利哦,這才多久,就搞出來一家餐廳,都不止五十萬吧

吳夢溪已經走上有鐵門緊鎖的三樓,掏出脖子上的鑰匙開啟:你不會認為我真把出逃資金全放在一個箱子裡我說了我好早就在這裡做準備了,是你幫我下決心泰國購買帶土地的房子很麻煩,但二三樓就能很輕鬆的隨便買,我的泰國身份有水分,不想去囉裡囉嗦審查,所以一樓是找當地人租,樓上是我自己的,餐廳也是這樣,名義上的大老闆是當地人,我租了做生意,這些生意經我很熟練的這就是我的家,不,我們的家

出現在巴克面前的就是一個大約四五十平米的簡單一室一廳,錯層,進門在高處,左手開敞廚房,右手客廳兼飯廳,隔著欄杆下兩步臺階,就是臥室,沒有隔牆的臥室,卻三面都是連片玻璃窗,窗臺上密佈著各種花草,大門外面看著農家街道一般的房屋,屋後另一面就完全朝海

只有一片湛藍的海水和純淨天空的景色

所謂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就是用來形容這樣的地方吧

幾棵大樹靠在屋旁堅強的從岩石上伸出去,給窗戶的無盡碧海藍天增加了邊角綠意,好像書畫中的佔邊佔角點綴一般讓人醉。

屋裡沒什麼電器,更不奢華,簡簡單單的一床一椅一桌而已,到處都是乾淨的白色,白色床單牆面紗簾椅子地毯。

天高雲淡就在此刻此地。

巴克那一早積蓄的鬱悶之氣和剛才車上給摩擦出來的火苗都為之一清

雙手撐在木板窗臺上,深吸一口清新的海腥空氣,正要說話,卻伸頭就看見木板臺邊放著一把金屬小錨後面連著繩子,再探頭一看,下面屋基邊的岩石中間盪漾著兩條掛著馬達的小舢板,顯然一甩到樹上掛住就能溜下去乘船跑掉,更笑起來轉身:你還真是狡兔三窟,隨時都想好跑

他走下臺階來到窗邊的時候,吳夢溪伸手開啟了屋角的一臺迷你音響,伴著傾瀉而出的悠揚薩克斯,巴克轉身就已經被她欺到身前,伸手好似要抱住巴克,卻穿過巴克的腰間,一下就抓了那小錨扔出去,兩人都聽見哐嘡一聲明顯是砸到舢板上而不是水裡,巴克正要詫異的伸頭去看,吳夢溪雙手一起抓住了他的襯衫衣領:你來了,我就不跑了,心定下來了。

身體就這麼依靠在巴克身上,柔軟的身體就好像兩人之間所有的凹凸間隙都恰好嚴絲合縫的填滿,雙手箍在巴克的後腰上。

巴克的手停頓一下,笑了笑,放下來抱在姑娘的背上,不用他動,隨著音樂節奏慢慢晃動的圓潤肩頭就成了好像他的手在撫摸那光溜溜的背脊,吳夢溪似乎把所有力氣都鬆弛下來,靠在巴克身上輕輕搖,眯著眼睛把臉側貼在巴克領口露出來的頸項上,鼻息悠然的哼著曲調,放鬆得很。

巴克其實也覺得愜意極了,無比輕鬆,靠在海風習習的窗邊玻璃上,沒開空調卻不炎熱,試著眯上眼,自己好像真能乘風而去般自在,好一陣:吳

妖精只有低囈:叫我小水

巴克聲音也不大:小水

姑娘改變主意:再叫水兒聽聽

巴克嘗試:水兒

女人多變:阿水呢

巴克靠著都覺得自己在雲端了:阿水

姑娘決定:還是叫水兒,那時候的口氣最溫柔。

巴克嗯一聲。

姑娘挑事兒:你剛才叫我做什麼

巴克還回想了一下,發現是徒勞的:忘記了

姑娘也低語一句:都忘記吧,只記得現在的我,記得我的好

兩個人就靠在那裡,時間好像過得特別久,催人心動的薩克斯cd都戛然而止了,還是靜靜的靠在一起,好像一直本來就靠在窗戶拐角的木板上,只有浪花拍打腳下礁石的聲音,直到下面幾個年輕男女的笑鬧聲,才讓巴克悠悠醒轉一般,確實帶著發自內心的笑:要不是我在國內還有爹媽,真可以來這裡安家過一輩子了。

低下頭,吳夢溪徐徐抬頭,閉著的眼睛含義很濃,聲音從不動的嘴皮縫出來:這就是你家

巴克很自然的親上去,姑娘的反應並不激烈,嘴角抽動了一下才繼續,巴克也閉上眼,享受這唇齒留香的交流,手腳都沒亂動,卻好像靈魂都在交錯,深入接觸到的這個靈魂內部,一個對他完全放開的靈魂世界一般。

如果說剛才依偎不動的擁抱好像兩個人在另一個世界遨遊,現在就純粹是巴克在對方的精神空間散步,不知道吳夢溪這會兒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受,如果她真是有意為之的引導巴克有這樣的精神感官,那就真是太高階了

所以巴克終究還是睜開眼,他還是忍不住要判斷這個心機太過複雜女人的真假,就算他一直告訴自己這不重要,自己不能沉浸到裡面去,可他還是睜開看了。

看見吳夢溪的眼角掛著一滴淚水,很晶瑩剔透的淚水,無比純淨透亮。

可能就好像她現在的心一樣,純潔易碎。

巴克的嘴就轉移了陣地,滑過去吮吸掉,姑娘驚慌的睜開眼,定定的看著巴克,呼吸急促:要我

巴克也覺得情緒剛剛好,點點頭伸手抱起姑娘放到旁邊的白色軟床上,沒有床架,就是把一張彈簧床墊放在地上,鋪滿白色亞麻床單和絨毯的床上,他的嘴就沒離開過姑娘的臉,再慢慢從眼角臉頰耳根頸項鎖骨肩頭一路滑行下去。

姑娘有過一剎那的掙扎,想搶奪主動權,卻被巴克有力的雙手摁住了,她就勉力犟著脖子,一直低頭看巴克在自己身上行動,眼圈開始越來越紅

就好像她的身體也開始劇烈泛紅一樣,特別是巴克在遊蕩許久之後,才脫了自己衣裳,再次阻止姑娘打算反攻的動作,自己揮槍上陣以後,吳夢溪徹底軟下去,使勁伸手在巴克那遍佈一身的刺青上撫摸,又拉著巴克的手要在自己身上紋身座標同步,還得跟兩人連接起來的節奏動作同步直到迭起之後,巴克終於趴在她身上。

吳夢溪的手在巴克背上輕輕滑過,沒做點按摩鬆弛,直接抱緊他的脖子,雙腿也盤得更緊,好像要把自己徹底融進去,整個過程她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只睜大眼睛看著巴克,用那充滿複雜情緒的眼神一直看著巴克運動。

可能這樣用靈魂交融的方式溝通,從生理還是心理上都極累,巴克居然覺得自己那些火氣都不知道去了哪,還去不去找那個倒黴蛋斬草除根都無所謂了,鬆軟舒適的抱了那還交纏在一起的身體,挪動調整一下:我睡一會兒特麼太爽了

色是刮骨刀也是英雄冢,千古名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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