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當即悶哼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肋部的衣衫,如雨線一般流向石橋上。

幾滴鮮紅的血液從帝龍古劍的劍尖處緩緩滴下,隱隱之間,似乎還能看到那劍尖上有一絲幽幽的綠芒,而在凌靖的手腕處,數道碧綠sè的紋路正在漸漸隱沒下去。

凌靖根本不待向問天反應過來,忽然又使出了第二劍,在一聲嗡嗡的顫鳴中,長劍急速的左右搖擺,帝龍古劍的劍尖如一隻雙頭毒蛇一般,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直刺向問天胸前。

向問天雙眼瞳孔微微一縮,見對方劍招jg奇,而且攻勢連綿不斷,當真是一個十分棘手的人物,連忙伸手一捂肋部的傷口,暫緩流血的速度,同時,左腳在石橋邊沿的孔洞上用力一踢,身子旋轉著向後退出。

想躲凌靖心中冷笑了一聲,足下一點,身子前傾,緊貼著橋面,飛速往前滑去,長劍直刺而出,死死咬住向問天的胸前要害。

向問天先前措不及防之下已中一劍,而且傷勢並不輕,此番又被凌靖連環兩劍逼的不住後退,頓時便落入了下風。

如此大好機會,一旁的漣依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見她身子輕輕一躍,很快便衝到了近前,一雙玉手交錯往前一伸,雙指一彈,便聽錚錚兩聲,兩道銀光分別shè向向問天的雙目。

他nǎǎi的,這兩個年輕人怎麼這麼難纏。向問天身處半空,眼見兩道細小的銀光shè向自己雙目,當即心中一寒,心想,這女娃子當真忒也狠毒。

忽然之間,氣息一沉,一掌猛的拍向橋面,只聽一聲巨響,那石橋竟被他這一掌拍的一陣晃動,而被他掌風掃中的橋面更是亂石分飛,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向問天藉著這股巨力,身子忽然騰空兩丈,凌靖一劍頓時掃空,而漣依的兩道暗器也隨後shè到了空處。

好剛猛的掌力凌靖雙眼微微一瞥,只見身前數尺之外,青sè的石橋表面,如同蜘蛛網一般四散龜裂開來,而在那正中心,更是有一個深達三四寸的巨大坑洞。

他心中微微一凜,心想,這向問天的內力深厚,就算不是宗師級的內力,但起碼也不會離宗師級太遠了。若是被他一掌掃到身上,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他心中念頭一轉,但手上速度卻絲毫不慢,眼見向問天騰入高空,當即一劍上撩,腳下借力上衝,刺向向問天的足底。

與此同時,又聽嗖嗖幾聲,數道暗器破空而來,往向問天身上招呼過去。

向問天心中微微一沉,自這年輕男子出手以來,他不止身上中了一劍,受傷頗重,而且之後數招之間,自己竟全無閒暇還手,當真是窘迫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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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靖這一劍來的極快,正刺向向問天足底湧泉穴,若是這一劍刺中,定然會讓向問天一隻腿廢掉。

向問天早知這小子劍法狠辣,招式jg奇,自然不敢怠慢,雙掌前揮,在身前形成了一圈密不透風的掌影,試圖擋住空中的暗器,同時腳下連踢帶打,與對方的長劍纏鬥起來。

凌靖一劍刺向向問天足底湧泉穴,卻見對方左腳向後一揚,右腳反踢,當即手腕一抖,帝龍古劍一拍一削,又刺向向問天右腳腳踝。

半空中三人連拼四五招,向問天內力jg深,招式老道,此時雖處於下風,但卻絲毫不見敗象,凌靖手上動作極快,招式變幻不定,讓人無從琢磨,始終鎖住向問天雙腳,不讓他輕易落地。

此時,凌靖雙足已經落到橋面,忽然之間,只見他身子向後一仰,雙足緊貼地面,接著足下猛點,霎時間,身子一晃,竟貼著橋面飛速旋轉起來,手中的帝龍古劍頓時從前後左右四面八方一劍一劍刺向向問天雙腳。

頓時間,向問天壓力倍增,只覺腳下寒芒爆shè,一道一道劍光簡直快的亂人雙眼,心中大感駭然。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怎地劍法竟高到了這種地步。他生平多逢敵手,但卻鮮有人能在他手上討得了便宜,卻不想今ri竟被兩個年紀輕輕的男女逼的如此狼狽。

那個女娃倒還罷了,雖然使暗器的功夫不弱,但他卻還有辦法應付,只是這小子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劍法竟如此凌厲。

向問天雙腳一錯,右腳緊跟著側踢而出,冷不防凌靖這時卻已經繞到了向問天的右側,當即挺劍一刺,只聽嗤的一聲,劍鋒已經劃破了向問天的左腳足踝。

向問天腳踝中劍,咬著牙悶哼了一聲,一掌拍中一道暗器之後,忽然又收了右掌,伸手一夾,便將那暗器夾到了手中。

他右手捏著暗器,往下一擲,shè向凌靖的面門。

凌靖此時與向問天的距離只有不足一丈,如此近距離的暗器,兇險卻又平添了幾分,連忙舉劍一擋,正中那暗器,將之拍落到了河中。

向問天抓住這片刻的空隙,飛速落向地面,一瘸一拐的往後躍出數丈,這才一臉恨sè的看向對面那一男一女。

凌靖見向問天落向遠處,但距離也不是太遠,而且此時他腳上中劍,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多快,當即持著長劍,斜指向下,好整以暇的笑道:向兄,可是改變了注意,肯把東西借給我了

漣依輕飄飄的落到凌靖身側,面sè清冷,雙目緊緊凝視著滿身血跡的向問天。

向問天面沉似水,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兩下,沉聲道:我還是那句話,向某人就站在這裡,想要我的東西,有本事你就自己過來拿。

說話時,鮮血又不住從肋部和足踝處緩緩淌下,腳下形成了一灘猩紅的血跡。

凌靖微微一笑,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表情,道:向兄何必如此固執呢,廣陵散率意帖,這些東西雖然都是寶物,但若是因為這些東西便把xg命也給賠上了,可不是十分明智啊。語氣不急不緩,似乎並不著急再跟向問天動手,只是說話時,目光又微不可查的在向問天身上兩處傷口掃了一掃,嘴角微微一翹。

廢話少說向問天嘿嘿笑了一聲,道:要動手便動手,莫非你還真以為向某會怕了你們不成。

凌靖笑著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請向兄出招吧。

向問天冷笑一聲,身子一動,便yu邁步上前,反正今ri之事只怕是沒法兒善了了,這兩人一心想要索要自己身上的東西,看來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特地來阻攔自己的。

只是卻不知他們到底是誰的人

他心念急轉,尋思,這兩人難道是東方不敗這個狗賊暗中招納的高手,若非如此,那麼又有誰會特意跑來阻我

東方不敗雖然號稱武功天下第一,但向問天卻深知此人不過是個忤逆叛亂,謀奪教主大位的賊子,心中一直深為鄙夷,如今連帶著便是對前面兩人也開始不屑起來。心想,今ri說什麼也要先剪除了東方狗賊的兩個爪牙。

他身子微微一動,左腳一邁,卻只微微挪動了數寸距離,一隻腳便又無力的垂了下去。忽然之間,面sè大變,只覺身子僵硬,竟是連一步也挪不動。

有毒向問天心中駭然,低下頭一看自己的傷口,果真發現,傷口處流出的鮮血不知何時已經帶了一絲淡淡的黑sè。

卑鄙頓時間,心中大怒,對前面之人怒目而視,喝道:好卑鄙的小賊,竟然在劍上抹了毒藥。

他面上雖然大怒,但心中卻愈發的冷靜下來,心想,這兩個賊子武功不弱,先前我未中毒之前已然落入下風,如今身體僵硬,難以動彈,卻又該如何是好

凌靖淡淡一笑,道:向兄此言可是差矣,在下練的本就是毒功,劍上有毒,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的青囊屍經雖然才練到第一重,但是用毒的手段卻已經十分高明,先前一劍刺出,在刺中向問天肋部的時候,體內劇毒才在一瞬之間蔓延到劍鋒之上,隨即一發即收,根本讓人看不出痕跡。

所以向問天這麼一個頂尖高手才會一不小心吃了個大虧。

向問天頓時啞口無言,先前他見這小子劍法jg深,先入為主的便認為此子是個劍術高手,如今卻聽別人說,自己練的本就是毒功,以毒傷人,那不正是常理

他心中微微一沉,卻見對方兵刃上似乎並無什麼異樣,在ri光的斜照下,正閃爍著銀sè的光芒。心知凡是塗毒的兵刃,在光照之下,必定會有非同於一般兵刃的地方,但是先前受傷的經過在腦中一一閃過之後,還是沒想通這小子到底是何時在劍上抹了毒藥。

看來這小子不止劍法高明,而且還是個用毒的高手。他雙眼一眯,待再看向對面那年輕男子之時,心中已經十分沉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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