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紅色提醒:已經離開起點一年多,好久沒發VIP章節了,竟然將三章同時發放時,將上中下順序給弄錯了,而且VIP章節是不能刪除重發的,只好特此公告,希望大家看到時,能夠按順序閱讀,千萬不要被繞蒙了腦袋。.org)世界上絕大多數狙擊學校,都會提醒自己的學員,不要選擇太高的位置做狙擊點。太高的位置固然可以獲得良好的狙擊視野,但是別人向上仰望,狙擊手身後背景就會變成太過單純的藍天,在這種缺乏掩護和偽裝的背景下,狙擊手在開火後太容易被發現。

也只有在好萊塢電影中,那些身披主角光環,就算是在幾十米距離內被重機槍掃射,都可以毫髮無傷,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看似無所不能的俊男美女級殺手們,才會動不動就躲在高樓上,以藍得深隧而純粹的天幕為背景去刺殺目標,然後又在幾十名特種兵外加幾架直升飛機的圍追堵截下有驚無險的揚長而去。

但是瓦杜德卻非常喜歡選擇居高臨下的狙擊點,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因為地勢高,別人就算是仰起頭,也只能看到他身體極少一部分。

用了整整二十分鍾,瓦杜德才向後挪出一米距離,並用那只氣球,外加一塊偽裝布接替了自己的位置。

從口袋裡取出一顆雞蛋大小的泥丸,在上面澆了一點點水,再把這顆泥丸捏碎,灑到汽球旁邊。

這顆泥丸是瓦杜德精心製作的道具,它是由稻草、粘土和生石灰調和而成,澆上水後就會持續散發出接近人體的溫度。如果真有狙擊手躲在附近,想要狙殺瓦杜德,而他們又裝備了先進的熱源掃描裝置,他們手中儀器很快就會捕捉到這點熱源,並發現躲藏在沙坡上的“瓦杜德”。

以狙擊手的專業眼光,一旦警覺起來並確定大概方位,他們很快就會確定“瓦杜德”的具體位置,他們甚至可以看清楚,在熱源附近,那根從偽裝布下面探出來的槍管……瓦杜德身上除了帶著氣球,泥丸,還專門多帶了幾根做了偽裝的槍管。

瓦杜德能在阿富汗以北的沙漠裡,以狙擊手對決的方式,成功擊斃三名在世界最頂級狙擊訓練學校,接受過地獄式訓練的英國狙擊手,就是用了這種說起來平淡無奇,卻融入了太多太多非凡天份與智慧的小技巧。

就如孟坦說的那樣,瓦杜德這種擁有非凡天份,又能從敵強我弱的絕對逆境戰場上一次次活下來,直至以死神為老師成長起來的狙擊手萬中無一!他在戰場上一點點摸索,直至形成自己獨特風格的狙擊技術,無法複製,更無法普及,所以他才會在訓練營用了兩年時間,都沒有培養出一名合格的徒弟。

瓦杜德用了整整五十分鍾,才走到距離直升飛機五十米的位置,打量了一眼那架被打得千瘡百孔,已經被拋棄的米-24雌鹿武裝直升機,瓦杜德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停下向前的腳步,圍著直升機慢慢繞了一圈,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就算是地面上一根從碎石子中掙扎著生長起來的雜草,一塊有點尖銳,又有點和周圍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小石子,都會讓他出神的凝視一會,這樣一圈走下來,又用了四十分鍾時間。

從潛伏地點到直升飛機,直線距離僅僅五百米,瓦杜德一共用了九十分鍾時間,才終於站到了直升飛機艙門前,平均十秒鐘向前移動一米。

直升飛機的艙門大開著,在艙門附近還散落了幾塊不知道掉誰匆忙撤退時,掉落下來的壓縮餅乾。站在艙門前,瓦杜德輕輕吸著氣,空氣中除了熟悉的血腥氣味之外,還有一股什麼東西燃燒後,留下的焦糊味道。瓦杜德略一思索,就找到了這股味道的來源……拋棄直升飛機撤退,飛機上的人一定燒掉了所有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資料。

瓦杜德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意,就算是笑,他臉上的肌肉動作都要比正常人慢上幾拍,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師少鷹一行人已經被老爹孟坦帶隊盯上,他們竟然還想活?!

把加裝了狙擊鏡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掛在背後,拔出隨身攜帶的兩支自衛手槍,瓦杜德踏著直升飛機的金屬梯,一級一級慢慢往上走。他腳上穿的皮靴每次重重落到金屬梯上,已經有些老化的金屬梯裡面就會發出一連串咯吱咯吱聲。這種聲音在四下無人的環境中,顯得分外刺耳。

可是瓦杜德卻似乎很喜歡這種聲音,他沿著金屬梯往上踏出一步,停留十幾秒鐘後,又會再往上走一級,如此反反覆覆的做了十幾遍。當瓦杜德第十六次向上一步,踏到金屬梯臺階上,又停頓了十幾秒鐘後,他整個人突然象一頭發現獵物的黑豹,帶著令人目瞪口呆滯的高速與敏捷,猛衝進步兵艙。

還沒衝進步兵艙,瓦杜德的身體就猛然向後仰躺,憑藉自己全力衝刺形成的慣性,以跪坐的姿勢滑進步兵艙,在將自己身體中彈機率降到最低的同時,他雙手緊握的兩支自衛手槍,也一左一右指向步兵艙兩側。

步兵艙裡靜悄悄的,沒有伏兵,有的只是一具師少鷹他們留下來的屍體。

在衝進入步兵艙整個人還沒有跪倒的第一時間,瓦杜德就清楚的看到了一具平放在步兵艙正中間,從腳到胸口部位,還罩著一塊軍綠色毛薄的屍體。

這具屍體身上覆蓋的毛毯被被鮮血滲透,在胸口部位形成一塊直徑有十釐米長的黑褐色血斑,這說明這具屍體在生前,受到的致命傷來自左胸口的心臟部位。瓦杜德慢慢站起來,當他比鷹更銳利的目光落到屍體臉上時,他已經壓緊手槍扳機,處於半激發狀態,一旦遇到突發事件能用最短時間把子彈射出槍膛的雙手食指,緩緩鬆開了。

屍體身上戴著一隻飛行員專用頭罩,氧氣面罩遮住了他半張臉,但是瓦杜德在一個小時前,曾經用狙擊鏡鎖定了他,並且射出了一發子彈,又怎麼可能不記得,這具屍體就是剛剛被他擊斃的直升飛機駕駛員?!

“叮噹,叮噹,叮噹……”

一陣來自赤道的風沿著洞開的艙門吹進來,瓦杜德突然身後傳來一串細細碎碎的金屬輕鳴,杜瓦德非常熟悉這種聲音,那是把銅製子彈殼綁在繩子上,被風吹動相互碰撞發出的音樂篇章。單槍匹馬在野外生存時,瓦杜德也經常把子彈殼用相同的方法綁在細繩上,在自己附近拉起一道警戒網。一些職業軍人,也經常用子彈殼做成的風鈴來裝飾自己的空間。

就在杜瓦德下意識的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那串掛在步兵艙左側的子彈風鈴時,他的注意力,突然被兩件掛在牆壁上的衣服給吸引了。

那兩件衣服,左邊的那一件是來自俄羅斯軍工廠的皮製飛行服,在左胸口部位,有一個彈孔;右邊的那一件,卻是一件用尼龍材料製成,裡面還填裝了大量特種防彈陶瓷片,能夠用複合防彈方法,有效減弱子彈動能的防彈衣。和飛行服相同的是,在這件防彈衣的左胸口部位,也有一個子彈留下的彈洞,可能是為了提醒杜瓦德注意,有人還專門用醒目的白色顏料,在彈洞位置畫了一個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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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兩件本來應該風馬牛不相及的飛行服和防彈衣,尤其是看清楚防彈衣中彈部位,那枚被人刻意又塞回去的中國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子彈彈頭,杜瓦德的眼角不能自抑輕跳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絕對冰冷,在瞬間就直接湧遍了他的全身。

他已經確定步兵艙左翼安全,在發現這兩件衣服,並且被一些細節吸引後,他不由自主的轉過身,現在他正在用一個人最脆弱缺乏保護的後背,正對著那具靜靜躺在甲板上的屍體。當他終於看清楚防彈衣上那枚彈頭後,他才終於明白,那具看似無害的屍體,對他而言有多麼致命!

在這個時候,杜瓦德真的是想哭又想笑,他機關算盡,他小心翼翼,他在戰場如履薄冰,在敵強我弱殺機四伏的戰場上,他一次又一次用自己天生的謹慎與日益豐滿的實戰經驗,避開了死亡威脅。他真的沒有想到,他最後竟然會犯了這樣一個低階錯誤,竟然會被人用裝死的方法騙過,最終死得這麼冤枉,這麼憋屈!

一個穿了五號防彈衣的飛行員,一個敢躺在地上裝死伏擊狙擊手的飛行員,他身後那個傢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怪胎啊?!

突然,杜瓦德的身體不能自抑的輕顫起來,他想起自己在一個小時前,給老爹孟坦報告的情報,老爹那麼信任他,當然確定敵人的飛行員已經被他擊斃,師少鷹一行人已經失去了逃出索馬利亞的交通工具。可是,敵人的飛行員用一件防彈衣逃過大劫,而他躺在這裡伏擊杜瓦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絕不會放棄這架直升飛機!

老爹孟坦看似無懈可擊的圍剿計劃,在這名穿著防彈衣的變態飛行員,和杜瓦德的報告下,終於出現了一個足以逆轉最終戰局的可怕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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