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少鷹依然不敢回頭,“所以,你就絞盡腦汁,終於想到辦法了?”

斜眼直接掀開了迷底:“在二十年前,一些科學家為了解決老鼠總是喜歡啃咬電線,造成火災的問題,而發明了全世界最苦的藥劑。.org只要把這玩藝滴小小的一滴,就能讓二十噸淡水變得苦不可言根本不能入口,把這種藥劑摻進電線外面的絕緣塑膠包皮上,老鼠就絕不會再去啃咬。我當時就想了,如果我弄一批這種全世界最苦的液體,在大海中又遇到什麼烏賊啦、食人魚啦之類的生物攻擊,把液體全部倒進大海中,讓海水變得苦到極點,這些全身都泡在海水裡,嗅覺和味覺特別靈敏的可憐蟲,究竟會被醺成什麼樣子?”

師少鷹歪著腦袋想了片刻,他突然放聲大笑,他笑出了眼淚,笑得差一點整個人都沉進水裡。直到這個時候師少鷹才敢確定,他不用死了,他們不用死了,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用死了!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這個訊息更能讓師少鷹開懷,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鯊魚的味覺和嗅覺可是比獵犬更靈敏,尤其是嗅覺,據說可以分辨出海水中一百億分之一的味道,在鯊魚的嘴裡也有大量味覺細胞,讓它們對食物的味道刺激特別敏感。師少鷹簡單不敢想象,他只是伸手掂起那麼少少的一點點海水,都能被苦得差一點當場嘔吐,那些嗅覺和味覺比他要敏銳得多,全身都浸泡在海水中的鯊魚,究竟會被嗆成什麼樣子。

笑著笑著,師少鷹的笑聲嘎然而止,他霍然扭頭望著斜眼,“你究竟身上有多少這種藥劑,在這種全開放式的大海中,能不能堅持三個小時?”

“一克乾粉能泡出五十毫升液體,一毫升液體能讓二十噸海水變得比黃蓮湯還苦。”

斜眼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連帶著就連他的嘴角都輕輕挑了起來:“一聽到那個狗屁Z先生所謂的簡單考試,我就覺得事情不對,那家夥擺明是鬥不過約克,卻把怨氣撒到我們身上,恨不得把我們當場全部扒骨抽筋,怎麼可能真的對我們另眼相看讓我們輕鬆過關,所以把我一狠心,把精心煉製的一公斤乾粉藥末全部帶上,剛才我已經把一半乾粉藥末投進海中,老闆你自己算,它們能影響多少海水,能持續多少時間吧。”

一克藥粉就能泡出五十毫升液體,一毫升液體就能汙染二十噸海水。

師少鷹掰著手指在計算……投了一半就是0.5公斤,500克。

1克藥粉能夠兌出出50克的液體,那就是500乘以50,等於25000克。

1克液體能汙染20噸海水,那就是25000乘以20。

師少鷹的嘴巴慢慢張開,從計算結果來看,斜眼這廝投進海水中的藥粉,足足能讓五十萬噸海水變得比黃蓮湯更苦一百倍。

一噸水差不多就是一立方米,想要讓五十萬立方米的海水完全化開,讓嗅覺和味覺絕對靈敏,剛剛小心靈受到了重創的灰鰭鯊重新回來對師少鷹一行人展開攻擊,親們,三個小時,這點點時間似乎還不夠吧?

終於塵埃落定再無變數,師少鷹再次放聲大笑,他一邊笑一邊用力拍著斜眼的肩膀:“奸商,你真他媽的是古今中外天字第一號超級大奸商!哥今天被你坑慘了……哈哈哈……不過……哈哈哈……坑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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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被師少鷹蒲扇大小的巴掌拍得呲牙咧嘴,臉上卻依然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驕傲,得瑟的點了點頭。

一件商品,只有在最恰當的場合加上最恰當的時間拿出來,才能賺取最高利潤,這就是所謂的“投機”理論。如果他在一開始就告訴師少鷹,他手中有一公斤“神奇”的藥粉,可以驅逐鯊魚,師少鷹最多隻會在他肩膀上拍那麼兩下子以示感謝,又怎麼可能價都不侃,就痛痛快快發給他一百萬美元獎金?

說實在的,剛才師少鷹全身帶著“寒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氣概迎面遊向了灰鰭鯊,聽著他自以必死無疑後留下的臨終遺言,就連斜眼這個無良奸商都亂感動了一把,差點掉出兩滴鱷魚式的老淚!

三個小時後……站在遊艇甲板上,涼爽的海風迎面吹來,師少鷹眯起眼睛凝神眺望,在純淨得一塵不染的藍天白雲下,隨波輕瀾的蔚藍色大海上,那座可以不斷三百六十度旋轉的辦公大樓,看上去就象是一個美麗少女,將她婀娜的舞姿展現得令人歎為觀止。

環島而建的高腳屋,四處穿梭的獨木舟,美麗的沙灘,熾熱的陽光,還有成片的椰子樹,整座小島都充盈著一片生機盎然,到處揚溢著醉人春色。如果不是九死一生的考驗後依然心有餘悸,又有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猶如度假天堂的小島,就是左右了世界海盜格局的大本營?

在半年前,師少鷹還以為,真正的海盜團早已經成為昨日黃花,所謂的索馬利亞海盜,不過就是一群手裡拿著武器跑到公海上搶劫的漁民罷了。直到他走進埃勒城,真正瞭解到索馬利亞海盜,才明白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這個透過網際網路資訊大爆炸的時代,仍然有太多太多鮮為人知的秘密,如果把這些秘密理整理出來,它們絕對比任何一個金牌編劇寫出的劇本更波折,更詭異,也更引人入勝。

深深呼吸著海風,師少鷹傾盡全力張開雙臂,做出一個擁抱動作。他似乎想要擁抱眼前這片浩瀚無邊的大海,想要擁抱從耳邊掠過的風,擁抱頭頂那一片飄渺的白雲,直至和它們形成一個再不分彼此的整體。

平時總是習慣性站在師少鷹身後的花狐,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他真的不知道師少鷹和裴彤彤在船艙裡都說了些什麼,他甚至無法想象在他心中強得無懈可擊的師少鷹也會脆弱也會旁彷徨,但是在這一刻,花狐分明看到一隻在暴風雨中撞得頭破血流,卻依然揚起傷痕累累雙翅,屢敗屢戰堅持著想要飛得更高,看得更遠,渴望自由奔放天性特性徹底綻放,直至再無束縛,可以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鷹!

也許是感受到花狐目光中的疑惑,師少鷹突然開口了:“花狐,你覺得‘Z’先生這個人如何?”

花狐思索了一下,老老實實回答道:“他有錢有權而且心狠手辣精於算計,我這麼個臭蟲式的小小屁民,無論在哪裡都只有抬頭仰望的份。如果沒有哥您在前面頂著,知道有這樣一個敵人想要對我出手,我一定會納頭便拜,請他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要高抬貴手。”

花狐說得是夠沒有骨氣,但是聽到這些話的人都沒有笑。師少鷹沉聲道:“過了今天,你無需再仰望任何人!”

就在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透過不同的途徑,在關注著這裡發生的一切,當他們看到索馬利亞參賽隊,以師少鷹為刀鋒,出現在小島的沙灘上時,他們齊齊在心裡發出了一聲低語:“來了!”

幾隻在沙灘上蹦來蹦去的海鳥,彷彿遇到了什麼最可怕的危險突然展翅高飛,它們一邊用盡全力舞動雙翅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片島嶼,一邊在空中拉出一連串刺耳到極點的尖叫。短短幾分鐘後,以這幾隻海鳥為起點,竟然有越來越多的海鳥加入到逃難大軍當中,直至形成了一片幾可遮天蔽日的海上烏雲。

只是區區十幾人,竟然甫一露面,就硬生生激起了一個萬鳥齊飛!

十幾雙皮靴以相同的節奏抬起,又以相同的節奏落下,在沙灘上踏出一排以旋轉大廈為最終目標的足跡,他們沒有刻意加重腳步來彰顯威武,就那樣默默的一步步向前走,可是就是在這一起一落週而復始的迴圈之間,那種經歷過生與死考驗,終於形成的默契與韻律,混合著硝煙氣息自然而然在每一個人身上綻放,形成了暴風雨來之前那最壓抑的氣息。

一步,兩步,三步……每踏前一步,他們看似已經積壓到極限的氣勢就會再次激增。如果放任他們這樣一步步走下去,這臺在踏上比賽征途短短幾天時間裡,就品味了人生百味,積蓄下太多不甘不服不屈的戰車,一旦到了承受極限,開始瘋狂衝鋒,勢必會徹底輾壓粉碎任何敢於阻攔在他們面前的障礙!

突然,師少鷹停下了腳步。

放眼整個小島,到了這個時候還敢站在師少鷹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他們去路,而且真的讓師少鷹要停下腳步的人,也剩下約克一個人了。

“約克!”

師少鷹眯起了眼睛,他在這個時候,聲音依然平靜得要命:“麻煩,請,勞駕,讓開一下好嗎?”

迎著師少鷹那雙平靜得要命的眼睛,約克眼角就在不停跳動,他輕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的,這座大樓絕不象表面看得那麼無害,我們既然敢把全世界最強悍的老牌海盜團集中在一起,就一定有足夠的武力預防突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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