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擠了過來,小聲問道:“老大,叔叔,你們商量了這麼久,對付這些食人蟻,有沒有找出什麼比較有效的好法子?”

斜眼下意識的搖頭,師少鷹卻正色道:“有。.org”

花狐精神一振:“什麼?”

“滅害靈!”

師少鷹拍拍呆若木雞的花狐肩膀,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他迎著那些不斷向他們靠近的食人蟻大軍慢慢走了上去。

滅害靈?

當然沒有。

這個笑話就連師少鷹自己都覺得有點冷,但是他的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容。

害怕?

這不是廢話嘛!

想要對抗這些已經把他們團團包圍食人蟻,想要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他們唯一的方法就是握緊手中武器拼死反抗,而不是象就要受到暴力侵犯的小姑娘般,全身顫抖縮成一團,只能從嘴裡發出小動物般的無助悲鳴。

在距離蟻團近得只剩下一兩米,幾乎觸手可及的時候,師少鷹終於停下腳步,他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只在湖水裡一翻滾一邊“縮水”的蟻團,也許是嗅到人類的氣息,對食物的渴望變得分外強烈,師少鷹可以清楚的看到,面前這些食人蟻變得有些焦燥起來,甚至就連它們“划水”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來啊,來啊,用你們那小腿使勁劃啊,我師少鷹一百多斤肉就放在這裡,有本事你們就來吃啊!”

師少鷹拔出了自衛手槍,慢慢拔開槍機,把手槍的槍口對準了面前的蟻團。

“砰!”

輕脆的槍聲在湖面上空揚起,帶著驚人高溫的子彈飛出槍膛,直射進蟻團正中心,空氣中立刻傳來了皮肉燒焦特有糊味,在這麼近的距離受到槍擊,剛才還牢牢抱成一團的黑色蟻團,就象是一顆被人用力丟到石塊上的西瓜般轟然炸裂。

天知道有多少食人蟻在湖水中拼命划著自己的小腿,它們在水中奮力掙扎,想要逃出這片死亡水域,可是當它們失去集體力量,必須獨力面對湖水時,它們的掙扎就顯得特別軟弱和好笑。

伸手從水中掂起一隻還沒有淹死的食人蟻,這個可憐的食人蟻明顯已經被淹得進入半模糊狀態,它純粹是在求生本能下抓住師少鷹手指,死也不肯再松“手”。師少鷹轉過身體,將食指指尖上那只食人蟻亮在所有人面前,用大拇指慢慢捻上去,將那只食人蟻捻成了指尖上小小一灘泥醬般的東西。

“我們被人坑了。”

師少鷹伸手指著不遠處一隻把他們所有行為,甚至臉上的細節表情都拍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傳送到哪裡的攝像頭,冷然道:“我不知道在設定這個陷阱的人眼裡,生命究竟是什麼?也許在他們看來,我們就是哄他們開心,可以任意揉搓,高興了就掂起來玩幾下,不高興了就可以直接拋棄的玩具。他們甚至以欣賞我們如何絕望,如何死得慘不可言為樂。”

四周靜悄悄的,只剩下食人蟻大軍抱成團淌過水麵時發出的沙沙聲。

“沒錯,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海盜,就算我們在這個小島上全軍覆沒,也不會有人為我們復仇,就算是外面的人知道了,也只會說這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所以設計這個陷阱的人,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得對我們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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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一股不甘不服不屈的憤怒火焰在師少鷹心頭猛然揚起。他就是那種見了棺材也不落淚,撞到南牆也絕不回頭的男人,他這輩子殺過人,而且殺了不少,但是他從來沒有主動作害過無辜,對待弱小更會保持一份同情和理解,說到底,他是一個人,他還有著人類的道德底限,哪怕他的職業就是殺人,他對生命依然保持著一種敬畏的態度。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人喜歡以欣賞死亡為樂,而且竟然他媽的把師少鷹給坑到了這個死亡之局裡!

師少鷹張開雙臂,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用最豪放的動作高高豎起兩根中指,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放聲叫道:“跟我一起喊,那個誰,我操你祖奶奶的三十六代祖宗!”

其他人還在發愣,和師少鷹在同一個訓練營裡接受了五個月非人訓練的隊員,就已經放聲齊喝:“那個誰,我操你祖奶奶的三十六代祖宗!”

師少鷹瞪起了眼睛,“沒吃飯啊?罵人都罵得這麼有氣無力,我聽不見,那些躲在攝像頭後面看熱鬧的混蛋更聽不見!”

包括劍客在內,九名隊員都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起放聲吼道:“那個誰,我操你奶奶的三十六代祖宗!”

“沒氣勢,沒氣勢,太他媽的沒氣勢了!”

師少鷹高舉著兩根中指,放聲喝道:“和我一樣,高高舉起你們的雙臂,豎起你們的中指,在這個時候,我們看不到他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他們卻能看到我們,能聽到我們的聲音,我們是不罵白不罵,罵了也白罵,白罵誰不罵!一起給我使出你們吃奶的勁,用力罵,讓那些混蛋們睜大眼睛看看,什麼是索馬利亞海盜的粗俗與驕傲!!!”

十八根中指一起豎到空中,九個隊員漲紅了臉,一起放聲狂吼:“那個誰,我操你奶奶三十六代祖宗!!!”

齊聲狂罵聲還在空氣中迴盪,師少鷹就猛然暴喝道:“告訴那些混蛋,我們的作戰宗旨是什麼?”

“除了上帝,我們敢於向任何敵人發起進攻!”

“今天我們在埃勒城上船時,我們一起發下的誓言是什麼?”

“我們站在埃勒城,以手中的軍刀,腳下的大地,頭頂的藍天,遠方的大海起誓!”

“無論我即將面對什麼樣的危險,面對多麼強大的敵人,我都不會恐懼,不會退縮,因為無論在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孤獨,我身邊都會有一群兄弟一起並肩拼死作戰!我們會手挽著手,心連著心,擊敗每一個敵人,直至贏得勝利,十四個人一起活著重新回到我們立誓的起點!”

十個人目光彼此交錯,聽著身邊這些朝夕相處了五個月的夥伴那熟悉的呼吸聲,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默契與勇氣,與及他們對生存的渴望,就像是匯聚進大海的溪流般,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斷奔湧交匯。

當他們在師少鷹的帶領下,昂起頭一起望著他們頭頂的那片如此浩瀚,又如此寬廣,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的藍天時,所有隊員幾乎同時想起了他們隊長師少鷹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心有多寬,世界就有多廣!

他們還有太多的夢想沒有完成,他們人生中還有太多遺憾,他們還有太多的牽掛與不捨,他們又怎麼能讓自己在這樣區區一個小島上,被一群螞蟻啃成一堆白骨,用自己的死亡去滿足某些人渴望看到鮮血聽到慘叫與絕望的陰暗與變態?!

站在師少鷹他們旁邊的二十幾個海盜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明明人多勢眾,卻和眼前這批人甫一交手就輸得一塌糊塗。就算現在他們已經是友軍,可是當這十個人在師少鷹的帶領下,終於戰勝了所有恐懼露出猙獰時,那種殺氣,那種瘋狂,那種雖千萬人吾獨矣的橫行霸道,讓他們一陣陣心驚肉跳,如果不是他們身陷重圍,他們真的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逃開,然後希望永遠也不要再遇到這批人!

當自動步槍射擊的聲音在湖面上狠狠揚起,一場用現代武器武裝起來的海盜和食人蟻之間的混戰開始了。

彈殼飛跳,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暗紅色的流線,狠狠撞向那些抱成一團,拼命向湖心“滾動”的蟻團,面對人類最純粹戰爭武器組成的火力網,那些食人蟻抱成的蟻團就象是被人用力摔到地面上的西瓜般轟然炸碎。

當阿維手中的自動榴彈發射器再次開始轟鳴,三十毫米口徑榴彈組成的彈雨就象是一柄雷神之劍,帶著君臨天下的姿態橫掃到湖面上,炸起一連串兩三米高的水柱,就連他們整個湖面開始猛烈晃動起來,看著爆炸掀起的浪頭猛掀過去,將幾十個蟻團一起捲進水中。

看著食人蟻大軍攻擊一**被碎,在短短二十分鍾時間內,食人蟻的屍體就在湖面上飄了足足半寸厚的一層,再看看阿維將最後一個彈鼓填裝到自動榴彈發射器上,一直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些什麼的斜眼突然面色大變,他嘶聲叫道:“注意節約彈藥,這些食人蟻的‘精銳部隊’還沒有參戰,它們正在有計劃消耗我們的力量!”

一句話剛剛喊出口,師少鷹突然猛撲過來,一把按住斜眼的腦袋狠狠往下一壓,就算是在訓練場上再被裴彤彤蹂躪上十年,斜眼在體能上也絕不可能是師少鷹的對手,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師少鷹直接按進水中,猝不及防之下狠狠灌了幾口又苦又鹹又澀的湖水,幾乎在同時,三四道本來是以斜眼面部為目標的液體直接噴到了師少鷹的手臂上,滾燙的液體在瞬間就浸透了軍裝,燙傷了師少鷹的皮膚,面對這種絕對意外的灼熱刺痛,就算是師少鷹都差一點當場跳起來。

看著手背皮膚上一塊被液體濺到的皮膚轉眼就露出被開水燙傷般的紅色,再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飛到他們周圍,還在那裡嗡啊嗡啊嗡啊不停打轉的小甲蟲,師少鷹瞪圓了眼睛,狂叫道:“我操他媽的,這又是什麼玩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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