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氣中可能有輕微的催情作用,只是幾次呼吸,師少鷹就覺得自己的皮膚變得敏感起來,感受到懷裡的女郎體溫也在漸漸變高,說師少鷹的心跳沒有加快,身體某個部位沒有無恥的發生某種物理變化,那肯定是騙人的。.org就是在這個有點尷尬,有點曖昧,有點手足無措的要最要時候,整張床墊突然猛的向下一沉,兩個人猝不及防之下,不由同時發出一聲低呼:“啊哎……”

師少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張破床足足有一米二高了,感情它除了能起伏,能噴乾冰,能玩燈光閃爍滿天星斗之外,還加入了火箭高空彈跳的作用啊?!

太他媽的**了!

看到遙控器上還有若干個按鈕,說不定連鐳射成像模擬真人XX功能都有,師少鷹本來還想輪流試一下,也算是給自己增長一點見聞,可是當他想到,如果雅克成功把凱貝琳迎娶過門,兩個人就會在這張充滿“情趣”的大床上展開愛的接觸,他就突然感到有些反胃,徹底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

兩分鍾後,師少鷹終於讓罩在頭頂的蛋殼分開,兩個人重見天日。看著身邊臉色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當真是豔麗無方,就連眼神都變得柔媚起來的金髮女郎,師少鷹不由在心中暗叫了一聲救命。

如果再不轉移注意力,說不定他今天就會和眼前這個金髮女郎擦槍走火,那他師少鷹在和阿卜杜希爾的角力中,就會先輸一局!師少鷹目光在臥室裡亂轉,試圖轉移注意力平息自己過於旺盛的氣血,很快,他的目光就被臥室某一面牆壁上的巨幅油畫吸引了。

在那張油畫裡,到處都是金燦燦的麥田,一個農家主婦拎著籃子走到田梗邊,正在招呼在農田裡辛苦勤作的男人們來吃飯。粗糙的麵包,瓦罐裡的牛奶,還有幾個煮食的土豆,就足以讓這些農夫們吃得眉開眼笑。

看著這幅油畫,一股質樸的生機撲面而來,就算是不認識油畫上的簽名,對藝術也缺乏審美細胞,但是師少鷹仍然可以確定,這是真正的大師之作。

只是,這幅油畫和整座別墅中充斥的銅臭氣息絕不和拍,既然是放在雅克的臥室裡,怎麼看畫幾個光屁股的女人,才更符合雅克的審美需求才對。

摘下油畫,果不其然,一個嵌在牆壁裡的保險櫃出現在師少鷹面前。

從口袋裡翻找出枚銀質十字架鑰匙,再仔細看了幾眼眼前的保險櫃,師少鷹不由在心裡發出一聲低叫:“我操你妹子的,阿卜杜希爾你他媽的耍詐!”

這臺隱藏在牆壁裡的保險櫃櫃門大約有八十公分寬,一點四米高,在它的上面根本沒有鑰匙孔,卻有一個密碼輸入鍵盤,外加一個掌紋掃描裝置。看著手中的銀製十字架,師少鷹臉上不由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卻捏在手中,阿卜杜希爾就算是給師少鷹喂“甜棗”,還是不忘給他出上一道難題啊!

如果換成是別人,很可能會放棄眼前這臺看得到吃不到的保險櫃,明天再去找阿卜杜希爾去“理論”。但是師少鷹卻清楚的明白,如果他連區區一臺保險櫃都打不開,他就根本沒有資格當阿卜杜希爾的“鯰魚”。象阿卜杜希爾這種兒子死了都能把仇恨拋在一邊的梟雄,對待沒有價值的人,絕不會有半點仁慈。

師少鷹沉默了半晌,確定以自己的生活閱歷和知識,根本無法破解眼前這道難題,他取出口袋裡的手機,對著保險櫃連拍了幾張相片,快步走到臥室邊角,開啟電腦桌上那臺連線著網線的膝上型電腦,試了試,雖然網速慢得讓人鬱悶,竟然真的能夠登陸網路郵箱。

師少鷹一邊將相片打包後透過網路郵箱傳送,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話筒裡傳來長長的電子峰鳴聲,明明撥通了卻沒有人接,師少鷹卻毫不氣餒,耐心的一再次播打出去,反反覆覆播打了十七八次,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終於撕破了電子鳴蜂,闖進師少鷹的耳膜:“喂,誰啊,你他媽的文明點,有道德點,別擾人清夢好不好?!”

師少鷹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放聲喝道:“野鼠你裝啥13點,索馬利亞時間和北京時間也相差五個小時,你那裡現在最多也就是凌晨一點鐘,你小子什麼時候在凌晨六點鐘前睡過覺?!”

電話彼端一陣沉默,大把大把謀殺著師少鷹的電話費,過了好半晌,野鼠才猛的發出一聲尖叫:“老大炸屍啦!”

“炸你妹啊!”

師少鷹的額頭上在這個時候分明有三根黑線在跳動,“你沒聽過好人活不長禍害遺千年這句話?你哥哥我現在有大別墅住,有金髮美女暖床,有一保險櫃的美元可以花,美著呢!”

“呃……”

野鼠這位擅長在遊戲中盜取帳號,用來賺取鈔票,最後因為被師少鷹逮住,而入駐“變態大本營”的超級少年駭客,從智商點數上來說絕對屬於天才範疇,可是這一刻卻明顯中央處理器運算能力不足兼之記憶體溢位,他一聲不吭的又謀殺了師少鷹大約二十美元的國際長途話費後,才終於反應過來,哭喪著臉道:“師少鷹哥哥……我知道我沒有給您老人家燒紙錢灑黃酒是小弟在下鄙人我做得不對,是我不仗義,不夠兄弟,您看這樣好不好,我明天就去給您買上一幢大大的別墅,一輛法拉利跑車,一個大**的金髮美女,外加能塞滿一隻大大保險框的美元給您統統燒了,您就消消氣,別再怪小弟了好不好?”

野鼠悄悄咽了一口口水,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低聲讀道:“00252……原來這就是陰曹地府的電話區號……索馬利亞什麼時候電信業發展得這麼牛逼了,竟然還能從陰間往陽間打,師少鷹哥哥你能不能透露下,你這樣給我打陰陽國際長途,究竟付的是冥幣還是索馬利亞先令?!”

師少鷹終於聽懂了,野鼠這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子,竟然在拿他這個老大開涮!

“野鼠你這個混球小子……”

咬牙切齒的咒罵還剛剛開始,野鼠隱隱透出一絲顫抖的聲音,就讓師少鷹沉默下來:“老大,從司空大姐那兒聽到訊息,我還以為你真的掛了呢!”

就是在這一刻,野鼠用嬉皮笑臉,用東拉西扯拼命偽裝的無所謂面孔全部在瞬間破碎了。

做為一個少年天才,因為不堪忍受中國填鴨式教育,野鼠帶著一隻膝上型電腦逃出了自己的家,混跡在網咖以盜取別人遊戲帳號,再轉手倒賣遊戲裝備為生。這樣的生活收入註定不夠穩定,再加上少年心性手中存不住錢,經常就到了口袋沒錢,連一碗泡麵都吃不起的地步,到了這個時候,一向以智商見長的野鼠就能騙則騙,能坑則坑,總是能在自己餓死之前找到“口糧”,這樣幾年下來,他初中的同學、網路上認識的朋友都被他“輪”了一圈,雖然解決了肚子問題,卻也失去了幾乎所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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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臉不情不甘不願的面孔,被師少鷹帶進了一座大門上掛著“單身部落”標牌的別墅,一開始野性難馴的野鼠天天瞪大了眼睛找機會溜走,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這輩子不要讓師少鷹再逮到他,可是很快他就喜歡上了這裡的氛圍,喜歡上了有人相伴,晚飯還有人管,就算他忘了時間,也有人上來敲門喊他吃飯的生活。

平淡,卻溫馨。

又過了幾個月,野鼠的QQ上又漸漸活絡起來,那些把他拉入黑名單的曾經同學和朋友,竟然透過網際網路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後來野鼠才知道,師少鷹在知道了他的經歷後,透過調查銀行帳戶,找到了所有被野鼠騙過錢的同學和朋友,師少鷹用了兩個月時間,寫了三十四封信,在向每一個人認真道歉的同時,把野鼠欠下的錢連同利息,一分不少全部還了回去。

“野鼠再聰明,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離家出走隨時可能沒有了飯吃的孩子。我想,他借了你們的錢不還,最大的原因並不是他沒有錢還,而是他看著你們在父母的羽翼下快樂成長,在心裡有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羨慕與妒忌吧。一個聰明得只能用天才來形的孩子,在離家出走,沾染了太多社上的惡習後,他對未來人生之路的迷茫,也會比正常孩子多得多。他需要關懷,需要友誼,需要有人伸出有力的手,幫助他走出這段生命的沼澤。所以,做為野鼠的朋友和大哥,我請求你們,不要因為他一時的錯誤而放棄他。和我一起伸出手,帶著他重新回到我們的身邊……”

有一個同學將師少鷹寫給他的信,一字一句的用鍵盤輸入電腦,傳送到野鼠面前。當時看著電腦上這些文字,還沒有讀完,野鼠這個離家出走幾年的野孩子,就已經泣不成聲。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把師少鷹當成了自己最親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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