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org

不對,這根本不算是戰爭,對方只需要伸出一隻小手指,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凱貝琳和她手下的海盜團象臭蟲一樣捻死,她甚至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看了一眼師少鷹,凱貝琳真的想告訴師少鷹,阿卜杜希爾殺機已現,他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人,可是她放走了師少鷹,那些相信她追隨她,和她一起出獵,獲得贖金後又一起把物資送到索馬利亞北部山區各個村區的兄弟,就要被阿卜杜希爾一個個的打死。

面對一道如此殘酷的生命選擇題,換成你是凱貝琳又如何去選擇?

師少鷹一直靜靜看著凱貝琳臉上的表情,看著她抓緊了雙拳,又慢慢鬆開,可是轉眼又握緊了雙拳,猶豫了良久又再次鬆開……師少鷹突然笑了,他伸手拉住了凱貝琳的右手,道:“走吧!”

發現師少鷹竟然拉著自己走向了不遠處的快艇,凱貝琳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師少鷹的手,師少鷹卻緊緊的拉著沒有鬆開。

“我很高興,你能在面臨威脅時,沒有立刻向我發起攻擊,就憑這一點,”師少鷹回過頭望著凱貝琳,揚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師少鷹最好的兄弟!”

“你……”

望著師少鷹那張帶著陽光般燦爛笑容的臉,凱貝琳真的呆住了。

“媽逼的!”

師少鷹嘴裡突然莫明其妙的蹦出一句髒話,他一臉不滿自言自語的道:“我剛才竟然悲壯的想到了‘兔子蹬鷹’這個成語。什麼時候開始我師少鷹竟然能自甘菲薄成一隻可愛的小白兔了?如果真要當兔子,我也是一隻徹頭徹尾的流氓兔!如果有老鷹想衝下來抓我,我百分之百不會用腳去蹬它,因為我這只流氓兔一轉身,懷裡就會抱起一挺高射重機槍!!!”

凱貝琳不解的眨著眼睛,她因為小時候和來索馬利亞援助的中國工人走得特別近,學會了中國話,但是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象諸如“兔子蹬鷹”之類的成語,她真的還無法理解其中意思。不信的話,你找一個堪稱是中國通的老外,給他列出一個成語填空題“老()識途”,那位中國通式的老外在經過長時間的思索後,九成九會端端正正的填出這樣一個答案:老(虎)識途,亦或者是老(鷹)識途!

很顯然,師少鷹自說自話已經到了一種境界,他的嘴角連續向上撇了兩次,藉助這種面部表情,以火箭升空的方式逐級加重了語氣:“還是雙~管~的~高!射!!重!!!機!!!!槍!!!!!我射死你丫的!!!!!!噠噠噠噠噠噠……嘟~~~噠噠噠噠噠……”

聽著師少鷹嘴裡發出一連串重機槍“掃射”的聲音,被師少鷹緊緊握住手腕被迫向前走的凱貝琳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為什麼她現在覺得真得是……好丟臉啊?!

可是師少鷹彷彿沒有發現凱貝琳的反應,他突然放大笑,伸手比劃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噢也!”

看他的樣子,彷彿真的已經用雙聯裝十二七點毫米重機槍把一隻從空中撲下來,想要以他為食的老鷹給凌空打爆了似的。

當兩個人爬上了那艘快艇,以近乎飛行般的姿態破開海面向回飛馳時,凱貝琳驚訝的發現,雖然還是緊張,但是在內心深處那股因為必須要面對阿卜杜希爾憤怒火焰的恐懼,竟然淡了。

她不由側頭看了一眼靜靜站在她身邊的師少鷹,明明前途未卜,明明即將面對一個最可怕的敵人,可是迎著撲面而來的勁風,他那高高揚起的頭,他那並不特別強壯的身軀卻猶如索馬利亞北部山區裡那巍峨的山峰,只是傲然而立就自而然揚起一種似乎亙古以來就已經擁有的厚重與不屈。

第十一章生與死的迴響(上)快艇還沒有停穩,凱貝琳就看到在岸邊站著二十幾個手持自動步槍的武裝人員,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凱貝琳都見過,甚至能叫出將近一半人的名字,他們都是阿卜杜希爾身邊護衛隊成員,是阿卜杜希爾最信任的絕對親信。

凱貝琳再次看了一眼師少鷹,低聲道:“對不起。”

師少鷹伸手在凱貝琳的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越過船身走到了岸上,二十幾支自動步槍立刻一起對準了師少鷹。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臉上帶著刀疤,眼睛裡閃動著暴戾氣息的男人快步走過來,他一邊走一邊倒轉手中的步槍,走到師少鷹面前二話不說一槍托就狠狠砸下來,可是在槍托砸到師少鷹臉上之前,師少鷹一腳就把他踢出五六米遠。

緊跟在師少鷹身後走上岸的凱貝琳真的是看傻了眼,她真的不知道師少鷹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敢這麼放肆這麼囂張。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被師少鷹一腳踢中小腹,疼得當場暈過去的那個男人,不要說是四周那些嚇得倒吸涼氣的圍觀者,就連凱貝琳都在心中暗叫了一聲要命。

那個男人在十五歲就跟著阿卜杜希爾打天下,現在是阿卜杜希爾親衛隊的副隊長,據說他在戰場上從敵人和無辜平民身上放出來的血就能清洗兩條街,就連雅克看到他都要客氣的稱上一聲“兄長”,可是這樣一個在埃勒城裡可謂是名聲顯赫一時的人物,就被師少鷹用踩臭蟲般的姿態一腳踢得生生痛暈。

最令人意外的是,剩下的人看著副隊長被人一腳踢暈,臉上已經揚起噬血的暴戾,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開槍,做完這種事情後,師少鷹竟然還能沒有缺一個零件的站在那裡。

師少鷹用充滿不屑意味的眼神,打量了一圈身邊那些恨不得撲上來把自己亂刀剁成肉泥的海盜,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施施然走到副隊長身邊,一抬腳又將他踢到路邊的陰溝裡。做完這一切後,師少鷹彈彈手指,淡然道:“一個小癟三也敢在老子面前犯刺,你真他媽的以為自己是根蔥啊?!”

發現所有人都用奇怪到極點的眼神望著自己,師少鷹指著人群中一個身穿西裝皮鞋擦得逞亮的男人,淡然道:“那個誰,你丫的應該是個翻譯吧,告訴這幫鳥人,還他媽的傻愣在那裡幹什麼,帶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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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在埃勒城這麼囂張!或者可以說沒有人可以在埃勒城這麼囂張後,還能活著離開!

但是師少鷹可以肯定一點,阿卜杜希爾即然給凱貝琳下的命令是“活著”把師少鷹帶回埃勒,他要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師少鷹!無論他是想把師少鷹活剮了也好,是想把師少鷹先奸後殺殺了再奸的暴菊花也罷,誰敢在他動手之前把師少鷹亂槍擊斃,只怕那個人就要面對阿卜杜希爾最憤怒的火焰洗禮,直至被燒得連點渣都不剩!

眼前這些海盜再色厲內荏,再氣勢洶洶,他們對阿卜杜希爾有多怕,他們就有多麼不敢對著師少鷹扣動手中武器的扳機!至於那個副隊長,也不過是因為和雅克私交關係比較好,又和阿卜杜希爾的關係夠近,所以敢用當眾揍師少鷹一頓,來表明他對阿卜杜希爾的忠心罷了。

幾輛汽車就停在距離港口不遠的位置,那名翻譯指著其中一輛汽車,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他竟然對著師少鷹用了敬語:“請上車。”

不管怎麼說,敢在埃勒城裡和阿卜杜希爾結仇,甚至敢當眾象捏只臭蟲似的把阿卜杜希爾親衛隊副隊長踢進陰溝的人,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角色。至於師少鷹為什麼會如此有恃無恐,背後又有什麼力量支援,那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翻譯需要去考慮的了。

師少鷹和凱貝琳被分別帶上了兩輛汽車,當他們這支車隊駛出港口,望著突然寬闊起來的街道,再看看街道兩側那些窗戶緊閉的民居,以師少鷹的眼力他當然能夠發現,在那些窗戶後面,一雙雙好奇的眼睛正在透過窗簾悄悄打量著他們。面對這一切,師少鷹真的要搖頭嘆息了:“我剛才覺得雅克已經夠橫行霸道了,沒想到阿卜杜希爾才是真正的‘螃蟹派’掌門人。雅克不過是用香菸、糖果和他老爹的威風封住一條街道,而阿卜杜希爾一句話卻能讓整個城市都進入戒嚴狀態。牛逼,牛逼,真是牛逼啊!”

師少鷹的話當然是對就坐在自己身邊那個翻譯說的,可是在這個時候,那個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打扮得衣冠得體,說不定還在國外某所大學裡深造過的翻譯就象是耳朵突然聾了般,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手的端坐在一旁,擺出了“我看不到,我聽不到,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姿態。

師少鷹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放聲狂吼道:“小心,炸彈!”

師少鷹雖然從來沒有練過諸如“獅子吼”之類的佛門神功,可是身為一名曾經的特種兵,他的肺活量已經達到潛水員水準,可以想象在汽車這樣一個封閉式環境中,他突然發出這樣的一聲狂吼,對周圍的人來說會形成何等強烈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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