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呢!站住,過來。”

身材魁梧的守城士兵踉蹌著朝前跟了幾步,醉醺醺地攔在康永志面前。已有些混濁的眼睛眯了起來,充滿淫邪和狂熱的**,死死盯在他的身上。

蘇浩和一部分“工蜂”已經進入城市,站在路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這些守城士兵大多是三階強化體質。即便是其中最優秀的,也尚未達到三階中段。任何“工蜂”都能將它們全部滅殺,沒有絲毫困難和危險。

孟奇只覺得頭有些大,連忙趕上前去,擋在中年士兵和康永志中間,陪著近乎諂媚的笑,謙恭地阻攔著:“這個……他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弟,第一次進城,呵呵!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嘿嘿嘿嘿……包涵?”

中年士兵帶著酒意淺笑了幾秒鐘,臉色猛然變得猙獰,衝著孟奇狠狠咆哮:“包涵你媽個逼!這個人是我的,老子現在就要幹他!用力的幹他!”

孟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尷尬而精彩。他當然認識這名士兵,知道這傢伙在附近有著“野驢”的外號。野是指性子和脾氣暴虐,驢的概念當然是因為生殖器。據,這傢伙每天晚上都要找幾個女人陪睡。附近的奴隸妓女都被他蹂躪過,患有不同程度的婦科病。

孟奇絲毫沒有想要讓開的意思。他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隻鼓鼓囊囊的錢袋,依然陪著笑,心翼翼地:“我表弟是個男人。呵呵!你,你看錯了吧?”

這句話帶有解釋意味的話,在旁邊其它的士兵當中頓時引起鬨堂大笑。

“男人又怎麼樣?”

“你還不知道“野驢”的脾氣?那家夥就是個瘋子。興趣來了不要是男人,就算是公豬和種馬也要狠操一頓。孟大商人你是沒去過野驢的家裡,它家後院水池裡養著幾十條魚。那些魚每條都被它操過。當然,是用魚嘴。”

“如果我是你,就趕緊去前面雜貨店裡買兒香油給你表弟。免得等會兒被野驢活活弄得****爆裂。那家夥是個瘋子,愛好很特殊。當然,如果你真想幫你表弟趕緊離開,最好還是帶他去糞坑裡洗個澡,再好好啃上幾口大便。我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渾身發臭嘴裡有屎的男人野驢絕對不會有興趣。這也是對付它的唯一絕招。”

康永志對身邊充滿譏諷的嘲笑聲渾然不覺。他低著頭,默默注視著中年士兵的腿腳,右手暗暗握緊了藏在衣服裡面的短劍。

“工蜂”和“蜂王”的心意是相通的。在如此近的距離,康永志完全可以感受到來自蘇浩的森冷和憤怒。他已經朝著這邊慢慢走過來,腳步很穩,渾身上下都蘊含著隨時可能爆發的毀滅性力量。

對手只是一群三階強化人,實在太簡單了。

被叫做“野驢”的中年士兵顯然對來自身邊的叫好聲很滿意。它蠻橫的一把推開孟奇,大步走到康永志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二、三十公分,可以清楚看到康永志潔白光滑的皮膚,精緻的五官,漂亮的面部線條。雖然身體表面有衣服遮擋,卻仍然顯示出健美的體魄和身形比例,簡直就是典籍中記載,最為完美,甚至足以令天神為之嫉妒的美男子。

野驢感到自己混身上下都在發熱,口乾舌燥,甚至雙腿中間已經產生了難以忍受,必須解開束縛的強烈膨脹感。它扔掉手裡的長矛,幾乎是忙不迭的連忙解開褲帶。很快,高高昂起的生殖器已經裸露在空氣中,如同一朵吸飽了水分的醜陋蘑菇,清晰的出現在康永志面前。

“嗖————”

從空氣中劃過的劍光森冷而刺眼。誰也沒有看清楚具體的動作,只覺得眼前有一道閃爍的光芒瞬閃即逝。即便是野驢自己,也只覺得身體下面有種不出的異樣碰觸感。緊接著,立刻變成無法忍受的劇痛,順著神經迅速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肉紅色的蘑菇頭在空中高高跳起,伴隨著如同泉水般沖天噴湧的鮮血。那是一個由下自上形成的噴頭,野驢的下巴和胸膛已是一片血紅。它聲嘶力竭地慘叫著,雙手緊緊捂住被割斷的生殖器,接連倒退了幾步,重重栽倒在地上,扯著嗓子不顧一切瘋狂慘嚎。密集的血水從指縫中間不斷滲透出來,在來回盤動的雙腿作用下,與地面的塵土很快混合、攪拌,變成一堆無法分清楚本來面容的紅色泥漿。

這一切來得實在太快了。周圍的路人和士兵呆呆地看著發怔。直到野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有嘴裡不斷發出哀嚎,這才如夢醒般拿起武器,把康永志和孟奇團團圍在中間。

蘇浩臉上浮現出殘忍的冷笑。

他走到距離最近的士兵背後,左手用力卡住對方後頸,右手直接抓過士兵手裡的長矛,掉轉矛頭,對準士兵的身體,從柔軟的肩頸部位用力插了進去。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

“你們相幹什麼?”

“發警報!快發警報!”

城門前一片混亂,剩餘的士兵紛紛叫喊著向後退縮。它們臉上滿是驚恐和畏懼,再也沒有人想要過來干涉,任憑重傷的野驢躺在地上尖叫,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伸出援手。

多達上百人的“蜂群”已經散開。它們兩人為一組,夾雜在混亂的受驚人群當中,朝著城市深處跑去。

現場只留下蘇浩、康永志和孟奇三個人。

“混蛋!老子要******,老子要活活把你幹到死為止————”

野驢仍然在不斷嚎叫著。劇痛越發刺激著它腦子裡屬於野蠻人的變態思維。失去生殖器這種事情對任何男人來都意味著絕望。野驢卻認為應該在臨死前用力抓住仇人的大腿,把康永志一同帶進地獄。

其它守城士兵並不是都和野驢一樣瘋狂殘忍。它們屬於最近剛剛被招募的平民,沒有像野驢那樣上過戰場。衝殺生死這種事情通常都是由奴隸兵來完成,守衛城門應該是一件輕鬆且有水豐厚的差使。見血和死亡距離自己實在太遙遠,反正野驢已經廢了。現在最合適的做法,就是敲鐘,報警,向城主求救。

康永志緊抿著嘴角,露出一絲兇狠猙獰的冷笑。

他抓起野驢的衣領,右拳隨即重重砸在野驢那張粗豪的臉上。拳頭與面部接觸的時候,立刻響起了骨頭粉碎的可怕響聲。

他彷彿一個不知疲倦的瘋子,不斷揮拳朝著重傷的野驢連連猛砸。站在旁邊的孟奇和蘇浩只聽到沉悶的砸肉和骨裂聲。蘇浩對這種聲音早已免疫,甚至有種欣賞音樂的意味。孟奇雖然見慣了土著村民和變異人之間的生死搏殺,卻從未在如此近的距離旁觀。鮮血和碎肉不斷濺到他的臉上和身上,有些血甚至直接鑽進他微張的嘴唇裡。孟奇下意識的用舌頭舔著,很快感覺到一股足以讓自己窒息,刺激大腦隨時可能陷入瘋狂的濃烈血腥。

他的雙腿一直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著,眼眸裡的目光也充滿恐懼和敬畏。

康永志一口氣砸了十幾拳,野驢的頭部和胸口早已面目全非。兩隻眼球被活活砸爆,從眼窩裡噴出好幾米遠。頭蓋骨從天部位深深凹陷,碎成幾塊,黏白色的腦漿從碎片邊緣滲透出來。胸口彷彿被某種野獸直接用爪子挖開,斷裂的肋骨倒插入背部,破開一個三十多釐米的恐怖深洞。康永志直接伸手抓出已經被擠壓變形的心臟,長長呼了一口淤積的怒氣,把徹底死透的野驢扔到地上,皺著眉,把仍在跳動的心臟遞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大口,慢慢咀嚼。

並不是他一個人在吃。蘇浩也同樣撕開另外一名死亡士兵的身體,挖出心臟,慢慢嚼食。

他們並不覺得罪惡或者邪惡。拉邦卡大陸的居民的確外形與地球人無異,卻也沒有確切證據表明它們就是人類。蘇浩和康永志其實不餓,嚼吃心臟的舉動也並非因為殘忍,而是源於最基本的需要。

康永志看到了野驢最瘋狂暴戾的一面。這傢伙的確是拉邦卡人當中的雄性推土機,連自己的親爹親媽也沒有放過。一個被它狠狠捅死,一個被它玩膩以後扔進水池裡餵魚。野驢在瑪卡城守衛隊裡屬於特別兇悍的精銳,它是城衛軍的隊長,也是城主特別欣賞的勇士。

被蘇浩殺死的士兵是個真正的窮鬼。它父母雙亡,家產被親戚侵吞。為了能夠有口飯吃,迫不得已加入軍隊。這傢伙是個膽鬼,無論任何事情總是縮在後面。野驢對它有種異乎尋常的另類關愛,兩個人在野地和軍營裡已經發生過數十次超乎友誼的親密關係。久而久之,窮鬼的心態也在變化,對野驢非但沒有怨恨,卻有一種類似妻子般的幽怨。特別是野驢對其它物件產生興趣的時候,窮鬼總有一種吃醋的感覺。

是的,吃醋。蘇浩已經清楚“看到”士兵窮鬼對康永志的憎恨和嫉妒。尤其是士兵野驢當中脫下褲子的那一刻,窮鬼恨不得衝上前去,如潑婦般衝著康永志臉上狠狠痛甩耳光。就像原配抓住三當街痛打,怨婦抓住出軌丈夫和情人當中撒潑,窮鬼已經在腦子裡深深刻下“我的屁股屬於這個男人”,或者“這個男人只能****”之類的扭曲概念。

蘇浩和康永志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都看到了無奈和苦笑。

從死者身上獲取記憶,是貝塔級進化人的特殊能力之一。

雖然聽起來有些噁心,卻很管用。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被殺掉的死鬼竟然是這種令人髮指的關係。以至於蘇浩總有種不出的嘔吐感,覺得嘴裡的肉塊很髒,彷彿表面裹滿了腥臭的****。

細胞傳遞的記憶還有另外一些。

比如瑪卡城的人口數量,城衛軍的規模,軍隊裝備和人員構成情況,繁華和貿易,貧民窟和奴隸,以及城裡最漂亮女人最英俊男人最富有老闆最顯赫貴族等等。

周圍到處都是滿面驚恐四散奔逃的人群。蘇浩和康永志相互使了個眼色,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站在旁邊的孟奇。

孟奇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支長矛。他用力握了握茅柄,衝著蘇浩苦笑,輕搖著頭,問:“一定要這樣嗎?”

蘇浩和康永志一起了頭,異口同聲道:“當然。”

“好吧!”

孟奇調轉矛尖,高高掄起鈍禿的槍桿,在手裡用力來回掂量著,嘴裡不斷嘟囔道:“真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趁著現在城衛軍的人沒來,還是趕緊跑吧!”

……

鮮血和屍體使繁雜的街道很快為之一空。趨吉避凶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雖然不知道腳下這顆星球上的人形物種究竟能不能算是人類,可是有了孟奇、維拉脫拉這些首先對自己效忠的少數個體,蘇浩已經在潛意識當中將他們看做是自己的同族。

尖叫、狂奔、亂吼,這一切構成了城門附近街道上的主旋律。受到驚嚇的人朝著城內方向蜂擁,不時發出瘋狂且聲嘶力竭的喊叫聲。除了倉惶逃跑的城衛軍士兵,其餘的全部都是平民。

遠處的街道忽然傳來某種重物與地面撞擊發出的震動。從蘇浩所在的位置,可以用超卓的強悍視覺看到,幾頭四米多高的巨型怪獸正從街道拐角衝過來。這是一種外形與地球上馬匹類似的物種。相似,僅僅只在於基本外形和頭部某些細微特徵。但它和真正的馬仍然有著顯著區別————它有六條腿,前額位置生長著一隻向上彎曲,呈圓弧形狀的光滑彎角。這種可怕的怪物悲傷承載著全副武裝的騎士,它們不斷噴著響鼻,齜裂開的嘴唇裡可以看到鋒利尖銳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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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混亂過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鐘頭。瑪卡城內的警戒部隊早已受到訊息。蘇浩回頭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孟奇,發現他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顯然,孟奇很清楚出現這種馬形怪獸和騎士,究竟意味著什麼。

“是,是城主麾下的直屬騎士。”

孟奇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長矛,不斷喘著粗氣,額頭和臉上滿是冷汗,結結巴巴地自言自語:“它們,它們來了。我們恐怕不是對手,真的。這,這計劃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現在逃跑,也許……也許還來得及。”

蘇浩和康永志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把目光再次轉向孟奇。康永志淡淡地:“沒錯。趕快按照你的做吧!”

這句話對孟奇產生了異乎尋常的巨大魔力。他淡黑色的雙眼驟然亮了起來,瞳孔猛然收縮成了細密的針孔,像一隻餓了很久瘦狼一樣死死盯著站在面前的蘇浩,嘴裡發出極其怪異的“嘿嘿”聲,沒有任何預兆,突然掄起長矛,朝著猝不及防的蘇浩和康永志頭亂砸。

對於沒有涉及自己的兇殺和暴力,人類永遠充滿了好奇心。就像美國人一邊嚼著爆米花,一邊坐在電視面前津津有味看著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間的爭鬥,日本矮子旁觀烏克蘭與俄羅斯之間的拳打腳踢不斷叫好。發生在瑪卡城門口的血案雖然引發了混亂,仍然還是有很多住在附近的平民從房門和窗戶縫隙裡偷偷觀看。它們對蘇浩和康永志兇殘血腥的殺戮感到心驚肉跳,也對孟奇忽然之間的暴虐覺得好奇。畢竟,他們應該是同一夥人,卻沒想到孟奇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突然發難。這傢伙的力氣和格鬥技巧顯然要比蘇浩和康永志兩個殺人魔鬼更勝一籌。他們被打得很慘,沉重堅硬的長矛直接砸中頸部,當場失去了反抗和行動能力,慘叫著摔倒,整個人浸沒在地面的血水和屍體中間,把皮膚和衣服染的一片鮮紅。

“竟敢對城衛軍的長官行兇,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們這兩個混蛋,全都該死。”

“老子走眼看錯了你們,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孟奇的眼睛已是一片血紅,他不斷爆發出幾乎刺破耳膜的尖叫。這聲音在四周無人的城門範圍顯得尤其刺耳,足以讓所有窺視者聽見。沉重的矛杆如雨般砸下,蘇浩和康永志根本無法反擊。他們只能在不斷擊打下慘叫著,用手臂和胳膊擋住頭部,蜷縮著身體,在血水和屍肉中間來回翻滾,嘴裡不斷發出哀求。

混亂的局面總算得到了控制。等到那幾名操控黑色馬形巨獸的騎士衝到面前,孟奇已經抓住康永志的衣領,把奄奄一息的他從地面上拎起,用凶神惡煞的目光死死盯住。

逃散的人群再次圍攏過來。當然,它們站得很遠,與戰鬥核心保持著大約二、三十米遠的距離。這能夠讓它們看得清楚,遇到突發情況也可以拔腿就跑,非常安全。錯了你們,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孟奇的眼睛已是一片血紅,他不斷爆發出幾乎刺破耳膜的尖叫。這聲音在四周無人的城門範圍顯得尤其刺耳,足以讓所有窺視者聽見。沉重的矛杆如雨般砸下,蘇浩和康永志根本無法反擊。他們只能在不斷擊打下慘叫著,用手臂和胳膊擋住頭部,蜷縮著身體,在血水和屍肉中間來回翻滾,嘴裡不斷發出哀求。

混亂的局面總算得到了控制。等到那幾名操控黑色馬形巨獸的騎士衝到面前,孟奇已經抓住康永志的衣領,把奄奄一息的他從地面上拎起,用凶神惡煞的目光死死盯住。

逃散的人群再次圍攏過來。當然,它們站得很遠,與戰鬥核心保持著大約二、三十米遠的距離。這能夠讓它們看得清楚,遇到突發情況也可以拔腿就跑,非常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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