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陽俊麟?”

老人有些愕然。

那是一個型集團的首腦。該集團的規模比“盛飛”得多,可能只有五、六分之一左右的實力,或許少。

思博毫不在意老人臉上的表情,用沒有任何變化的冰冷語調:“林飛虎的要求,只是探知他兩個兒子的下落。如果確定目標死亡,那就對殺人者進行報復。換在和平時期,他可以直接用一大筆錢買通殺手。雖然鈔票已經作廢,但用錢買命這種事情,本質上和物資交換沒有任何區別————歐陽俊麟和他的手下差不多也是瘋子。他們做事情不講規矩,沒有任何顧忌。“盛飛”集團提交過來的資源很多,分出一部分給他們算作僱傭的費用,完全可以堵上其他人的嘴。別忘了,歐陽俊麟的“巨狼傭兵團”屬於民間武裝。他們掛著我們“高氏財團”的名號。雖然在收益方面dú lì核算,可在外人看來,他們其實就是我們的人。”

老人仍然有些猶豫。

“叔叔這種事情根本不值得擔心,也不需要給予太多注意力。”

見狀,思博淡淡地:“我們以後總要對第二和第三區域進行開發。提前派一批人過去探探當地狀況也好。有林飛虎作為幌子,很多事情可以做得順理成章。只要軍方不插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每一個基地市,都是一個耗資億萬的龐大工程。

它們選址大多位於人際荒僻的地區,遠離城市,擁有令人難以想象的浩大地下建築群。密密麻麻的電梯連通地面。即便是在地下深處,也有寬敞的街道和樓房。這些隱秘的建築群與地面大樓相互連接,基本上屬於軍用ìng質。地面建築群雖然同樣多而密集,卻是專為平民建造。

畢竟,從安全和防御能力方面來看,地上和地下,根本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京一號”基地市,地下三十一層指揮中心。

這是整個國家的權力核心所在,也揹負所有倖存者能夠繼續堅持下去的希望。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菸灰缸裡塞滿了菸頭。其中,夾雜著很多被揉作一團的空煙盒。至於盒子外面的商標,則是一隻憨態可掬的熊貓。

“關於在白雲鄂博設立原料提煉廠的計劃,暫時就討論到這裡。裁定議案將交給礦業和生物製造部門負責處理。在散會之前,我想請大家看一份檔案。”

會議主持者坐在條形長桌首位。那是一個身材偏瘦的中年軍人,六十多歲,肩膀兩邊佩戴著上將軍銜。

除了他,會議室裡還坐著六個人,都是中將以上的高階軍官。

檔案由成都基地核發。末頁右下角,有陳彥霖的親筆簽名。至於內容,是蘇浩和武國光在昆明城內的詳細戰鬥過程。

“這東西我昨天已經看過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上將隨便翻了翻檔案,便隨手擺在旁邊。他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看樣子很是疲憊。

他:“這個叫蘇浩的年輕人表現不錯。能夠在城市地形限制的情況下,想到用這種方法作戰,的確值得誇獎。我已經命令參謀部對該戰術進行電腦模擬。預計今天晚上就能得出評估分數。如果高於八十五分,就馬上印發戰鬥手冊,下發給各戰鬥部隊真的,我們對喪屍這種變異生物很陌生,手裡可打的牌也不多。我喜歡有衝勁,很聰明的那種年輕人。”

對面,一個略顯蒼老的中將打了個呵欠,話語帶著濃重的鼻音:“陳彥霖的許仁傑之間的矛盾幾乎是公開化的。應該給他們當中某個人調換一下工作班子。檔案上有老陳的簽名,就明老許對這個叫做蘇浩的軍官沒什麼好感。他們兩個人要麼在冷戰,要麼在鬥嘴,反倒把麻煩交上來讓我們處理。這些傢伙,唉”

為首的上將看看四周,努力驅趕著腦子裡沉重的睏意。他起一支煙,用力深吸了幾口,刀斬亂麻將整件事情做了簡單的定論。

“先對這種戰術做電腦模擬,等具體估算分數出來以後,再評定具體的嘉獎細則。至於這個叫蘇浩的年輕人,先給他升一級。中尉晉升令由kd0基地方面全權負責。讓陳彥霖和許仁傑他們誰都沒話————以輕傷亡代價殲滅近三千頭喪屍,這種重要軍功論如何也不能抹殺。任何事情都必須講規矩。何況,王啟年很欣賞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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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回去睡覺。連續開三天兩夜的會,我腦子裡差不多成一團漿糊。不管什麼事情,等睡起來再吧。

李道源車隊從jǐng備司令部駛近銀行樓的時候,廖秋正帶著十幾名團隊成員用廢棄車輛加固街壘。蘇浩站在馬路zhōng yāng的一張桌子旁邊,看著欣研用天平稱量銀骨,給一幫倖存者兌換武器。

蘇浩團隊的絕對安全半徑已經擴大到三百米。在這個距離邊緣,團隊成員們立起了一道的街壘————同樣也是以廢棄車輛為基礎,車內填充了大量碎石瓦礫,使自重達到驚人的程度。車輛之間堆砌著大塊建築垃圾,表面用混凝土加以封閉。第一層四輛,二層三輛,再往上兩輛遠遠望去,整條街壘像一座不規則的梯形水壩。表面凸伸出各種雜亂章的垃圾棄物,卻擁有令人畏懼的堅固,難以逾越的高度。

街壘端架著機槍,還有兩門威力巨大的毫米四聯裝防空炮。這種武器是從林宙團隊繳獲的戰利品。蘇浩讓人抹掉了機炮側面的“盛飛”標誌,換成黃底紅星的漂亮軍徽。

他是集團軍正式任命的少尉,這樣做可厚非。

三輛武裝越野車,帶著兩輛體積龐大,外觀極具威懾力的裝甲運輸車徐徐開進街壘內側。

這幕場景震撼了所有前來交換銀骨的倖存者。

他們抬起頭,呆呆看著車隊和那些神情冷漠的武裝士兵。有人畏懼著慢慢退縮,也有人激動亢奮的朝前走上幾步,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李道源和武國光分從兩邊跳下越野車,徑直走到站在欣研旁邊的蘇浩面前。

蘇浩立正敬禮,然後伸出手,與李道源握住,微笑著:“我還是不太適應向你敬禮,感覺有些彆扭。”

握住蘇浩右手的一剎那,李道源覺得掌心傳來一陣尖銳的刺扎感。

不是很痛,就像被跳蚤之類蟲子咬了一口。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看,發現蘇浩手上戴著一枚戒指。雖然是黃金質地,做工卻有些粗糙。

“我結婚了。”

蘇浩臉上絲毫沒有電影裡yīn謀常見的狡詐和yīn冷,卻帶著令人非常舒服的笑意。他揚起戴戒指的右手,衝著李道源晃了晃,然後轉身看看欣研。漂亮的女孩對他抱以微笑,同時舉起左手。

(關於戴戒指的左右手,這個這個主要根據情節需要設定。研究生就不要發表議論了。

隔著五、六米遠的距離,李道源看見欣研也戴著一枚相同款式的戒指。

“你不是一個好首飾匠。手工實在太粗糙了。”

李道源用手指拈了拈被扎過的部位,微皺的眉毛很舒展開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我敢打賭:你肯定沒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書。就算你對那幫肥頭大耳的官員沒有任何尊敬意味的表示,至少也要向軍部申報一下————你現在是軍官,不是平民。”

最後這句話,是善意的提醒。

不等蘇浩回答,李道源已經走到桌子旁邊,神情專注地看著被欣研擺在天平秤盤上的幾顆銀骨。

只有親身體驗過諸項能力倍增的人,才會真正理解銀骨的作用。

李道源對蘇浩的好感,最初來源於那些上交集團軍司令部和科學院的觀察筆記。

他並不知道肖琳從中作梗,只知道肩膀上的軍銜完全因為蘇浩而升了一級。

這讓李道源感覺有些慚愧。總想著,應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儘量對蘇浩進行補償————那顆的銀骨使他徹底變得強大,也感覺對蘇浩所欠甚多。

李道源絲毫沒有察覺,站在身後的蘇浩和欣研之間,正在巧妙交換著眼sè。

上一次戰鬥,武國光被一頭血屍抓破肩膀,列兵李離的手臂也有擦傷。蘇浩很容易就取得了他們的血樣。經過周辰檢測,兩人體內的黑sè顆粒均達到第“5”標準,完全符合“工蜂”的比例。

蘇浩與欣研詳談過李道源。他們都認為可以把李道源爭取過來。

就像武國光和李離,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工蜂”。雖然,兩個人從未意識到這一,只是本能覺得應該站在蘇浩這邊。

現在兌換銀骨的,是一個年輕的胖子。

他皮膚很黑,揹著一個結實的登山包。拉鍊沒有完全系攏,斜插著兩根磨尖的鋼筋,手裡還拎著一根異常粗大的粗頭棒。

擺在天平秤盤上的銀骨,多達七十三六毫克。

這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就連蘇浩也有些驚訝————血屍屬於二次變異生物,體內產生的銀骨比喪屍略多一些,大約為二三至二零毫克之間。按照這個機率計算下來,想要弄到如此之多的銀骨,至少要殺死上百頭喪屍。

胖子很緊張。他死死握著手裡的粗頭棒,腦門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表情有些急躁,有些後悔,也帶有顯而易見的期盼。胖子眼巴巴看著正在稱重的欣研,不時轉過頭,看看排隊跟在身後,想要兌換銀骨的其他倖存者。

這種戒備並非毫道理————很多人都在盯著胖子。數十道目光不時落在他身上。有羨慕,有嫉妒,還有惡狼看到肥羊時候,流著口水,想要把獵物狠狠吞下的貪婪。

欣研把目光從天平上移開,抬起美貌絕倫的面孔,認真地問:“沒錯總共七十三六毫克。你想換什麼?”

樓銀行這裡能夠用銀骨兌換物資的訊息,已經透過倖存者之間相互流傳。除了武器藥,蘇浩還準備了很多食物和藥品,還有香菸和酒。畢竟,每個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需求。

胖子看著擺在路邊的十幾箱罐頭狂吞口水。他強忍著想要弄上一些換換口味的衝動,以巨大的毅力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武器箱,於巴巴地:“我要槍。”

他得到了一支“95”式突擊步槍,近三百發子。

胖子愛不釋手的擺弄著槍,不時抬起頭,惡狠狠瞪著身後那些居心叵測的覬覦者。很多人眼裡仍有羨慕和嫉妒,臉上卻再也沒有貪婪的表情。

“應該早些時候在外面把這頭肥豬於掉。搶光他身上所有東西。媽了個逼的,現在下手晚了。”

這差不多是所有倖存者的想法。但沒人會出來,也沒人敢這樣做。

胖子迅速收好子,挎著剛剛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的槍,興沖沖著轉身想要離開。

“先等一等。”

蘇浩抬手把他叫住。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胖子陡然變得jǐng惕。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握緊剛剛到手的槍,緊張畏懼地注視著蘇浩。

蘇浩從箱子裡拿起兩個紅燒豬肉罐頭,遞給胖子,微笑著問:“你叫什麼名字?”

罐頭打消了胖子的大部分敵意。他舔了舔嘴唇,結結巴巴地回答:“王王駿迪。”

不等蘇浩話,他很補充道:“我我沒有多餘的銀骨再換你的東西。”

“這是我送給你的。”

蘇浩一直在微笑。他友好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聲音略顯低沉,卻有著令人法抗拒,極具男ìng魅力的磁ìng。

“你是第一個用銀骨從我這裡換到槍的人。七十多毫克銀骨,不是一個數字。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弄到如此之多的銀骨。但你一定很聰明。那些喪屍毫人ìng,跟它們戰鬥需要極大的勇氣。有你這樣的人,我們一定能打敗它們。注意安全,別太拼命了。活著,才有希望————”

王駿迪側著頭,看看蘇浩扶住自己肩膀的手。

他感覺到從掌心裡傳過來的力量,還有溫暖。

蘇浩與自己年齡相仿,比自己高出幾公分。

不知道為什麼,胖子忽然感覺很想哭。

在城市廢墟裡東躲ī zàng一年的時間,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些。

王駿迪見慣了倖存者之間的卑鄙與邪惡,背叛和欺騙。從最初的膽怯懦和茫然驚恐,到掄起棍棒砸碎第一頭喪屍的腦殼,他已經徹底拋棄幻想,只有血腥和冷酷。

胖子緊緊咬住嘴唇————他感覺眼睛裡有液體在晃動,隨時可能哭出聲來。

一個男人,不能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哭。

可是,這個叫蘇浩的男人的確值得尊敬。

至少,他很關心我。絕對不是口頭上隨便做作樣子。

換在以前,根本不可想象,別人用幾個罐頭和幾句話,就能讓老子哭。

老子為什麼要感動?

老子為什麼會產生這種不爭氣的念頭?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王駿迪幾乎是從蘇浩手裡搶過罐頭,跑著,跌跌撞撞逃一般衝出街壘。

雖然很難堪,胖子沉寂已久的腦子裡,卻第一次產生了希望和憧憬。

“他的沒錯————我們能打贏那些該死的喪屍。只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李道源默默注視著這一幕。

不知不覺間,他對蘇浩忽然有了多一些的認識————那是一種令人想要親近的特殊氣息。讓人毫顧忌,有強大的親和力。就像彼此非常熟悉,話不,能夠交心,相互寄託信任的老友。

“的晉升令已經下來了。我的確很有退伍去做算命先生的資質。呵呵恭喜你又升了一級,中尉。”

李道源從公文包裡取出晉升檔案,連通一副嶄的中尉肩章,遞給蘇浩。

旁邊,仍在排隊等候兌換銀骨的其餘倖存者很是羨慕,表情也變得畏懼而謹慎。

忽然,李道源問了一句:“對了,你是不是和許仁傑司令有什麼過節?”

蘇浩皺著眉,很是不解地搖搖頭。他確定自己從未聽過“許仁傑”這個名字。

“那就奇怪了。”

李道源有些疑惑:“他似乎對你有成見。軍部指定由我負責你的這次晉升,顯然是不想透過集團軍方面。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參謀部那邊,我有幾個朋友,他們都是許司令那邊的問題。”

蘇浩不是全知的神,自然不可能為李道源解惑。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話題很轉向其它方面。

“我給你帶來兩輛裝甲運輸車,還有一批武器藥。另外,還有這個。”

李道源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疊淡藍sè的鈔票,遞給蘇浩。

鈔票紙質挺括,版刻觸感十足。正反兩面圖案,分別是太空俯瞰地球和喜馬拉雅山。有鐳射和水印防偽標識。至於面額,分別是一百元和五十元兩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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