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被剪了小JJ的黑襯衣男子回來了,救護車送到醫院。顧秋趕過去,才到門口,就碰到幾個沮喪的警察,耷拉著頭出來。

顧秋問,“怎麼啦?人犯呢?”

其中一個搖搖頭,“失血過多,掛了。”

草!

顧秋要罵人了,怎麼可以這樣?他可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人證。等他衝進搶救室,醫生們也在換衣服,顧秋急急問,“怎麼樣了?”

醫生搖頭,“失血過多,我們無能為力了。”

顧秋走過去一看,對方光著下身,大腿中間血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還有什麼東西在。

那團毛都被血給汙住了,他渾身上下,全是鮮血。

血已經凝固,慘不忍睹。

這傢伙一死,幕後主謀去哪裡找?

顧秋問,“有沒有找到其他的證物,比如通訊工具。”

一名警察回答,“在第一現場找到一把帶血的剪刀,一隻裝有二十萬現金的密碼箱,還有撕爛了的內褲。應該有個女的在場,但那女的不見蹤影。他被人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在外面了。我們是順著血跡尋找到的第一現場。”

線索斷了。

顧秋好鬱悶。

如果蒙玉玲再找不到,案情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老段請來了搜查令,對蒙玉玲的公寓裡進行搜尋。

老段問,“這個蒙玉玲,她一個人會去哪裡?”

顧秋看著角落裡的一隻保險櫃,“看來得找人把它開啟。”

老段說,“不用找,我來吧!”

“你會開保險櫃?”

老段笑,“在紀委,每個人都得有一門特長,我這也算是一門特長吧!”

他走過去,用耳朵貼著保險櫃,慢是擰動旋扭。

顧秋在房間裡,找到一些照片。

那是呂大鵬和她去旅遊的時候拍的,照片都是蒙玉玲主動,要麼抱著呂大鵬的手臂,要麼靠在他肩上。

在床頭櫃裡,發現幾盒杜**。

有一個盒子已經開啟,只剩二只了。

在衣櫃裡,發現有幾套男人的睡衣。

“開了,開啟了。”

老段在喊,顧秋走過去。保險櫃果然開了。

老段道:“哇,東西真不少。”

顧秋湊過去,看老段多保險櫃裡拿東西出來。

有好多金首飾,鑽戒七枚。鉑金項鍊六條,黃金戒指十七個。鑽石吊墜三枚,耳環十九對。

手鍊八條,腳鏈四條。顧秋用照相機拍下這些照片。

老段拿出一沓本子,有土地使用證,房屋產權登記證。

數數,竟然有四本之多。

顧秋很奇怪,為什麼她的名下只有二套房產?

翻開了才發現,上面都不是蒙玉玲的名字。產權人是一位姓蒙的男子,估計是她父親。

老段道:“這下麻煩了,連我都糊塗起來,她的呂大鵬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如果說沒有,太說不過去了。這麼多東西,會是她一個年輕女子打工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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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秋道:“先帶回去再說。希望能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兩人離開蒙玉玲的公寓,呂大鵬還沒有打電話過來,說明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蒙玉玲。

顧秋說,我們去市政府,找市長瞭解一下情況。

兩人一宿未睡,來到市長辦公室。

市長倒是十分熱情,馬上站起來迎接,請兩人入座。又叫秘書倒茶,遞煙。

市長是一名即將退休的老幹部,在奇州市多年,對奇州很有感情。有人說,奇州的崛起和騰飛,市長功不可沒。

連省委書記都經常誇他,他在全省都是個勞模。

說起呂副市長,市長嘆了口氣,“呂大鵬同志,總體上來說,還算是個好同志,務實,勤奮,敢做敢當。但我也沒想到,他在生活上也出現這樣的問題。”

市長說,“他來奇州之前,我很器重他,也是我將他要過來的。在奇州班子裡,他算是個最年輕的常委。工作上紮紮實實,絕不含糊。但你們說的經濟問題,生活作風問題,或許有吧。這些我都不太清楚。”

老段看著顧秋,顧秋明白,這位市長還是蠻器重呂大鵬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楚。

然後市長就說,“剛到奇州,他就主動下鄉,解決了奇州好幾件麻煩事,也帶動了幾個鄉鎮植樹造林,開芳荒墾地,改善幾個鄉鎮的經濟面貌。更是把全市幾個市縣的交通,生生給打通了。我們奇州市,整個地區,是全省第一個實現村村通工程的地區。至於他有沒有從中撈好處,這個嘛,我說了不算,得你們自己去查。我個人的意見,呂大鵬同志是個好同志。”

顧秋心道,市長如此態度鮮明的支援他,難道這就是上次雙規呂大鵬,市委書記沒有通知他的原因?

看來這個呂大鵬是市長的心腹愛將。

顧秋心道,換了自己,也會為自己的心腹愛將說幾句話。如果呂大鵬真沒有其他方面的問題,他又有這麼大的功勞,對奇州市做出了貢獻,那麼他生活上這點事情,就真的算不了什麼大事了。

當然,如果有人要搞他,再小的點也能捅出一個三大的窟窿來。

市長說,“哦,常務副市長跟他關係不錯,他們兩個還是同學。你們可以從他那裡瞭解一下。”

顧秋覺得奇怪,“他們怎麼會是同學?”

市長說,“初中同學,一個班子裡,有這樣的同學可不多見,但平時他們兩個關係也較好,常務副市長應該能給你們一些資訊。”

顧秋覺得,倒是真要見見這位常務副市長。

常務副市長姓豐,可以說是一位型男級的人物,他可是市裡有名的重量級領導,經常在電視臺露面。

豐市長這個人看起來比較嚴肅,眉宇間有一道川字形的豎紋,這讓顧秋一下就想起了電視裡的那個許亞軍。

從外表來看,豐副市長儀表堂堂,嚴肅,很有官威的那種人。他見到顧秋兩人後,顧秋說,“聽說你和呂大鵬同志是同學?”

豐副市長道:“嚴格的來說,算不上同學,只能說是同校。我比他大三歲,他初一的時候,我初三。”

顧秋哦,“原來是這樣。”

“那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呂大鵬同志平時的為人處事?”

豐副市長道:“這個,真不好說,我也不喜歡在背後議論和評論別人。”

顧秋問,“是不是因為你們同學的關係?”

豐副市長道:“絕不,我這個人一向是公事公辦,在工作上,不論是誰,我都按原則辦事。這一點,市府的人都非常清楚。不過私下裡,我們的關係和交情,還是不錯的。當我聽到省紀委把他帶走的時候,我一度在想,是不是弄錯了。但我相信組織,組織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好人。如果呂大鵬同志真沒有犯錯,他會安然無恙回到奇州,還是做他的副市長。”

顧秋問,“那有關於他和蒙玉玲的傳聞,你怎麼看?”

豐副市長很奇怪的問,“蒙玉玲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

顧秋拿出一張照片,“她。一個酒店客房部的經理。”

豐副市長哦了一聲,“原來也就是蒙玉玲?我想起來了,曾經有一次,我們去泡溫泉,看到這個女孩子,我當時在想,她是呂大鵬同志的什麼人呢?”

豐副市長道:“就這一次。”

顧秋道:“豐市長的記憶不錯,只看過一次的女孩子,一眼就記住了。”

豐副市長啞然失笑,“顧主任真幽默,其實記住她的原因,只不過因為老呂這個人也不是個亂來的人,平時他身邊不會有女孩子,突然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女的,能不記住嘛?”

顧秋笑了笑,“那好,打擾了。”

豐副市長站起來跟顧秋和老段握手,“吃了飯再走嘛。”

顧秋說,“不了,不了。我們在這裡吃飯,呂大鵬同志就吃不下飯了。”

豐副市長揮手,“那不遠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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