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笑了,大房一家似乎總是在不遺餘力的重新整理自己的無恥程度,想要她的八福酒樓,這胃口,還真是不小!

“爹孃是怎麼說的?”她冷笑著問。

提到了爹孃,采薇那張義憤填膺的自小臉兒緩和了幾分,答道:“爹孃自然是不允的,正和大房僵持著,吵得人頭疼,可巧採瓶就出了事,這事兒就撂下來了,不過,話說回來,採瓶那麼大的一個人了,怎麼端個茶都端不穩,還把自己給燙了,居然還燙到了後腦勺,真是服了她了。”

采薇聽了,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害人不成反害己吧。”

採菲疑惑的問:“長姐,這話怎麼說?”

武兒氣哼哼的說:“彩萍姐姐是故意摔倒的,想要燙我和長姐,幸好長姐手快,不然,這會子被燙著的,指不定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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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菲驚道:“真的?”

武兒大聲道:“千真萬確,武兒看得清清楚楚,是彩萍姐姐假裝摔倒,把茶碗往我們這邊扔的。”

“可惡!”

聽了武兒的話,採菲才知道長姐和武兒剛剛經歷的危險,不由得陣陣後怕,要是燙到了長姐和武兒,她會心疼的感同身受的,想到這兒,她不禁怒從中起,擼起袖子,轉身就往回走。

“哎!你去哪?”

這會兒,姐弟三個已經離了穆家老宅的大院兒,正在村裡的小路上溜達著,見採菲徒然轉身,采薇眼疾手快的一拉住了她。

採菲咬牙道:“我要回去找穆採瓶算賬,我要抽死那丫的!”

見妹妹一副臉紅脖子粗的護短模樣,采薇忍不住‘噗嗤兒’一聲笑了,點著她的額頭說:“你這蠻妮子,想去找誰?如今被燙傷的是採瓶,又不是我,就算你去鬧了,有誰會理你?況且,沒準兒採瓶被你一鬧,惱羞成怒了,把自己燙傷的事兒都賴到我頭上呢,若是那樣,大房就更有理由要咱們的酒樓了。”

採菲一聽,覺得長姐的話很有道理,便收住了腳步,歇了找採瓶算賬的心思,然而,心中到底是恨意難平,憤憤的罵著:“該,讓她毒,活該她被燙成刨花禿……”

“對,欺負長姐的,都是壞人!”

武兒捏著小拳頭,也怨憤的補充著。

采薇笑了笑,沒理會他們憤懣的情緒,帶著他們順著熟悉的村路,慢悠悠的走回到了村西自己家原來的房子。

那座小房子,還是他們走時的樣子:稀疏寥落的籬笆門,斑駁破爛的泥牆,茅草搭建的屋頂,被煙洞燻得發黑的窗紙,窗下,是一堆尚未燒完的柴火,還是之前九斤送來的…。

雖然房子依舊是破爛不堪,姐弟幾個看在眼裡,卻都覺得很親近,似乎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原來,他們一直都在思念著這個破爛的家,思念曾發生在這裡的點點滴滴,畢竟,這裡是他們出生、成長的地方,承載了他們太多太多的回憶,酸的、甜的、苦的、辣的,美好的、不美好的,一切,都已經成了他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推門進屋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采薇和採菲都吃了一驚。

屋子裡,沒有久不居人的冷清空曠,反倒熱乎乎的,火炕上餘溫猶存。地上的幾件粗略傢俱物事,也被擦拭的一塵不染,整齊的擺放在那裡,彷彿一直有人打理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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